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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清清楚楚,她那張讓人驚艷的臉頰右邊,猶如有一條巨大的紅色蜈蚣在她皮膚下蠕動,連帶著那隻好看的眼睛都在「蜈蚣」蠕動的範圍下,眼皮紅腫到睜不開。

上雲籐籐蔓輕輕碰了下她的臉頰,腫起的「蜈蚣」動了動,嚇得它猛地拿開,所有籐蔓憤怒的伸展開來,變成尖銳的荊棘,彷彿不要命一樣的向陳若歡衝去。

這種生命攸關的時刻,季想容顧不得那麼多,手中爆裂槍憑空出現,對著陳若歡的腰身就是一槍。

「噗」,陳若歡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子彈先上雲籐一步擊中了她的腰,卻隻在堅硬的表皮上炸開,沒有留下絲毫痕跡。上雲籐的荊棘全數入閃電般快速甩向她,也隻是留下一道道淺淺的血痕。

「砰」,上雲籐被輕而易舉的砸到季想容身邊,季想容還未站起,就被擊倒,半天爬不起來。

陳若歡一臉不可思議:「嘖嘖,阿容,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都在進步,你怎麼連這麼點攻擊都受不住,虧得你爺爺奶奶,你哥哥弟弟以及我家人這麼護著你,如果被他們看到你現在這副爛泥般的模樣,他們該有多失望。」

撐在地麵上的雙掌緊握成拳,季想容低著頭,長長黑髮遮擋著她的臉,看不清她的表情。

「砰」,又一次,上雲籐和季想容被砸到水泥地麵上,甚至在地麵上砸出一個淺坑。

「站起來,你給我站起來啊!」陳若歡呼呼甩著蛇尾,尖銳的喊著,「你不是很能嗎?不是所有人都圍著你在轉,不是全天下都在無條件護著你嗎?你就給我拿出你比得上我的地方讓我心服口服啊,你就讓我看看我這些年來受到的不平待遇都是我活該啊!」

巨大的尾巴再一次將她砸在淺坑中時並沒有離開,滑膩的尾巴狠狠的碾壓著季想容的臉,彷彿要將她碾壓到地底深處。

陳若歡笑的肆無忌憚:「從四年前開始,我就這麼想了,想就這樣踩著你,看著你不如我的樣子,看著你像死狗一樣狼狽。我以為我會費點兒力,但沒想到你這麼沒用,這麼快就輸了。不過沒關係,你不會死在現在,我會帶著你去到季家和陳家麵前,讓他們好好看看他們的寶貝疙瘩現在的模樣!」

季想容的手指動了動。

「忘了告訴你,我的親哥哥,就是那條心心唸唸都想和你綁在一起的瘋狗,也在那個地方。」

☆、68|大結大局(上)

這是一個暗無天日的地牢,沒有陽光雨露,隻有一盞盞頭燈燈束不時劃過,地牢麵積猶如巨大的地下足球場,人們在這個地方搭建帳篷,挖掘地煤,沒有工具,隻能用手,每天挖出二十斤才能換來一個放餿掉的乾巴巴的饅頭。

季家人和陳家人已經被流放到這個地方一個多月,所有人都餓得瘦骨嶙峋,看不出人樣。

季躍名和小弟是孝順孫子,二人常年幹活,也吃不慣精貴糧食,比起末世前除了苦了點,並沒有其它不適之處。二老也是幹慣了農活的人,雖然這段時間也是強硬的乾熬著,卻比一直以來養尊處優的陳老爺子情況好上不少。

這短短一個多月,兩家人的關係再沒有末世前那般僵硬,尤其是陳家在遇到這種巨大變故後,為了填飽自己的肚子,不少人六親不認,分散開來各幹各的,獨留下陳老爺子孤孤單單一人,辛辛苦苦挖來的煤都被旁人虎視眈眈,好幾次都差點吃不上飯。

