我可沒說。」
韓愈:「就剛剛你說話的語氣來判斷,你是這個意思。」
師說睜大眼睛看了看眼前的人,半響動動嘴%e5%94%87又無話可說。
韓愈嘴角彎了彎,看了她一眼,又偏過頭繼續曬太陽。
師說鬆了口氣,這個時候還是閉嘴的好。
她可說不過他。
兩人沉默了好大一會。
但奇怪的是並不尷尬。
半響,她聽見韓愈問:「在想什麼?」
師說仍舊閉著眼,「什麼都沒想。」
韓愈:「這週末帶你去學車。」
師說閉著的眼霎時睜開:「什麼?」
韓愈聲音語調未有一絲起伏:「學車。」
師說:「你不工作麼?」
韓愈:「週末兩天我不值班。」
師說:「我……」
韓愈偏頭:「有事?」
師說點頭,「週六要去上大一趟。」
韓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去上大?」
師說:「有點別的事。」
韓愈瞭然,「那就周天再約。」
師說:「……」
過了幾秒,他涼涼的吐了兩個字過來:「不約?」
師說怔了怔,「啊?」
韓愈輕輕蹙眉:「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學醫?」
師說輕『啊』了一聲。
她記得那日問白楊,他說:救你。
師說抬眼看了看韓愈,他的眼眸裡盛滿深意,半響點了點頭。
韓愈忽的一笑:「這才乖。」
師說:「……」
太陽從正南移至東南。
鼻間有青草香。
師說:「你不累麼?」
韓愈:「不累。」
師說想,她要是再問下去,兩人是不是又要進行如早晨那樣奇怪的對話。
韓愈看了一眼她,她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說:「再過些天就十一月了。」
她不知道他說這話有何深意,「怎麼了?」
韓愈低頭,細細的看著她的臉:「到你體檢的日子了。」
他的聲音低低的。
師說輕嗯了聲。
兩人又坐了會,師說回了病房,韓愈也跟著進來。
師說:「你不忙麼?」
韓愈徑直往裡走:「我下午不值班。」
師說:「……」
她有點不好意思的看著他:「我一個人沒什麼的,你不用陪著我。」
韓愈抬眼:「你這是趕我走?」
師說急急地擺手,「當然不是。」
韓愈:「師說。」
他突然叫他的名字。
師說:「嗯?」
韓愈低下頭,和她的臉隔著幾個拳頭的距離:「怎麼臉有點紅?」
師說不自然的摸了摸臉,「有麼?」
韓愈點頭,狡黠一笑:「害羞?」
師說抿緊%e5%94%87。
中學的時候,他就是這麼調戲女生的麼。
怪不得那時候都傳言他多麼的風流浪蕩。
韓愈低低一笑,直起身,懶懶的往身後的桌子一靠,「我是你的主治醫生,自然要對你負責。」
他說『負責』倆字的時候,音節微微咬的重了些。
師說想了想,又平靜下來。
他是她的主治醫生,他愛開玩笑,也僅此。
朋友熟了,自然也放的開了些,不是麼。
思及此,她淡淡一笑。
師說有時候挺佩服自己的,明明麵對著一個喜歡了十年的人,卻還能這麼的淡然自若。
想來,可真是費了不少功夫。
這樣相處,倒挺好。
**
師說這次住院除了韓愈和白楊,再沒其他人知道。
週五出院那天,本來都商量好韓愈送她回家,結果被一個臨時手術絆住了腳,他以主治醫生的名義不許她一個人打車,便呼叫白楊過來了醫院。
白楊一身淡紅色西裝,頗有點公子哥的貴族氣質。
師說淡淡的打量了他一眼,上了車。
不得不說,白楊的車技很不錯,車子開得穩當又不失了這車的水準。
白楊透過後視鏡,瞥了一眼自上車就沉默著的女人,「捨不得走?」
「什麼?」師說沒聽清,視線裡一排排白楊樹忽閃而過。
她轉過頭,看見白楊揶揄一笑。
白楊說:「看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兒,想誰呢?」
說完,他眼裡閃過一絲深意。
師說淡淡的笑了笑,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一會應該會下雨吧。」
話音一落,白楊『咦』了一聲,注意力一轉,把著方向盤,腦袋向車前探了探,眼睛□轆轉了一圈,視線又回到師說身上,「萬裡晴空一望無際,怎麼會下雨?」
師說抬眼,「瞎蒙的。」
白楊傻眼,閉了嘴。
「送我去研究所吧。」她說。
白楊:「不回家?」
師說想了想:「還有點事兒。」
白楊皺了皺眉頭,「你剛出院瞎折騰什麼呀?」
或許是這幾天和她熟悉,又因著韓愈的關係,玩笑也喜歡開,時不時的逗弄,他的話越發的口無遮攔,可師說聽起來倒覺得是人間真話。
她偏頭對他笑了笑,「我回家也閒著,再說現在還早啊,去所裡處理點事,你就送我過去吧,要不我自己打車。」
她的話說的風輕雲淡,可最後一句白楊不樂意了。
什麼叫我自己打車?這不是□□%e8%a3%b8的威脅麼?
