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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說什麼叨嘮不叨嘮的,我這個過來人,看得出來你對小可的愛護。你對我們有這份心、對小可有這份心,我和她爸就很欣慰了。」

秦可窘迫的望著母親,語氣很無奈,「先吃飯吧,菜都要冷了。」

「吃飯,先吃飯!小嚴對吧?你也吃啊,別客氣。」

嚴哲舉起碗朝秦母展露一個大大的笑臉,「阿姨你也吃,我可是不會客氣的。您那麼年輕都不好意思叫伯母了,怕還把您叫老了!」

說完還樂嗬嗬的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某人,別有深意。

秦母抿嘴直樂,連道他胡說,那麼大把年紀了哪還年輕呢,嘴裡抹了蜜似的。

一道針芒似的目光嗖的凝聚在嚴哲身上,他有所感應仰頭一看,竟然是秦可。隻見她眉心緊皺,似有怒意,滿眼的不贊同。

嚴哲對上她的目光,大方一笑,藉著夾菜低頭掩下眸中的晦澀。

謝矜言以眼觀眼,好像湧起的暗流並非因他而來,見到菜色不錯的菜,還不忘夾上一筷子到秦可碗裡。一邊應著秦母的詢問一邊帶著真誠又謙遜的笑容。

年輕人的小打小鬧都落在秦母的眼裡,嚴哲那小子近日來看小可的目光含著情意,她心裡也有數。具體的是非恩怨她是懶得去管,也管不著。不過矜言的處事作風和遇事沉著穩定倒是讓她不由暗自點頭。

午飯好歹在這奇異的氛圍中過去了。嚴哲早在午飯過後就推托家裡有事告辭,下午的時候秦父回來了,見到謝矜言非要拉著他下幾盤棋,秦母見著他那棋癮上來就說風就是雨的,也是好笑的搖了搖頭,和秦可相伴去客廳看電視去了。

晚飯前,秦父意猶未盡的收拾好棋盤,麵容突然嚴肅起來說變就變,然後領著謝矜言就進了書房。看見這一幕的秦可一方麵不由得嘖嘖稱奇,另一方麵也在暗自擔憂,就怕自家老爸對矜言不滿意。

小半個小時後,書房門終於打開了,秦父率先走了出來,一臉的笑容如沐春風,後麵緊跟著謝矜言也邁步出來,依舊如進去時一樣,氣定神閒、淡然自若。

秦可上下搖擺的心終於安然放下了。就知道在他麵前沒有什麼事是困難的,這才是她心目中那個一直仰望的男神,她兩世不敢觸及的奢望。

走過秦可身邊,秦父笑嗬嗬的摸了摸她的頭,「謝家小子是個踏實可靠的孩子,小可你以後可別老欺負他哈!」

欺負他?秦可暗地裡掂量了下兩人的份量,再次確定不是她聽錯了就是老爸腦子糊塗說錯了。就憑她那半斤八兩的小個頭和被某人嘲笑過幾次的笨腦瓜,想要達到那種境界,怕也隻能用翻身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來激勵自個兒了。

謝矜言晚飯告辭後,形勢儼然大變樣,這倒是她始料未及的。如今已過了一個月了,秦父時不時的就會向她提起矜言,總是嘮叨著讓她叫謝家小子來下兩盤。前天有好友送來的頂級大紅袍,平日裡那是自己都捨不得喝的這一次竟然還叫她帶點過去。

男人們的世界她不懂,不過父親能夠認可並喜歡自家男友,秦可自然是高興的。

轉眼兩個月過去了,秦可所在企業準備的慈善工作已經到了尾期,企業領導巡查了好幾處地方最終鎖定了本市的一所特殊教育學校,該學校裡麵大約有5,000多名殘疾兒童,他們或是先天腦部發育不全形同癡傻、或是先天和後天性造成的聾啞,這是一群被上帝拋棄的孩子,他們極度渴望光明、渴望溫暖,也同所有正常的孩子一樣心中懷有夢想,而秦可她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為他們的夢想插上翅膀,給予他們力量可以戰勝命運、創造自己的人生。

