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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塚 寶妻 4170 字 1個月前

那一瞬間,元燁的眼睛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恢復平靜,盯著她的眼睛,淡淡的說:「今天的事若再有二次,我就殺了他。」

孫越涵打了個寒顫,她沒問他口中的他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

夏日,風月塚的鏡湖,夕陽風光無限,她卻感到陣陣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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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寶妻作品,禁轉

週末,天還沒亮,祝融融被鋼琴發出的噪音吵醒。她簡單洗漱後,下樓帶著蒼狼晨跑。

跑完吃飯,琴聲依然未停。

聲音從三樓傳來,「咚!咚-----」「咚!咚-------」從高到低,每個音按兩次,沉重,單調,有序。已經持續了近兩個小時。

祝融融端著碗,拾階而上。蒼狼喘著粗氣,跟在她身後跑,歪吊著%e8%88%8c頭,眼睛滴溜溜盯著她手上的碗。

孫越涵的房間裡,灰塵密佈。

鋼琴蓋被打開,鍵盤蓋被提起。元燁屈身站在鋼琴前,左手按琴鍵,右手拿扳手調律。

房間沒開冷氣,他上身背心下`身褲衩,赤膊,手臂肌肉結實膨脹。混雜著塵灰的汗液佈滿麥色的皮膚,原始,粗獷。止音夾、止音皮、音叉、拉丁棍等調律工具擺在腳邊,另外還有一台小型吸塵器。

祝融融還記得四年前的遭遇,也不進去,輕輕敲門:「王嬸讓我送早餐上來。」與平日的西裝革履不同,他粗糙卻性感的寬肩窄%e8%87%80,讓她不自在。她撇過眼去。

元燁認真聆聽每一個音色,沒空說話,向一邊的桌子努努嘴。

祝融融走進來,將碗放在桌上,對他手頭上的工作好奇,沒立即走,就站在旁邊看了會兒。

「出去!」他調完一遍,重新進行下一輪時,突然說。

祝融融沒想到他還會調音,正看得津津有味。聞言愣了愣,咬著%e5%94%87就往外走。

他仍然低著頭,撇一眼她的腳邊:「沒說你。」

祝融融茫然,順著他的視線低頭一看,那吃貨吐著%e8%88%8c頭在她腳邊正襟危坐,蓬鬆的大尾巴左右搖擺,扇出不少狗毛。目不轉睛盯著她的碗,發出「哈哈哈」的喘熄聲,口水流了一灘。

「蒼狼出去。」元燁揉鼻子,鼻音濃厚。

被指名點姓的二哈委屈的「嗚嗚」兩聲,圍著元燁的腳轉了兩圈,又討好的用大腦袋去蹭他的小%e8%85%bf。

他忍著瘙癢的鼻腔,抬高聲音:「出去!」

「蒼狼乖,自己出去玩吧。」祝融融攆了攆它的肥%e5%b1%81%e8%82%a1。

蒼狼感到自己失寵,幽怨的瞥一眼這名「叛徒」,耷拉著頭,夾著尾巴,跑到門口的地毯上,發洩般用爪子「呼呼呼」猛刨。然後弓起身子在原地轉了幾個圈,最後肥%e5%b1%81%e8%82%a1衝著兩人,趴地上生悶氣,不動了。

