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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卻是另一番場景。進入裡麵,就像是到了真正的皇宮,金碧輝煌,雕樑畫棟,無一處不展現著宮廷的精美和皇室的莊嚴。

軒轅安歌和軒轅熙軒、轅明早一步進入宮殿,而此時他們就站在石階上,注視著來往的宮女和太監。

乍一看到這種場景,還以為穿越到古代,這些人太活靈活現了!

「快快,你們幾個磨蹭什麼呢,皇上傳膳了!」

一個尖嗓子的男人從一處殿宇內走出來,他戴頂戴花翎,身穿黃龍衣,腳下蹬著長靴。隨著他的動作,紅色的帽緯輕微抖動,看出來男人的急促。

那本來慢慢動作的宮女和太監一聽,立即飛著跑了起來。不錯,正是「飛跑」!

那幾個宮女腳不沾地,不,更為準確地說她們並沒有腳,飄蕩的裙子下麵空蕩蕩地,極為詭異。幾乎在眨眼間,就消失在幾人的麵前。

尹兮臉色雪白:「這人搞什麼,當自己是皇帝嗎?」

誰知,尹兮的話音一落,尖嗓子的男人抖了幾下拂子,怒視尹兮:「不知好歹的東西!膽子肥啦!」

若不是那拂子的方向準確無誤地指著自己,尹兮幾乎懷疑這太監總管打扮的人是在對別的鬼說話。可是無論他的眼神還是動作,都如此清晰明確!

「你……你看得見我!」尹兮嗓子忽然有些發緊。

誰知他隻是冷哼一聲,然後將目光落在軒轅安歌幾人的身上:「跟著雜家來吧,皇上知道你們幾個不安分的小東西來了。」說著,他又一擺拂子,轉身走回殿宇。

「我們要跟著他嗎?」尹兮詢問軒轅安歌。

軒轅安歌還沒說話。軒轅熙倒是冷笑一聲:「廢話,都到了這裡,難道要臨陣脫逃?膽小鬼,趕緊滾回去吧!」

果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尹兮暗暗想著,卻還是徵求地看向軒轅安歌。

軒轅安歌卻是隻說了三個字:「為什麼?」

別人不知道,但是尹兮卻是聽懂了,她咬了咬%e5%94%87,沉聲道:「裡麵很黑,特別黑,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可以吞噬。」她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眨不眨地望著軒轅安歌,表情嚴肅認真,盡自己所能讓這些話可信,也希望他去採取自己的意見。

然而,軒轅安歌畢竟是軒轅安歌,他的想法沒人能猜透,就像是在這個時候,他卻說:「你的父母隻是普通人嗎?」

尹兮瞳孔驟縮,撇開目光,一下子變得不可親近起來:「嗯。」

這個「嗯」字,如此無所謂。

好在軒轅安歌沒有繼續追問,他隻是淡淡道:「我要裡麵的東西。」然而,那雙黑沉沉的眸子卻閃著誌在必得的光芒,危險而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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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尹兮還是踏入了她極其厭惡的地方。一方麵是因為軒轅熙的冷嘲熱諷,尹兮漸漸發現,她現在非常喜歡與這個女人對著幹,隻要她不開心,她就挺高興的。為此,她對自己的邪惡有些難過,可是心中的那點兒高興卻沖淡了她愧疚的心裡。而另一方麵,大概就是因為軒轅安歌了,直覺告訴她那裡麵很危險,可是軒轅安歌又執意要進去,作為他的助手,她不能做逃兵是不是?

這次踏入的是正殿,大殿高台上放著一把龍椅,金光閃閃的,雕刻得栩栩如生,龍目之中好像鑲嵌著紅寶石,血紅的色澤,像是流動的液體。尹兮隻是看了一眼,就汗毛倒豎,那對紅寶石就像是活的,她有很強烈的感覺——它在看她!

