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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依然大大方方的開門讓我上車,也和從前一樣,一點兒都不避嫌的側過身來幫我扣安全帶。

但我沒讓他幫忙,很明顯拒絕的意思。

那天許易帶我見識了北京城究竟有多堵,西三環到東三環,整整開了兩個半小時。

路上我不怎麼想說話,許易也沒和我說話,我偷偷看他,忽然覺得是不是自己想太多。臨別的時候我鄭重為昨天的事道歉,難得許易笑了下說扯平了。

他又問我住的習慣嗎?

我知道指的是陳識的宿舍,我點頭說還好。

許易眯著眼睛看我,“就這麼喜歡他?”

喜歡,當然喜歡,我對陳識喜歡的程度有時候會讓我自己都想不明白,從一開始也是距離遙遠的兩個人。

但偏偏我們走到了一起。

以前我也對這份感情動搖過,但漸漸的,我會發現我舍不得。

我不知道陳識是不是也想我這樣喜歡我喜歡的不得了。

但我喜歡陳識,真的是特別特別喜歡的樣子。

我在公司樓下買了吃的帶上去給陳識,他這時候就快要下班了,看到我後楞了楞,然後問我,“怎麼換衣服了?”

我說,“剛剛不小心弄髒了。”

關於許易那一段,我不是刻意想要隱瞞的,隻是不自覺的就繞過了。

不過這會兒剛好有兩個小姑娘路過了,其中一個說好像在樓下看到許易的車了。

我看了看陳識,想要不要和他說下午和許易在一起的事情,但是他拉著我的手說,“走吧。”

然後陳識帶我去休息室吃飯,我吃了一點點,更多的還是留給他。我很喜歡看陳識吃飯的樣子,斯斯文文的特好看,而且他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吃的都很多,陳識也是,他低著頭吃的很認真,臉上會一鼓一鼓的。

我看著看著就會想,他這一天一定很累。

我這麼寶貝他,他在外麵卻會被別人欺負。有時候我也希望自己能特別特別有錢,這樣我就自己出錢幫陳識出專輯,再捧紅他。

可我又明白,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晚上還是有三場演出,這次陳識帶著我和許尼亞他們分頭行動,他和我說不想像昨天那樣把我一個人留在那裡了。

實際上,讓陳識遷就著我的節奏,一晚上下來他會更累。

我心疼陳識,陳識也在心疼我。

我們倆這樣相互心疼著,從某些角度來看,也是相互折磨著。

眼下還算不上徹徹底底的異地戀已經把我們兩個折騰成了這樣,關於未來,曾經我們也憧憬過,現在卻變成了不敢想,隻能抱著走一步算一步的決心逼著自己前行。

最後一場演出的時候出了點岔子。

陳識為了等我遲到了,但其實也就幾分鐘,大多數人也都是寬恕的。

實際上他們每一場演出的最初幾分鐘三個人都是氣喘籲籲的樣子,酒吧的客人也明白他們這樣的樂隊一晚上都是要趕很多場子,所以不會特別難為他們。

但總會有些不一般的客人,就是我來那天要求陳識去敬酒的那個人。

那人我沒見過,也是後來許尼亞和說我才知道的。

陳識因為遲到在演出結束後又被要求去敬酒了,他們喝的是洋酒,究竟有多烈我不知道,但陳識喝了一杯脖子就紅了,最後他喝了一整瓶,被我們幾個扶著才上了車。

回了宿舍,許尼亞他們就走了。

我把陳識放到床上幫他擦臉,他紅著眼睛攥著我的手腕,“向西,我是不是很沒用?”

我搖頭,“沒有。”

我不太會安慰人,在這樣的時候多半會選擇安靜。

陳識睡著了,在後半夜醒過來。我睡的也很淺,他一動我就醒了,然後開了燈。我不知道別人醉酒後有什麼習慣,但是陳識在看到我醒了之後就過來啃我的嘴巴。

閉著眼睛那樣。

力道不是特別重,但是我中午被燙到了啊,所以感覺特疼,疼的眼淚往外冒。可我不想打斷他,於是默默的承受著。

陳識並沒有發現,依舊%e5%90%bb的很動情,順便扯開了我的衣服。

疼的不行的時候我還是抖了下,然後陳識睜開眼,我們慢慢分開。

他在我身上掃了一眼,最終視線落在我身上被燙到的那個紅印兒上。他那樣看著,看得很仔細,又好像不明白什麼一樣,忽然又看了看我的眼睛。

我完全不知道什麼情況,就搖了搖他的胳膊,“怎麼了?”

陳識依舊是沒有完全清醒的狀態,他揉了揉眼睛,還是看著我,最後說,“睡吧。”

說完,他已經重新躺好,隻是這一次是背對著我了。

我又小聲的喊了他的名字,卻沒有反應,之後從他身後輕輕的摟著他的腰。以前他會拉著我的手,但這次沒有。

第三天陳識還是請假了,在前一天就請好假,想在我走之前好好的陪著我。

但是他感冒了,加上前一晚喝了太多酒所以人不太舒服,整個上午都躺在床上。

我不知道他醒沒醒,看著他很累的那個樣子,我不忍心去喊他。早上我做好早飯放在他旁邊,然後和每個女孩子一樣,很難得的一次見麵也會想幫自己的男朋友整理一次房間。

陳識的房間其實很乾淨,隻是桌子有些書和雜誌,然後就是衣服。

夏天的衣服每天都要換,陳識又不喜歡和別人共用洗衣機,所以他的衣服都是自己手洗的。

我怕打擾到他睡覺,就拿著衣服出去洗了。洗衣服這件事我真的不是很擅長,而且怕會洗不幹淨,所以每一件都仔仔細細的洗了好久,全部弄好又是中午了。

回到房間,我看到陳識還是早上的那個姿勢,側身躺在床上,早飯也完全沒動過。

走近才發現他其實是睜開眼睛的。

我在陳識麵前蹲下,拉過他的一隻手,又試了試他額頭上的溫度。

“你是不是不舒服?”

