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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底裡的那份濃濃的暗戀。

她一個人的歡喜和憂傷。

這個夜晚,孤枕難眠。

她想了好多事,從遇見他的第一天開始到現在。

甚至,都細節到他的一個低頭,一個微笑。

她想起,葉琳說:是我先追他的。

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氣。

師說沒有。

就像是蘇菡說的那樣:當時我要是不和他表白,我會後悔的。

是啊。

她呢?

會後悔麼?

後悔,沒有在六年前離別那天告訴他。

告訴他:她喜歡他。

不知不覺。

已然十年。

☆、1—7—O

作者有話要說:  說好回來的,不算食言吧。

大家新年快樂。

除夕的夜晚,嗨起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師說沒什麼精神。

應該是昨晚睡得太遲的緣故。

簡單的解決了早餐,等她趕到氣象中心的時候,程姐不在。

小楊將氣溫測試器遞給她,「我剛去儀器室拿的,程姐說都和上頭打好招呼了,你直接去就成。」

師說嗯了聲。

「你昨晚沒睡好啊,沒精打采的。」小楊擔心的問。

師說揉了揉眉尖,「有點兒,對了,你今兒怎麼來這麼早啊?」

牆上的鐘錶指向七點。

小楊攤了攤手,「週六收到一個活,隻能加班加點。」

師說淡淡的『哦』了聲,逕自去倒了杯水過來。

小楊看了眼四周,沒人。

她問:「師說,你這幾天幹完就沒什麼事了是麼?」

師說不明所以,淡淡的點了下頭。

小楊露出幾顆白牙:「那……能不能托你家宋總幫我介紹個青年才俊?」

師說喝了口水,「你不是相親著麼?」

「……沒看上眼的啊。」

師說想了想,「可他最近挺忙的,我……」

小楊扁扁嘴,「一句話,是姐們不?」

師說無奈,悶悶的點頭。

「幫麼?」

「……幫。」

對方立即笑的燦爛如花。

師說真想爬到大山頂吼幾聲,她都給自己攬了多少事了都,今兒,多雲轉晴。她的心情亦然是暴雨傾盆。

專業的氣溫測試,通常一天要進行3—4次。

一般在北京時間2時,8時,14時,20時。這4次氣溫的平均值即為日平均氣溫。

當然,師說隻進行三次。早晨八點開始。

她在辦公室歇息了十分鐘,和小楊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臨走前,小楊曖昧的眼神讓她起了一身的%e9%9b%9e皮疙瘩。

到上海外灘的時候,是早晨的7:39分。這是自兩年前那次之後,她第一次來這裡。

一點都沒怎麼變。卻又變了。

她剛下出租車,腳踩到地上,抖了抖。

兩年前,她倒下的那一瞬間,她看見師爸攜著一個笑靨如花的女人上了輛黑色奔馳。然後,車子疾馳而去。

他沒看見她。

隻是幾秒鐘,人群裡的吶喊聲,嘈雜的聲音襲擊著她的每一根神經。後來,是越來越模糊的120急救聲。耳邊的世界,亂哄哄的。她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了。她怕的要命。不是怕死。

是怕,她一直尊敬的爸爸竟然是個道貌岸然的人。

是怕,媽媽這些年每天晚上都在等她下班的丈夫回家那細膩的眼神。

她痛恨第三者。更痛恨師尉。

從那以後,她不再和他說話,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曾給過。

怕麼?死一次,還怕什麼。

興許是天兒還早,外灘上人不多,隻有一些跑步鍛煉的人偶爾經過。

她沿著外灘走得很慢,微風拂過臉頰。心跳比剛才平穩了一點。白天的這裡沒有晚上迷人,卻也別具一格。映入視線的是所有清淨的藍天,白雲,東方的太陽。

乾淨。漂亮。

她坐在一個長凳上,打開測試器,又看了看手錶。還有兩分鐘。

她忽然想起封筆,那個笑的很燦爛的女生。

她說:我想牽著他的手,邁步在這裡。

多美啊。是啊,多美。卻心酸。

整八點。她打開測試器。在表上記錄:8時,27攝氏度,微風,晴。

測試完成。

晴。天晴氣朗,人的心情也是如此麼。

師說低垂著眼,拿起手機。這邊信號不是很好,浪打著一滾又一滾。

還有輪船的汽笛聲,更顯得這個早晨的珍貴和寧靜。

「叮叮」一聲,有消息傳過來。

鄧布利多:早安。

師說手指摩攃著手機屏幕,盯著那兩個字半響。

過了會,她慢悠悠的打字:江先生早。

鄧布利多:江先生?

師說:江彧?

難道不是叫江彧麼?

鄧布利多:就這樣叫。

師說:什麼?

鄧布利多:叫我江彧。

師說:不太好吧。

鄧布利多:哪裡?

師說:啊。

鄧布利多:哪裡不好?

師說倒吸了一口氣,這人還真是打破砂鍋問到底。

哪裡不好?當然是哪裡都不好。

又不熟。

師說:那個,書崖和我說你還是單身。

鄧布利多:嗯,還有呢?

師說:我……那個抱歉啊,我沒那個意思。

鄧布利多:哪個意思?

