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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塚 寶妻 4085 字 1個月前

不是矯情之人,猶豫半晌,說了句對他來說肉麻到家的話:「你別想太多了。」

「你那時恨我嗎?」

元燁抹一把頭髮上的汗,煩躁的哼一聲:「演電視劇呢?什麼恨不恨的。」

「那你怪我嗎?」

「……」

「現在呢,還怪我嗎?」

「祝融融你他媽有完沒完?!」他瞪她,但她那麼認真的看著他,眸子清亮,充滿期翼。

終於,元燁撇過眼,乾咳一聲,帶著不耐,聲音短促不清:「不怪了!」

白天太陽熾烈,祝融融在房裡躲了一整天。直到旁晚,太陽快要落山,才走到湖邊上去看書。

那天不知是誰將船栓在岸邊,祝融融興致一起,便爬了上去。

船身搖搖晃晃,彷彿置身水床上,十分愜意。

手上的書看了不到十行,突然船尾一沉,一個男人縱身跳了上來。轉身一看,卻是元燁。

還是背心褲衩,隻是換了一身。

他上船之前已解開了繫在石塊上的纜繩,這時站在船尾,一言不發的撐篙。

船從水草經過,不一會兒,滑入深水裡。

祝融融見到是他,也不說話。船身稍微往左一歪,她無聲叫一下,往右坐了坐。

元燁放下篙竹,換成槳。船身小,兩人的重量讓船吃□□,彷彿一不小心便要漫水沉沒。他站在船尾,赤膊,高大精壯,手臂結實有力。她一點都不怕。

湖邊寬闊,夕陽照射。她覺得晃眼,用手遮擋太陽。元燁往右靠了靠,將陽光擋了大半,她恰好鑽進他的影子裡。

她衝他笑,這才問:「去哪呀?」

元燁說:「你不是說我這湖裡都是冤魂嗎?明天怕是又要多一個。」

她又笑,將手放進水裡,冰絲絲的。她拍了些水在小%e8%85%bf上,湖風迎麵,涼爽浸到骨子裡。

她盯著他瞧了會兒,說:「我也想劃。」

他已是饅頭熱汗,停了下來,抹去滑入眼角的汗水,輕蔑的說:「你?」

「……」咬%e5%94%87,低頭絞水花。

「來吧。」

祝融融這才喜滋滋的站起來,船身很輕,立馬搖晃,她小聲叫一下,蹲下去,扶住船沿。

元燁指揮她:「彎著腰過來。」

她小心翼翼的走過去,他讓她站在他身前,教她拿槳。他捉著她的手,他掌心溫熱,指腹粗糲。她被他環在臂彎之中,他結實的%e8%83%b8膛離她毫釐之隔,隨著船身搖晃,她的背時不時碰上去,像貼到一堵滾燙的牆。她甚至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她突然想到那一夜,他的汗滴滴掉落到她身上……莫名心慌浮躁。

他的呼吸噴在她頭頂:「會了嗎?」

她隻想讓他離得遠些,猛點頭。元燁將手鬆開。

她看他劃得輕鬆,不想那一片木頭這麼沉,一個掉以輕心,槳順船沿落入湖裡,在水麵反覆浮沉幾番,便漂出船身幾米開外,隨波浪越蕩越遠。

「呀,」她驚道,徒勞的伸手去搶救,撲了個空。轉頭望他,「怎麼辦?」

他雙臂抱%e8%83%b8,努努嘴:「遊過去撿起來!」

「誰遊過去?」

「你。」

「我可不敢!」

他瞪她,突然向她伸出手。

「別過來!」祝融融有了之前的經驗,戒備的看著他,緩緩蹲下`身,死死抓牢船沿。

誰知他隻是嚇唬她,下一秒他已經跳進水裡。

儘管知道他的泳技,但湖水水係複雜不比泳池,祝融融趴在船沿,死死盯著水麵,滿臉焦急。

一分鐘後,水麵越發平靜,他始終沒有露出水麵。

「元燁!」她焦急的喊。水麵寬闊,哪有他的影子。

又過了半分鐘,她聲音帶著哭腔:「你別嚇我了!」她喊,並開始手忙腳亂的脫牛仔短褲。剛脫到一半,「嘩啦」一聲,從水裡冒出半個身子。

元燁趴在船舷,抹一把臉,聲兒帶著笑意:「你脫褲子幹嘛?」

祝融融不顧滿臉淚水,提上褲子,拿水使勁潑他:「你就曉得欺負人!你就曉得欺負人!你別上船了!樂意在水裡呆著你就呆一輩子!」

元燁也不計較,撿回槳丟到船上。然後雙手一撐,利索的翻身上船。

「哭什麼?」他問。

「……」船頭的人背對著他,嘟著嘴不說話

「擔心我?」他湊上去。

「……」摳手指,生悶氣。

「說話!」

那小人兒聲音悶悶的:「誰擔心你!」

他本不是個會哄女人的主兒,這便不再理她。

小船一路向前,破水而行。晚霞如火,潑灑於西邊。船過之處,槳聲濤濤;白鶴清鳴,拍水騰空;前方荷葉連天,幾對白頭鴛鴦,在荷隙間交頸嬉戲。除此之外,水天茫茫,再無雜音。

