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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麵相,還會讀心。」

師說:「啊?」

韓愈指了指她的%e8%83%b8口,淡笑著啟%e5%94%87:「比如,我知道你現在想找藉口離開。」

師說:「……」

她深呼吸一口,嚥了嚥唾沫,一臉的黑線。

「想玩麼?」他問。

師說下意識的就點了頭。

韓愈轉頭看向陽台邊上正玩得不亦樂乎的小姑娘,「璿璿。」

小姑娘蹲在地上,疑惑的扭過腦袋。

韓癒的聲音低沉,一字一句,師說聽得不能夠再清晰了。

他說:「姐姐說帶你去遊樂場玩,想不想去?」

師說愣是一口氣沒提上去,卡在喉嚨。

她偏頭看著韓愈一臉的淡定,波瀾不驚,不禁咬%e5%94%87。

這人……可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樣……

臉皮可真是厚的不一般。

而且……他來秦宏這兒……

師說不想再思考下去了。

三個人出了門,師說擔憂的看著屋裡頭,「要不要和秦教授打個招呼?」

韓愈抱起璿璿,笑著:「不用。」

他的車停在樓下,那輛黑色奧迪。

師說和璿璿坐在車後頭,韓愈不緊不慢的開著車。

他從後視鏡望過去,一個大人一個小人正樂嗬嗬的玩著猜謎遊戲。

璿璿似乎和她很親近,又是去遊樂場玩,太開心黏個不停,嘴巴嘟嘟嘟停不下來。

韓愈一手扶額,無奈:「璿璿,讓姐姐休息一會。」

小姑娘聽到不高興了,嘟起嘴巴哀怨的看了師說一眼,不說話了。

師說揉了揉璿璿的頭髮,聲音輕輕地,「沒事兒的。」

他們去了上大附近不遠的遊樂園,兒童大人都可以玩。

也許不是假期,遊樂園裡的大人孩子並不是很多。

師說和韓愈坐在一旁的長椅上,對麵的充氣閥裡小姑娘正和她的幾個小夥伴們玩得興起,一張笑臉怎麼都藏不住。

韓愈買了杯水遞給她:「多喝點水。」

師說接過,笑了笑,眼睛盯著充氣閥那頭。

半響,她淡淡的開口:「小時候特別羨慕別家的小孩子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玩兒。」

她的聲音裡有落寞,有掩飾的痛苦。

韓愈側頭,靜靜的看了她一眼,「我記得你高中都不上體育課。」

師說看著遠處,目光淡然,「沒辦法啊。」

她的聲音很輕,像羽毛似的落在韓癒的心口,卻讓人動容。

那時候,除了家裡親近的人,都不知道她有心臟病。

後來,上了大學,也著實覺得沒什麼必要隱瞞,蘇菡封筆也都知道了。

還記得那時候,她們兩個抱著她哭了大半天,比她這個當事人還要難過。

韓愈突然勾了勾%e5%94%87:「去玩?」

師說一愣,「啊?」

韓愈站起身,拉著她的手,指了指不遠處那塊,「跟我來。」

師說怔怔的看著他指尖方向的旋轉木馬,沒有意識到她的手正被他攥在手心,「可以麼?」

韓愈揉了揉她的頭髮,笑了笑,聲音低低的,帶著蠱惑的力量,「你可是我的病人,什麼對你病情有幫助我很清楚。」

說著,韓愈鬆開她的手,從充氣閥裡將璿璿抱了出來,聽說要玩木馬,璿璿蹦蹦跳跳的,拍著肉嘟嘟的小手鼓掌。

他的手鬆開的那一剎那,師說有點恍惚。

很多年前,他也是這樣帶著喜歡的女孩子逛街給她買禮物逗她玩麼?

