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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舒然害怕的卻不是這個,在霍涼昏倒的時候,她的腦海中出現的卻是高二那年收到父母死亡訊息的回憶。那種感覺太可怕,可怕到她不願意去回想,所以在救護車上她忍不住落淚,她太害怕霍涼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自己。沒有了他江舒然便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以後該怎麼生活。那時候才明白,這世上隻有那麼一個人明白真實的她是誰,即使這樣就已經很是彌足珍貴了。

霍涼看不見江舒然的心理活動,於是便試圖安慰她道:「我看到的並不是個哭泣的男人,而是一個掛著眼淚的豬頭。收起眼淚吧,很醜,我都不想承認這張臉是曾經屬於我的。」

江舒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慌忙擦了擦眼淚。

「其實你知道嗎?」霍涼再次開口,「今天的經歷對於我來說還不算太恐怖。」

江舒然一時好奇,問道:「你還經歷過更恐怖的?」

「當然了。就是你那變態鄰居。你沒法想像被一個變態的男人綁在房間裡一晚上還被他在臉上各種化妝是什麼感覺,如果你經歷了肯定會覺得,還不如被暴打一頓扔出去算了。」

「哈哈,」江舒然忍不住笑出了聲,立馬便恢復了神采,「所以你應該慶幸當初我的英雄救美是多麼的激動人心。」

「的確,就是晚了些,我那時候其實更期待能早點逃脫。」

「我的錯,」江舒然一邊笑一邊說:「下次不管你遇到什麼事情,我都會想方設法早點到。」

霍涼笑了笑,臉頰逐漸變得紅潤了起來,「嗯,你是Super man。」

「對,我要做super man!」

兩人聊的很是愉快,在充斥著消□□水的病房內,他們注視著患難與共的對方,竟然破天荒的感到無比安心。

☆、留不住的愛人

□  第二天中午陸言便來到醫院看望這倆人。一進病房他便發覺兩人氣色相比昨天好多了,一個正在狼吞虎嚥吃午飯,另一個坐在床上百無聊賴的刷著手機發呆。

「喲,二位氣色不錯。」

「喲。陸少,又來了?」江舒然喝了口湯,忙碌中抬起頭向他打了招呼。

「感覺怎麼樣了?」陸言坐到霍涼床邊,關切的詢問著。

「除了感覺自己殘廢了之外,一切都挺好的。」霍涼如實回答。

陸言笑了笑,遂又問道:「你們之後有什麼打算嗎?」

「嗯?」霍涼不解的望著他,「昨晚不是麻煩你幫我安排了嗎?」

「真要離開?我以為你是在開玩笑。」

「性命攸關的事情怎麼能開玩笑呢?」

陸言看了看霍涼認真的麵龐,又轉頭望著已經丟下筷子吃飽飯的江舒然,再次確認道:「你們是認真的?」

「嗯!」江舒然毅然點頭,肯定的回答:「惹不起我們就躲。做人別跟自己過不去。」

昨晚他們商量到了很久,按照眼前現狀來說,他們沒法跟許世常硬碰硬,軟弱點來說他們得保命,想過平靜的生活。這也是人之常情。霍涼有存款,他讓江舒然不要擔心以後的生活問題,而去他們倆都可以到外地找份工作來做。於是一個沒有了父母的江舒然,和另一個相當於沒有父母的霍涼,準備從此相依為命,將對方視作親人一同共度難關。

而在陸言看來,這兩人即使是迫不得已做出雙雙背井離鄉的決定,也讓他羨慕嫉妒的%e8%83%b8口發悶。

「那好,你們有沒有個方向,比如哪座城市中意些?」

「周邊這兩座城市就可以,人文城市,環境都不錯。」

反正是背井離鄉,去哪都是一樣生活,霍涼也不挑剔了,讓陸言幫忙參謀參謀。

「我回去後找人幫你們找好房子。等你們倆的傷好一些再過去。」

陸言一時間有些急躁,隨便敷衍了兩句便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

而這倆病人自是沒有發覺他的異常,閒聊幾句後便目送他離開了。

許梓沫坐在沙發上興致缺缺的看著電視,突然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陸言打來的。她本來是想掛掉,想想還是接聽了......

甜品店內,陸言見許梓沫緩緩走來,便伸手打了招呼。

「這段時間我可沒心情吃甜品。」許梓沫坐下後一臉不快。

「抱歉,我以為女孩子都對甜品沒有抵抗力。」陸言笑著致歉。

「那也得看心情。」許梓沫並不想和陸言多做交談,於是直白說道:「老實說,我覺得我們倆不可能在一起。大人們的心思我不管,我隻忠於自己的感覺。」

「那真是巧了,」陸言不無讚賞道:「我也有這種感覺。」

許梓沫愣了楞,她以為陸言約自己出來是想進一步發展,所以才決定來當麵把話說開,畢竟昨晚兩家大人都在,話挑明了也傷和氣。

「那你約我出來是為了什麼?」既然不是為了約會而約,那他是要幹什麼?

