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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心裡。

聶澤手裡的另外一盒則是普通的朗姆味。

這家冰淇淋的口感非常特別,連冬日裡都是顧客盈門,每日限量供應。唐笑死宅一個,雖然喜歡吃,卻也難得有心情繞過大半個城市去排兩三個小時的隊。

她吃著碗裡瞧著鍋裡,一臉期待地看著聶澤。

聶澤彷彿能看見唐笑毛毛衣服後麵藏著的小尾巴正翹起來搖啊搖,不禁笑著順了順唐笑頭上的毛,說:「都是你的。」

唐笑滿足地把自己給賣了,乖乖上了車。

「今天排隊的人不多嗎?你買得好快啊。」她也就在家待了一個多小時,開得慢都不夠一個來回。

聶澤說:「這是店裡送來的外賣。」

唐笑點點頭,又覺得不太對,問:「這家也有外賣?店主不是有錢任性經常不開門嗎?」她有幸見過一次這位有錢任性的店主,是個金髮碧眼絡腮鬍的英俊歪國小夥兒,還能講一口帶著東北大碴子味兒的普通話,她甚至有些懷疑那些排隊買冰淇淋的妹子一半都是衝著店主去的。

「嗯,我和金毛是朋友。」

唐笑愣了愣:「金……金毛?」

「就是他們店主,金毛是他的中文名。」聶澤解釋道。

唐笑立馬腦補了一條英俊的金毛趴在櫃檯上做冰淇淋的樣子,感覺再也沒辦法YY那位店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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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隨便找了家有IMAX的影院,因為是工作日,看電影的人不多,大都是沒什麼事兒的大學生,聶澤去買零食和飲料,唐笑站在自動售票機前麵選片兒。

因為是聖誕檔,影院的片子除了必備的「好萊塢大片」還有幾部小製作的愛情片和卡通片,唐笑對這些都沒什麼興趣,遊移不定。

後頭排隊的人等不及了,湊到她旁邊大喇喇地說:「美女,咱能快點兒嗎?」

唐笑偏過頭來看了他一眼,是個染了一頭栗褐色短髮的年輕男孩兒,大冬天裡穿著一身皮衣皮褲,有那麼點兒洗剪吹的意思。

她耽誤了人家的時間,有些抱歉,正要解釋,洗剪吹已經變了副強調,和顏悅色地指著屏幕上的一張海報說:「哎,其實這那一部片子挺好看的,就是沒有巨幕。」他似乎挺喜歡看電影,每一部電影的好壞都能說出點名堂來,很有參考價值。

唐笑心裡有了主意,覺得其中一部卡通片還可以湊合湊合,便向洗剪吹道謝。

洗剪吹撩了撩頭髮,忙說:「謝什麼啊美女,你一個人來的?」

「……」唐笑這才後知後覺地明白了為什麼這位小哥如此熱心。

「選好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解了唐笑的圍,聶澤一手搭上唐笑的肩膀,瞇起眼睛看著她身邊一臉慇勤的陌生男人。

唐笑回過頭看向聶澤,說:「選好了,剛這位同學挺熱心地給我介紹了一遍。」

聶澤溫和有禮地說:「謝了。」

洗剪吹小哥卻不知道為何有一種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覺,一個激靈,僵硬地笑道:「沒什麼沒什麼,嗬嗬。」說完就轉身跑了。

聶澤的視線重新轉回唐笑身上,說:「親愛的,看來你魅力很大哦,一會兒就被人盯上了。」

唐笑被這句「親愛的」驚掉了一地%e9%9b%9e皮疙瘩,狡辯道:「人家隻是幫我選片兒。」

聶澤點點頭,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說:「原來是位好心腸的誌願者。」

唐笑一肩膀頂開他的手,指著屏幕道:「就這個,其他的都不好看。」

聶澤驚訝道:「你喜歡看卡通片?我還以為你比較喜歡看《星際穿越》或者復聯那種的。」

唐笑返回到主菜單,一頁一頁翻給聶澤看:「那也得有好看的啊。」

聶澤頓了頓,說:「是我的失誤,我應該先看看影院的排片的。」

唐笑看著聶澤懷裡的大桶爆米花和飲料,問:「那怎麼辦?」

聶澤笑起來:「不喜歡的事情就不要勉強,我們做點別的去吧。」他隨意把零食送給了兩個正在等開場的女生,在她們受寵若驚的目光中牽起唐笑的手大步走出了影院。

唐笑挽著聶澤的胳膊,尤在回味剛才女生們一瞬間歆羨與嫉妒交織的表情,虛榮心急速膨脹開來,她抬起頭,打量聶澤英俊的側臉——果然聶澤的殺傷力太大了,估摸著那兩個女生今天晚上都睡不好覺。

聶澤回望向她,問:「現在想做什麼?」

唐笑觸電似的心虛低頭,茫然四顧,而後眼前一亮,鎖定目標,指著遠處的一棟軸對稱的莊嚴建築道:「去那兒?」

聶澤挑了挑眉,看著灰色牆麵上金燦燦的「博物館」三個大字,說:「你確定?」□

☆、約會

□  「博物館」這個詞對於當下的年輕人來說,作為一個「約會」的場所,實在是十分的陌生。

唐笑在這座城市裡讀書、居住多年,卻從未到過這所以市名命名的博物館。

大學時係裡曾經組織過集體出遊,她因為要趕著攢書的期限,沒有同往,這次和聶澤一起來,算是彌補了一些遺憾。

館中藏品以青銅器和陶器為主,唐笑正在寫的是仙俠文,便興致勃勃地要去看青銅劍當做取材。

可惜青銅劍經過了近千年的光陰,並沒有傳說中的吹毛斷髮,大都髒兮兮的,劍刃也變得坑坑窪窪,好不容易有兩柄看上去稍微鋒利一點兒的,樣式又實在是普通得讓人提不起興趣來。

