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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身上以前從來想都不敢想的筆挺西裝,走到他身邊。

「老大,剛才穆老大的心腹說,穆老大希望你今天晚上能以穆小姐的男伴身份陪她跳第一支舞,算是圓了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如果你答應,明天黑市盈利他能讓利這個數。」說著,他伸出兩根手指,又是興奮又是糾結。

「你去告訴他,能做穆小姐的舞伴,榮幸之至。」

江津磨磨蹭蹭的沒有離開,顧占雲皺眉:「怎麼了?」

「可是……季小姐怎麼辦,老大你不喜歡季小姐了嗎?」江津扭扭捏捏老半天才哼哼唧唧道,「我不喜歡那個穆小姐,不過就是末世前運送那批貨的貨運司機,末世來了就把這批貨佔為己有的暴發戶而已,天天趾高氣揚的指使我們做這做那,就因為幫你,何姐和文姐還在化妝室裡被她拉去做傭人。」

聽到季想容的話題,顧占雲心中微微一顫,他歎了口氣,放下酒杯:「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

說完,溫潤俊美的男子眉目含笑的向不遠處走去,那裡,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美麗少女正款款而來,盈盈如水的眸中隻映著這個男子的身影。

悠揚的音樂聲響起,二人在所有人的包圍中,相擁而舞,燈光柔和的罩在二人身上,不知情的人,皆是讚歎一聲郎才女貌、門當戶對。

樂聲低柔,笑語嫣然,如童話中白馬王子般的顧占雲眉目舒展,目光如水,沒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內心深處如洶湧的波濤無法平靜,耳邊,有熟悉的聲音在痛苦而絕望的喘|息呻|%e5%90%9f。

然而,他的腳步依舊平穩,他的擁抱依舊溫和,就像一切,僅僅是幻覺……

z省的一個小村莊內,一個黑衣男子低著頭跪在地上,周圍充斥著激烈打鬥過後的痕跡,斑斑的血跡如入兇案現場,不知主人的殘肢斷骸呈扭曲狀態灑在四周。冰冷的夜風吹過男人被血凝固的黑衣和短髮,男子的膝蓋動了動,似乎想要拚盡全身力氣站起,「砰」的一聲,他的身形不穩倒在地上,露出一張冷峻容顏。

一道深可見骨的疤痕,自眼角劃至下巴,血液凝固,皮肉外翻,猙獰可怖。

他的手指動了動,緊閉的眼睛微微睜開迷濛的縫隙,薄%e5%94%87蠕動,隻來得及發出兩個字「……阿容……」,便再無聲息……

季想容脖頸發出「卡卡卡」響,忽然,心臟劇烈絞痛。

「啊——」終於,她再也忍不住,猛地仰起頭,發出淒厲的慘叫。身後的牆壁也彷彿收到了什麼強烈的刺激,驟然發出刺眼的光芒。

☆、62|空間靈

淒厲的慘叫聲中,曾經美麗動人的年輕女人抬起頭,臉上印出一條條起伏的墨綠色圖騰,渾圓的瞳孔左邊兩邊緩緩向內擠壓,正在呈現獸型的豎瞳,銀白從髮根一點一點往下蔓延,兩顆尖尖的小虎牙越來越長,刺破了嘴角表皮,醜陋可怖之極。

溫言看著眼前這一幕,瞳孔中滿是驚艷。

然而,閃爍著電流的鎖鏈忽然停止流動,有人打開鐵門,手裡轉著鑰匙,慢悠悠的走了進來。

「嗨,啊,在忙?真是不巧。」那人挑眉,懶洋洋的靠在鐵門上,眉帶桃花,笑容輕佻。

溫言驚怒:「你來做什麼,是你關了外麵的電閘?」

「不,我怎麼敢這麼做,這不是和上麵對著幹嘛。」他看也沒看季想容,語氣無奈,「我也不想來這裡,又髒又臭,還都是變態,每次從這裡回去都要消毒好幾遍。這不是犯人抓到,上頭給我放了兩天假,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又把我叫來接手你手頭上的工作。」

溫言瞇眼,又恢復呈之前的溫和形象:「真的?那可真是不巧。對了,手令在哪兒?」

那人隨後將一個手令拋入他懷裡,他放在眼前看了看,確定是真的,不甘的看看低垂著頭,銀色漸漸從青絲上褪去的女人,走向門口。

二人並肩,視線有一瞬間的交錯,火花四濺。

關上鐵門,那人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快步上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季想容靜靜的看著他,臉上的圖騰一點一點褪去,豎立的獸瞳擴張,變成正常的渾圓。凸出的獠牙也跟著一點點收回,包在%e5%94%87中,看起來就像俏皮的虎牙。血紅的%e5%94%87色漸漸變淡,恢復成之前的米分色。

她輕輕咳嗽了一聲,屬於她的自然體香撲麵而來,她的目光隻閃過瞬間的恍惚,立刻變得清明。

她輕笑:「沒想到是你,陳清定。」

那人正是陳清定,看著季想容漸漸恢復正常,微不可查的鬆了口氣,鬆開手,有些嫌棄的在身上擦了擦:「我說美女,你到底流了多少汗,是不是把身體裡的水分都給蒸乾了?」

他不說起還沒感覺,一說起,就覺得口乾%e8%88%8c燥,儘管體表上都是汗液,但她依舊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每一寸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的叫喧著「水水水」。

