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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也沒說,也沒問,轉身離開了武裝偵探社。

有些事他早晚會知道,現在就把空間留給他們自己人吧。

降穀零剛離開武裝偵探社,辦公室裡就傳來了國木田的聲音:“敦!說吧,怎麼回事!”

*

降穀零離開武裝偵探社,率先做的就是去橫濱中華街買了之前早川要的小籠包和紅棗加糖的豆漿。

小籠包被放在了保溫飯盒裡,紅棗加糖的豆漿則是被倒在了保溫杯中。

他開車轉去了擂缽街。

黑田裡理事官說最近早川沒有回家,去橫濱的公安在尋找的時候發現早川有出現在港口。

“她當時是和幾個孩子一起的。那些孩子是擂缽街一個被叫做‘羊’的組織成員。”

“羊?”這個名字降穀零可不陌生。

那位港口黑手黨的重力使曾經就有“羊之王”的稱呼。

早川……應該不是去找那位港口黑手黨的重力使吧?

因為如果他是那位重力使,絕對不會放任自己喜歡的女孩生活在擂缽街那麼危險的地方卻什麼都不做。

所以……是巧合?

還是……早川就是專門去找那些孩子的?

早川到底想做什麼?

白色馬自達在開往擂缽街的路上,迎麵遇見一輛一看就非常昂貴的超跑,降穀零看了那輛車裡的人一眼。

頭戴禮帽的赭發青年麵無表情,讓人一看就心生寒意。

兩人在車窗短暫的對視,誰也沒做什麼反應。

像一場慢鏡頭一般,白色馬自達車身和紅色的超跑車身在緩慢行走的幾秒內擦身而過,漸行漸遠。

降穀零收回目光,他車開的更快了。

這個方向……這位港口黑手黨的重力使不會是特意來見早川的吧?

第160章

擂缽街是個直徑兩千米多巨大缽形坑地, 降穀零拎著裝有保溫杯和保溫飯盒的便當袋下車,遙看了擂缽街半晌。

早川現在會在哪裡呢?

他直覺的往距離“羊”領地最近的長長石階走去。

他曾經和花英也坐在那裡的石階上說過話。

長長的石階從擂缽街底部通往外部的世界,坐在靠近上方的地方就能輕易俯瞰整個巨坑。

從石階下方往上看就像朝奉的天梯, 坐在上麵的人伸手,仿佛就能觸摸到湛藍的天空。

降穀零相信, 如果早川和那位港口黑手黨的重力使剛在這裡見過麵, 那麼最適合說話的地點就是石階那邊。

他拎著保溫飯盒和保溫杯走到石階這裡, 果然見到一個小小的背影蜷縮著身體坐在石階上。

黑色的長發是那樣的熟悉,在照顧早川的那兩周裡,他數不清有多少次在掌心把玩著發梢, 冰涼順滑的發絲在指間穿梭的觸?感,讓他沉迷。

順著石階的穿堂風吹過, 女孩的黑發在風中飄起又散落。

因那位港口黑手黨的重力使而起的各種繁雜的念頭在看見早川花英的那一瞬間都散了乾淨。

他的眼中隻有那小小的背影。

降穀零走過去,看見女孩懷抱著帽子坐在石階上發呆, 輕聲叫了一聲。

“花英。”

熟悉的聲音喚醒了早川花英的走神, 她轉過頭, 隻見降穀零走下石階彎身坐在了她旁邊。

“……”

這人怎麼來了?

早川花英茫然的四下張望了一圈,不明白降穀零怎麼準確的發現她在這裡的。

幾日不見, 金發青年看起來憔悴了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銷假回去後一直在忙公安工作的原因。

如果是那樣就好了。

“戀人是這個國家”的降穀零不應該和她一起沉淪在黑暗和偏執中。

她的世界沒有光, 他應該意氣風發的生活在陽光下。

“你怎麼過來了?”

早川花英儘量讓自己聲音平靜的問。

“我來給你送小籠包和紅棗豆漿。”

降穀零垂眸回答。

他其實有點不敢看早川, 隻要看見那張讓他心動的臉, 還有紅潤的嘴%e5%94%87, 他就有點控製不住自己想要%e4%ba%b2%e5%90%bb過去。

該死, 不會是他做的太過分, 才把人嚇跑了吧。

他從便當袋中拿出保溫飯盒還有保溫杯。

“這裡風大,要喝一點暖的嗎?”

降穀零擰開保溫杯蓋把紅棗豆漿遞了過去。

早川花英下意識的接了過來。

她低頭看著還冒著熱氣的保溫杯有點不知所措。

這明明是她那天早上支開他的借口。

“我讓店家加了很多的糖。”降穀零輕聲說。

【再來杯紅棗豆漿。要加糖, 很多的糖。】

那個早上,他前一晚熱烈擁抱過的女孩撒嬌的對他說。

早川花英垂眸看著保溫杯中的紅棗豆漿,小口喝了一口。

果然很甜,確實加了很多的糖。

溫熱的豆漿順著食道進到冷冰冰的胃裡,讓她整個身體都在擂缽街石階的過堂風中暖了起來。

早川花英又喝了一口。

她抬眸看著身邊一直盯著她,生怕她再消失不見的金發青年說:“謝謝,很好喝。”

降穀零笑了,看起來笑的特彆陽光,特彆滿足。

“那就好。”

