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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

說完,帶上門出去,為她騰出空間。

簡兮實在累了,胃裡也難受,隱約聽見他下樓的腳步聲,接著是樓下大門關閉的動靜,沒多時,傳來汽車發動的引擎聲。

他真的走了,偌大的房子隻剩下她一個人。

她坐在床沿胡思亂想一陣,終於囫圇睡了過去。

終於把話徹底攤開,這回她破天荒睡了個難得的好覺,一丁半點的夢都沒做。

*

鬱明子是在快下班時接到易哲慎的電話。

見麵的地方不遠,就在她律師所附近的咖啡廳。

咖啡廳情調悠揚,浪漫舒緩的薩克斯在空氣裡靜靜流淌,初秋的陽光從玻璃窗外投射進來,落下斑斑點點的金色光暈。

她到的時候,易哲慎已經在了。

黑色西服襯得窗下的男人眉目英俊,就這麼閒適地坐在那裡,就是一副動靜皆宜的養眼畫麵。

「姐夫。」鬱明子抿了抿%e5%94%87,微笑走過去。

易哲慎抬眉看了她一眼,語氣一貫的平靜:「喝什麼?還是拿鐵?」

鬱明子慢慢笑開:「難得姐夫還記得我的口味。我還以為姐夫現在有了新的家庭,已經把我這樣過去式的外人忘了。」

頓了頓,又問:「姐夫,今天特地找我是不是有事?為了簡小姐?我估計也是她,否則我除了公事以外想見姐夫,大概很難吧?」

易哲慎不著痕跡擰了下眉,沒有回答,隻是問:「明子,你和事務所的合約幾時到期?」

鬱明子垂眸,「年底。」

易哲慎直接說:「合約期一到,你就回美國,你想繼續讀書,還是做律師,都可以。」

「為什麼?」鬱明子雙眸染上一層驚詫和薄怒,「因為你和她結婚了,就要趕我走?我父母都去世了!姐姐也去世了,我隻有你一個親人,現在你要趕我走!」

易哲慎眼神漸漸變得銳利,淡淡答覆她:「在深圳時,我以為我跟你說得很清楚。有些事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紀顏的事我會妥當安排,以後你不要再帶她來見我。我對你姐姐有負疚,不代表要將這份負疚轉接到一個替代品上。」

☆、104章:一個叫JX的文件夾

從咖啡廳出來,鬱明子心事重重。

易哲慎剛才那一番不留情麵的話,還言猶在耳。

鬱明子%e5%94%87角勾起,無不諷刺地想:這就是她曾經最敬慕,最以為永遠可以依靠的姐夫,如今卻那樣不管不顧地偏袒另一個女人——那個已經頂著易太太身份的女人。

那她姐姐那麼慘烈的死,又算什麼樅?

一陣可有可無的風,吹過就了無痕跡了嗎?

九月的高陽下,鬱明子駐足在城市來來往往的人流中,視線緩緩落在旁邊商廈櫥窗上。

玻璃櫥窗反射出年輕女人一張因為恨與妒而扭曲的臉。

這才是最真實的她對不對?那仇恨的種子其實一直都在,日積月累,水滴石穿,蠢蠢欲動……

*

易哲慎下午抽空去了趟簡家。

昨晚那麼一鬧,他連夜開車離家,簡兮沒再和他聯繫,也拒絕接聽他的電話。

小區保安今天告訴他,她一早就收拾東西離開了。

簡家。

秦舜英這次對病情十分悲觀,一麵不想讓女兒知情,一麵拒絕再接受難熬的化療過程,隻肯定期去醫院接受保守治療。

今天正巧有鄰居過來串門,看到易哲慎過來,還笑著說:「你可真有福氣啊,這麼貼心孝順的女婿!」

秦舜英樂嗬嗬的,問女婿:「簡兮呢?沒和你一起回來?」

易哲慎不露痕跡掩飾:「她今天不舒服,我讓她留在家休息了。」

秦舜英這才略略放心,又和易哲慎說了會話,最後不禁將話題帶到了她最關心的事:「我看她最近瘦了很多,要不是我這病,都該每天煲湯給她調理下`身體……哎!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要個孩子了。小易,你別嫌我囉嗦呀。」

「媽,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們好。」

秦舜英又感慨:「年輕人還沒定性,有了孩子,夫妻感情也會更融洽些……」

門外傳來鑰匙擰動的聲音,簡兮低頭開門回家,等看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明顯有些意外。

秦舜英覺得奇怪,問她:「小易不是說你今天不舒服嗎?」

簡兮看了易哲慎一眼,又對上母親的眼睛。聯想起昨夜獲悉的病情,眼眶不由得一酸。

她立馬忍住,盡量擠出個笑容,「媽,我沒事。忽然想你了,就回家看看。」

秦舜英打量她拎著的行李箱,立馬板起臉:「怎麼又把東西帶回來了?」

「他要出幾天差,我一個人住那邊,房子太大了,也不習慣,就回來陪你幾天。」簡兮盡量自然地解釋,在沙發上坐下,看了眼身旁的男人,眼睛裡有俏皮的笑,「喂!我說的對吧?」

那樣的笑,彷彿他們之間從沒有任何隔閡。

「媽,我要回美國一趟,最近公事比較多。」易哲慎伸過手,將她握了下,有點求和的意思。

簡兮咬了咬%e5%94%87,本能地要掙開,卻掙不脫。

男人的掌心溫度滾燙,讓她有些不適。

自知力氣不敵,她咬咬牙,索性暗中掐了他一下。

那人巋然不動,反倒將她握得更緊。

*

易哲慎坐了半小時,其間手機一直很敬業地震動。

秦舜英怕耽誤他公事,催他去忙自己的事,又吩咐簡兮:「還坐著做什麼?去送送小易啊!」

簡兮不想讓母親擔心,隻得站起身。

兩人一路出門,一前一後進了電梯。她才說:「謝謝你在媽麵前替我圓謊。」

易哲慎側過頭,看著她,「昨晚我認真考慮過,你說得很對,之前是我很多時候忽略了你的感受,已經發生的事說什麼也改變不了,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慎重考慮一下,至少別這麼快判我死刑。」