季想容艱難的吞嚥了下,抬頭看他:「帶水了嗎?」

她什麼也沒問,就像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不好奇他在這個陰謀中充當了什麼角色。

陳清定聳聳肩,從後麵口袋掏出一瓶礦泉水,礦泉水很小,隻有正常礦泉水瓶一半大小:「當然,如果你不嫌棄它被放在後麵褲兜過就行。」

「我現在的樣子,還有什麼能嫌棄的。」季想容自嘲的扯扯嘴角。

就著陳清定的手喝完一整瓶水,才有點活過來的感覺。之前混沌的記憶洶湧澎湃的衝擊著她的腦海,那種彷彿整個人都被烤焦,然後褪下舊皮變成另一個靈魂的感覺,簡直糟糕透了。

「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季想容笑:「如果你願意說,自然最好。」

陳清定坐在牆邊,曲起長%e8%85%bf,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還記得之前你剛進第九區發生的事嗎?」

「你是說,那個攤位上的人?」

「還不算太笨。」陳清定揉揉脖子,「華夏十幾億人口,有好幾萬人體內擁有異能種子。在尋常末世電影中,普通人很少,除了普通人外,隻有成群的喪屍,多到能喪屍圍城。然而現實中,這樣的人很少很少,你們看到的那些狂暴者,都是末世裡第一批被秘密試用過新病毒的實驗者。」

季想容眸色一暗,聲音嘶啞:「……你是說,這場讓全人類近乎絕望的末世,是由人類認為製造而來?」

「也不能這麼說,人類的行為是源頭。那場病毒注射後,這些體內有異能種子的人在激發潛能的過程中失敗,成了讓普通人厭惡恐懼的狂暴者。很多人都死在了上頭派來的武裝人員的機槍掃射下。所以,你們所看到的末世,事實上已經延後了幾個星期。末世早已經開始,隻是你們沒有看到而已。或者說,隻是上麵的人不願意讓你們看到而已。」

焦黑的手緊緊握住鎖鏈:「那麼,陳清翰被送出國,是因為你們已經意識到了這場災難而提前做出的準備?」

「是,也不是。」陳清定看著她,「一方麵是因為這個原因,還有一方麵,他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已經不容許他繼續待在國內慢慢養病。而且,他被多次發現偷跑,好幾次都靠近了上京,被家人找到後押回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季想容呼吸一窒,說不出話來。

「之前我就說過,人為隻是源頭,在那場殘忍的廝殺中,實驗室病毒遭到洩露,這種病毒液體一旦接觸到空氣,就會立即蒸發擴散。大量的病毒氣體擴散在上空,因為過於稀薄,隻是引起部分人不適而已。然而,在各國高層忙的焦頭爛額之時,一些博物館中的活化石蛋忽然孵化,在接觸到病毒氣體後迅速長大,成為你們眼中可怕的變異生物。」

「禍不單行,大氣層遭到不明科技攻擊,一些病毒氣體排入地球,和空氣中的源病毒交融、變異,真正的末世,才被所有人知曉。」

季想容靠在牆上,整個人都開始微微顫唞,已經乾涸的毛孔再次一點點的滲出汗水。

陳清定轉頭:「你還有什麼問……」看到她的情況,話音一頓,迅速站起身打開鐵門,外麵的電閘還是閉合狀態。

「你怎麼了?」

季想容顧不上回話,整個人都開始抽搐起來,嘴角還冒出一些白沫,眼仁上翻。

「回答我,你怎麼了?你醒醒,醒醒!」陳清定焦急的拍拍她的臉,手上都是鹹濕的汗液,之前已經留了太多汗水,隻補了一點點水分而已,現在又開始瘋狂的流汗,不出半個小時,她就會變成人乾!

「說,你怎麼了!告訴我,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你醒醒,喂!喂!」

季想容已經什麼都聽不到了,剛才溫言在她靜脈中注射了什麼液體,那種液體在電閘關閉後確實停止活躍。然而,她隻是想試試看能不能連接到自己的空間異能,不知道為什麼,當下腹再一次變得滾燙,空間能量剛開始活躍,緊接著,那種一直在體內的不明液體也開始跟著激動起來,滲入她的每個細胞。

「季想容,喂!你別死啊,你死了我不好跟我小侄子交代,喂喂喂!」

陳清定急的嘴角生泡,這是最糟糕的情況,他不能離開找人幫忙,一旦他離開,說不定不知道藏在這座地牢哪個旮旯角裡的溫言就又跑出來怒刷存在感。

——不行不行,這樣太危險,還有什麼好辦法?

其實,真實情況並沒有陳清定想像的那樣糟糕,季想容除了一開始的確很痛苦之外,並沒有之前那種靈魂被人生扯活剝的痛楚,也沒有身體裡被強塞另一個更強大的靈魂,然後生生將自己逼出體外的絕望。

關心則亂,陳清定沒有看到,她嘴角的白沫漸漸消失,眼仁也恢復了正常狀況,除了身體依舊在痛苦的抽搐外,連大滴大滴的汗水都不再爭先恐後的向外冒。

她就想進入了一個神奇世界,這個世界一片黑暗,不時有一道道藍色電流從身邊流過,偶爾觸碰到自己,也不會讓她難受。慢慢的,那些藍色電流開始扭曲,一點一點的形成一道道奇異繁雜的數據。

從小到大,季想容和很多女孩子一樣,除了文科成績優秀,理科成績差的一塌糊塗,高中的物理課,她從來沒有及格過,偏偏她的班主任正是物理老師,這讓她的生活比一般學生精彩太多。

進入大學後,曾經最讓她頭疼的物理再也不用接觸,那隻記得一點點的物理知識,也隨著時間的流失慢慢沉澱在記憶深處。

然而,當看到眼前這一組組流動的數據時,季想容並沒有像從前一樣頭疼犯困,而是有一種奇異的親切和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