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頁(1 / 1)

、總警司都在。

就在前天早上,簡兮失蹤的第四天,司機的屍體在荃灣海域被打撈上岸,法醫證實司機死於槍傷屋。

蛙人在附近海域找了兩天兩夜,沒有發現簡兮的蹤跡添。

一個人活生生的人不可能憑空消失了,隻有一個可能,在監控路段出現的溫致成帶走了她。

休息室的沙發上,易哲慎眼神既疲倦又無力,他不斷拿手機撥簡兮的號碼,回復他的永遠是轉接語音信息的提示。

粱令楷走過來。

易哲慎抬頭看向窗外:「幾點了。」

「快兩點了。」粱令楷坐下來試著勸他:「你別這樣,小兮失蹤已經一個多星期了,要是能打通的話早就打通了。」

他彷彿沒聽見。乾淨烏黑的短髮下,一雙眼睛已經佈滿血絲,俊美逼人的臉,全無往日風采。

粱令楷又說:「你清醒點ok?不是你一個人擔心她,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不要在這個時候,難道連你都要我們擔心!」

易哲慎將臉埋進掌心:「那天如果我堅持去接她,就不會出現這種事。」

粱令楷說:「帶走她的是溫致成,溫致成現在故意不跟你聯繫,就是想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

易哲慎:「我不懂,我什麼都不想懂,我隻知道我不想再讓她有事。」

對麵訊問室的門打開,幾個警察帶著被請來配合調查的肖程出來。

肖程一身布料考究的西服,漆黑裎亮的皮鞋,整個人眉目從容,氣度盎然,完全的精英模樣。

薛蘭一直陪在易哲慎旁邊,這會兒一看到肖程,衝上去央求:「小程,如果你還有點良知的話,告訴我你大嫂在哪裡,我去求你大哥,讓他不再追究下去。」

肖程哼笑:「他不再追究,那我是不是要跪下去求他?」

薛蘭隻差沒給他下跪:「你是我兒子,你本性怎麼樣,我比誰都清楚,你不是這樣的人。我知道,你回頭,不要再一錯再錯啊!」

肖程稍稍揚了眉:「是誰不想我回頭,是他!我自己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我問你哪一次?我哪一次做錯事不是被人逼的?我隻想本份做人,是他咄咄逼人!他間接讓汶嘉離開我,我現在要他嘗嘗失去喜歡的女人的滋味很過分嗎!」

薛蘭著急:「你先放過簡兮!你們兄弟倆的恩怨不關她的事。」

肖程覺得好笑:「媽,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事情情確實不是我做的,要怪隻能怪簡兮命不好,非要做他易哲慎的女人!」

話沒說完,他臉上就挨了重重一拳。

「簡兮在哪裡?」易哲慎幾步過來,沉沉盯住他,眼底瞬間寒氣凝聚。

肖程躲閃不及,無所謂地抬手擦了擦鼻子裡流出血,「怎麼?想打我?」

「我問你,簡兮在哪裡?溫致成把她藏到那裡去了?」易哲慎更怒,聲音冷如寒冰。

肖程無謂地聳聳肩,「我怎麼知道她在哪裡?這你應該去找溫致成,警察已經留夠我24小時,怎麼?你還想嚇我?」

「Carson,你冷靜一點!」粱令楷湧上來,好歹將易哲慎勸住。

易哲慎緩和口氣:「從前的事,算我對不住你,求你放了簡兮。你跟我都知道,她眼睛看不見。」

肖程原本還忌憚他,這會兒聽見他開口求自己,冷笑道:「怎麼?你以為這樣求我,就可以要什麼有什麼?我以前也像你這樣試過,可是不可以。想知道簡兮的下落是麼?那你現在跪下,跪下,我就告訴你她在哪兒。」

