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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盡快打電話給我。」

臨走前他對江舒然這麼說,便繼續去尋找許梓沫了。

「他們父女倆終於還是因為你反目了。」江舒然擔憂的看著霍涼,「你知道她會去哪嗎?」

「不確定,她會去的地方很多。」霍涼皺著眉想了想,最終決定道:「去給我找副枴杖來,我要出去找她。」

「可你的%e8%85%bf......」

「能走。另外打電話給陸言,告訴他這幾個地方,讓他開車去幫忙找找......」

江舒然知道霍涼這次是一定要出去找許梓沫的,讓他躺在這裡等消息會讓他著急死。她雖然心疼那條%e8%85%bf,但還是答應了霍涼的請求。打完電話給陸言後便給霍涼借來了枴杖,兩人匆匆離開了醫院。

霍涼拄著枴杖,江舒然扶著他。兩人像是無頭蒼蠅一般遊走在許梓沫常去的那些地方。期間江舒然不停撥打她的手機號,卻一反常態的是關機狀態。

另一邊陸言也在一刻不怠慢的趕去江舒然提供的幾個地方,也是沒有收貨。

三人就這樣東奔西走,不知不覺中大半天過去了。

下午兩點多江舒然扶著精疲力盡的霍涼隨便找了家小餐館進去點了蓋澆飯,坐下來歇了歇腳。

「你再想想,以前你們談戀愛的時候經常會帶她去哪?」江舒然已經餓昏了頭,不顧形象的大嚼著碗中的%e9%9b%9e%e8%85%bf。雖然她的臉已經消腫不少,但仍舊是明顯的腫大,因此她根本不用在乎什麼形象。

霍涼心不在焉的喝了口飲料,皺著眉認真回想著,神情卻顯得異常苦惱,他已經極力的想要把腦袋裡的記憶掏出來了,可是越是使勁的想要挖掘那些被忽略的記憶,這腦子就越是遲鈍。

江舒然一邊吃飯一邊焦躁的唉了一聲,似是自言自語道:「她一個富家小姐,長的又漂亮,又不見得會有自我保護意識,萬一被街邊小混混看上了直接拖進小巷......」

話說一半就被霍涼瞪著眼睛打斷了,「這個時候能不能不開玩笑了?」

「我沒啊,」江舒然有點委屈,小聲解釋道:「我是真的擔心她......」

「我知道。」霍涼垂下了眼眸,想說他也一樣擔心許梓沫,可這些虛的話說不說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好好想想許梓沫可能去的地方。

江舒然知道霍涼對許梓沫的擔心不亞於自己,不然不會在得知她離家出走後就立馬跑了出來,並且一上午都凝重著一張臉。

「你再好好想想,以前有沒有帶她去過比較遠點的地方?比如海邊,對了,你上次去的那個海邊,帶她去過沒?」

江舒然的話倒是提醒了霍涼。

他猛然一驚,而後思索著說道:「去年秋天我帶她去黃沙江邊捉過螃蟹,那時候她玩的很開心,之後一直念念不忘讓我帶她過去哦,可是因為工作忙就一直沒再去過......」

「黃沙江?」江舒然一邊掏出手機一邊說道:「那裡離這邊有大概兩個小時的車程吧?我先打電話給陸言,讓他去找找。」說著便撥通了陸言的手機,將地址告訴了他。

掛了電話後她繼續問道:「還有什麼地方嗎?你想想,有什麼地方是她想去而你卻一直沒帶她去的?」

江舒然的有效提醒使得霍涼豁然開朗,他不假思索道:「電影院,她很喜歡看電影,但我很少陪她去。」

「好,那我們出發,這附近大大小小的電影院不多但也不少,我們抓緊時間,一家一家的找。」

雖然希望很是渺茫,但兩人隻得用這種逐一尋找的法子了。霍涼不顧%e8%85%bf傷,不怕奔波,他打心底裡希望許梓沫隻是流連在電影院孤獨的看著電影而已,而不是去了他們想不到的地方,或者是出了什麼意外。

下午黃沙江的江麵晃晃悠悠的,正是漲潮的時候,又因為這個季節的濕冷與這個地方的位置,所以江邊沒有其他人。

許梓沫獨自頭昏腦漲的獨自一人站在江邊望著潮水,目光顯得空洞迷茫。昨晚她離開家後便找了家小酒吧一直呆到天亮,之後突然心血來潮想要來這裡看看,於是打了車趕了過來。可到來之後卻沒發覺這裡有什麼好看的,腦海中出現的也隻是去年霍涼陪伴過自己的身影而已。

可她不想回去,即使江邊風吹的人打顫。即使她的腦袋沉重到可能會隨時一頭栽下去,她依然不想回去。

回去,回哪?她不會一輩子生許世常的氣,也許是這樣,但她不可能現在就原諒他。別的地方她也無處可去,她很想念霍涼,卻不敢去見他。

於是從早上一待便待到了下午。冷風吹得她麵龐冷硬,嘴%e5%94%87乾裂。她一直沒吃東西,感覺自己正在逐漸失去力氣。

她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潮水離自己很近,一下一下的向她湧去。

她的腦中不斷回想著和霍涼認識至今的情景,每一個畫麵都如蜜糖般甜在心裡,緊接著卻如苦水般漫過心頭。因為昨晚哭了太久,她現在已經哭不出來了。但悲痛不會隨著眼淚消失,大哭之後平靜下來,她依然沒法釋懷這一切。

思緒漸行漸遠,昏昏沉沉的她在這樣的冷風中竟然漸漸睡去,不一會卻被雙腳傳來的入骨冰涼驚醒。睜開眼睛一看,潮水已經漫過雙腳。

她這才想起,去年漲潮的時候這裡淹死過人,但這事情並不算轟動,因為黃沙江幾乎隔幾年就淹死一兩個人,所以事情並沒有傳的沸沸揚揚,畢竟這裡不是遊樂場地,也不在市中心,來這裡的人大多是三三兩兩釣魚,或者是結伴散步的。

她想站起身來離開這裡,可全身的無力感讓她寸步難行。

再不離開也許會被淹死。

她這麼想著,卻也懶得動了,潮水寒冷,卻不及她的內心中的冰天雪地。

如果以往她所受到的教育,以及在這種教育下做出的事情都是錯的,那麼她要怎麼找回那個正確的自己?

