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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個血本無歸的生意。

這是認識陳識以來,我為他真真切切的做的第一件事,沒想到卻被他誤會了。

陳識在燈光下又看了看那個存摺,又看了看我。

他問,“錢怎麼來的?”

我又氣了,又想走,陳識也不跟我彆扭了,把我拉回去緊緊的抱著,語氣綿綿軟軟的,“你就不能不讓我生氣?”

我沒動。

陳識又說,“我是真的喜歡你,你知道嗎?向西,我們好好的。”

他這樣說,我還是招架不住了。

這一次還是沒滾成床單,我們剛躺下隔壁就傳來了很大的動靜。

這是隔板間,稍微動作大一點墻都跟著變形好不好。我好奇的湊過去,一隻手摸著墻,明顯感覺到力量之後忍不住笑了下。

陳識用力瞪我,把我拽了回來不讓我去摸墻了。

其實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好玩兒,但陳識就是不高興,他心裡的我一直是個特別特別乖的姑娘,可惜我們倆在一起之後,我不斷刷新著他對我的認知,撕開那個乖女孩的偽裝,其實我心裡一點兒都不單純。

不過陳識說他都認了,誰讓他就看上了我呢。

我對陳識,也是一種認了的態度。

我覺得,我們一定會結婚的,或者說如果我以後會結婚,那個對象也一定是陳識。

我們倆都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都不是處女了,更關鍵的是,我們做過好多好多次,這樣的親密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被取代的了。

實習工作入職的時候我去做了全身的檢查,醫生說我身體很好,什麼問題都沒有。包括一年多以前的生理期紊亂。

別人都說,有了規律性生活就正常了。

現在,陳識都把我這個病治好了,我覺得,我大概這輩子也隻能嫁給他了。

小吵小鬧或者冷戰之後再甜甜蜜蜜是我和陳識之間的一種規律,別人看來很無聊,作為當事人的我們倆都覺得特別作,但事實就是這樣。

這次陳識生日之後,我們倆又聯繫頻繁了起來。

在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陳識也會問些我工作上的事情了,然後他會誇我,他才發現我其實也是個能獨立的女孩子,但陳識誇我的時候會喜歡說他女朋友什麼什麼的,總之不會直接叫我的名字,言語之間透著一點小親密,當然,這些都是隻有我們倆的時候,當著別人的麵兒,陳識還是特正經的一人。

不過這就足夠了。

陳識他們還是錄了一張demo,一切都是準備好的,所以前後不到半個月碟片就出來了,一千張。

隨著碟片一起寄回來的還有我那張存摺,裡麵的錢一分都沒動。

後來陳識還是決定用最少的錢來做碟,他們這一年也積累了一些人脈,很多程序人家也是盡力幫忙,最後做出來碟的質量是很好的,但是封套不是塑料殼子那張,歌詞本也沒有印的特別精緻,就是簡簡單單。

陳識一開始就沒打算用這筆錢,從他決定每個月都把存下來的錢交給我開始就說這些錢以後都是我的嫁妝。

我收到的時候心裡美滋滋的,卻不知道陳識是那樣想的。他想,萬一以後我們兩個沒能在一起呢,當然,那個萬一他覺得是我選擇離開他,他覺得我手裡能有些錢還是好的。

我一直都在給自己留後路,而陳識,把他自己的後路也都給了我。可惜我知道這些,都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有些時候,我們的生活就像那些蹩腳的言情小說,可惜始終深情付出不計回報甚至不會表達的卻是我心中的那個男一號。

又或者,誰才是真正的男一號,根本都由不得我們自己來決定。

進入十一月份我更加忙碌了,統考就在一月,到這時候我還沒和陳識說我要去北京的事情,為的還是要給他一個驚喜。

而陳識他們現在又多了一個新的工作,賣碟,賣自己的碟。

這事兒也挺難的,我想不到具體是什麼樣子,但覺得陳識那個小模樣,應該不會裹著羽絨服站在天橋下叫賣,他應該也就是在酒吧唱歌的時候隨口說一句吧?

那張demo的銷量如何我也不清楚,陳識隻告訴我還可以,司辰和許尼亞統一的口徑都是還可以,陳湘得到的結果也一樣。於是我就沒辦法知道這個還可以,究竟有多麼可以了。

這些日子以來,我都是這麼應付自己的。

雜誌社的實習也到了最後一個月,我對工作漸漸熟悉起來,跟著出去採訪的機會也多了,有時候是採訪一些中型企業的負責人,有時候就是一些小店的老闆。大多都是我比較感興趣的,主編也和我提過可以留下繼續工作,我還是想考研,她又說畢業後再來也可以。

這樣的輓留,讓我在工作的時候更有勁頭了。

那個月我幫雜誌社拉到一個廣告,其實純屬意外,但是獎金提成加起來竟然有四千多,加上陳識給我的錢,這個月存下了一萬,我心裡蠢蠢欲動的想幫陳識做點兒什麼了,哪怕花些錢。