粱令楷變了臉色:「肖程,你別太過分了!」

「Dave。」易哲慎擺擺手,製止。

下一秒,他微微欠下`身,長%e8%85%bf膝蓋彎下,果真緩緩跪在了地上。

肖程眉梢微挑,居高臨下看著麵前這個一直以來自己需要仰視的男人,現在忍氣吞聲跪在自己麵前的樣子。

他蹲下腰,緩緩和易哲慎平視:「你可真是沒用啊,堂堂易哲慎,連自己老婆都保護不了,還要跪在這裡求我。我要是你,我就死掉好了,你現在終於明白我當初的滋味是怎

tang麼樣了吧!」

易哲慎臉上森然,回視他:「現在是不是可以告訴我簡兮在哪兒了?」

他聳肩:「抱歉,我確實不知道。」

粱令楷已經忍無可忍,兩步上來,揪住他襯衫領口:「肖程,你他媽別太過分了!」

肖程一臉無所謂,「他自己跪的,我可沒拿槍逼著他。」

易哲慎忍住怒意,盯住他問:「很好,我隻問你,過去的幾年,你捫心自問,除了當初你追求簡兮那段時間,我在外放話不許人做你的生意,其餘時間我到底有沒有針對過你?」

肖程一時沒吱聲。

「之後溫致成冒著我的名義對付你的公司,故意打壓你的銳氣,要你過去幫他拆穿我的身世。你是真不知道,還裝不知道?」

肖程咬緊牙關。

易哲慎繼續道:「這些事,你忘了不要緊,我一直當你是弟弟。」

肖程立馬嗤笑:「我不稀罕!」

「你再想想,溫致成明知我倆的身世,你跟著他的時候,他又是怎麼對你的?」

肖程躲不過,勉強開口:「你想說什麼?」

易哲慎隻問:「溫致成洗黑錢罪證確鑿,美國警方在通緝他。他為了將留在美國戶頭裡的錢兌現,托你幫忙中轉這筆錢,有沒有這回事?」

肖程撇開眼,不去瞧他。

易哲慎又說:「這筆錢一到手,他必定不會再留你,你自以為能從他手裡淨賺兩個億,其實不過是他手裡一枚棋子。」

「不可能!」肖程提高嗓門,「他現在就是一條喪家之犬,除了靠我,他還能靠誰?現在你叫我收手,不是叫我作踐自己,坐著等死!」

易哲慎沒理會,「我看在我們是兄弟的情分上提醒你,是繼續被人當棋子利用,還是趁早回頭,隨你。」

----------------紅---袖---添---香---首---發-----------------

肖程擦著嘴角的青腫離開警署,一臉陰晴不定。

從前高高在上的易哲慎,不可一世的易哲慎,居然向他跪下了。

多諷刺的一幕。

可是他卻沒有絲毫的成就感,甚至丁點開心都沒有。

他煩躁地伸手扯下自己的領帶,捏在手裡捲成一團。

路上接到阿Ken的單線電話。

阿Ken在催促他盡快將溫致成那五億現金打過去,肖程匆匆接聽,掛斷。

回到車裡,司機問:「肖先生,你想去哪兒?」

肖程想了下,有些茫然,一直在車裡等他的三太太Maggie纏上來,「怎麼啦?律師不是都替你辦好保釋了嗎?心情還不好。」

肖程厭煩,推開懷裡嬌軟的女人:「別說話,我現在很煩。」

Maggie撅起紅%e5%94%87,悶悶不樂轉過身,再不理他了。

司機在前方路口轉了個彎,附近就是汶嘉的公寓,肖程留意窗外,隻是來來往往的陌生路人。

汶嘉換了號碼,新號碼他知道,卻一直沒打過去。

現在,他忽然很想念她。

翻出手機,撥號過去,接聽的卻是一個年輕男聲,「你好,汶嘉現在不在,我是她朋友,請問你是?」

肖程捏緊手機,眉心倏地皺緊。

「sorry,打錯了。」他對那邊說,直接將電話掛斷。

----------------紅---袖---添---香---首---發-----------------

陳樞這兩天做什麼都不順。

先是住的地方被人用膠水堵了鎖孔,接著又被潑紅油漆。

他父母都是斯文和藹的大學老師,從沒見過這種陣仗,直問他是不是在外麵得罪了什麼人。

陳樞隻當是意外,沒當回事,直到昨天他的車子也被人惡意戳爆輪胎,車身被刮出一道觸目驚心的痕跡。

汶嘉

覺得事情異常,陪他去警署報警,警察做完筆錄,一時也沒頭緒,隻讓他們回去等消息。

回去的路上,汶嘉臉色不好。^o^思^o^兔^o^文^o^檔^o^共^o^享^o^與^o^線^o^上^o^閱^o^讀^o^

陳樞知道她在擔心她姐姐的下落,勸說:「放心吧,你姐夫和你姐姐的母親都是有身份的人,警察一定會全心全意幫忙找到你姐姐的下落。」

汶嘉勉強笑了下,「嗯,我知道的,不好意思,因為我的事又拖延你留在這邊的時間,等找到我姐的下落,我們就去德國。」

陳樞點頭,猶豫片刻,從衣兜裡拿出一個方形的小盒子。

「這是什麼?」汶嘉好奇問。

陳樞臉紅,「一個小禮物,很早之前就想送給你了。」

「那為什麼現在才拿出來。」

陳樞紅著臉把盒子遞到她手裡。

「裡麵是什麼東西?不會是戒指吧?」兩人確定關係沒多久,汶嘉對這個禮物十分好奇。

陳樞臉紅得更厲害,解開安全帶,匆匆準備下車,「出來大半天,我去給你買點喝的。」

汶嘉笑了,有人要不要這麼臉皮薄,不好意思親眼看她打開禮物,現在找借口想溜開。

她目送他遠去的背影,低頭打開盒子。

裡麵是一枚%e8%83%b8針,鑲了細碎的鑽石,在黑絲絨上閃著奪目的光澤。

旁邊還有個疊成一小塊的紙條,上麵是陳樞手抄的一首意大利詩人薩岡的小詩。

汶嘉拿起來默默讀完,抬起頭,想看那個傻瓜回來了沒有。

*

馬路斜對角,還停著一輛黑色轎車。

車裡,肖程微微瞇起眼睛,看著前方。

隔著馬路,看著陽光下的汶嘉嘴角含笑的側臉,肖程的眼神漸漸深邃。

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他一定是瘋了。

明知道這麼做會麵臨的風險和代價,他還是克製不住心底蠢蠢欲動的魔。

他無法忍受她徹底遠離他的生活,直到和他再沒有絲毫關聯,更無法容忍她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

電話仍在通話狀態,那邊的人跟他匯報:「肖先生,準備好了。」

肖程長久地沒說話。

直到那邊催促:「肖先生,還做嗎?」

「……做吧,」肖程開口,冷峻堅毅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前方,路口綠燈亮起,兩邊車輛緩緩減速,停住。

汶嘉站在陽光下,忍不住再讀了一遍紙條上的詩。一抬頭,就看著馬路對麵,陳樞手裡端著兩杯熱飲,從星巴克走了出來。

她決定了,等下陳樞回來,她一定要當麵誇張地把這首詩念一遍,一定要看看他窘得滿臉通紅的樣子。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笑了起來,捏著那張小紙條,不懷好意地揮了揮。

陳樞老遠就接收到她目光裡的調笑,紅著臉窘迫地低下頭。

汶嘉看著他,心裡隻想:這人這真是個可愛的呆子,簡直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