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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色大傘的陰影下,曄西看不懂她的表情。

曄西臉很臭,那種僵直的臭。

「介紹一下,我女朋友,田嘉溫~」許閣說著狀似無奈,又極其寵溺地揉了揉田嘉溫的腦袋,他也不顧曄西快要剮了人的目光,「一刻也離不了我,剛出門就追著我出來……」

田嘉溫也配合著依偎在許閣懷裡,滿臉的甜蜜蜜。

她以為這就結束了,許閣卻又突然湊近她,手指輕撫著她塗了橘色%e5%94%87膏的嘴角。

「顏色真美~」許閣說得極度膩歪。

這%e5%94%87膏漂亮,持久性卻不好。

許閣這樣輕輕一蹭便又粘上了一點,隻是這次許閣並沒有拿紙巾擦掉——

他當著田嘉溫的麵、還在曄西吃人的目光下,把沾了%e5%94%87膏的手放進嘴裡,曖昧地%e8%88%94了下,眉眼含笑。

他說:「真甜~」

某天在某支劇組收工後,田嘉溫便又一次和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炫耀了自己輝煌的單身事跡。而當時身為男主角的池禤穿著紫金色龍袍,望著田嘉溫笑得一臉陰陽怪氣。

等群眾差不多都散了,池禤才湊近田嘉溫:

「所以,小嘉溫,那麼多年,你都在玩男人嘛?」

田嘉溫當時就震驚了,你特碼到底是什麼意思?!怎麼和許閣說的話一樣一樣的??!

池禤有些不堪回首地別過臉:

「像對我一樣……不表態、不拒絕、不回應?」

田嘉溫心都寒了。

她從隨身包裡拿出一盒手指餅乾遞給池禤,她微笑,滿臉母性的光輝:

「池禤哥哥,吃了這盒手指餅乾,我們還能做朋友。」

☆、第 29 章

□  「嗯,我……願意呢~」

田嘉溫說完,自個兒心裡甜蜜了好久好久。

她原本以為,最壞不過是許閣那小妖精以黨的名義臨陣脫逃,到了酒店再給她定個兩間房……就算那樣,她也有幾百種辦法可以搞定。

不過一直到最後,事情都按照田嘉溫心裡寫好的劇本順利發展了。

隻是,田嘉溫卻仍然沒有如願——

她大概是吃壞東西了,居然鬧了一夜肚子。

於是那天夜裡她不停地往衛生間跑,整個人都幾近虛脫。許閣也十分無奈:如果不是田嘉溫不願意,他直接就載著人去醫院掛急診了。

但田嘉溫就是不同意,死活都不肯。

當時她捂著陣陣抽痛的肚子,臉色慘白滿頭虛汗,她卻堅持著:

「不行許閣,不可以……你,不能酒後駕車~」

其實田嘉溫隻是單純地以為,她的肚子不會鬧一夜,她單純地堅信著,夜還很長。

她畢竟還是太單純了。

《肥嫦仙》電視劇殺青之後,田嘉溫有好長一段時間沒事可做,基本都隻能呆在家裡陪她親愛的弟弟。

經過殺青宴那天晚上的悲劇之後,她感覺到,自己和正直許畫家的感情,似乎已經走到了盡頭。這看似沒頭沒尾、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的奇怪戀情,讓田嘉溫明白一個道理——

談戀愛,實在不能太小清新。

其實許閣還是那個許閣,變的是田嘉溫——她的心境變了。

當然她一點也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這種變化是因為在許閣麵前丟了臉……

「姐姐,今天怎麼是你來給我開家長會呀,我的發家哥哥呢?」放學回家的路上,田昭昭仰著腦袋問得天真爛漫。

田嘉溫卻不客氣地對著他的小腦袋捶了一下:

「畫家哥哥都說不全,居然還整天發家哥哥發家哥哥地叫,田昭昭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姐姐沒啊~再說他是你家長嗎?你姐姐我才是你家長!」

今天恰好是殺青宴結束後的第一個星期三,田嘉溫破天荒地去給田昭昭開了家長會。

在開完會回家的路上,田嘉溫和她近期變得極其活潑的弟弟手牽手慢慢地走著,嘴上還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田嘉溫心情不太好。

她還清楚地記得上星期的這時候,許閣曾麵色陰沉地提醒她不要喝酒,還告訴她原定於上週三的第一次約會,將改到這個星期三。

雖然期待已經的初次約會被一拖再拖,但真正到了週三這一天,田嘉溫還是很開心,可以說是從上週末開始就等著這一天了——即使之前有過種種不愉快,這畢竟還是他們的第一次約會。

誰曾想,好容易等到了田嘉溫心心唸唸的週三,卻一直到了下午,也沒有收到許閣的一通電話,甚至連一個短信都沒有。

田嘉溫心裡難過。

不爽有之,不屑有之,不甘也有之。

她就想大概隻有她把週三的約會放在心上,人家許閣根本就是逢場作戲隨口一說……結果她田嘉溫還傻不拉嘰地以為週三是什麼特殊的日子,瞎猜了好幾天。

都怪她老是把感情看得太重,才會那麼輕易遇到渣男,還被渣男左右感情。

田嘉溫那樣想著,帶著和許閣還沒熱戀居然就已經進入冷淡期而產生的悲憤,拎著包昂首闊步地去參加了田昭昭的家長會。

所以田昭昭回家的時候突然提到許閣,而且還親切地稱他為發家哥哥時,田嘉溫心裡那股子酸勁就上來了。

要不是看在那小子最近實在比較可愛,和他的關係又好不容易才有些好轉,田嘉溫肯定會重重一巴掌拍上去,從此就斷絕了姐弟關係。

「可是發家哥哥不是每天都接我放學嘛?今天怎麼沒來啊?」田昭昭依舊不依不撓地詢問著他可愛的發家哥哥。

「今天不是有我接你了嘛!」

「不是呀,你來接我了,發家哥哥也可以來呀!你們兩個可以一起接我的呀,之前不就是這樣的嘛!」

田昭昭貌似心情很好,他仰著小臉一路絮絮叨叨地說話。

田嘉溫卻是鼻孔出氣:

「那現在不這樣了可以嗎?而且以後也都隻有我一個人接你!」

「為什麼呀?」田昭昭問,「姐姐,你被發家哥哥甩了嗎?不可以呀姐姐!你去給他道歉吧,把發家哥哥追回來~我很喜歡發家哥哥的。」

田嘉溫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一個小孩子氣到跳腳。

她的臉騰的就紅了,大概是被戳中了。

「你瞎說什麼呀田昭昭!他,他怎麼可能甩我呢?我和他關係好著呢!再說要甩也是我甩他,誰還能甩了我田嘉溫吶!開玩笑真是~」

田昭昭完全沒有感受到她的憤怒,相反的他還很開心:

「真的嗎?太好了!那姐姐,你現在,是在和我的發家哥哥談戀愛嗎?」

「……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字,田嘉溫眉心抽搐。

「可是,為什麼發家哥哥每天都到我們家來,然後晚上又要回家呢?我想要他晚上也和我玩兒~發家哥哥為什麼不能住在我們家呀?姐姐,我希望發家哥哥住在我們家。」

聽到自個兒兄弟那麼說,田嘉溫感到腦袋裡邊兒轟的一聲。她眼睛立刻瞪得老大,鼻血都快流出來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要是擱平時,她肯定就直接暗搓搓地慫恿田昭昭去給許閣說了;不過現在的田嘉溫,正值苦戀中的患得患失階段,打死她也不願意那麼做。

她把田昭昭的小腦袋當皮球拍:

「小夥子你怎麼年齡不大,思想倒是挺成人的啊!我跟你說,同居什麼的你千萬別想!你姐姐我呢,別的還沒有什麼,就是特矜持~而且思想傳統又行為保守,你說的那種事是絕對不會發生的——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矜持,和姐姐學著點兒~」

田嘉溫說著這話的時候,一點都沒有胡謅時該有的臉紅心跳,她也就是說瞎話的時候臉皮才最厚。

田家姐弟倆快到家的時候,天已經漸漸有些暗了,小區的路燈卻還沒有亮,原本熱鬧的居民區突然安靜得有些陰森。

田嘉溫一步一步走著,穿過家門前小樹林的時候,不自覺地握緊了田昭昭的手。

她感覺到氣氛有些很微妙的不對勁——平常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有吃完晚飯的婆婆媽媽們下樓來,坐在中心廣場裡聊天談心,順便做好接下來跳廣場舞的準備了……

可是今天卻真沒有什麼人,本應該熙熙攘攘的小區靜得離奇,還在走動的,好像就隻剩了她們姐弟二人。

田嘉溫不經意一晃眼,發現她家小莊園的二樓房間燈貌似還開著。

她停下腳步,拉住田昭昭的手更緊了些,手心裡滲出薄薄的汗。

「田昭昭~今天走的時候,房間燈關了嘛?」

田昭昭仰著小臉,有些莫名其妙:「我不資道,我今天找喪就去喪學了啊。」

「哦對,你早上就去上學了~」田嘉溫點點頭,無意識地重複著他的話,「那我下午出去的時候,天還亮著呢,我也不至於沒關燈就……」

田嘉溫話剛說了一半,聲音卻戛然而止——

她看到有兩個駭人的身影從她家裡走出來,那兩人手裡都拿著根粗粗的鐵棍,口中斜斜地叼著煙,煙灰已經攢了老長,隨時都會被抖落的樣子。

兩人左右巡視著,昂首擺尾,走在後麵個子稍高點的那個,隨意地一抬手,他手裡的鐵棍便「匡啷」一聲,一下子便敲碎了門口擺著的羅漢鬆盆栽。

突如其來的刺耳聲響,讓田嘉溫全身俱是一怔。

她眼睛瞪得老大,完全沒能想明白眼前的一切是怎麼回事,抓住田昭昭的手有些微微的顫唞——

田嘉溫從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這實在讓她感到害怕。她知道這種時候應該轉身就跑,亦或是掏出手機立刻報.警,可是她的雙腳就像是牢牢被釘在了地上,不能挪動半分。

現在,她和田昭昭兩個人唯一住處的大門外,作為裝飾擺放著的花盆被敲碎,那株半人高的羅漢鬆失去了泥土的支撐,整個枝幹都歪斜下來搖搖欲墜,根部還仍然連著一些土,可憐巴巴的樣子。

然後,羅漢鬆再次被那個男人一腳踹翻在地上,盆栽整個散開來,卻因為泥土的緩衝沒能發出太大聲響。

那男人粗暴地對著滿地的淩亂唾了口唾沫,嘴裡罵罵咧咧道:

「我日你口口的,口口的田政小口口,居然跑了!被我們找到這老窩,他口的口口都沒一個,老子我就坐著等他們回來!」(這些口口口是我自己打的,不是被和諧了……明白這兩個人滿口髒話就好,真的寫出來不文明)

聽他的話裡提到了田政,田嘉溫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有點全身發抖。

她有胳膊肘輕輕撞了撞身邊同樣嚇到一聲不吭的田昭昭。

這種情況下,她突然特別慶幸自己的弟弟是這麼老成。如果換成其他6歲的孩子,遇到這樣的情況,大概早就嗚哇一聲哭出來了。

幸好她的弟弟是田昭昭。

田嘉溫彎下腰,以最輕最輕的聲音告訴他:

「田昭昭,你不要說話,現在我們要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然後我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