唐笑頗有些失望,轉而去看各種青銅器。

這些古老器皿的年代可以追溯到夏商時期,形製各異、花紋華美,即使歷經滄桑也沒有半點「破銅爛鐵」的樣子,上頭青色的銹蝕更像是一種華麗的裝飾。

唐笑看得著迷,打算把其中幾件寫進小說裡,當做主角們用的法寶。

而出乎唐笑意料的是,聶澤對這些青銅器皿似乎頗有研究,特別是其中的幾件「鎮館之寶」,他的解說比展櫃上的標籤裡還要詳細的多。

甚至在聶澤介紹完一尊長著萌萌耳朵的青銅器後,他們身邊已經跟了好幾個聽解說的遊客。

唐笑頗有些佩服地問聶澤:「你們學東亞文學,也要研究這些青銅器嗎?」

聶澤不解,她解釋道:「你明明是外國人,卻對這些東西這麼瞭解,我聽他們說你比那些講解員都講得詳細呢。」

聶澤晃了兩下腦袋展示他的俊臉,笑道:「我哪裡長得像外國人?」

「可你住酒店用的是護照。」唐笑還記得初次見麵的那個細節。

聶澤的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皺,說:「那是個意外,我一直到高中都在國內生活。」他重新笑起來,「本來會永遠住在那邊,就乾脆入了籍,沒想到最後還是回來了,你可不能歧視我。」

難怪聶澤的中文如此地道,和人交流起來也沒什麼文化障礙。

唐笑又問:「那你從前是哪裡人?本地人?」

聶澤含糊應了一聲,轉而問:「快中午了,你還有什麼想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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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看完青銅館,時間就已近一點,聶澤提議先去吃飯,以後有空再繼續參觀,唐笑琢磨著反正展品也不會自己長腳走路,便同意了,把包遞給聶澤,自己去找衛生間。

聶澤看著她穿過長廊,消失在拐角處,臉上一直溫和的笑意慢慢散去,眉頭皺了起來——如果早一點知道……他一定不會在大洋彼岸耽擱那麼長的時間。

衛生間裡大概是在排隊,唐笑去的時間有些久,聶澤的情緒慢慢平復,無意識地晃著手裡提著的小包。

包裡的手機輕輕地震動,連續幾次,是有電話打進來,聶澤猜想是哪兒有什麼急事,便取出手機看來電人——

宋旭河。

又是他,簡直陰魂不散。

聶澤冷笑一聲,掃了一眼走廊盡頭,接通了電話。

「你終於肯接我電話了!我還以為你在躲我!」宋旭河不等這邊出聲就急切地說。

聶澤慢悠悠地明知故問:「你好,請問哪位?」

宋旭河似乎愣了愣,反問:「你是誰?小偷?」

聶澤被他驚人的腦補能力逗得笑出聲,說:「唐笑在衛生間,有什麼話我可以替你轉達。」

宋旭河果然被聶澤曖昧不清的話給誤導,怒氣沖沖地說:「你算什麼東西,把電話給唐笑,我有話對她說。」*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聶澤說:「我是她男朋友。」

那頭沉默了。

過了許久,宋旭河才問:「你是前天晚上那個男人?」

聶澤裝傻:「前天?」

宋旭河冷笑:「你根本不是她男朋友,唐笑不可能有男朋友,騙子,把電話給她。」

聶澤簡直要被這驚人的自信給折服了,頗有興致地問:「為什麼我不是?」

宋旭河打定了主意要嚇退這個「潛在的對手」,神秘兮兮地說:「因為她心裡有人了,沒有人可以取代,你們這種和她露水姻緣的人根本不會懂。」

聶澤笑起來:「你不會告訴我這個人就是你吧?」

宋旭河說:「當然不是我,那個人是……」

「聶澤!」唐笑從長廊的另一頭小跑過來,喘著氣要接過電話,一邊問,「誰啊?」

聶澤說:「一個叫宋旭河的。」

唐笑看也沒看一眼,直接掛了電話。

「你和他說什麼了?」唐笑把手機放回包裡,問。

聶澤不動聲色地撒謊:「他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我說你去衛生間了。」

唐笑點點頭,若有所思,解釋道:「他就是前天晚上找我去酒吧街喝酒的人,我們是十多年的好朋友,」她苦笑了一下,「不過那天他喝多了,向我表白,我還沒想好怎麼麵對他呢。」

聶澤點頭,循循善誘:「你現在有我了,當然應該直接了當地拒絕他。」

唐笑說:「我已經拒絕了。」

聶澤按住唐笑的肩膀,眼神專註:「那你就應該讓他死心。」

唐笑猶豫道:「可是這樣會不會……」

「難道你還想給他機會?」聶澤的聲音有些嚴厲,「當斷不斷,不僅對他很不公平,你有考慮過我的想法嗎?」

「我們不是還沒成嗎……」唐笑心虛地聲音越壓越低,在觸到聶澤眼中的低氣壓後迅速保證道,「我現在就給他微信說清楚。」

聶澤冷淡地點頭。

唐笑明白,她這是觸到聶澤的底線了——這是個驕傲的男人,理應容不得半點瑕疵。

「我給他電話。」唐笑真誠地看著聶澤的雙眼,恰好這時候手機又震了,正是宋旭河。

「喂?」

「唐笑!剛才那個男人是誰?」宋旭河聽到唐笑的聲音,急不可耐地問。

唐笑掃了一眼聶澤的神色,低頭避過他的視線,說:「我男朋友。」

聶澤的手落到唐笑的後腦上溫柔地輕撫,似乎對這個說法十分滿意。

唐笑繼續說:「你也見過的,就是前天那個……」

「不可能!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