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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早川爸爸沒死她或許真的會一路讀書,像中也說的去當個大學老師也不錯。

中原中也輕笑了一聲。

他曾經看見過那樣的早川花英。

在夢中。

夢中的花英已經長成一名氣質溫婉的女性,她穿著研究所的白大褂,手裡擺弄著最新的機械儀器,轉頭看向他時,那雙眼睛裡有著溫柔的笑意和曖曖的情意。

那不是他這個世界

的花英。

“去開個花店也不錯。或者奶茶店?太宰那個家夥之前可是呆著沒事就在我麵前炫耀,說花英你%e4%ba%b2手給他調了一杯相當甜蜜的飲品。”

早川花英聽到這個有些失笑:“真是的,那都多久前的事了。任何拿錢去的顧客我都會%e4%ba%b2手調,因為我就是奶茶店的店員,工作就是那個,怎麼從他嘴裡說出來,就好像專門給他做的似的。”

“他就是那樣的家夥。”

一天不氣他仿佛一天總有點事沒做,該死的青鯖魚!

早川花英有些悵然的歎了口氣,“中也。”

“嗯。”

中原中也應了一聲。

早川花英盯著這片蕭條的土地,沉默了許久問:“中也是來警告我的嗎?”

中原中也沒有說話。

他確實不想與花英為敵。

但如果花英繼續這條路走到黑的話,他們早晚會成為敵人。

“看來是了。真難為中也你了,來警告我這個毫無異能力的普通人。”

該說她好大的麵子嗎?

“我不管花英你想做什麼,如果影響了港口黑手黨的利益,首領不會放過你的。”

“真可怕啊。”

早川花英不怎麼誠心的感歎。

“會讓我咬住石階,踹碎下巴,然後在後心開上三槍嗎?”早川花英好奇的問。

不會。

中原中也在心裡說。

如果真有那一天他會和首領申請把花英交給他處理。

“那是太宰那個家夥和你說的吧。他在和你胡說八道,你說的是港口黑手黨處理叛徒的手法,花英你又不是港口黑手黨的人,當然不會是這種方式處理。”

“那會怎麼處理?埋屍東京灣?”早川花英隨意的問。

然而,這位鈷藍色眼睛的黑手黨卻隻是靜靜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那雙眼睛裡的藍色不再像最清澈湛藍無暇的天空,充滿了如深海一般的幽暗。

早川花英下意識覺得,這個話題不適合繼續下去了。

她轉換了話題,“放心,我今天就會離開這裡。”

她在擂缽街生活這幾天已經充分了解了這條街。

中也說的沒錯,政府沒辦法處理這裡,至少短時間沒辦法處理這已經存在十多年的頑疾。

隻要這片土地一天還需要黑手黨,這個城市的格局就不會變。

早川花英有想,她是不是太難為自己了。

如果隻是想做點有意義的事,她完全不需要給自己一個這麼大難度的任務。

去當孤兒院或者養老院的義工,去做一些社區幫扶工作,或者繼續去接手白石叔叔手裡需要調解的麻煩事,再不然就回市警局成為一名市警,不管做什麼都比把擂缽街這一大堆爛攤子解決要容易的多。

但是……這是早川爸爸一直的心病不是嗎?

“你杏子媽媽死於黑手黨的手。”

“這個城市許多人的不幸都是因為港口黑手黨,尤其之前的血色暴–政。”

“要是這個城市能像普通城市那樣就好了。”

“大量的遊客湧入,帶來經濟發展,橫濱這個城市在旅遊業還要港口運輸業的共同發展下,居民安居樂業,想必你杏子媽媽的悲劇就不會重演了吧。”

血色暴–政指的是七年前上代港口黑手黨首領統治的最後時期。

那段時期,橫濱這座城市裡的市民人人生活在暴虐與恐怖中,生怕一個不注意就丟了小命。

因為一名紅發少年在首領的車上畫了開玩笑的塗鴉(那個少年根本不知道那是港口黑手黨首領的車,否則借他一百個膽子他都不敢),當時的老首領就下了殺光街上全部紅發少年的命令。

這種荒誕的事情不止一件。

隻因為懷疑敵對組織的乾部住在某棟公寓,這棟公寓的樓頂水槽裡就被投毒,整棟居民全部中毒死亡。

這種暴–政之下,自然會有人說港口黑手黨的壞話,這樣又出現了新的荒誕命令。

誰說港口黑手黨的壞話就會被處死,告發者有賞,這種告示貼的滿橫濱都是,仿佛中世紀魔女審判在現代重現。

違逆者全部處死,提出異議之人也全部處死。注1

這就是血色暴–政。

可以說是橫濱最黑暗的一段時期。

其實和七年前的血色暴–政時期相比,森鷗外的統治可以稱得上溫和了。

雖然現在港口黑手黨仍然是橫濱這個城市恐怖、暴力與黑暗的代名詞,已經比當年好很多了。

但隻是這樣就可以了嗎?

早川花英不知道。

早川爸爸曾經希望的是這個城市像其他城市一樣的和平,她沒辦法為早川爸爸複仇,或許可以繼續他的這個遺誌。

這樣,她是不是算對的起早川爸爸拚儘全力保護她的這條命呢?