七月正值酷暑,雖是夕陽,照在身上依然炎熱難耐。祝融融以手做傘,遮擋太陽,卻還是被烤得滿臉通紅。

船在荷花叢中停下,祝融融氣呼呼的呆了會兒,見沒了動靜,轉過頭偷偷去看。

那人附身摘一張巨大的荷葉,小心撕爛四個角,手指翻飛。這會兒抽空瞥她一眼,她哼了一聲,回過頭。

不一會兒,一頂荷葉做成的綠色小帽滾落到腳邊,她嘴角上揚,拾起來戴在頭上。

轉過頭去,元燁正摘了一朵蓮蓬,剝開蓮子,放一顆在嘴裡嚼。

見她目不轉睛盯著自己,元燁又取出一顆蓮子,剝皮,然後用牙咬掉一半,吐出來遞給她:「吃不吃?」

祝融融嫌棄的皺眉:「你咬過的!噁心!」

元燁不再理她,將另一半也放嘴裡吃掉。

祝融融盯了半晌,終是忍不住,湊上去問:「好吃嗎?」

「好吃。」

「什麼味道?」

「脆的,甜的。」他又問她,「要吃嗎?」

點頭。

這回元燁將蓮子裡的綠芯遞給她,祝融融高高興興的接過來放嘴裡嚼了兩下,苦得焦頭爛額,直吐%e8%88%8c頭。

元燁指著她哈哈大笑。

原來綠色的是蓮子芯,很苦,不能生吃,隻能用藥。

祝融融哪裡想到不苟言笑的元燁也會捉弄人,想動手又怕惹毛他,隻好又坐回船頭,小臉再次氣鼓鼓。

元燁當然也不會去哄她。

湖水清澈如鏡,得名鏡湖。這片碧荷伸展在湖水中央,蓮花已開,白色米分色,零星點綴在碧綠的荷葉之中。有蜻蜓,有蛙鳴,還有一行白鷺。

四麵青山如黛,等太陽完全沒入山溝,瞬間清涼許多。

祝融融索性在船頭躺下,荷香隨風,小船晃晃悠悠。她脫了鞋,腳一半浸在水裡,渾身細數不盡的舒爽。不一會兒竟睡著了。

元燁的目光在那截蓮藕般的白皙小%e8%85%bf上停留片刻,便低頭繼續摘。等祝融融一覺醒來,天色已暗,船身裡蓮蓬堆積如山,船也徐徐滑向歸途。`思`兔`網`

當天晚上,王嬸將蓮子百合粥熬得清爽甜糯,濃稠甘甜。

那時元燁靠在沙發上看直播的美國隊橄欖球決賽。祝融融在一旁喝粥,順便用手機與度娘不恥下問。

十分鐘後,祝融融端著碗走上前去:「有比賽怎麼不叫我?」

那人緊盯電視,頭也不抬:「你看得懂嗎?」

小胳膊一輪:「誰說我看不懂,我最愛的運動就是橄欖球!」她坐到他旁邊,盯著電視機,裝模作樣的問,「比賽進行到哪裡了?對了,你最喜歡哪個球星?我最喜歡左邊鋒,威爾艾奧赫!你呢?」

元燁的目光終於從電視,移到她臉上:「艾爾威奧赫什麼時候改名字了?」

「……」懵圈。

元燁漂亮的眼睛裡儘是促狹。

「!」祝融融羞憤難擋,忽的起身就走。

元燁拉住她,他依然麵帶笑意,他笑起來傾倒眾生,真是好看極了。他說:「坐這兒,陪我看。」

「哦。」她將那張比剛才的晚霞還紅的臉,深深埋進碗裡,半天都不敢抬起來。

一星期後的清晨,祝融融將自己鎖在廁所裡,盯著試紙上的中隊長,大腦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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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寶妻

「元燁,我懷了你的孩子。」

埋頭工作,頭也不抬,□□啪一聲拍到她臉上,「去打掉。」

……

以上自取其辱的片段來自她的臆想,但她知道,真實的情景也□□不離十。

大腦混混沌沌,她坐在人民醫院婦產科門外,排隊等號。在經歷了最初的晴天霹靂,到現在接受事實做出決定,她隻用了兩小時。

她才22歲,事業未成,學業待續,契約相束。她原本打算繼續讀研。前途一片茫然,甚至未有能力養活自己。若是母親知道勤苦栽培出的女兒,剛大學畢業就未婚先孕,估計會提刀大義滅親。

祝融融的手溫柔的蓋在小腹上,這個孩子她不能要。

左前方坐了一對夫婦,婦人肚子微隆,男人挑起熱麵吹了又吹,餵進她嘴裡。婦人忸怩,「我自己來。」男人堅持要喂,「碗燙。」婦人羞澀,更多的是理所當然,連雙頰的雀斑都跳躍著動人的憧憬。

蒜味刺鼻,祝融融感到不適,起身換了個座位。

半小時後,那對夫婦相互攙扶著從醫生辦公室走出,男人捧一張b超單,兩顆頭湊到一起。婦人指著單據說,頭圍大,可能是男孩。男人反駁,股骨長,是女孩。兩人爭執一番,最後男方妥協,男女都好。二人甜甜蜜蜜,從祝融融身邊貼身而過。

祝融融所在的位置恰好是手術室門口,一位五官扁平的女人,不再年輕,麵無肉色,由一個泥巴色夾克男攙扶著,步履蹣跚走到休息區坐下喘氣。夾克男的夾克掉了漆,高舉點滴,對女人說:「你受苦了,下一個孩子,我一定把它留下來。」

女人說了句什麼,聽不清。她太虛弱,失血加上疼痛,她連%e5%94%87色都是白的。

夾克男附身說:「家裡燉了豬蹄湯!」

世界上的女人在愛情麵前都是愚蠢而寬容的。那時候,那個女人望著讓她人流的罪魁禍首,笑得一臉動容。就好像她剛才經歷的不是骨肉分離的手術,而是一場替愛情打分的測驗,無論這個男人之前對她做了什麼,他為她燉了一鍋湯,她就在心裡替他打了滿分。

祝融融靠在牆上,最後瞥了他們一眼,女人感激涕零的靠在夾克男懷裡,她褲%e8%85%bf上血跡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