白楊無奈的翻眼:「你們中國人有句老話說的可真是在理。」
師說:「哪句?」
白楊:「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師說皺眉,「什麼意思?」
白楊撇撇嘴,輕『哼』一聲,「說白點就是你和那個姓韓的一個樣,就知道威脅我。」
師說一噎。
白楊勝。
到研究所的時候,剛好下午三點。
師說下了車,站在原地和車裡的白楊揮手,後者搖下車窗,胳膊搭在上頭,笑的開懷:「走了大妹子。」
話音一落,車子絕塵而去。
師說看著車子遠去的背影,卻在想著他剛剛的笑意,裡頭有點不明不白的東西。
☆、1—8—0
辦公室裡的幾個人都在安靜的工作,聽見腳步聲紛紛抬起頭,小楊最先反應過來。
放下手頭的活兒就奔過來:「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程姐也跟著問:「就是啊,不是請假了麼?」
師說笑著,放下手裡的包包,「幾天沒見你們了,過來看看唄。」
「呦,和男朋友你情我愛的還能想到我們啊?」程姐調侃。
小楊樂嗬嗬的挽起師說的胳膊,嘴裡的話卻是咬著牙說的:「從實招來。」
師說歎氣,眨巴著眼睛:「什麼男朋友啊?」
程姐:「就那天給我送測量表的啊,他說是你朋友替你送過來的那個。」
小楊眼睛□□%e8%a3%b8的:「程姐說帥比吳彥祖。」
師說無語,「就一朋友。」
「朋友?」阿雲這時候也插話。
師說點頭,「真的,是朋友的朋友。」
小楊撇撇嘴,「『朋友』的朋友?」
程姐笑瞇瞇的問:「那你那個『朋友』是誰啊?」
師說啞然,這群花癡女……`思`兔`在`線`閱`讀`
正想著不知道怎麼說,小楊突然大叫:「我去,師說你手怎麼了?」
這話一出,幾個人都湊過去看她的手,一大片紅紫。
師說幹幹的笑了笑,從小楊胳膊裡抽出,程姐問:「生病了?」
小楊的問題立即跟在後頭:「所以請假?」
阿雲:「看來病的不輕,手都成這樣了。」
小楊:「這麼一看,你的臉色是不太好啊。」
師說輕笑著搖了搖頭,「小病,沒什麼大礙。」
程姐假裝生悶氣:「生病了也不告訴我們一聲,我就說怎麼突然請假了。」
師說:「真沒什麼事,我這不是回來了麼。」
幾個人手裡頭沒什麼重要的活,就閒著嘮了會,之後師說整理了這幾天一直要乾的活兒,也不多,一會就收拾差不多了。
她盯著電腦上來回起伏的數學曲線,又看了看外頭的天。
大概快下班的時候,外頭飄起了小雨。
而另一頭的白楊坐在韓愈的辦公室裡頭,翹著二郎%e8%85%bf,隨意的側了側頭,冷不防的驚呼一聲:「我靠。」
剛推門而進的韓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白楊有點激動加興奮,一下子蹦起來湊到窗前伸長脖子往外瞅,嘴裡還一個勁的喊著:「我滴個神!」
韓愈換下白大褂,冷冷的瞟了他一眼:「怎麼了?」
白楊這時轉過頭,嘴巴做驚呆狀睜的大大的:「大妹子可真是神人啊。」
韓愈挑眉:「有話就說。」
白楊使勁的嚥了嚥唾沫:「今兒下午我送她去研究所,她說一會會有雨,我一看吧,這天多晴朗啊怎麼會下雨,當時還不信,沒成想這雨就這麼下上了。」
韓愈卻抓住了另幾個字:「研究所?」
「啊。」白楊一拍腦袋,「忘了和你說了,她沒回家。」
「我不是說讓你送她回家。」
韓愈說這句話的時候,『家』字壓得忒重。
白楊聽了一抖,「她要去研究所我有什麼法子。」
韓愈丟了一記冷眼過去,看了看時間,大步跨出門。
後頭白楊還在喊:「你幹嘛去?」
韓愈走的快,沒搭理。
「哎我說,你走了我怎麼辦?」
韓愈撂下幾個字,人便消失在樓層拐角。
他說:「自己看著辦。」
白楊哀嚎。
果然還是兄弟不如女人。
**
師說下班臨走的時候,程姐叫住她。
兩人一併下的樓,程姐說:「這幾天折騰的,沒成想去了醫院報道了。」
師說笑笑,「不礙事,是我自己身體不好。」
說著已經走到樓下,程姐又噓寒問暖叮囑她注意身體,好好過個週末。
不遠處傳來一陣汽車喇叭聲。
兩人都側頭看過去,車上下來一個男人。
程姐懷有深意的笑了笑,「你家宋總來接你了。」
師說卻愣愣的定在那兒。
宋裕一步一步走過來,師說的%e5%94%87抿成一條線。
程姐笑著打招呼:「宋總來的剛剛好,師說可真是好福氣啊。」
宋裕客氣的頷首,視線落在師說身上,她似是僵硬的站著。
程姐用胳膊頂了頂師說的後背:「高興傻了你。」
師說抿了抿%e5%94%87,微微平心靜氣:「你怎麼來了?」
宋裕的雙眸深如寒潭:「你電話打不通,家裡也沒人隻好過來了。」
這話頗有些深意。
程姐吸了一口氣,打著哈哈:「怎麼了這是。」說著程姐看向宋裕:「宋總啊,女人可是要疼的,師說剛出院,你可要多操點心,工作上該放就放。」
程姐的年齡比宋裕大了幾歲,說這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