現在所有的資金、資助人員名單都已經準備完畢,公司這一次由財務部經理和上麵派下來的一位公司領導一起下至學校去看一看那些可愛的孩子們,親手將補助的資金和物品交到他們手上。

秦可作為這次慈善項目的財務計算人員,也有幸裝了一回領導,受了一次特殊待遇,跟在經理後麵一起去做了回表麵工程。學校在郊外的開發區,車子行駛了近一個小時才到達。打開車門下了車,老遠就看見校門口站著一隊的人,帶頭的校長和老師們妝容整潔表情嚴肅,似是早早就在這等候了。

見著他們來了,趕忙示意身後的孩子們鼓掌歡迎,場麵一下子熱烈隆重起來。

秦可跟著領導們走近,見著懵懂的孩子們並不知道這舉動意味著什麼,隻是因著老師的吩咐,卯足勁地鼓掌,掌心泛都起了紅色。秦可看在眼裡心裡隱隱發疼。

好在具體工作都進行還算順利,學校在郊外的開發區,車子行駛了近一個小時才到達。打開車門下了車,老遠就看見校門口站著一隊的人,帶頭的校長和老師們妝容整潔表情嚴肅,似是早早就在這等候了。

見著他們來了,趕忙示意身後的孩子們鼓掌歡迎,場麵一下子熱烈隆重起來。

請客跟著領導們走近,見著懵懂的孩子們並不知道這舉動意味著什麼,隻是因著老師的吩咐,卯足勁地鼓掌,掌心泛都起了紅色。秦可看在眼裡心裡隱隱發疼。

好在具體工作都進行還算順利,秦可跟孩子們合照後,趁著領導和孩子們互動怕是還有一會兒,她趁機溜到學校後麵偷個閒。特殊學校畢竟有政府投資,比一般學校要大許多,除了教學的地方,後麵還有一個專供孩子們休息玩樂的花園,上麵搭著葡萄架。這個季節葡萄還沒長出來,綠油油的葉子倒是爬滿整個籐架,遠遠一望一片青蔥令人看著身心清爽。

難得在這座工業科技發達的城市裡存有一片安靜寧和的土地,秦可微閉上眼,放任自己沉醉在清涼的空氣裡。這個時候手機卻響了起來,她睜眼一看竟是謝矜言的電話。

秦可有些驚奇地接通,「喂...」

「在哪兒?」輕鬆的詢問,看來他心情確實不錯。

秦可輕笑,「還在學校裡。」

那邊聽了眉心微抿,「還沒有完嗎?」

「哪有那麼快,不過應該沒我事兒了,我的工作基本上完畢了。」

那邊很快又答,「那我來接你吧,還有二十分鐘我就下班了。」

想到校長中午八成是要請經理們吃飯的,她在那呆著沒事不說還不自在,略一思索也就立馬答應了。

「那你在那兒乖乖的別亂跑,等會兒可找不找你。」

秦可心中鬱悶,「我又不是小孩子,哪會亂跑!」

「好,你不會。」低沉的笑聲從電話裡傳開。

明顯哄小孩的語氣一點都不帶敷衍的,秦可又羞又氣的掛掉電話,也不管那邊的反應。等放下手機,她才緩緩抬起頭來,眼中羞憤嘴角卻是彎著。望著這片清新寧靜的花園,內心卻早已不復開始的平靜。

☆、地震再臨

在花園裡逛了一會兒,漸漸到了中午。午飯的時間,孩子們一群群的從門口湧了進來,每個人的臉上的掛著歡快的笑容,在孩子們的心裡,吃飯是件最幸福美好的事情,能夠把這一天裡的不愉快都統統隨著食物吃到肚子裡去,被消化掉。

看見剛剛給她們送禮物的大姐姐,孩子們不用老師提醒都紛紛跑過來向她問好。有個性子活潑點的小姑娘跑在最前麵,拉著秦可的裙擺不放手。見大姐姐的目光轉過來時,便放開裙角,對著她手舞足蹈的比劃起來。