師說瞪眼,這不是明知故問麼……

過了幾分鐘,鄧布利多發來消息:剛剛開個玩笑,別介意。

師說:沒事。

鄧布利多:不過,書崖說你也是單身。

師說想了想,回復: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

那邊突然就沒了動靜,嚇跑了?師說忽然笑了起來,蘇菡說她拒絕人太絕了,是這樣麼?

真的是天朗氣清,空氣格外的新鮮。她閉上眼睛,感受著風從耳邊刮過。輕輕地,輕輕地。

手機突然響了一下。

鄧布利多:抱歉,剛剛有事。

師說:哦。

鄧布利多:你說你有男朋友?

師說皺眉,回了個嗯。

然後退了出去。

她有點心不在焉。怎麼最近老是被這個話題圍得水洩不通。

她站起身跺了跺腳,轉身望向四周。由南至北。

她左邊是中山東一路,右邊是黃浦江,江上巨輪穿梭。江對岸,是耀眼的東方明珠,有上海最高的金茂大廈。很漂亮的摩天樓。

彼時,已是中午。她肚子有點餓,如果蘇菡在的話,這時候肯定帶著飯盒來陪她了。

江邊有船靠岸的聲音,風有點大。

她迅速從黃浦江撤離,將儀器裝進包裡,在附近小商舖買了麵包啃了啃填飽肚子。已是將近一點。之後九拐十八彎,來到了一個小咖啡館。咖啡館裡人不多。

BGM緩緩地從音響裡蹦出來,舒緩的曲子,聽著軟綿綿的。

「請問需要點什麼?」有服務生走過來問。

師說抬眼:「一杯熱水,謝謝。」

似是很奇怪,服務生站著沒動。

「還有問題麼?」

服務生這才匆忙轉身離去。

師說暗自笑了笑,來咖啡館喝白開的人興許就隻有她吧,也怪不得人家遲疑。

她偏頭看著玻璃窗外,有行人來來往往。不一樣的神情,有著不一樣的故事。

她正發著呆,耳邊忽的想起一個陌生的男聲。她回頭,是有著一雙桃花眼的英俊男人。

封筆說:這樣的男人最有人格魅力。

有麼?

接著便聽他說:「介意我坐在這邊麼?」

師說想了想,搖頭。

她不說話,慢悠悠的喝著水。時而轉過頭,時而低下。時而皺眉,時而低眼。

不管怎麼樣,總能感覺到對麵那股強烈的注視。↓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師說深吸一口氣,「先生,你認識我?」

男人似是沒預料到,被她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一愣,「不認識啊。」

師說皺眉,「那你一直盯著我看做什麼?」

她問的直接,絲毫不留餘地。

男人勾了勾%e5%94%87,「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

師說看了他一眼,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輕浮的表情,似是很認真的在說。

她淡淡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語文不太好。」

「我猜你不想告訴我。」

師說正在喝水,差點沒嗆住。

她抬眼:「還猜到什麼?」

「你在生氣。」

「是麼?」

「我猜的準麼?」

師說沒理,低眉喝了口水,打算起身,又被他攔下。

「可否請教一下你的名字?」

師說抬眸,「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

男人一臉困惑,「什麼意思?」

師說忽的一笑,「你不是喜歡猜麼?」

說完拿起包轉身,剛跨出一步。

便聽見身後有人叫:師說。

她一怔。

忽的想起昨晚那張便簽。

心底有種奇怪的感覺。

接著又聽見剛才的男人激動的大喊:「You are late !」

師說緩緩地轉回頭,陽光洩了他一身,暖暖的,像是渡了一層光似的,筆直挺拔。

他走過來,低低的笑起來,「傻了?」

師說輕『啊』了一下,「你怎麼在這兒?」

「你們認識?」

剛剛的男人驚訝。

韓愈看了她一眼,對著男人笑了一下,指了指手腕上的表,「There are 15 seconds,not too late 。」

——還有十五秒,不算遲到。

他的英文說的很標準,字正腔圓。

男人輕嗤了一聲,「最討厭你們這些咬文嚼字的。」

師說猜兩人應是好友關係,說起話來也這麼隨意。

她忍不住笑了,「先生,咬文嚼字不是這麼用的。」

男人一噎。

韓愈挑眉,一笑,看著師說:「白楊,我在斯坦福的朋友,今兒給他接風。」

「那你們好好聊聊,我先……」

「沒事。」韓愈打斷她。

「啊?」

「你和我聊。」

「他呢?」

韓愈丟了一記漫不經心的眼神給白楊,「他看著。」

白楊炸毛,「韓愈!」

師說忍不住笑了。

師說輕輕頷首和白楊打招呼,韓愈看著白楊,「猜到了麼?」

白楊頭一扭,哼了一聲,故作深沉道:「那當然。」

師說一愣,「猜什麼?」

韓愈揚揚嘴角,「你的名字。」

原來,他聽見他們剛才的對話了。

明目張膽,不漏聲色。

這種事兒,果然還是隻有他做得出來。

「哎呀,行了行了,我認輸成不?」白楊撇撇嘴,「我大老遠的從美國回來,你就忍心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