這個想法沒讓她覺得苦惱,她反而是更顯麻木了。

罷了罷了,她好想睡上一覺。

眼皮沉沉蓋下時,她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可那聲音淹沒現在了潮水拍擊岸邊的聲音,也淹沒在了風聲中,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直到那個人憤怒的衝到自己麵前,二話不說將她抱走,她這才反應過來,不是幻聽。

陸言把許梓沫抱到了車子旁,剛放下人就開始了教育批評。

總結下來就是生命很美好,不應該為一些不如意就想不開。

許梓沫無奈的笑了笑,原來他以為她要輕生。簡直是天大的誤會。

陸言說了許梓沫幾句之後就趕緊打通了江舒然的號碼。

「真的找到了?......要輕生!」電話那頭傳來了江舒然不可思議的聲音。

「沒錯,還好我趕到及時......」陸言說著便看向許梓沫,發現她的神情憔悴虛弱,臉色很差,便對電話那頭說道:「我覺得她好像生病了,我得帶她去最近的醫院看看才行。」

一直聽著兩人對話的霍涼忍不住搶過江舒然手中的手機說道:「陸言,拜託你好好照顧她,我們立馬就過去。」

說完掛掉電話,二話不說就從馬路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看來他們倆都挺在乎你的安危。」陸言把手機裝進口袋,一邊扶許梓沫上車一邊說道:「你這一離家出走急壞的不僅是許叔叔。霍涼他們為了找你都已經跑出了醫院,江舒然這%e8%85%bf可是骨折了沒幾天。為了你她拄著枴杖就出去了。你這樣想不開,對得起誰?」

許梓沫順勢躺到後座上,低聲說道:「他們不會恨我嗎?我害霍涼活的那麼辛苦,我害江舒然的%e8%85%bf被打骨折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傻姑娘,他們如果恨你的話還會這麼著急的出來找你嗎?我猜如果天黑之前我們大家都沒找到你的話,那兩個人肯定會瘋掉。乖乖躺一會,我帶你去醫院。」

江舒然和霍涼坐上出租車後都顯得很不安。霍涼沒想到他對許梓沫所隱瞞的事情對於她的打擊那麼重大,竟然會想著去輕生?真是讓人有些惱怒。

「別擔心了,陸言不是說她已經阻止了梓沫了嗎?已經沒事了,你實在生氣等下見到她就多說上兩句就行了。」

江舒然見霍涼神情緊繃,便好意安慰著。

霍涼沒有說話,但是他的心情卻是一片複雜。

司機大叔很會察言觀色,見後排的兩位乘客很不開心的樣子,便提議放點音樂放鬆一下,見那兩人都沒說話,便放起音樂自嗨了起來。

此時車子已經開到前往黃沙江的道路上去了,因為走這條道的車輛不多,所以道路並不寬敞,隻能容得下兩輛汽車並行,並且是車輛來往共用的,聽說這條道路明年初準備重新修路,將來往車道分隔開來。

預計還有半小時就到達黃沙江醫院了,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江舒然有些疲憊,所以漸漸進入了睡眠之中,而霍涼的心思全在許梓沫身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與他們所乘坐的出租車相隔兩百米距離的前方,一輛白色汽車裡正坐著四個喝的醉醺醺的年輕男女,搖搖晃晃車速一百二十碼以上正在肆意行駛著,他們將音樂開到最大,在酒精的作用下大聲跟著唱起歌來。

「不對,你們唱錯了......這......這一句因為稍微停頓下,再猛的提高音量。」

駕駛座開車的黃毛男人手握著方向盤轉過頭糾正後麵一對男女的歌聲,而他旁邊的另一個女孩正酣睡著。鬧騰的三人嘻嘻哈哈起來,全然忘記看前麵的道路。

黃毛男人轉回頭來張大嘴打了個哈欠,同時聽到前方傳來一陣喇叭聲,他迷迷糊糊一看,離自己不遠的對麵竟然有輛出租車正在緊急剎車,這距離已經相當的近了,黃毛瞬間酒醒,也趕忙踩剎車,可還是無濟於事......

☆、死透或者昏迷

□  江舒然在一片渾渾噩噩中突然覺得身體猛的一輕盈,睜開眼後發現自己竟然漂浮在半空中。天空一片灰濛濛,世界安靜的令人心悸。

她靜靜的看著腳下的車禍現場,她看著救護車急急趕來,將她和霍涼的身體抬上擔架,送上了救護車。她看著司機大叔額角流著血卻睜著眼睛張合著嘴說著什麼,他仰躺在駕駛座,救護人員跑到他麵前拿著醫療箱詢問著什麼。

本來應該是令人焦灼的情景,卻因為這詭異的安靜,讓她有一種在看無聲電影的感覺。

自己現在隻是個靈魂,她無意識的跟著身體來到了醫院,然後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和霍涼的身體被推進了急診室,她卻跟不進去,隻得留在外麵茫然的等待。

但是她在等待什麼?她自己也不明白。是等待回到自己的身體嗎?

她沒有知覺的在急診室外站了很久,但是卻對這期間消失了多少時間一無所知,直到她看到了陸言和許子沫出現在了急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