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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缽街底部吹上來的過堂風,順著石階往上。

早川花英的頭發在這一瞬間被吹的像墜入深淵的魔女。

降穀零將頭頂的帽子摘下,按在女孩的頭上,讓那些黑發不再被風吹的亂飄。

“花英?”

降穀零叫了一聲。

早川花英過了良久抬起頭直勾勾的盯著降穀零,問:“是要去酒店嗎?”

降穀零這一瞬間隻覺得所有的溫馨似乎都是他虛妄的妄想。

他想也沒想的把早川花英擁抱進懷裡,力氣大的恨不得把這個快氣死他的女孩給揉碎。

“花英,你是真的會氣死我。”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趁人之危要挾的禽獸?”

“我以為你是有些喜歡我,才願意和我在一起……”

安全屋的那個晚上,早川主動去買了套,他以為那是她嘗試接受他的開始,沒想到第二天,早川跑了。

他甚至有一瞬間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技術太爛,才讓早川這麼堅決的離開。他應該沒有很過分吧,隻做了三次,頂多時間上有點長……

但很快他清醒過來,從早川留給他的紙條來看,應該不是。

也不是,那張紙條完全看不出來早川為什麼睡過後就跑了。

要獨自去想想可以直接和他說啊,他又不是變態,又沒有把人囚-禁了,如果早川真的很想獨自想想,他可以放她離開。

他想不通的事情,在剛剛早川問他“是要去酒店嗎”的一瞬間想通了。

想的特彆通。

通的讓他隻覺得,他的一腔真心和情誼全部給了個棒槌。

早川花英,你可真行啊!

他的真心被徹底踩在了泥裡。

早川不是因為喜歡他,決定接受他才在那天夜裡和他在一起,而是因為她在做交易。

她對於他的喜歡,他的照顧,還有他替她找到了六年來她一直在找的凶手覺得無以為報,既然他想睡她,那就睡吧。

想通這一點,降穀零隻覺得,早川花英,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他到底算什麼啊!!

第161章

“要去酒店是嗎?好, 我們現在就去!”

降穀零覺得自己快氣瘋了。

他鬆開早川花英後,拽著女孩的手腕就往白色馬自達上走。

早川花英被拽的一個踉蹌,但她沒有吭聲。

“……”

她好像……確實說錯話了。

她剛剛就是腦抽。

好吧, 剛剛降穀零說起羽生龍之介後台後,就沒再說了。

太長時間的沉默讓她不自覺就又按照自己身為橫濱人的思路。

不去麻煩彆人, 想要什麼就必須付出什麼交換。

所以, 她下意識就問降穀零是不是要去酒店。

如果睡一睡就可以告訴她真相的話, 如果對象是降穀零的話,她覺得她可以接受。

那個夜晚,身體被翻來覆去的折騰, 被進入時從未有過的疼痛和脹感過去後,是洶湧在身體內生理性的筷感。

她雖然不知道降穀零是什麼感覺, 應該是挺享受的吧,要不然也不會翻來覆去, 正麵後麵的折騰她那麼久。

早川花英被塞進車裡後, 白色馬自達粗暴的轉向往酒店狂飆。

等她被一路無話的連帶著酒店提供的睡袍一起推進浴室時, 她才反應過來。

看著在眼前重重關閉的浴室門,

“…………”

呃……降穀零是氣狠了?

氣成這樣的話, 總覺得一會兒要發生什麼的話, 她會很慘吧?

那天她自願的都因為尺寸不合導致她被做的哭了過去, 而且她越哭, 他就越用力, 動作一點遲疑都沒有……希望過會兒真發生什麼的時候, 他能記得帶套。

早川花英無所謂的打開熱水, 把好幾

天沒有洗澡的自己清洗乾淨。

擂缽街那個地方, 確實沒辦法好好洗澡。

也虧得中也和她說話的時候沒嫌棄她,還有……她身上那麼臟降穀零剛剛居然抱的下去。

酒店提供的白色睡袍是那種珊瑚絨材質的。

早川花英洗過澡之後, 就把那件長袖睡袍穿在了身上。腰帶簡單的係了下,就推門出去了。

飽含水分的發絲淩亂的散落在白色的睡袍上,早川花英素著一張臉,麵無表情的環視目之所及的地方。

好吧,她還以為,降穀零氣的那麼狠,會直接等在浴室門口,等她出來就直接把她往床上拉。

在浴室門口站了幾秒,見沒人出現,早川花英開始在套房內轉悠。

她住的那間沒人。

降穀零住的那間……也沒人?

???

降穀零這是……把她推進浴室後,自己走了?

“……”

去買套去了嗎?

好像確實有這種可能性,想通了這個後,早川花英隨意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開電視,無聊的就開始調頻道。

新聞頻道裡,一個內務省的大人物在參加會議的時候被公安當場帶走,引起了軒然大波。

網上紛紛猜測,這位高官到底犯了什麼事,會被這麼不顧麵子的帶走。

“……”

這條新聞一晃而過,緊接就是各地報道。從水果季節性減產再到金秋十月正好是溫泉季,再到一部風靡整個日本的漫畫帶來了神社打卡熱等等。

早川花英無聊的調著頻道,正常來說,酒店就是發生關係的高發地點,買套也不用這麼久吧?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隻聽“哢噠”一聲,酒店的大門被打開。

剛剛不知道去哪裡的金發青年推著個行李箱就進來了。

他麵無表情的看著坐在沙發上,頭發雖然不再滴水,但還是濕漉漉的女孩許久,歎了口氣。

她還小,他不能和她生氣。

降穀零先是去拿了個吹風機,然後寬肩長%e8%85%bf的走到沙發這裡,對早川花英招手:“過來,吹頭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發生過關係但原因,現在再看降穀零那充滿肌肉的身體,早川花英總覺得有點不自在。

哪怕降穀零現在穿著襯衫,肌肉線條隆起的輪廓總讓她有種這人隨時會%e8%84%b1光的錯覺。

“……”

早川花英慢吞吞的磨蹭過去。

降穀零不知道早川花英所想,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現在怕了?剛剛問我那句‘是要去酒店嗎’的勇氣呢?”