祝融融左右看了看,走到沙發邊就要坐下。

「別動!」元燁說。

她僵在那裡。

他脫下自己的背心扔過來:「自己擦擦。」

她這才發現,沙發上全是灰。她捧著他半濕的背心,隻覺得溫度燙手,胡亂擦了兩下,抬頭看到他上身精壯的肌理,不禁麵熱耳赤,轉開視線。

兩人好一會兒沒說話,陽光從玻璃窗灑透進來,光束中細塵飛揚。這會兒功夫蒼狼已經開始做夢,彈彈耳朵,蹬蹬後%e8%85%bf,鼾聲四起。

祝融融覺得無聊,走上去問:「我能幫忙嗎?」

「……」他好像沒聽到,過了會兒,伸腳向那堆工具的方向點了點,「鍵盤鉗遞給我……不是那個……也不對,那是螺絲刀……」

「到底是哪個?」

「手柄是藍黃色的那個……嗯,聰明。」

他接過鉗子便埋下頭去鼓搗,祝融融卻在心裡一遍遍反覆琢磨著他隨口而出的那聲,聰明。

「怎麼不請專業的調律師?」祝融融湊上去問。

「這琴二十年沒調音了,那幫人不敢接手。」

又看了會兒,她由衷的說:「沒想到你居然還會調音呢?」

「以前元方雄不喜歡外人上來,我自學過一段時間。」

「元方雄是誰?」

「……我父親。」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提及他的家人。祝融融覺得意外,問他:「你爸爸現在住哪呀?」

他沒說話。

她覺得尷尬,過會兒,換一個話題:「這琴很難調了嗎?」

「嗯。」一滴渾濁的汗液流進他眼裡,他雙手不空,偏著頭緊閉著眼睛。

祝融融掏紙巾的手猶豫一秒,還是上前一步替他擦拭。

他也不說話,閉著眼睛側過臉來。這一番靠近,她清晰的感到他滾燙的鼻息。

元燁睜開眼,從喉嚨裡滾出一聲輕咳,算是致謝了,然後繼續工作。

又過了半小時,基本調好,用吸塵器吸去灰塵,他便開始蓋上鍵盤蓋。手裡捏著幾顆螺絲,其中一顆「叮」一聲掉地上。

祝融融低身去撿,指尖剛碰到螺絲,一張大手蓋了上來,又瞬間彈開。

元燁站起身。

「給你。」祝融融將螺絲攤在手心。

汙黑修長的手指將小小的螺絲撚去,平滑的指甲在她手心裡輕輕刮了一下,很癢。

她默默的將雙手背在後背,在手心處撓了撓。

一切處理妥當,元燁站起身來,拍著手上的灰,對她努嘴:「你去試試音準。」

「我?」她大驚,擺手,「不行,我好多年沒彈了,早忘光了。」

元燁也不勉強,一%e5%b1%81%e8%82%a1坐上琴凳,抬手就彈。一曲《致愛麗絲》,他不看琴譜,琴音流暢。他打著赤膊,下`身一條大褲衩,坐那兒彈琴的畫麵居然毫不違和。

祝融融的生命裡,會彈琴的男人出現了兩個。前一個像茶,醇厚清冽;後一個像酒,狂放不羈。

《致愛麗絲》完後,他又彈《sleepaway》,陽光已將整間屋子蔓延,他坐在陽光裡彈琴的模樣漸漸與記憶中那個男生重疊,一樣的曲子一樣的人,有那麼一瞬間,真分不清是他還是他。

一曲完畢,元燁站起來合上琴蓋。

起先還沒注意,這時候她的視線本就在琴鍵上,他這一起身,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他小腹之上,腹肌緊實,肚臍往下一排黑色細毛排列成線,一直延伸進褲子裡麵。褲衩橡筋略鬆,一截白色內褲的邊緣露在外麵。