*

降穀零在睡了將近十六個小時,把這段時間缺的睡眠都補上後,開車去了橫濱。

他首先去的是武裝偵探社。

“東京的公安怎麼有時間大駕光臨?”太宰治笑眯眯的看著這位和上次見麵時憔悴了不少的公安警察。

“怎麼,被花英醬甩了,打擊這麼大嗎?你不會是來橫濱委托我們幫你找花英醬的吧。那真抱歉,這種委托我們不會接哦,我們可不是那種會幫人渣委托人騷擾女性的糟糕偵探事務所呢。”

降穀零:“………”

太宰治這段話可以說陰陽怪氣到了極點,非常不客氣。

國木田獨步根本聽不下去了,他狠狠的抓住太宰治的領子把人扔到一邊後,推了一下眼鏡正色道:“降穀零先生,請問你有什麼委托?是以東京官方的身份,還是私人的身份?如果是私人的身份,有一點可能要提前說明,我們偵探社並不是什麼委托都會接的。”尤其是橫濱外的委托。

不得不說,換了個能好好說話的人讓降穀零鬆了口氣。

他並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和那位明顯對早川態度不太一樣的亂糟糟黑卷發男人交流。

降穀零推了一張屍骨相片過去。

“我需要委托偵探社的諸位找到這具屍骨的頭骨。”

國木田獨步一愣,他拿起照片看了一眼。

照片中的屍骨已經骨化很多年了,它們應該是剛被挖出來不久,現在被法醫非常仔細的拚接擺正在解剖台上,照下了這張相片。

“這具屍骨屬於一位很強大的異能力者。”

怕武裝偵探社不接這個委托,降穀零揭露了這具屍骨的所屬人,“他是澀澤龍彥。”

“什麼?!澀澤龍彥死了?”

國木田詫異的叫出了聲。

很明顯,武裝偵探社的這位社員是知道澀澤龍彥這個人的。

國木田這次仔仔細細的打量手中的屍骨照片,就差把照片看出了花。

太宰治也很意外。

他是沒想到東京來的公安委托的居然是這件事。

“能介紹下具體情況嗎?”國木田獨步麵色嚴肅的說。

澀澤龍彥是異能特務科的重點關注人物,六年前龍頭抗爭之後失蹤這件事讓異能特務科可是頭疼了好久。就連武裝偵探社直到現在還掛著尋找澀澤龍彥的政府委托。

“這具屍骨我是在一所孤兒院裡找到的。”

降穀零剛說完這句,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咣當聲。

降穀零看向因他的話反應很大的白發少年。

劉海有點奇怪,麵色軟弱的一點都不像是遠近聞名的武裝偵探社的社員。

不過……降穀零想起了那張報紙。⊕思⊕兔⊕在⊕線⊕閱⊕讀⊕

之前白鯨墜落,他拍了錄像後就沒有關注後續(反正沒人傷亡),他帶著那份錄像和早川回東京的路上就被琴酒堵住,帶去了組織的審訊室。

長達四十個小時神經高度緊繃的審訊之下,哪有時間和精力關注

橫濱那件已經塵埃落定的事。(重點是反正沒有傷亡)

從孤兒院院長那裡看到的報紙補充了他對於白鯨墜落未知的部分。

例如眼前這個麵色軟弱,看起來一點都不厲害的少年實際上是拯救了橫濱的英雄,

同時也是一巴掌拍死澀澤龍彥的凶手。

不過降穀零來這裡並不是抓人問罪的。

橫濱因為異能力者的原因,法律標準和東京並不相同。

甚至這位少年因為屬於武裝偵探社的原因,還具備殺人豁免權。

沒錯,武裝偵探社的社員和秘密部隊‘零’組公安類似,都具備殺人豁免權(對窮凶極惡的罪犯)。

“啪”的一聲,太宰治打了個響指,“敦君,過來。”

“太宰先生!”

中島敦慌慌張張的,臉上有明顯的心虛,這種心虛讓任何人一看都知道,這小子肯定知道些什麼。

真是個單純又純粹的少年啊。

國木田獨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敦,過來!”

兩位偵探社的前輩都這麼說,中島敦隻好慌亂的走了過來。

國木田獨步示意降穀零繼續講下去。

“孤兒院的院長聲稱屍體他埋下去的時候是完好的,如今六年過去,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挖出來的時候缺了頭顱。”

“確定都挖到了嗎?”國木田獨步問。

彆還在土裡埋著吧?

降穀零對此很肯定:“這點非常確定。”

他後來有讓公安的人仔仔細細翻了那片土地。

頭顱可以確定,確實是丟了。

國木田獨步目光移到屍骨照片上,這就很奇怪了。

降穀零對此有點好奇,“你們異能力者難道有通過屍骨能做什麼嗎?”

國木田獨步搖頭:“正常來說不能,但這個世界的異能力千奇百怪,我們也不能保證有什麼我們沒見過的異能力有這種效果。”

“降穀先生您的委托就是找到頭顱就好?”

“沒錯。”

降穀零有一種直覺,這個頭顱一定是有什麼作用,否則不會有人偷偷把這個頭顱挖走帶走。

為了避免出現糟糕的情況,這個頭顱最好儘快找到。

國木田獨步想了想,“這個委托要不要接我需要請示我們社長。”

“請便。”降穀零非常理解的示意國木田獨步去請示。

過了大概五分鐘,國木田從社長辦公室出來了。

“這個委托我們武裝偵探社接了。”

國木田獨步肯定的說。

“我們還需要做具體的調查,如果有消息我會通知您,降穀先生。”

降穀零點頭表示同意,他看了那位臉上全是忐忑的白發少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