秦可不太懂手語,女孩兒速度又快,比劃了幾遍她都還是沒明白她到底想說什麼,倒是把她急的額頭冒汗。一旁站著的一個稍大點男孩兒仔細的看了一遍她一連串的手勢,不驕不躁的開口,「她是問大姐姐你吃午飯了沒,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吃?」

原來是叫她一起去吃飯呀,真是個可愛的孩子。秦可蹲下`身來,伸手捏了捏女孩兒水嫩嫩的圓臉蛋,笑瞇瞇地答道,「姐姐不吃,你和同學們去吧,要好好吃飯哦!」

小女孩兒從嘴型中讀懂了她的意思,垂下腦袋有些沮喪,不過轉眼又揚起了明媚的笑臉,朝秦可揮了揮手,蹦蹦跳跳的跑進了花園後麵的就餐室。△思△兔△在△線△閱△讀△

秦可望著她進去,轉身發現剛才幫助她的男孩兒依然站在原地,微微詫異。她蹲下`身來,友善的跟他搭話,「你剛剛幫了姐姐一個大忙,謝謝你。」

男孩兒站的筆直,臉頰微紅,躊躇了半天還是壯著膽子開口答道,「老師說看見有人遇到困難的時候,一定要盡力去幫助她,這是我應該做的。」

「你叫什麼名字呀?」

男孩兒昂頭,聲音大了也自信了些,「我叫雷明陽,還差兩個月就六歲了。」

原來是雷鋒的後代啊,果然是個正直善良的小標兵,秦可拍拍他的腦袋,鼓勵道,「老師說的對,雷明陽同學,你做的很棒!」

刷的一下,他紅撲撲的臉蛋更紅的明艷了,像八月的蘋果紅潤光澤,讓人看了好想咬上一口。

時間也不早了,路上已經沒有小朋友們的身影了,秦可不願耽誤他吃午飯,忙催促道,「快去吃飯吧,同學老師們都在等著你呢。」

「嗯。」男孩兒鄭重的點了下頭,才轉身往後麵跑去。

多麼陽光可愛的一個男孩子啊,小小年紀就沉穩聰慧、樂於助人,如果不是親眼看見那空蕩蕩的袖子,秦可簡直不敢相信他竟然是一個雙臂殘缺的殘疾患者。

轉身往回走的同時,她的腳步也沉甸甸的,背上像壓了幾十斤的大石,讓她喘不過氣來。現在他們還小,並不知道什麼是歧視,不瞭解身體的殘缺對於他們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可是以後呢?孩子們總會長大,總會走出這個庇護他們的港灣。當社會的偏見、輿論的壓力一窩蜂的向他們湧來,麵對這倍感殘酷的現實,這群可愛單純的孩子們還能保持著那顆熾熱的心嗎?現在的明媚笑容隨著時間的磨礪終會慢慢消失的吧...

心裡的沉重,讓她表麵上也是悶悶不樂的,整個人沉浸在自我的思緒中,甚至連謝矜言走到了身邊都未曾察覺。

「在想什麼?」

「啊?」猛然聽見謝矜言的一聲詢問,秦可嚇了一跳。

「沒想什麼,隻是為那些孩子們感到心疼,眼睜睜看著,我卻不能真正幫到什麼。」

謝矜言握住她的手,十指緊緊相扣,彷彿在用溫暖給予她力量,「你不用感到抱歉,這個世界上存在即合理,他們有他們自己的命運和屬於他們的路,沒有人能夠幫得了,隻能靠他們自己。」

溫和的聲音透過%e8%83%b8腔,奇跡般的平復了秦可的悲傷。她不由自主地抬起頭,望著他清俊的臉龐,終於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

「好了,不感懷傷秋了吧?那我們就走吧,上車。」

秦可嗔了他一眼,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頭,「等等,我去跟經理打聲招呼吧,直接走不太好。」

謝矜言將她被風繚亂的髮絲撩到了耳後,聲音清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