直到季家實在看不下去,倆小夥子揮著鐵拳趕走了好幾幫人,打架凶狠彪悍,不要命的樣子嚇走了不少心懷叵測之人。

陳老爺子和季家老夫妻坐在地上,長時間不斷的重活讓他們出了一身的汗,身上的衣服早已經多次被汗浸濕,散發出令人作嘔的酸臭味。向來愛乾淨的三個老人卻彷彿絲毫都沒有察覺到,在歇了片刻後復又站起,手上拿著季家兄弟用石頭做出來的粗糙斧子挖煤。連續好幾個小時下來,三個老人也就挖了不到三十斤,還不夠換上兩個餿饅頭的。

可饒是如此,還是引來周邊不少人的窺探。

他們太餓了,年紀大點的人,往往一天下來都挖不到一個餿饅頭的量,日積月累的疲憊和飢餓令他們幹活的效率大大降低,可是上麵的人從來不在乎這個,在這裡的所有人,都是得罪狠了一些重要人物的人,那些人不願意讓他們輕輕鬆鬆的死去,就會放到這裡來受罪,不僅能折磨這群人,還能給上麵增加經濟效益。

不過三個老人身邊圍著兩個身強力壯的年輕男人,就算這些人想要拚了老命試試,那也得有命能吃。因此,也僅僅是乾看著眼紅。

陳老爺子一斧子下去,由於離得最近,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動聲色的瞪大眼睛看去,昏暗的視線下,那是一條斷了半個腦袋的蛇,這蛇看起來隻有一根手指那麼粗,似乎剛生出來沒有多久,也不知道怎麼會出現在煤洞中。

不過這些陳老爺子都不在乎,他隻是不動聲色的用袖子遮住自己的小動作,將小小的死蛇握緊在手心裡。

過了好一會兒,傳來季躍名十分疲憊的聲音:「好了,夠多了,我們先去換一點吃的吧,不然會撐不下去。」他調整了一下頭燈位置,並不十分明亮的光束將他們的戰略品照得一清二楚,五人半天的成果下來,有一百來斤,雖然還是不能吃飽,但是至少每人能分得一個饅頭,剩下來的還能換一碗水。

季小弟鬆開腳下一直踩著的石板,這塊石板是哥倆廢了好幾天的時間用大石頭磨出來,還鑽了個洞。穿洞的繩子用的是兩節袖子,這兩節袖子是前段時間被打死的男人留下的,大家一窩蜂的搶上去,餓綠著眼直接上口就往那還沒有死透的男人身上咬去。也有一些人沒有動,要不就是搶不過的老弱婦孺,要不就是寧願餓死也不願意這麼滅絕人性心性堅強之人。

長時間的飢餓泯滅了人性,這裡有不少人比兩家人來的還早很多,有些甚至在末世前已經住在了這裡,天天靠著上麵偶爾施舍下來的垃圾餿水生存。

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原本一個還有幾口氣,身體溫暖的人,就在那些餓狼散開後成了四散的充滿牙印咬痕的白骨,連身體內的內臟、血液、腦髓、軟骨都沒有留下絲毫。等這些人走後,跑上來一大群小孩,他們撿起四散的骨頭津津有味的吸吮著,希望能從中吸出來點什麼可以飽腹。

看到這一幕,季小弟臉色慘白,差點嘔吐出來,三個老人隻是沉默的緊緊靠在一起,皺如枯骨的臉上難看至極。

季躍名沉默片刻,站起身,在家人不解和旁人惡毒的眼神中慢慢走向那枯骨,伸手撿起枯骨留下的破爛棉衣。

「凍死我我也不會穿!」季小弟後退了幾步。

季躍名看也沒看他一眼,隻是拿著那塊本來本當做三個老人枕頭的石板,一點一點的鑿著洞。看到這裡,四人明白了些,走上去一起為那塊石板磨洞,最後將破爛的棉衣連接起來,穿在石板上作為拉手。