「昨晚霍涼和江舒然被幾個打手打進了醫院。」陸言喝了口果汁,%e5%94%87邊的笑意淺淺隱藏著。

「他們......還好嗎?」誠然許梓沫很記恨江舒然搶了霍涼,但是聽到兩人住院了,還是忍不住擔心了起來。記恨是一回事,但是她卻並不樂意看到情敵出事,尤其是性命相關的事情。

陸言聳聳肩,為難道:「怎麼說呢?應該說還好,命大,一個隻是小%e8%85%bf骨折了,另一個全身都是傷,但沒傷及要害。哦!不過變的很醜。」

「誰骨折了?」相比於方才死死拿捏的心情,許梓沫這次的緊張卻是躍然臉上。

「你的情敵骨折了,不知道你是不是應該高興。」陸言的話中帶著試探的意味,但許梓沫並沒有聽出來。

她皺起好看的眉毛,問道:「是誰幹的?為什麼下手這麼狠?他們得罪了誰?」

「你不知道?」陸言忍不住提出疑問。

許梓沫一臉的莫名其妙,「我該知道?還是說這事情和我有關?」

陸言瞭然的笑笑,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反而話中拐了個彎,閒話家常一般道:「許叔叔對你真的是疼愛有加,有這樣的父親應該很滿足才對。」

許梓沫滿臉不解,剛要開口問話,大腦卻突然像是觸電般靈光閃現。

「你這話的意思是......」

「你要不要去看看他?做不成愛人,做朋友也不錯,畢竟你們相愛過。」

陸言的提議讓許梓沫陷入了糾結中,「也許......他不想見到我......會有些尷尬......」

說著她求助似得看著陸言,似乎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鼓勵性的建議。

陸言隻是站起身來微笑著說道:「誰知道呢?畢竟你們分手後還沒有再見過麵。」

病房內。

江舒然這個吃貨一直不停的吃零食,結果因為吃太多鑽進了衛生間。霍涼則是無聊的拿著從護士那借來的雜質隨手翻翻打發時間。

恍惚間聽到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他頭也不回就說道:「你這一天去了幾次衛生間了?真是懶人屎尿多。」

而這次卻沒有聽到鏗鏘有力的反駁聲,他便狐疑的一抬頭,看到了一臉不自在的許梓沫。

他愣了楞,隨即反應過來說道:「霍涼去衛生間了。」

許梓沫有些尷尬,和自己預想中的一樣,但她還是開口道:「沒事,我等等他。」話落,覺得自己站哪都一樣的不自在。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而更不自在的卻是霍涼,他不敢抬頭看許梓沫,於是便假裝低頭認真看雜誌,實際這本雜誌的內容對他來說索然無味,他隻是一心盼望江舒然趕緊提上褲子回來。這種情況他實在不好應付。

病房裡一陣尷尬怪異的沉默,許梓沫心不在焉的環顧一圈的環境,卻時不時的偷瞥霍涼。

「上次的事情......」她忍不住開口了。

「嗯?」霍涼錯愕的抬頭看著她,她卻裝作不經意的將臉轉向另一邊避開他的視線。霍涼知道,此時她的內心戲應該挺足。

「我是說上次用杯子砸了你的事情......其實我不是有意的,隻是當時太激動了......」事後她想想還是挺後悔的,她知道自己任性驕傲,甚至是自以為是,但她卻從來不想傷害任何人。

「嗯,我知道。」霍涼淡淡的說道:「是我該砸,我並沒有怨你。」

許梓沫咬了咬%e5%94%87,垂下眼眸緩緩開口道:「其實這幾天我一直在想,留不住的愛人,不是任何人的錯。或許隻是因為他不屬於我而已。這跟愛的多深,愛的多久,可能沒多大關係。隻是我自以為愛的深愛的久就有優先佔有權了。所以想到最後,我不該砸你那一杯子。」

「怎麼突然就想開了?」霍涼一時口快,話出口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趕忙改口道:「我是說,你這次說的話和上次相比,好像成熟了很多。」

許梓沫故作鄙視的昂起下巴,自信道:「我本來就比你大幾歲,所以應該比你成熟。再說了,他如果真的是屬於我的就不會離開我了。其實看開一件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霍涼一時間內心百感交集,他印象中的那個似乎永遠都活在自己世界中的嬌小姐,如今好像變了個人。她故作樂觀,可他依舊看得到她眼中的傷痛,不是太明顯,而是她不擅長隱藏而已。

「真的能放開?」霍涼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多次一問,不管真假,他都應該感到慶幸才是,何必戳人傷疤。

許梓沫抿%e5%94%87一笑,那笑容很是俏麗柔美。

她說:「總會慢慢放下他,我需要的隻是時間而已。」

許梓沫從小便極少輸給別人,而這次她覺得自己雖然輸得很慘,卻也要擺出得勝者的姿態。尤其是在情敵麵前,她不想被看扁了,瞧,她的驕傲一如既往,並且她需要這份驕傲。

陸言躲在門外看著房內兩人的氣氛漸漸緩和,他看到許梓沫露出了笑容,同時霍涼也在微笑。他覺得自己帶許梓沫過來是個正確是決定,雖然之前還擔心這兩人見麵後會開撕。看來是他想多了。

從衛生間回來的江舒然遠遠便看見門外的陸言了。她剛想衝過去嘲笑他大白天的偷窺,卻猛然發現他的%e5%94%87邊掛著一抹溫柔的笑意,眼神也是那麼專注,整個人往那一杵,竟然讓江舒然看見了倆大寫的「深情」。

她決定躡手躡腳過去,不打擾這份賞心悅目的風景。

「好看嗎?」走到旁邊她探頭,小聲問道。

「嗯......嗯?」陸言一轉頭貌似被嚇了一跳,趕忙僵直了身體,責怪道:「你鼠貓的?走路不帶聲。」

江舒然則是戲謔道:「是你偷窺太過於專注了,沒聽到我的腳步聲而已。」

說著她往病房內一看,立馬顰眉道:「是你把許梓沫帶來的?」

☆、她和他

□  「沒錯,」陸言淡定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