這也是我工作裡便利的地方。

我讓許尼亞又寄了十張demo給我,前兩天去給壽喜燒店的老闆採訪的時候就想送給他一張,讓他在店裡播,結果被拒絕了,人家是吃飯的地方,聽不了這麼樣的動次打次。

去採訪連鎖美甲店的時候,我又順便拿出了slam的demo,得到了結果還是差不多。

唯一願意幫忙的就隻有老畢了,江湖裡沒人唱歌的時候,老畢就會讓人一直循環播放slam的碟,還說他們以後就是江湖的活招牌。

我這樣暗暗的努力陳識並不知道,但是事情傳到了許易那兒。

而許易知道的時候,這已經不是一件好事情了,我跟著去採訪是工作,順便推薦slam就是以公謀私,問題嚴重點兒對雜誌社的影響也不好。

日本人在這些問題上還是比較刻板的,我做的事情,犯了些忌諱。

不過主編不知道,因為被許易攔了下來,原來這間雜誌社裡他認識的也不止主編一個人,還有其他的眼線。

這一次,算是許易提點了我,我對他隻能感謝。

感謝之餘,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他我現在做什麼能幫陳識他們。

其實我也能猜到slam錄demo的時候許易是願意幫忙的,許尼亞未必會找他,但瑞瑞那個八婆肯定會把什麼都說漏嘴。

隻不過他們這時候已經不需要許易的幫忙了,沒了許易的提點,他們還是把事情完成的不錯。

然而問題就在做出來的東西好,銷路卻成了問題。

所以許易給我的答案很直接,要怎麼把那些碟賣出去,他確實幫不上。

這個幫不上也不是真的幫不上,大約都是許易覺得的不在他應該幫的範圍之內。有時候我覺得許易的存在就和陳識他們住的那個隔板間一樣,關鍵的時刻能擋風遮雨,但實際上,還是個考驗。

許易在slam麵前,就是個考官,他們做的怎麼樣許易會比我更加關注,所以有時候我希望他去幫的那些忙他也早就衡量過了。

我覺得,我在許易麵前,也是一個禁不起推敲的小透明了,他要做的事情我從來都看不懂猜不透,但我要做的,我們這些人要做的,卻一直都在他的計算好的範圍之內。

打掃房間的時候我又把許易的海報拿出來看了看,五年了,這張海報看起來已經特別舊了。而當我決定和陳識在一起之後,我也明白我不會再把這張海報貼在墻上了,最後我把海報和簽名的cd都放到了櫃子的最裡麵。

而那張他寫給我的號碼,卻怎麼樣都找不到了。

十一月的最後一天,我結束了三個月的實習工作,去見主編的時候她對我還是很好的,和之前一樣喜歡我,

但我明白,這都是在許易的幫助下,在她並不知道我之前還犯過些小錯誤的前提下。

還是輓留了那麼幾句,但是我要考研的決心很大,這幾個月復習的效果也不錯,所以這次的輓留也就是說說了。

但我沒想到,主編說有一個翻譯工作想介紹給我。

一開始,口語還是我的短板,但這三個月的訓練成果其實很不錯,主播覺得我挺適合那份工作的,具體的內容她也不清楚,就說需要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口語能達到日常生活交流的就可以,還有一點需要對日本的藝能圈和jpop都有一定的了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聽她說了之後,我自己都覺得特別合適。

最重要的是,這份工作需要跟著團隊到日本出差,為期三個月,時間剛好就在統考之後到複試之間的三個月。

簽證的事情也完全不需要我擔心。

當初我因為材料的問題不能到日本留學,以為這輩子也沒有機會去了。

從前我說我不想去,多少有點兒自欺欺人,其實我還是想去,那麼多種語言我偏偏選了這一種說明我感興趣。學了四年,想到那個國家去看一看,我覺得說得過去。

而且這次和我來雜誌社實習一樣,人家給我的隻是一個機會,能不能成功還是看我自己的實力,無論如何我都沒有拒絕的原因。

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快到我的生日了。

我和陳識的生日,其實就差了一個多月。前年的生日我們倆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去年的生日陳識在廣州回不來,今年的生日,我也期待過,隻不過日子一天天近了,他似乎還是沒什麼表示。

而我要去麵試翻譯的日子,剛好就在我生日那天,主播給了我對方的名片,是一個工作室的經紀人。

我看了一眼,沒有特別注意,反正是個陌生的名字就對了。

但是麵試的機會就這麼一次,地點也是在北京,要不要去決定權還是在我,我和主編說我再考慮下。

假如那天陳識要陪我過生日,說不定我真的會放棄。

晚上陳識又打電話給我了,從他生日之後我們堅持每天都要打一個電話。

我說,“這個週末……”

話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

他那邊聲音很吵,還是在大街上,不過陳識也沒有刻意去找個安靜的地方,大概是時間比較緊,他說,“這個週末我不能回去了,公司安排了兩場演出,我應該沒空。”

“哦。”

上次我們在隔板間,旁邊許尼亞的房間是被另外個樂隊的人進去了,還帶著姑娘。從那次之後,陳識就不讓我去北京找他了,他也不喜歡帶我出去開房,所以變成他每周請假回來見我。

可是這次他說他沒時間了。

偏偏是我生日這一天。

陳識有工作要忙,作為一個能體諒他的女朋友,我覺得我不應該在這時候任性,但多多少少心裡會覺得遺憾,特別遺憾。

我們認識兩年多,在一起一年前多,他都沒有真正的陪我過一次生日。

掛斷電話,我什麼都沒說,隻是強顏歡笑的祝他演出順利,之前想告訴他麵試的事情也忘記了,後來又覺得再專門和他說一次也沒什麼必要。

麵試那天我一大早就到了北京,來了這麼多次,我也不像一開始那樣徘徊在擔心迷路與迷路之間了,之間找到了那個工作室。

說是工作室,其實麵積很大的,陳識他們簽的是間很大的唱片公司,但我發現這個工作室的麵積也有唱片公司的一半大了。

來之前我也猜到了這次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