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1 / 1)

輕女的老太太,但是對我特別好。

別的小孩子沒有的玩具我都有,去了商場從來都是我指著什麼老太太就直接過去結賬,還變這樣做菜給我吃。後來我爸媽離婚了,奶奶還是對我很好。

長大之後我媽才告訴我,其實我奶奶對我好也是因為我爸。

老太太喜歡玩兒牌,經常一個星期輸掉的錢就是普通人一個月的工資,那幾年我爸做生意有錢,就經常給她塞錢,但隻有一點要求,就是要她對我好。

表麵上我爸真沒有特別寵著我或者疼過我,可他換了種方式來愛護。可畢竟他選擇放棄我們這個家也是事實,所以我對他,既愛不起來,更不會記恨。

這些年,我隻是心疼我媽。

陳識安慰我,“我們不會那樣的。”

我相信他。

後來趕到醫院,北京的大醫院人都特別多,陳識等不及直接爬樓梯上去,我也跟在後麵,很擔心他的手。

他之前嘴上說不關心,卻把醫院和病房號都記得特別清楚。

到了病房那裡,根本就沒有人,護士告訴我們陳識他媽依舊進了手術室了,情況確實不太樂觀。

我們兩個又匆匆忙忙的趕到手術室。

那個年輕的後爸是在產房裡陪產的,但他畢竟年輕,遇到事情自己也決斷不了,這一點上他甚至比不上陳識。

陳識在大事上,其實很果斷,在這種時候他一方麵擔心但還是保持著冷靜。到了產房外我們才知道陳識他媽要順產,這些事我們兩個當然不能特別明白,但都知道順產危險很大的,尤其是高齡產婦。

陳識的後爸也出來了,確實是個年輕的小夥子,長的白白淨淨比我們都大不了幾歲。

他說,順產是陳識他媽自己堅持的,不想身上留疤。

於是陳識就急了上去揪著他衣領子,“她瘋你陪她瘋是嗎?這是不要命了你懂不懂!我告訴你我媽要是有什麼事你別想好過!”

陳識要用那隻受傷的手去打人,我過去抱住他。

我說陳識你先別急,先讓你媽順利把孩子生下來。

陳識放下手,又去找醫生,他把所有責任都擔在自己身上,沒有任何猶豫簽了手術同意書。

接下來的一小時是我們最難熬的,陳識他媽大出血,血型特殊,陳識又跟著護士去抽血,連著抽了兩次,小臉兒白的不像話,我看著好心疼。我想我能替他就好了。

可是我替不了,我就陪著他一起擔心,告訴他一定沒事。

總算他媽被從產房裡推出來了。

母子平安,陳識拖著虛弱的身體和我一起去看他弟弟,很小很小的嬰兒,算不上多可愛,而且哭鬧個不停。

陳識用一根手指去摸他的小手,他就不哭了,還睜開了眼睛,表情皺皺巴巴的,大概是笑,又笑的不是很明顯。

陳識也笑了下,笑容很淺,“以後我們的孩子會不會也這麼醜?”

“你這麼肯定我給你生孩子啊?”

“不給我給誰?上次我就想,如果你願意,有了孩子我們就結婚,然後生下來。”

陳識選擇的未來註定戀愛和婚姻這兩件事都會有不由自主的時候,但和我在一起之後他也考慮了很多,這次受傷,他又考慮了很多,有時候人生未必隻有一個方向,假如我們之間真的有了一個小孩子,那時候我們的想法都會變。

或者說,一個孩子很可能就是我們之間的催化劑,能讓我們所有的對未來的不安和猶豫都消除。

他相信,未來肯定會好的。

我們又去看了他媽,陳識去和醫生了解了一下情況,就在外麵等到她麻藥過去,等她醒了,陳識站起來,我以為他想進去看看說幾句話,可陳識跟我說,“走吧。”

走吧,走吧。

陳識也是愛他媽的,但能表達的方式也許就隻有這樣了。

迴天津的時候我們是坐火車,那個後爸想給陳識一些錢,被他拒絕了,而且告訴說他去醫院的事情也不要跟他媽說。

在火車上,陳識又問我會不會覺得和他在一起很委屈?

我說當然不會,又悄悄指著附近幾個姑娘給他看,我湊在他耳邊小聲說,“你知不知道每次和你出去好多人都看你,和你在一起我隻有這件事擔心。”

陳識笑著刮我的鼻子。

回到天津之後我們的生活也平靜了一陣子,樂隊依舊沒有接到正式的工作,許尼亞被許易叫到北京去跟著學習,司辰就找了個鋼琴班當老師。

陳識覺得一直在家也不是辦法,也去試著找一些教吉他的工作。然而他這個人心高氣傲,那些十來歲的男孩子去學吉他一多半都是抱著玩玩的心態,甚至就是用來糊弄小姑娘的。

陳識看不下去,也不願意教他們,畢竟年紀相差不是特別大,嚴重的時候他會和學生吵架,結果就是被工作室辭退了。

在迷茫中,陳識會對他長久以來的信仰產生動搖,一旦動搖了,整個人很容易就會垮下來。

而那些日子我依舊在忙碌,所以陳識身上又發生了什麼事,其實我也是完全知道。

那幾天他經常抽煙,越是便宜的煙對身體越不好,陳識現在手上沒什麼錢,買的都是最便宜的。嗆的眼睛都紅了。

但他是背著我去抽煙,所以我不清楚他的狀況,也不能及時的關心。

到了晚上,他抱著我睡覺,有時候會往我身上壓,聲音啞啞的喊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向西,向西,向西……”