陳識沒說話,轉過身,換了個方向依舊是背對我的樣子。

我去拉他的手,他還是不理我。

難得相處的時間,好像就被耽誤了整整一個早上。如果是以前我會發脾氣的,但現在看著陳識,我其實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我隻是想為他做點兒什麼。

我怕的,隻是他不需要我再為他做什麼。

從房間出去的時候我看到了小蕾和那個梳小辮子的樂手,他們門口擁抱,然後樂手親了親小蕾的脖子。

我那時已經轉過頭了,但是小蕾笑嘻嘻的和我打招呼,我隻好再轉過頭去看她,在看清她脖子上的紅印兒之後我才明白陳識為什麼會這樣。

午飯做好後,我還是放在同樣的位置,陳識會不會吃我不知道了,因為下午我就要走了。沒有人送我的話,我要提前很早去火車站。

我開始收拾自己帶過來的那兩件衣服,還有給陳識帶來的吃的。

把所有東西都整理好之後,我看到了那天我帶來的那盒安全T,其實我們隻有第一天用了而已。我還記得陳識壞壞笑著說十二支的樣子。

最後,我們隻用了一個。

我把它放在床邊的抽屜裡,那一瞬間,很有想哭的衝動。

我記得有人說過,如果能重新來過的話,最想的是沒有那個撕開的安全T,可事實是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真正的重新來過。

無法恢復原樣的不是撕開的安全T,而是真真切切付出過的心。

我給過陳識的所有,我都不後悔,也沒想過要去後悔。

因為我知道,他也不會後悔的。

臨走之前,我把陳識給我的鑰匙放好,已經冷掉的午飯又拿出去熱了一次。我還是從背後抱了抱他,是我熟悉的溫度和感覺。

我說,“我沒想過要騙你的,昨天我確實和許易在一起。我被咖啡燙到了,當時他也在,所以送我回來換衣服。”

陳識依舊不說話。

“那我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下星期我再請假過來。”

回去的路和來的時候是不一樣的,因為感覺不一樣。來的時候會覺得時間特別快,但回去不一樣,隻會感覺路特別長,好像怎麼都走不到一樣。

這一天沒走堵車,我很快就順利到了火車站,但是在候車大廳裡等了好久,我以為陳識還是會來的。

檢票前我還是看了看,陳識沒有打電話過來,也沒有發短信。

完全不難過,還是不可能的。

跟著人群往站台走,廣播裡已經開始催促了,可我好像就是走不快,不止因為手上重重的行李,似乎還有什麼被拖住了一樣。¤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陳識還是來找我了。

我聽到他喊我的聲音,隻是那時的我們已經隔了好遠好遠的距離。

廣播再一次提醒發車時間。

我衝著他擺擺手,很用力。

他大聲的喊著我的名字,還是被攔在了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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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看你比較順眼

很多時候我們就隻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就能改變好多事情。

但差了終究是差了。

實際上陳識在我出門之後沒多久就追了出來,但是他沒追上我坐的那輛車,後來打車,還是追不上。

我到火車站的時候,他還在路上堵車。

陳識給我買了新,可是他自己用的還是舊的,號稱砸不爛的諾基亞被陳識用力的丟在路邊,再撿起來,重新拚湊好,可就是沒辦法撥通電話。

最後屏幕徹徹底底的暗下去。

他也不記得我的號碼,把口袋裡的零錢都丟在報刊亭後又跑到了火車站。

一切,都隻為了能夠再見到我。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和陳識之間展開了一場追逐與被追逐的遊戲,隻是從前的每一次都是我在追他,在等他。

是我每一次對著他的背影獨自偽裝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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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這一次,我們之間的角色交換了,那一天陳識看著我離開他的視線,他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

那是他活了二十三年以來第一次對自己的決定和選擇產生質疑。

他在那時想,夢想,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他也曾經給自己定下一個目標,三十歲之前,如果不能有一番成就就來娶我,可他又忽然覺得,如果三十歲的他一事無成,又憑什麼來娶我。

再接到陳識的電話,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他從許尼亞那裡拿了一個舊,通話時的雜音特別大,我捂著一隻耳朵接他的電話。

當時我正被同學拉到伊勢丹逛街,隨便試了一件衣服,我們這樣年紀的女孩子去試衣服多半也就是試試,很少去買特別貴的。

然後陳識在電話裡問我這兩天怎麼樣,他沒提去車站找我的事情,也沒提到我脖子上被燙的那個紅印兒。

那隻是個誤會,我們倆都明白,陳識是生氣我又和許易在一起,他不會覺得我們真的會怎麼樣,隻是什麼都不說的話就會變成一個心結。

陳識在電話另一邊和我說了一句對不起,很小聲很小聲的。

他那邊也很亂,這個時間,應該是在兩場演出之間休息的時候,旁邊有人催促該走了。

後來陳識還想說什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