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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塚 寶妻 4060 字 1個月前

,我讓你閉嘴!」

祝融融卻毫無懼色,將計就計,靠在他%e8%83%b8膛之上畫了一個圈,在圓圈中間用指甲輕輕的刮,眼神裡全是曖昧:「知道嗎,那天晚上,我和他並不是在床上,而是在那張地毯上!」她指向沙發,挑眉笑了笑,風情萬種,隨後對他眨眨眼,「那人技術非常好,我很滿意,有兩次高.潮!」她看著他,語氣輕佻,「那人是誰,介紹給我?」她咬著%e5%94%87,似意猶未盡。

元燁週身的怒氣似要將空氣中的水分全部蒸騰再燃燒,他握在她脖子上的手因努力克製而輕微發抖,他是聲音又低又重:「祝融融,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殺你?」

這打蛇七寸的感覺,真他媽的熟悉啊!她還以為她不會再經歷了,沒想到這麼快。他蹙眉抿%e5%94%87,他盛怒的模樣仍是好看的。四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肯定不短。朝夕相處,同床共枕。他沒有半分感情和溫度,他的心,是石頭,是鋼鐵。但她不是,她是個那麼容易輕信別人的傻瓜呀,她還以為……她還以為……她真難以啟齒,她竟天真的以為自己觸碰到了愛情。

她看著他,輕蔑一笑,她等的就是他這句話。收斂笑意,她閉上眼:「你動手吧!」

她耐心而平靜的等待死亡的到來,卻遲遲沒有動靜。半晌後,脖子上那隻大手撤去,他幾度深呼吸之後,說了一句:「好了,別胡思亂想,去吃早飯吧。」

她瞪著他,驚訝得像根本不認識,將他上下打量。她真想問,元總,你是如何做到的,輕描淡寫得就像剛才的爭執,和一觸即發的殺戮都不曾發生。哦對了,也許沒有心的人,就能從容對付任何局麵。

「為什麼這樣對我?」

「你先冷靜一下,以後找機會,我會告訴你。」

「為什麼這樣對我?」

「祝融融,我的耐性是有限的。我現在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但她天性固執,她盯著他的眼睛,仍是那句:「為什麼這樣對我?」

在那一刻,元燁突然感到羞怒難掩,那句狠話不由自主的衝口而出:「想生我的孩子,你也不掂量掂量,你夠資格嗎?」

「為什麼?」她還是這樣問,突然抬頭,妄自猜測道,「哦,是為了青若?聽說你們當年感情很好,你是要為她潔身自好?除了她誰都不會碰?那你為什麼不娶她?」

「祝融融!」

她目光虛浮,沒有焦距,自顧說:「你為什麼還要娶我?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麼恨我?」頓了頓,她突然大口喘氣,輕輕摀住心口,那裡像有一把鈍刀子在緩緩廝磨,「你怎麼這樣殘忍?」

她慢慢起身,扶著床弦,一步步往前挪動,手壓在肚子上,那裡有她全心全意愛著的小生命,在此之前,她願意用性命去嗬護去換取。短短一夜,她再想不出這個小生命存在的意義,她廢然道:「你覺得誰有資格生你的孩子,你就讓她去生吧。元燁,我不奉陪了。」

「你敢走!」

她回頭看他:「顧小飛跟了你三十年,你都能輕易攆走他。我又算什麼東西。」她再沒一絲一毫力氣。

元燁拿出當年簽訂的那張契約,啪一聲擺在桌麵,「你走得了嗎?」

祝融融上一秒還心平氣和,說話歎氣都輕輕柔柔,但下一刻,就在她看見那張該死的契約,她卻突然像發狂一般,猛撲上去,叫囂著,咆哮著,幾下子將合約撕了個稀爛。

她邊撕邊叫,似在心裡有一座沸騰不止的火山,已膨脹到極限,隻求找到突發口。那張紙,在瞬間被她撕成碎片,她奮力一拋,雪片似的碎紙,在屋子中央紛紛揚揚。

元燁站在雪花背後,平靜的說:「那是複印件。」

「啊------」她再控製不住情緒,一聲嘶吼。帶著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道,突然衝到窗邊,用盡全力以掌推窗,玻璃「嘩啦」一聲破碎,掉下三樓。

她不顧手心玻璃劃破的傷口,強行摘下右手無名指上的鑽戒。鑽戒本就套得緊實,她懷孕後稍微長胖,加上一夜未眠,手指充血紅腫,這麼奮力一取,指上頓時被刮得皮開肉綻,血流如注。

她不管不顧,用盡全力將戒指拋向樓下的湖水裡!那個閃光點在空中劃下一道美麗的弧線,便迅速隱沒在水邊。

誰說鑽石代表永恆,這顆極光,不就像他的溫情,眨眼之間就能消失,不留絲毫曾經存在的痕跡。

他對她的行為冷眼旁觀,不為所動。

她猛的轉過身來,雙目通紅,帶著永世泯滅不盡的仇恨,一字一頓的問他。她的聲音清晰低沉,像從心尖之上剛剛剜下,新鮮得句句帶血,字字誅心:

「元燁,鏡湖蓮白,碧荷接天,古剎菩提,暮鼓晨鐘,如此溫柔歲月,都是假的嗎?」她閉上眼,相隔幾秒鐘,再喃喃自問一次,「都是假的嗎?!」終於,一行清淚從她光潔的臉頰緩緩滑落。

他看著她,他就站在她身前不足兩步的距離,他的手幾番抬起,又徐徐放下。

祝融融將眼淚一抹,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不是乞求,不是詢問,而是告知:「我今天就離開!你要攔我,除非將我殺了!」