簡兮避開與他視線接觸,頭也不抬:「現在說這些沒意思。」

他按住她肩膀,聲音很沉,「你媽媽的病受不了刺激,現在這種情況,我們是不可能離婚的。」

既然不能動之以情,那就

tang誘之以利,他不愧是狡猾的商人。

簡兮抬眸,有些厭惡地瞪了他一眼:「你說的沒錯,再大的事我也要顧及到媽的身體。但離婚是遲早的問題,你該不會覺得可以拿這個威脅我一輩子吧?」

他微微壓了壓眉,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至少給我了挽回的時間。一分鐘就可以改變很多事,我需要這個緩衝時間,不管用什麼方式。」

簡兮笑起來,有些嘲諷的意味:「易哲慎,你總是這樣自信,我在你眼裡,是不是就像一個任你拿捏的傻子?」

「你當我無恥也好,在威脅你也行,但我必須這麼做。」他頓了頓,低聲一句,「簡兮,我不想失去你。」

褲兜裡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震動起來。

他拿出來看一眼,是下屬來請示公事。

言簡意賅地交代完,掛斷。

手機還沒擱回兜裡,又開始振動。

易哲慎心煩意燥,開口就問:「又有什麼事?」

粱令楷在那邊沒好氣,「你今天吃炸藥了?我打電話是告訴你一聲,深圳的事差不多有眉目了,今天和一家對沖基金的經理吃飯,他們暗中透露給我的。銀星資本的幕後老闆是香港SNG的王晏如,王晏如盯著深圳那塊項目很久了,她安插在天坤的內鬼是誰,很快會挖出來。」

商場上,王不見王。

天坤是雄踞海外的華人企業,王晏如也是絕對的鐵娘子。

SNG與天坤勢均力敵,卻從未直接交手過。除了兩年前天坤與SNG爭奪收購英國第三大的電訊公司,最後天坤以300億歐元的代價,成功競購,力壓SNG一頭。

兩家公司的關係就漸漸顯得微妙起來。

易哲慎皺眉聽完,心裡大概有了數:「知道了,等我回來再說。」○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兩人下了樓,外麵還是大太陽。

易哲慎去旁邊取車,簡兮抬起頭,冷不防看到前麵樹蔭下站了一個人,正遠遠朝這邊張望。

六十出頭,個子高,有些眼熟。

她想起來了,是肖程的父親。

於是禮貌招呼:「肖叔叔,你怎麼在這裡。」

易哲慎順著她視線看過去一眼,留意了下那老人。

肖父慢慢走過來,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易哲慎,欲言又止:「你們要出去啊?」

當著外人,簡兮隻得露出笑,指了指身旁的男人,「他臨時有公事,得回去處理一趟。」

易哲慎對肖程多少有些敵意,卻莫名覺著這老人家麵善,禮貌一句:「伯父,你要去哪兒?我可以順路載你一程。」

肖父看了看他的車,趕忙擺手,「不用不用,我住這附近,就是出來散散步,你們年輕人忙自己的就好。」

說完又樂嗬嗬走了。

簡兮看著老人略微佝僂的背影,心裡莫名有點覺得奇怪。

等她送走易哲慎,汶嘉打來電話,說週末放假學校社團有活動,不回來了。

汶嘉才升大一,剛軍訓完的小姑娘,對大學什麼都好奇。

簡兮想起上次肖程的叮囑,下意識多問了句:「你上周放假就沒回家,媽身體不好,沒特別的事回家多陪陪她。」

汶嘉嘴甜地應了聲,不忘賣乖,「好啦好啦,星期二晚上我們沒課,我一定回家!這樣行不行?」

簡兮吃軟不吃硬,最受不了妹妹這套,隻得叮囑她記得晚上早些回宿舍睡覺,不要熬夜,少上網雲雲。

*

汶嘉掛斷電話時,正在宿舍溫書。

同宿舍的女生陰陽怪氣調侃她:「簡汶嘉,今晚社團沒活動呀!騙你姐準備幹什麼壞事?又去見你那位警察哥哥?」

汶嘉抿抿嘴%e5%94%87,放下手裡的書,彎下腰整理自己的床鋪,懶得搭理。

她在學校成績一直優秀,性格又有些傲,因為臉長得漂亮,挺受男生歡迎,偏就遭女孩子排擠。

那女生見汶嘉不理她,哼了聲,直接和旁邊另一人嘻嘻哈哈說起最近的明星八卦。

嘉心裡不屑,爬上床換了套衣服就離開宿舍。

出了學校大門,沿街都是三三兩兩的學生情侶。

成雙成對,襯得她一個人孤零零的。

她想了想,打定主意拿手機撥了個號。電話接通,那邊的男人嗓音低沉,有些不耐煩,「又有什麼事?」

汶嘉撇了撇嘴,語氣幾分俏皮:「沒事就不能找你呀?」

肖程冷哼,「沒事就別來煩我,我最近忙得很。」

「是煩你爸換腎的手術費?」

肖程頓了頓,「不關你的事,我自己會想辦法。」

汶嘉說:「不如我幫你找我姐借吧!我姐夫那麼有錢,幾十萬對他來說就是小意思,我姐和你是高中同學,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