他這時候的聲音很好聽,但我很累,上課,打工,我一天也隻能睡四五個小時。我會眯著眼睛看他,然後看著看著不知不覺的又睡著了。

陳識就不再喊我了,隻是老老實實的把我抱好。

我們住在一起,也算是同居了,但同居之後,又著實沒怎麼滾過床單。我會想到陳識的傷恢復的怎麼樣,也會關心他每天有沒有按時吃飯,但一直都忽視了他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孩子身體上的需求。

長此以往,他也不會再主動。

但我的感覺就是,陳識不那麼愛我了,當他在生活裡麵臨困難的時候,我們的感情也經歷痛苦也無可避免的磨合。

slam再一次獲得工作機會是在九月底,國慶那幾天北京有個會所開業,公司安排一些人去表演,slam也在名單之中。

陳識的手雖然沒有完全恢復,但唱歌是沒問題的。

我也特地請假陪他們一起去了北京,但在北京,又遇上許易。

當時slam在後台準備,公司的人說我也可以跟著過去,所以我就一直和陳識在一起。然後許易就推門進來了。

上次從酒店離開之後,我和許易有一個多月沒見過麵,畢竟從前也不是很熟悉,再見麵,我對他的感覺隻有陌生。

許易和其他工作人員打了招呼之後就直接來了我們這邊,確切的說,是直接到我麵前。

“怎麼不接電話?”

許易是給我打過電話的,陳識受傷在醫院輸液的那一天,我沒接直接按掉了。後來他又大了一次,我就把他的號碼也刪掉了。

我以為我和許易這樣的人大概以後都不會再有交集,然而一個月後,他再次到我麵前。

許易的質問,讓我很心虛。

他輕笑了下,“沒什麼,就是上次的照片衝好了,想給你。”

許易的手上,也確實拿了一個信封。我想起照片是上次在海灘上拍了,我怕陳識會誤會,在許易把照片交給我之前就拒絕了。

我說,“不用了。”

“不用。”

“嗯,你隨便扔掉吧。”

許易也沒說什麼,推門走了,他當然不能再說什麼,不然他就不是許易了。

陳識剛剛還在吹頭髮,我回去後他問我,“他說的什麼照片?”

我說,“沒什麼,就是上次遊戲展上拍的。我覺得也沒什麼必要所以和他說不要了。”

“嗯。”

陳識狐疑的看著我,卻沒在問什麼。@思@兔@在@線@閱@讀@

這次來商演的有大牌,也有slam這樣單純來混臉熟的,當然,和我們在一個化妝間的肯定不會是特別大的咖,所以許易出現之後,好幾個我看著有些眼熟又叫不上名字的小歌手湊過來和我們聊天。

意思很簡單,他們知道我們幾個認識許易,所以也過來想聯絡下關係。

但陳識對許易從來沒什麼好感,他說,“我們和他不熟,碰巧遇見而已。”

然後有個人就不樂意了,那人嗓門還很大,“裝什麼啊?誰不知道你們就是走了許易這個後門進來了的。”

【微博:中二那年得了拖延症(關注自動收到私信推送最快最全更新地址)】

【公眾微信號:中二那年得了拖延症(關注每天收到版更新推送)】

083夢想和愛情隻能選擇一個

實話,想在這個圈子裡施展拳腳光靠自身的實力是不可能的,必要的時候是要有一個靠山。

陳識他們又不是小姑娘,被哪個大老闆惦記上的可能性比較小,要上位也相對困難些。

機遇都是千載難逢的,丟了就是丟了,想追上不可能,等下一個,三年五載都算不上很長的時間。

陳識現在,就是這麼樣的一個情況。

前兩次的受傷讓他錯過了發展的最好時機,現在雖然和唱片公司簽約了,但沒有工作安排實際上就隻是個空殼子,甚至還不如一個空殼子。就好比給了你一個很好的念想,但又說不出一個具體的期限,你就等啊等,結果發現你一直在原地等,可你想要的卻離你越來越遠,想追的時候已經感覺很無力了。

大多數人經歷了虛度光陰後的下一個階段就是自暴自棄。

雖然我們都不願意承認這個殘酷的現實,也不願意承認自己骨子裡的那份懦弱。

所以說,這次演出的機會算是從天而降,在陳識最低穀的時候給了他新的希望。興奮之餘我們都忘記了要考慮這個天到底是哪個天。

現在事情明了了,許易出現,而且特地來我們這邊了。一方麵他是來找我說兩句話,另一方麵也是給其他工作人員看的,讓他們關照slam的意思。

許易究竟是不是好意我們誰都不知道,但很明確的事實是,陳識並不願意接受。如果之前有個選擇的機會他會拒絕,然而事情發展到這個份兒上了,再拒絕就等於他們都不想在這個圈子裡混。

那麼傻逼的事兒,也不能幹。

【微博:中二那年得了拖延症(關注自動收到私信推送最快最全更新地址)】

【公眾微信號:中二那年得了拖延症(關注每天收到版更新推送)】

很明顯,這個事兒許尼亞是知情的,但他也沒想到許易會在演出前特地來一趟,這會兒陳識要真發脾氣了他和司辰也不能說上話了。

然而陳識沒再說什麼,他是有分寸的。

演出照常進行,我和每次一樣在台下,陳識的表現很好,許易這檔子事兒影響的他的心情卻沒有影響他的發揮。

說真的,我有好久好久沒看到陳識這樣自信的樣子了,我記得第一次看到陳識時候的樣子,他也是這樣很認真的唱歌,會在一首歌結束的時候抿著嘴笑一下,一切仿佛在昨天。

那個曾經橫衝直撞滿懷夢想的小夥子被這個社會收拾了一番之後,依舊不忘初心。

我覺得,這就是我愛上陳識的理由。

我在台下又遇上許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