他順手把早川花英懷中的帽子拿過來戴在自己的頭上,然後打開保溫飯盒。

“喏,中華街的小籠包,我打聽過了,數這家的小籠包最正宗。你趁熱吃。”

降穀零掰開了一次性筷子夾起一個就要喂過去,卻忽然想到早川不喜歡他喂她。

住院那七天,他承包了照顧早川的絕大部分事情,但早川拒絕他喂她吃飯,拒絕他幫忙刷牙,拿漱口杯。

“我還有右手,不是徹底的殘廢。”

說這話的早川眼神特彆認真。

降穀零將筷子轉了個方向,示意早川花英接過去。

“你嘗嘗看。”

早川花英眨了眨眼,她

伸出手剛想接過筷子,一眼看見的就是自己臟兮兮的爪子。

呃……她之前好像正幫那些孩子們改造家具來著。

降穀零自然也看見了。

他放下筷子,從衣兜掏出一包濕紙巾,拉過早川花英的一隻手,一點一點細細的把手上的臟汙擦掉,連指甲縫都不放過。

那種認真專注的樣子,就像在擦拭什麼珍寶。

早川花英垂眸沒有說話。

濕紙巾的觸?感從指尖擦過,她的手幾乎被那雙古銅色的大手包裹住。

降穀零擦完她一隻後又拉起她另一隻手,一直到兩隻手都擦乾淨。

指腹下是與他截然不同的纖細和柔嫩,他包裹著女孩的兩隻手,牽起放在嘴邊%e4%ba%b2%e5%90%bb了一下,在察覺到掌中的手想要撤回去的時候,動作非常自然流暢的把筷子放在那雙比他小了一圈的手裡。

保溫飯盒也遞了過去。

早川說過,她不是殘廢,不需要他喂。

他記得這句話。

早川花英:“……”

手指還殘留著嘴%e5%94%87%e4%ba%b2%e5%90%bb過的觸?感,降穀零的動作太快又太自然,自然到她現在做什麼都有點小題大做之感。

算了,反正他們%e4%ba%b2也%e4%ba%b2過,睡也睡過,也不差這點。

早川花英低頭夾了個灌湯包放在嘴裡,不知道是不是時間有點久了,灌湯包內的湯汁都被麵皮吸收了進去。

不過,還是很好吃,是熟悉的味道。

早川爸爸曾經給她買過很多次。

她小時候生病胃口不好,早川爸爸就會買灌湯包給她。

早川爸爸沒有生病不能吃葷腥的說法,他的觀點是,越是生病,越要補充營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吃了中華街的灌湯包每次生病都好的特彆快。

早川花英很快就把一保溫飯盒的灌湯包吃完了。

她又了幾口紅棗豆漿解膩,然後保溫杯和保溫飯盒遞了回去。

“謝謝,很好吃。多謝款待。”

降穀零有些失笑。

他把飯盒和保溫杯放回便當包,“我們之間不用那麼客氣。”⌒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把便當包放在一旁,降穀零感受著石階迎麵吹來的風,問:“花英……想的怎麼樣了?”

“……如果我說我還沒想明白呢?”

降穀零:“…………”

降穀零聲音有著明顯的挫敗:“那我隻能等花英繼續想明白。”

他倒是很想把早川帶回去,但……強迫的話隻會讓他們的關係惡化。

“希望花英彆讓我等的太久啊。”

金發青年長歎了一聲。

他看了眼早川花英明顯臟亂的衣服,“酒店那裡的房間還沒有退。”

言下之意,早川如果不想回家的話,完全可以去那個酒店住。

“我有住的地方。”

“擂缽街?這兒太危險了。”

降穀零看了眼早川花英彆在腰間的槍,“琴酒留下的子彈沒有多少了吧。”

早川花英:“……”

這個倒是確實。

“政府那邊有員工宿舍。”

早川花英拒絕了繼續住在那個酒店的邀請。

“你可以把那裡退掉。”

降穀零:“……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會住在那裡。”

嗯?

早川花英轉過頭,半晌才拐著彎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等等,降穀零……剛剛是在邀請她同居嗎?

都是睡過的關係了,再住一起很容易乾柴烈火,一睡再睡吧?

想到這裡,早川花英的目光就微妙了。

降穀零摸了摸鼻子,好吧,他承認他確實有點居心不良。

“你不回公安?”

早川花英這次是真皺眉了。

“你應該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

例如,好好工作,保護國家人民生命財產安全。

“我現在的工作就很重要。”

降穀零停頓了一下,澀澤龍彥頭骨丟失這件事不太適合早川知道,但另外一件事……

“我找到了羽生龍之介的後台。”

為什麼在這時候突然說這個?

早川花英猛地轉過頭,她目光灼灼的盯著降穀零,良久,聲音有些乾澀的問:“你不是說那個政府高官凶手和羽生龍之介無關嗎?”

降穀零:“…………我之前搞錯了。”

事情的真相遠比他想的還要複雜。

他以為不過是一場陰差陽錯造成的悲劇,沒想到卻有一個隱藏的幕後推手。

這個幕後推手隻是稍微動了動手指,就讓事情完全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動手的凶手之所以會來橫濱,是羽生龍之介的後台作為幕後推手推動的。”

降穀零有些猶豫,澀澤龍彥的事,現在到底適不適合早川知道。

不管原因是當初的預言信,還是那位內務省的高官為了給自己的兒子羽生龍之介報仇,早川始終都是這件事的受害者。

她不應該為了兩個人渣譴責自己。

為什麼要有受害者有罪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