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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對聶……」

「別說了!」唐笑驚惶地從聶澤的身邊退開兩步,急促地說,「你也知道我一直把你當好哥們兒看,你這樣隻能讓我為難。」

「可是……」

「沒有可是,我們認識這麼多年,要有一絲一毫的可能會拖到現在嗎?」

宋旭河不語。

唐笑生硬地道:「我就說這麼多,你自己想想吧。」

「等等!」宋旭河阻止了她掛電話的意圖。

唐笑不耐煩道:「你怎麼這麼……」

「有件事想告訴你,我和婉婉年後準備訂婚。」

唐笑懵逼了,直接掛了電話。

聶澤揉了揉唐笑的頭髮,低頭用下巴抵在她的發間蹭了蹭:「你做得很好。」

唐笑像隻受到驚訝的小兔一般回抱聶澤,半晌才回過神,喃喃道:「我日他大爺,我怎麼會認識這種傻逼。」她抬起頭,全然沒有在戀人麵前爆粗了的自覺,「你知道嗎?這人渣明明要和女朋友訂婚了,還和我告白。」

聶澤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沒關係,以後離他遠一點就是了,」他勸道,「很晚了,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

☆、陸導

□  無論當時唐笑的那句話是不是權宜之計,聶澤對「我男朋友」這四個字都十分滿意,風雨無阻地兼職外賣員,一天三餐地往唐笑家裡送,順便登堂入室、渾水摸魚。

唐笑向來自稱是「吃不胖」的體質,直到這回才知道,不是不胖,是從前吃得太差。

一開始起了小肚子她還沒太在意,覺得是正常現象,過幾天就能消下去,直到某一日她試圖套上一條才買沒半年的牛仔褲,發現竟然扣不上,就連套上大%e8%85%bf都十分困難,這才發現問題。

不稱不知道,一稱嚇一跳,她竟然胖了十多斤。

「你不能再給我送吃的了。」唐笑看著一桌豐盛的早餐,一臉如喪考妣。

「怎麼了?沒胃口?」聶澤下意識地看向唐笑的小腹。

「……」唐笑抓狂道,「你想到哪裡去了!世界上哪有那麼多跑到超市裡用針紮套套的變態!」

她嚎道:「我胖了十二斤!十二斤你知道嗎?用水桶裝起來能有一桶了!」

聶澤淡定道:「其實套套破了也沒什麼不好的,這樣我們就能馬上結婚了。」

「……」唐笑把聶澤麵前裝著小籠的盤子拖走,惡狠狠地道,「從今天起,你不用來我家送飯了。」

聶澤眨眨眼:「可你不是不喜歡洗碗嗎?」

——誰家洗個碗能賴到十一點啊?!!

唐笑想起來就不爽,皮笑肉不笑道:「我決定晚餐隻吃一個蘋果,不用洗碗。」

為了今後的性鍢著想,聶澤一本正經地給她洗腦:「我覺得你這個身高,就算一百三十斤也不算胖。」

「一百一十五!!!」唐笑簡直不敢想像她要是有一百三十斤得是什麼可怕的樣子。

「那就更不胖了。」聶澤捏了捏她的臉,「你之前是太瘦了,最近豐滿了些,手感也好了很多。」

——誰跟你談手感!臭流氓!

聶澤又說:「其實我們可以試試不用套的,反正……」

「你是大齡恨娶男嗎?!!」

唐笑一腳把聶澤踹出了家門。

聶澤欲語還休地靠在貓眼前,唐笑「啪」地一聲蓋上了貓眼。

「親愛的,下午我們要去見陸闡陸導呢。」聶澤的聲音隔著門板傳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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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笑端端正正地坐在聶澤身旁,比先前要見韓秦的時候緊張十倍。

她對陸闡粉的程度並不及對韓秦那樣深,這兩人同為出了名的青年才俊、行業翹楚,韓秦是出了名的學者風範——雖然人後似乎並不如此,而陸闡,則以脾氣暴躁、性格古怪而聞名。

據說跟他合作而沒被罵得狗血淋頭過的演員至今還不存在。

不過即使這樣,演藝圈人還是對他趨之若鶩,誰叫人家是名導呢?