也沒等早川花英回答,降穀零按下吹風機的開關熟練的開始吹頭發。

酒店套房內,很長時間都隻有吹風機的嗡嗡聲。

之前和降穀零相處時也有這樣的沉默,但那時候早川花英一點都不覺得這種沉默尷尬,反而有一種無言默契的溫馨。

但現在……可能是因為知道沉默的原因是降穀零氣狠了,懶得和她說話,看著這樣這樣生氣的降穀零不知道怎麼的,早川花英有幾分愧疚。

又過了一會兒,她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呃……對不起?”

女孩的聲音細微又柔軟,輕的在吹風機的嗡嗡聲下幾不可聞。

降穀零吹頭發的手一頓。

他垂眸看著雖然眼神不安,忐忑,但根本就不明白自己哪裡錯了的女孩,隻留下長長的歎息。

“花英,你不用道歉。”

降穀零垂眸繼續細細的吹頭發,一直到早川花英那頭及腰的長發被吹的蓬鬆發熱,才關掉吵鬨的吹風機。

把吹風機仍在一旁的茶幾上,他坐在沙發看著隻穿著白色珊瑚絨睡袍的女孩,這次沒有任何欲望,他隻想好好和早川談談。⊥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是我過去太想當然了。”

“我以為,不管怎麼樣,花英對我還是有好感的,不然你不會放任我%e4%ba%b2%e5%90%bb你,不是嗎?”

他們的%e4%ba%b2%e5%90%bb從山中旅館那次蜻蜓點水開始。

那次是他強迫的。

當時的情況比較複雜。

琴酒已經去往長野,one生死未知,他在暴雨中飆車到山中旅館,隻想通知two,讓他趕緊跑。

他不能泄露他公安警察的身份,他把自己偽裝成波本,偽裝成一個和警察玩死亡遊戲的組織變態代號成員。

他沒想到的是,早川在猜到two是警察後會攔截他。

他看著暴雨中的女孩久久無言,他和早川就two逃跑這件事談判,他看著早川眸光閃亮。

他那段時間一直控製著早川,嚇唬她,不讓她接任務。早川一直在找出路,他放走two就是她絕佳的出路。

在早川眼裡,他就是組織變態的代號成員,如果能讓琴酒懷疑他是叛徒,直接把他殺了那她就自由了。

至於她押送two回東京的任務失敗這件事她不在乎,被琴酒罰就罰,隻要能極限一換一,讓琴酒把他除掉了,她就贏了。

這是早川當時的想法。

這種寧可極限一換一也要滅掉一個組織極惡之徒,換自己永無後患的決絕和狠意是他淪陷和心動的開始。

他的心動不是因為她攔住他不讓他追擊two,而是那份決絕和狠意。

早川就是那樣一個人啊,他為什麼把他最初心動的原因給忘記和忽略了呢?

其實他早就應該想到的。

早川對自己特彆狠。

所以,後麵摩天輪她才會主動%e4%ba%b2%e5%90%bb他,明明沒有什麼經驗和技巧,卻讓他無法自拔。

自己心愛的女孩子就那樣被他深入而又熱烈的%e4%ba%b2%e5%90%bb,那種情況哪個男人不會意亂情迷呢?

然而,那不過是早川為了套取情報的手段罷了。

是他太過沉迷,完全忘記了這回事。

再之後,早川因為協助庫拉索盜取臥底名單,巨大的愧疚感壓的精神崩潰,那次%e4%ba%b2%e5%90%bb,她完全是破罐子破摔,隨便他了。

降穀零忍不住自嘲,“我以為是因為我以結婚為前提的追求打動了早川,早川才放任我的%e4%ba%b2%e5%90%bb,真正的原因不過是……早川你反正不想活了,就隨便我做什麼了?是不是那時候陪在你身邊的不管是誰,你都會隨便他們怎麼對你?!”

想到這種可能性,降穀零就恨不得破壞點什麼。

“是不是誰能給你答案,你都可以把自己交給他?!早川,你怎麼能這麼對自己?!”

早川花英:“…………”

當然不是。

當然不是誰%e4%ba%b2她都可以。

如果是那樣,她早就答應琴酒不就好了?

還能順便利用琴酒。(雖然她可能玩不過那個危險的男人)

“不是。”

看著盛怒的金發青年,早川花英麵容平靜的重複,“不是。”

降穀零藍灰色的眼睛死死盯著說出不是的女孩,他問:“不是什麼?”

早川花英眨了眨眼,半晌說:“因為你是降穀零,所以你可以。彆人,其他人,任何人都不可以。”

降穀零盯著說出這句話的女孩,隻覺得荒謬。

一股他從來沒想過的巨大悲哀席卷上了他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