「哈哈哈……」

一陣放肆的笑聲驚醒了尹兮,她這才抬頭向上看去,那龍椅上正坐著一個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剛剛竟是忽略了這個男人。

男人頭戴著黑色冕冠,外著玄衣,搭著朱色下裳,腰繫佩綬,腳踩赤舄。此時此刻,冕旒後的一雙眼睛正放肆地打量著他們。

這男人將自己當成了皇帝!

「小姑娘很有趣啊!」他忽然開口,語氣之中具是上位者的語氣:「這樣吧,你們把她留下,孤就赦免你們魯莽闖入這裡的罪!」

他伸出一根手指,那指尖的方向正是尹兮!

尹兮心中在下雨,她今天處處古怪,就是這個鬼皇帝,也誰都不要,偏偏看上她!為什麼?因為她在這裡年齡最小?好吧,在這些人中,她隻有這個優勢。

「我說你一個文盲在這裡裝什麼,趕緊下來!」最先開口的是舒河,而且他的語氣很挑釁,動作很囂張,他衝著坐在龍椅上的男人招招手!

尹兮很清楚地感覺到舒河的話說完,那龍椅上的鬼皇帝的臉色就沉了下來。與此同時,本是靜靜執著掌扇的宮女忽然目光如炬,死死盯著舒河!

「你大膽!」聲音尖銳刺耳,幾乎是在腦中炸開,尹兮下意識摀住耳朵,蹲在了地上。

正在尹兮眩暈的時候,胳膊上忽然傳來一股力道,下一刻,尹兮就被帶入一個稍顯涼意的懷抱。

這氣息如此熟悉,清冷得就如其主人,隻是此時此刻,卻給尹兮十分安全的感覺。她又向他的懷中鑽了鑽。

軒轅安歌低頭看了一眼尹兮的發頂,目光幽深,不知在想些什麼。

「福德,你嚇到小姑娘了。」

正在這時,龍椅上的男人再次開口說話,也再一次將戰火燒到尹兮的身上。

「為什麼一定是她?」軒轅安歌的聲音響在尹兮的頭頂上方,沒什麼波動起伏,尹兮甚至能夠想像出他的樣子。原來,不知何時,她已經如此熟悉這個人。

「因為她乾淨啊!」男人理所當然地回答:「隻要她一個人,孤就可以讓徐家那些人安心離開,怎麼樣,一個人換這麼多,這筆買賣很劃算吧!」

「舒河說得對,你是一個文盲,而且還是一個弱智。」軒轅安歌淡淡地說著。

「哈哈哈……」

尹兮不去看笑得前仰後合的舒河,悄悄抬頭,吃驚地盯著軒轅安歌。她真的沒有想到,這樣直白的話竟是出自軒轅安歌的口中!

男人放在龍椅上的手掌青筋根根跳起,他猛地起身,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尹兮幾個人,臉上的表情陰森可怖:「好,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全留在這裡做孤的奴隸好了!」

隨著他的話音一落,大殿外忽然闖進一大批金甲武士,他們麵色青白,一雙眼睛中沒有眼白,具備黑色的瞳仁侵佔,那似是黑珠子一般的眼睛正毫無感情地盯著尹兮幾人,那陣仗,似乎隻要上麵人的一聲指令,他們就會將尹兮他們屠戮殆盡!

☆、他來自地獄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求收藏……

「陰兵!沒想到你竟然能造出陰兵!」說這話的是一直未開口的軒轅熙,此時她臉上閃過凝重,更是不遺餘力地死死瞪了一眼尹兮:「麻煩精!」

尹兮:「……」

她不知道軒轅熙口中的「陰兵」是什麼,但是除了軒轅安歌以外,舒河和軒轅明臉色都有些不好看,她便知道,這東西不簡單。

「怎麼樣?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居於高位的男人滿臉興味地盯著他們,他眼中閃現著興奮的光,尹兮不知道他的興奮點在哪,大概壞人都有□□別人的筷感?隻要看到別人在苦難中掙紮,他們便可以高興地手舞足蹈!真該死,這種人!