「是約的這兒嗎?」唐笑看了一眼手機,離約定的時間還剩兩分鐘。

她感覺如果陸闡再不出現,她的心跳就要突破正常水平了。

十一點差半分鐘,一名戴著大墨鏡,發淩亂地擋住大半張臉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穿著已經洗成了灰白色的寬大舊運動衫,下`身是一條%e8%87%80部鬆垮、短到腳踝的黑運動褲,腳下踩著雙底都快掉了的白色勃肯鞋,上身卻套著件半短的黑色舊夾克,更奇怪的是明明天氣晴朗,他的手上卻拿著一把長柄的黑色雨傘。

若不是他身材高大、麵容冷峻、氣場極強,常人穿著這一套說不定會被當做要飯的趕出去。

男人在店內掃了一圈,懶洋洋地徑直走到唐笑他們麵前坐下,一%e8%85%bf橫搭到另一%e8%85%bf上。

時間正好十一點,不差一秒。

他摘下墨鏡,露出一張如同吸血鬼一般精緻的麵龐。

如果說聶澤是凡人的英俊,那這個男人就是造物主賜予人間的精靈——烏檀木一樣烏黑亮澤的亂髮與飲過血一般的殷紅嘴%e5%94%87襯得那白皙到不正常的膚色像是撒過一層鑽石粉末一樣耀眼,而他的虹膜則呈現出一種奇妙的灰色,層層疊疊,像是安靜湖麵上不斷下沉的雪花,引人沉淪。

唐笑一時間看呆了,甚至有種以他為原型寫一本吸血鬼小說的衝動。

「嘖。」陸闡露出一個嘲諷的笑,發出了第一個音節。

唐笑這才明白什麼叫「磁性的聲音」,感覺就好像是極安靜的環境中落下了一滴水珠,聲音不斷在心頭迴響、蕩漾、放大。

聶澤之前聽韓秦說「隻要見了麵,你就知道誰是陸導」,卻也沒想到傳說中的大導演會是這副相貌,愣了片刻,溫和有禮地問:「請問是陸導嗎?」

陸闡挑起他不甚濃密卻淩亂得十分好看的眉,彷彿在問:「你是不是傻?」

聶澤又要說話,陸闡卻把視線投向已經看呆了的唐笑:「看夠了沒有?」

聶澤從桌下掐了一把唐笑的腰。

唐笑終於醒過來,露出個呆呆傻傻的笑。

陸闡又冷笑了一聲,說:「看你這出門沒帶大腦的樣兒,不愧是寫出那種書的作者。」

沒有任何寒暄,對第一次見麵的人說出這樣惡毒的話,惡劣的性格果然名不虛傳。

唐笑正處在宕機狀態中,聶澤隻能忍著脾氣替她說:「我們聽說是陸導您執意要拍唐笑的書的。」

陸闡掃了聶澤一眼,明白地表達出了「我跟你說話了嗎?」的意思,毫不客氣地道:「你以為我想拍?」

他說的話句句帶刺,分明就是不給人接話的餘地。

陸闡似乎有些不耐煩坐在這裡了,用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用力按了兩下額角,那一處的肌膚立刻就留下了兩個淺淺的紅痕。

「等她的腦子好了,你轉告她,那本文化糟粕我已經看過了,男一的線可以留,也是著重要描述的,至於男二和男三的線,如果她還妄圖過審的話,趁早砍掉。」陸闡頓了頓,似乎是在等對麵的「凡人」消化掉這一段信息,又說,「年後劇組就要開工,沒寫完就跟著打雜吧。」