平日裡,他們就是靠著這塊石板將那些煤拉到換糧食的地方。

今日和之前也沒什麼不同,季躍名和季小弟在前麵拉,三個老人各自守在石板的左右和後方暗自警戒著。

換取糧食後,季老太顫顫巍巍從懷裡取出一個破了個口子的碗,遞到糧官麵前,人到中年的糧官倒不是個多麼可惡的人,看到這裡也隻是沉默著取出一瓢水,小心翼翼的給倒進碗裡。

「我給捂上了,你倒就是了,沒得關係。」季老太用一隻手死死捂著那個豁口,儘管隻是半公分高也捨不得放過,看著那糧官的眼神帶著小心翼翼的懇求。\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糧官的手頓了頓,看著老太死死嵌入豁口的手被劃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鮮紅的血滲入乾淨的水中,如雲霧般,最後將整碗水渲染成了米分紅色。即使如此,老太太也沒有放手,似乎也並沒有察覺到這些痛楚。

陳老爺子%e8%88%94%e8%88%94手指上的血,感覺到自己並沒有什麼不舒服後,將季躍名遞過來的拳頭大的餿饅頭分成兩半,每半個中都死死的塞著半根蛇身。

「躍名、兒,老爺子我不餓,你們倆吃就好了。」老爺子伸手顫顫巍巍的將各自半個饅頭伸到倆青壯年嘴前,渾濁的眼中滿是慈祥和期待。

「陳爺爺這怎麼行,這是你今天的糧食,給我們吃了你今天可是一天活都白幹了!」季小弟抿著%e5%94%87不肯吃。

季老太也不滿的看著他:「陳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之前不是已經說好了要一起活著離開這個地方的嗎,怎麼還沒怎麼著呢,就活得不耐煩了?」

陳老爺子有些不知所措,這段時間在季家人的照顧下,他能熬過來已經是奇跡。之前那些人分食別人的屍體給他太大的觸動,他還曾經跟季家人說過,如果哪一天他真的熬不下去了,會選擇在帳篷裡麵死去。趁著這個時間,他們可以盡快的將自己的屍體吃掉,身上有了力氣才能多幹活,多幹活才能有吃的,才能等到活著離開這裡的一天。

可是這話一出,差點把季老爺子給氣出病來,他哄了老半天,發誓不再有這種想法,這才把冷著張臉不搭理自己的陳老爺子給哄得緩過氣來。

因此從那以後,他再沒提過這個想法。

現在他又說出這樣的話,讓季老太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氣得忍不住冒出尖酸刻薄的話語。不過這次季老爺子倒是出奇的沒有生氣,他們倆已經認識了這麼多年,對方有什麼鬼主意,光聽聲音就能聽出不對勁來。

季躍名也覺察到不對,鼻子嗅了嗅,麵色一沉,在陳老爺子身上掃了一圈,沒發現什麼不對才鬆了口氣。後麵排隊的人已經等不及,有個瘦高個的男人餓得全身無力,存了兩天才存到了二十斤煤,現在看到其他人有的吃不吃,還推來讓去,一時頭腦發暈,想著就算被打死也不要被餓死。

想到這裡,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猛地撲了上去,一把奪過老人舉高的兩個饅頭,想也不想就往嘴巴裡塞。

季小弟怒紅了眼,嘶吼了一聲,揮著鐵拳就往男人頭上砸,這是老爺子一天的口糧,幹了一天的重活都捨不得吃,給他們兄弟倆留出來的口糧,他們的確不會吃,卻更不容許一個外人將老人的救命糧食給搶走。

兩個人撲打在一起,但那瘦高個雖然看起來年齡比季小弟大,但末世前估摸著就是個坐辦公室的技術哥,又餓得渾身無力,隻顧著講身上最後的力氣都用在咽饅頭上麵了,這裡麵有肉,竟然有肉!

他跟魔怔了一樣,不管不顧,也不怕季小弟真將他給打死。

「小弟快住手!」季躍名想要去拉住季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