除了門口蒼狼粗魯的呼聲,萬物寂靜。

她撇開視線,搓了搓臉頰,問:「調好了嗎?」

「差不多吧,勉強能彈。」

鋼琴被擦得一塵不染,光潔的琴身,漆黑發亮。她想到四年前看到琴身上的相框,指著琴問:「上次這裡擺了一個相框,裡麵的人是你和你媽媽嗎?」

「……」他沒說話。

「那時我還以為看到了許寧,後來一想,許寧怎麼可能來你家,一定是你小時候了,」她仔細巡視他的臉:「還別說,你們兩人長得真像!」

他看她一眼,沒接話。走進衛生間洗手,過會兒抹著臉上的水走出來,好似漫不經心,問了個讓她措不及防的問題:「我和那個鋼琴家教,誰彈得好?」

祝融融愣住:「你說許寧嗎?」

「嗯。」

她想也不想,老實說:「當然是他。」

元燁掃她一眼:「你會不會說話?」他走到桌前,端起碗,「這是什麼?」

祝融融也走過去,介紹:「醪糟荷包蛋。」

他沒吃,勺子在碗裡攪動,微微出神。$思$兔$網$

門口那吃貨哪裡聽得碗的聲音,這時本在呼呼大睡的蒼狼,立即忘了半小時前才被掃地出門的屈辱,像半夜聽到緊急集合哨響的士兵,猛的一竄而起,由於起得急了,跪在地上的前%e8%85%bf打滑,撲騰了好幾下才站穩。與此同時,粗壯的尾巴快速拍打在門上,啪啪之聲不絕於耳。

不等人邀請,那沒耳性的吃貨便壓低腦袋,搖晃著肥%e8%87%80,不請自來。

下一秒,這貨已經端端正正坐在元燁麵前%e8%88%94嘴筒子。

祝融融見元燁隻是盯著碗不動,問:「是不是涼了?我端去熱一下?」

元燁抬頭盯著她:「這是誰煮的?」

祝融融驚訝:「是我,」她側頭去看,「有什麼問題嗎?」

他沒說話了,盛一勺子,看了幾秒,放進嘴裡。

荷包蛋皮糯黃嫩,醪糟生津解渴,加了冰糖,紅棗和枸杞子,甜而不膩,爽口美味。和記憶中那個味道一模一樣。

元燁舉起勺子那一瞬間,蒼狼已經滴著口水直立而起,前蹄搭在元燁肚皮上,伸長脖子去嗅。

但對方竟自己吃了,蒼狼十分不滿,汪了一聲。

元燁用腳將它拂開,問:「你怎麼會做這個?」

祝融融附身去將蒼狼抱過來,輕聲說:「以前一個朋友教我的。」又飛快的問,「好吃嗎?」

「嗯。」他大口吃起來。

「以後想吃告訴我,我去煮。」

「嗯。」

她死死勒住蒼狼,懷裡那貨激動得上躥下跳,猛打噴嚏。一人一狗目光鎖定的地方卻相差無幾:蒼狼盯著元燁的碗,祝融融盯著元燁端碗的手,那裡纏著幾圈繃帶。

她突然低聲問:「你手都受傷了,為什麼還去救我?」

元燁埋頭吃蛋,沒空說話,隻是哼兩聲。

她看著別處,終於說出早在四年前就埋在心裡的話:「對不起。」這句道歉,她欠了他四年。

「嗯?」元燁詫異的抬頭。

「那年,你在泳池溺水……我……其實我看見了,但我沒去救你。」這變相殺人的事件,化作夢靨,足足折磨了她四年。

「呼嚕嚕-------」他埋頭喝湯。

「對不起。」她低頭又說了一次。

元燁吃完,將碗往桌上一丟,抹了抹嘴:「還不錯,下次少放點糖。」

「……」她狹長的呼吸,不動不語。

這時候,蒼狼終於掙脫祝融融的束縛,飛快的向桌上的碗俯衝過去,興致勃勃的%e8%88%94著碗裡的殘湯,瓷碗在桌麵打著轉,發出脆響。

蒼狼吃完後,打了個噴嚏,由頭至尾抖了一回毛。元燁忍無可忍,捂著鼻子罵:「你給我滾出去。」

那貨討完吃的又傲嬌起來,昂首挺%e8%83%b8走到門口地毯上,再次用%e5%b1%81%e8%82%a1對著二人,高冷的睡了。

元燁這才轉身,撇了她一眼。後者正在將地上的工具一一撿起,放進工具箱裡。

她雙目通紅。

元燁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