「靜心!」

耳畔忽然傳來低沉的嗓音,就如涼風拂過,吹散不知不覺衍生的陰霾,徒留下滿心清涼。她的目光中再次現出清明的神色,就聽軒轅安歌繼續在耳邊說:「從現在開始,你什麼都不要在意,無論上麵的蠢東西和軒轅熙那個笨女人說什麼,都和你沒關係。記住了?」

他貼在她的耳邊,%e5%94%87邊的熱氣一陣一陣吹到尹兮的耳朵處。尹兮臉上發紅,摸著狂跳不止的心口,乖巧地點著頭。

軒轅安歌沒注意到尹兮的異常,幽深的目光凝在一處,隨即又轉開,停留在一臉誌得意滿的男人身上。@思@兔@在@線@閱@讀@

「當你仰仗的東西消失的時候,你還剩下什麼?」

軒轅這話說得沒頭沒腦,除了他自己,尹兮四個人都沒有明白。可是龍椅上的男人麵上卻是有著驚慌閃過:「你這話什麼意思!」他眼中危險的光,讓尹兮有一種錯覺,他想要將軒轅安歌殺人滅口。

「我討厭和我裝糊塗的東西。」

軒轅安歌的聲音漸寒,空洞而沒有感情。帶著尹兮倏爾察覺的危險,步履穩定地走向高位上的男人。

尹兮看不見軒轅安歌的模樣,隻是覺得此時的他忽然陌生起來。若是他從前隻是冷漠,漠然注視一切,就如一個局外人,無論事情如何衍變,他都不會參與。那麼,此時此刻,他就從局外走入局中,做起了真正的主宰者——視他人如螻蟻。

「安歌!」

舒河最先反應過來,隻是他的擔憂被淹沒在軒轅安歌的暴怒之下。

「你以為這些小東西能夠攔得住我嗎?」

他白皙的手指在空中一抓,掌心就竄出一團黑亮的火焰。也就是在下一秒,就被他隨意拋到了陰兵之中!

距離陰兵較近的軒轅熙和軒轅明霎時跳起,可仍舊被火焰的餘力震倒,摔落到朱漆樑柱上,立時爬不起來了。

當一個人連自己的人都開始毫不在意地攻擊之時,那麼這個人已經很危險了。一直自以為掌握主動權的男人也感到了不對勁,他有些盲目自大,但不是傻子!

「去!」

一掌拍下站在他身邊的福德,而他自己則是快速後退,躲到了龍椅的後麵。

福德大概是不負所托,身形迅捷,整個身體如一尾遊魚纏著軒轅安歌上下翻飛,從遠處看,隻能瞧見是一道影子。

「刺啦——!」

倏爾,衣料碎裂的聲音鑽入尹兮的耳中,她凝神細看,卻是福德蹲立在高階之上,尖長的指甲上勾著一塊墨色碎布。

是軒轅安歌的衣服!

再看軒轅安歌,他右手臂上的肌膚□□在外,其上正緩緩淌著鮮血。尹兮擔心軒轅安歌的傷勢,腳下不自覺地向前挪動,手臂卻突然被人從身後拽住。

「你做什麼?」舒河嗬斥。

「他受傷了。」

尹兮望著舒河,發現他目光裡是她不曾見過的急躁不安,她原本以為他也是擔心軒轅安歌,卻隻見舒河嘴裡嘟囔:「這下完了,怎麼辦,要不要將他們滅口……」而他說這話之時,眼睛卻是覷向軒轅明和軒轅熙。

尹兮大驚,正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卻是手腕一疼,她盯著舒河,他的臉上是極複雜的神色,尹兮不能明白,隻是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軒轅安歌。

軒轅安歌細白的手指緩緩抬起,指尖上還沾著他自己的鮮血。他將手指送到%e5%94%87邊,那紅%e5%94%87便經過鮮血的浸潤愈加妖艷。

尹兮這才注意到,軒轅安歌的瞳仁已不是深沉的黑,那是與地獄一般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