似乎哪裡不對,他說:她是他的病人。

是啊,也隻是病人。

玩木馬的人不多。

除了一個抱著女兒的媽媽,就隻有她和璿璿。

韓愈在下邊看著她們。

師說緊張的看了眼韓愈,他對她點頭笑了笑,她的心也平靜下來。

她看到韓愈朝著木馬操控員走了過去,很快又回來,就這麼一直站在下邊,看著。

木馬的旋轉速度一點都不快,甚至就像是小孩走路似的,慢的很,卻很穩。

師說想起自己在中學作文裡寫過的夢想。

她說:有生之年,能來遊樂園玩玩該是多快樂的事。

那時候,一點和運動相關的事兒父母都不讓她沾。

遊樂場更是不可能,況且,每一個項目前都會有警示語:禁止心臟病人入內。

現在回想起來,一切就像是做夢似的,那麼的不真實。

她坐在木馬上,每轉一圈的時候都會看一眼韓愈,他總是朝著她淡淡的笑著。

她的心不知道為什麼擰了一下。

十年前,他是那麼的遙不可及,她曾一度認為他們隻會漸行漸遠。

殊不知,命運就是這般的百轉千迴。

**

幾分鐘前,韓愈對操控員說:「不好意思,木馬的旋轉速度能調慢一點嗎?我女朋友比較膽小。」

☆、1—5—5

三個人一直玩到下午,後來,璿璿直接倒在韓愈懷裡頭睡著了。

韓愈將璿璿抱上車放在後頭,師說先坐了上去,將自己的%e8%85%bf輕輕墊在璿璿的腦袋下麵。

韓愈開的比較慢,因著璿璿睡著的關係,他的聲音低低的,卻沉厚如鐘:「玩了這麼久,餓不餓?」

師說輕笑著搖頭,又想著韓愈看不到,便開口:「不餓,玩起來都不記得吃飯了。」

她的聲音裡帶著笑意,韓愈聽著心口一舒:「師說。」

她微微一怔,「嗯?」

韓愈看了後視鏡一眼,剛好與她的目光□□相撞,「你才24歲。」

師說移開視線,淡笑不語。

韓愈說:「別讓自己總那麼沉重,以後想玩,我帶你去。」

師說突然抬眼,看著他的後背,是那麼的寬厚有力。

又收回目光。

到師說家樓下的時候,師說輕輕從璿璿頭下抽出自己的%e8%85%bf,揉了幾下,有點發麻。

她動作很輕的關上車門,韓愈也從車裡下來。

「今天玩得很開心,謝謝你韓愈。」

她很認真的對他道謝。

韓愈聽著頭皮一緊,眼眸幽深,「跟我客氣什麼。」

師說淡然一笑,「那我先上去了,你開慢點,別弄醒璿璿。」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樓層裡,韓愈才收回目光。

她突然又變的刻意疏離。

他很不舒服。

韓愈沒有很快離開,反而靠著車身,點了支煙。

煙蒂落了一地。

他又狠狠的抽了一口,微瞇著眼睛看著七層的那個窗戶,眼神迷離。

煙霧繚繞,他咬著煙,一手□□兜裡。

直到又一支煙燃盡,他微低著頭,將煙丟在車身後邊的垃圾桶裡,用腳攆了攆落下的灰燼。

呆了有約莫半個鐘頭,才開車離去。

屋子裡頭,師說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衣裳,在沙發上看碟。

蘇菡送給了她許多周星馳的碟片,她一個一個往過看。

又是《大話西遊》。

屏幕裡,紫霞仙子躺在孫悟空的懷裡頭,奄奄一息。

直到片子結束,師說才站起身走至窗前。

夜深露重的日子,平靜安詳。

今夜,他說:以後想玩,我帶你去。

今夜,他說:別讓自己總那麼沉重。

師說恍然。

剩下的日子,活的要比任何人都開心才是。

茶幾上的手機鈴聲突然蹦出來。

她走過去,拿起。

「阿說。」

蘇菡的聲音像是剛哭過一樣,啞啞的。

「怎麼了?」師說擰著眉頭。

蘇菡的眼淚流了一臉,小聲抽泣著:「我和柯北……完了。」

「什麼?」

一小時後,蘇菡坐在師說家的沙發上。

她從過來就一直沉默,淚痕還留在臉頰,師說什麼都沒問,用熱毛巾細細的擦著她的臉。│思│兔│網│

師說從來沒有見到蘇菡這個樣兒,像是沒了全世界似的。

那種孤獨,那種無可奈何卻又不得不承受的悲涼。

「阿說。」

彷彿隔了許久,蘇菡才輕輕開口叫她的名字。

「嗯?」師說輕眨著眼,輕應著。

「我辭職了,哪也不想去。」她說。

師說忙站起身,輕哄著:「那就睡覺,什麼都別想了,好不好?」

蘇菡木訥的點點頭,似乎真的是累慘了,連說句話的力氣都提不起來。

直到看著蘇菡睡著,師才從房間裡退出來,輕輕帶上門。

從蘇菡的包裡拿出她的手機,靜音狀態。

有29個未接來電。

除了蘇菡媽媽的幾個剩下的都是柯北的。

她猶豫了下,用蘇菡的手機給她媽媽打過去報了個平安,又給柯北撥了過去。

那邊幾乎是立刻就接起的,聲音急切:「菡菡。」

師說平靜的開口:「是我,柯北。」

事情的大致脈絡摸清之後,師說回到臥室,坐在床邊。

蘇菡的臉在月光下更顯得蒼白了,沒有一點血色。

明明才兩天沒見而已。

那天還是開心的和她分手,現在突然就像是被全世界給拋棄了一樣的可憐。

蘇菡是單親家庭,從小就由母親一個人撫養長大,成就她這樣陽光活潑的性格真的很不容易。

她媽媽教了這樣一個好女兒。

更深了,外頭的星星也躲進雲層裡說起悄悄話。

屋裡,安靜的呼吸都可以聽見。

第二天蘇菡醒來的時候,師說不在家。

床頭櫃上放著杯熱牛奶,上頭黏著便利貼。

師說:要喝光光哦。

蘇菡忍不住鼻子一酸。

她呆坐在床上,將臉蒙進被子裡,壓抑著哭聲,肩膀抖個不停。

**

師說是被江瑤的電話呼來研究中心的。

早上她剛走進辦公室,便覺得氣氛不太好。

阿雲悄悄湊了過來,一臉憂傷:「頭兒剛訓了我們一頓。」

師說挑眉,「出事了?」

小楊苦著臉嘆氣,「大事。」

頓了頓,小楊小心的勸告:「你進去的時候注意一點,我聽見她和你講電話那語氣,一身%e9%9b%9e皮疙瘩。」

師說:「嗯。」

敲了敲江瑤辦公室的門,她走進去。

「來了?」江瑤從一摞文件裡抬起頭。

師說點頭,「這麼急您找我有事?」

江瑤也不拐彎抹角,直言快語:「這幾天假期放的你似乎有點飄飄欲仙了?」

師說輕擰眉頭,「我不懂您什麼意思。」

「哼,你不懂?」她的語氣帶著嘲諷。

「您有話請直說。」

江瑤壓著氣,聲音冷冷:「今天一早我收到一封郵件,裡麵是秦教授已經與北京一研究所合作的事,你怎麼解釋?」

師說抬眼,皺著眉頭,「不會。」

「你說什麼?師說,我給你幾天假期不是讓你去遊樂園玩的。」

師說訝異,她怎麼會知道遊樂園的事?

「頭兒,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