說完她直徑往外走。

他突然拉住她的手臂,質問她:「照慈寺的靈泉邊上,我問你願不願意跟著我,你是怎麼回答的?」他手上的力道緊了緊,聲音放柔,像是規勸,像是誆哄,「你想要跟著我,就必須接受我的安排。」

「哈,」她笑一聲,「原來跟著你真的會下地獄,這點你總算沒騙我。對不起,我現在反悔了。」

他抓著她的手,不願鬆開,輕聲說:「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她厲聲道:「我要人格,我要尊嚴,我要自由!而不是欺騙!不是陰謀!更不是利用!元燁!你不讓我走,我會不自量力的以為,你他媽的愛上我了!王八蛋!」她將他猛的拉低幾分,與之平視,然後用凶神惡煞的目光和憤怒不屈的語氣,去掩飾言語之中那一絲疑惑,一些期許和一寸小心。她問他,「你愛上我了嗎?」

他驚愕的看了她許久,終於長歎口氣,轉開視線,緩緩放開她:「若是你實在想要離開也可以,等你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你就走吧,到時候我絕不攔你。」

祝融融不由分說,抬手一個耳光甩過去,響亮,乾脆。他沒有防備,挨了個結結實實。

她說:「你做夢!我明天就去醫院將孩子打掉!」

元燁長到30多歲,還從沒被人甩過耳光!今朝是頭一回,對方竟還是個女人!

他怒不可遏,%e8%88%8c頭緩緩頂了頂腮幫,那裡火辣辣的一片。他從鼻孔裡嗤笑一聲,對她豎了豎拇指。

她以為他會變本加厲的對她,她做足了思想準備,無畏的與之對視。

下一秒,他抓住她的手腕,緩緩抬起。她憤怒的反抗,他稍加力道她便不能掙脫。他就這麼看著她,他眼裡的東西,深沉,濃鬱,呼之欲出。她讀不懂,也不想去研究。

兩人就這麼對持著,過了幾分鐘,他的聲音仍是無波無瀾,就像每一天督促她吃飯不能挑食那麼平靜,「你決定了?」

「是。還是元總也要像你父親那樣,留不住女人,將別人一輩子囚禁在這裡?」

這個女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觸他的底線!她真不怕死嗎?元燁死死盯著她。

她同樣的滿臉憤怒,卻沒有那份威懾力,因為同時她又滿臉淚水。

在元燁的觀念裡麵,男人成大事不拘泥小節,更不受限於兒女私情,他明知這時心軟可能導致滿盤皆輸。但她那時的眼淚刺得他極為不爽。說不上為什麼,就是不舒服,心裡很悶,堵得慌。

終於,他背對而立,煩躁的揮手,說一句:「我讓老付送你下山。」便再不回頭,大步離去。

她再不願和他有絲毫交集。剛到山下,她便央求下車。老付是個老實巴交的中年男人,絲毫沒有起疑。#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雲層逐漸堆積,厚實,黑濃。轉眼便下起雷雨來。她在大雨中踽踽獨行。手中沒有傘,前方也沒有目的。

一輛出租車經過,濺起半人高的水花。祝融融突然招手,那車又往前開了幾十米,這才停下。

「小姐,去哪?」司機從後視鏡看去。這個姑娘年紀不大,目光呆滯,身形狼狽從別墅區出來,難免叫人不往其他方麵去想。

「?」她呆呆看著他,思考了好久,終於想出家裡的地址。

半小時後,車尚未停穩,她推門就走。

「喂,沒給錢!喂!那女的!」司機猛按喇叭。

祝融融這才恍然,上下摸索,回頭說:「沒錢。」

司機勃然大怒,一通好罵,卻也拿她沒有辦法。對方神誌不清,癡癡傻傻,難保腦子沒有問題。最終,司機帶著鄙視與啐罵,加大油門消失在雨簾中

她從路邊的櫥窗玻璃看到自己,狼狽,邋遢,潦倒,像喪家犬。回到家,她又該如何麵對父母的追問,怎麼沒帶傘,怎麼一個人,怎麼小元不送你……父母就會大題小作,一丁點細微的事,也能讓他們大驚小怪刨根問底。更何況,她遭遇的事,無論如何都不算小。

她懷孕了,孩子的生父未知,她會離婚。而上星期回家時,母親還在嘮叨,趁肚子不顯,趕緊將婚禮辦了;趁爸媽還能動彈,你生的孩子我們替你帶吧,正巧康康已經上幼兒園了;什麼時候和元家長輩見個麵吧,親家還是多走動的好……

母親的嘮叨細細碎碎,每一句都是對女兒未來人生的憧憬。如今她這副模樣,怎麼能回家。

她在家門口呆呆站了幾分鐘,轉身離開。

回到街上亂走。

身邊的行人稀稀拉拉,有傘的步伐匆匆,沒傘的抱頭瘋跑。隻有她,在暴雨雷鳴中一步一步無意識的向前挪動。她就算走得快些,她又能去哪裡呢?

轉了一圈,天已擦黑。

她沒有去處,又回到小區裡。雨下的又大又急,路燈在雨幕中昏昏沉沉。四周沒有一個人。她下意識護著小腹,不停的邁步,思緒恍惚。

這時,一樓有戶人家亮起了燈,像冥冥之中的指引,她望過去。

燈光濾過窗簾,微微透出橘黃色的光線。她佇立不動,看了很久。

漸漸的,她開始有了思維,開始能夠回憶。回憶湧如潮水,洶湧澎湃,不請自來。

由最開始斷斷續續的畫麵,到後來連續成章的片段。從她打破人家兩扇玻璃起,從陽光下癡癡凝視他明朗的側顏起,從心驚膽戰的相信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