要不是早被韓秦打過預防針,聶澤真懷疑自己會忍不住一鞋底拍在他的那張臭臉上。

韓秦的原話是:「他願意諷刺你,說明他對你印象不錯、還看得起你,看不上的,他都是直接當空氣。」

「可是男二的線,我覺得是我這篇文最大的看點啊。」唐笑終於上線,反駁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陸闡站起身,嗤笑一聲:「你不是被《斷背山》在國際上拿獎弄昏了頭吧?這裡是中國,你在一部抗日劇裡加同性情節?等著進號子裡喝茶吧。」

他戴上墨鏡,一手扶著雨傘站起身,趿著拖鞋走到咖啡廳的櫃檯前點了幾份甜食打包,然後晃悠悠地走到門廊處撐起雨傘,走進外麵燦爛的陽光中。

唐笑被這畫麵感極強的一係列動作給震撼了,彷彿這人的一舉一動都有牽動人心的魔力。

「他……會不會真的是吸血鬼?」唐笑傻傻地問聶澤。

聶澤搖搖頭,笑著揉了揉唐笑的腦袋:「怎麼會有真的吸血鬼?你妄想過頭了吧?」他瞇起眼睛看著陸闡離開的方向,說,「你的文我也沒看多少,回頭我和韓秦說一下,讓他指導你?」

唐笑不想聶澤多欠韓秦人情,笑道:「我先自己改一改,不懂的再跟你說吧?你不是也學的文學嗎,大學者?」

其實早在《香府》連載的時候唐笑就考慮過,一篇文一半言情一半耽美會不會太毒了,可她實在是捨不得男二的那段劇情,乾脆就一直寫了下來,以至於最後成了撲街。

若是這兩條線分開寫成兩本不同的文,說不定她早就成了一線大神。

陸闡說得沒錯,如今的電視劇產業,同性劇情大多還隻出現在網絡劇中,如果唐笑的書真的想走上電視螢幕,男二的那一部分戲被砍掉勢在必行。

——實在不行,就砍掉卿卿我我,改寫成男人之間的友情吧。

唐笑有些心痛地想。□

☆、電話

□  這一年的春節來得特別早,公歷新年還沒過幾天,四處就已經洋溢著春節的氣氛。

唐笑手上的仙俠文剛好完結,為了改寫《香府》的劇本,她沒有開新文,讓聶澤看情況幫她排榜單。

聶澤在女|頻的實習期滿,手下的作者除了唐笑早就全部推還給了朱小瑤,開始真正參與整個中文網的運作,他忙得腳不點地,外賣服務全權托付給了跑%e8%85%bf公司。

小年夜,公司名義上不放假,下班時間卻人性化的提前了一個半小時,聶澤審完手上的最後一份文件,轉發出去,電話給秘書示意她可以下班,然後走進辦公室附帶的小休息室換衣服。

他今天中午請風投那邊的一位總監吃飯,一身西裝革履,做足了精英的派頭。

可麵對唐笑他卻不能這樣,唐笑的社會經驗太少,心理年齡也與實際不大相符,穿得太過正式,反而平添了二人之間的隔閡。

他沖了個澡,洗掉頭上的發膠,換上鬆軟的高領白毛衣與絨布運動褲,像是個無害的學生。

他和唐笑都不善烹飪,他亦沒有什麼「男主外、女主內」的思想、非得逼著唐笑做什麼。

聶澤一切以唐笑能過得高興為前提,早早的定了她喜歡的餐廳的座位,打算度過一個浪漫之夜。

對著鏡子劃拉了幾下額間淩亂的碎發,聶澤提起晚上換洗的衣物,離開辦公室,落鎖,步行下樓。

最近他工作忙,沒空去健身房鍛煉,早上又偶爾要陪唐笑睡懶覺,運動時間大大減少,隻能用這種方式勉強增加一點運動量。

經過男頻辦公室的時候,燈還大亮著,三言一個人一臉認真地坐在電腦前,臉上戴著一副防藍光的眼睛,活像是個衣冠禽獸的黑客。

聶澤探了個頭進去,問:「還不回家陪你的小花癡?」

三言皺了皺眉,敲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