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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跟著大量狂暴者,由於季想容下令除非萬不得已,隻許傷人不許殺人。因此一路上,一行人都不敢下死手,每個人弄得一身狼狽,傷痕纍纍。

金色懷表在黑暗中散發著瑩瑩幽光,表盤內有一根比時針還要短上一半的指針,散發著金色幽光的正是這根指針。指針似乎承擔著指向的責任,在他們一路奔跑中不時轉換方向。隊伍中的照明工具幾乎都在打鬥中跌落,又在逃跑中來不及撿起,最後隻剩下蔣洪山脖子上當項圈掛著的螢光棒。

有人跌倒,又被人扶起。

有人別抓住,又被同伴們救走。

人性就是如此奇怪而又莫測的東西,在不同的環境中會發揮著不同的效果。它們有時醜陋不堪,令人憎惡,欲除之而後快。有時候卻美好純真,為了他人甚至能犧牲自己。

這一段短暫卻又漫長的黑暗洞%e7%a9%b4之旅,令這根鬆散的繩索漸漸扭成結實的一股,在日後的冒險中,為季想容帶來了意想不到的幫助。這是現今的季想容所不知道,且沒有料到的。

為什麼不能殺狂暴者?

這幾乎是每個人心裡的疑問,戚恬心中甚至還有些失望,自己認定的這個隊長,似乎冷靜睿智有餘而魄力不足,未免也太過心慈手軟了。

也許是這些年來席捲全球各地的生化電影影響,在很多人心中,都將狂暴者歸類於喪屍一類的變異生物。對於這種不再是人類的生物,他們自然都不需要手下留情。

然而,很少有人會想到,這些被歸類於喪屍一類的狂暴者,事實上除了性格狂暴嗜殺以及瞳孔小於正常人類外,跟人類甚至沒有任何區別。他們滿腦子都是殺虐,就如電影中走火入魔的人,卻並不吃人。

如果做一個大膽的假設,這些人會恢復理智……

當然,這些都是很多人不敢想的。

在末世最初,存活下來的人哪一個沒有手上沾染著狂暴者鮮血的?更甚者有些人的手上還沾染著變成狂暴者的親人的血。如果這些實際上是真正的人類,實際上隻是需要治療就可以康復的人類,那麼他們殺了那麼多人,那麼多親人,會有什麼感受?

——所以除了第一天殺掉了威脅了她性命的劉嬸外,季想容的手上沒沾染過任何人的鮮血。

這個大膽的假設,在進入密室,遇到了那個神秘的小女孩,或者說是佔據了李萌身體的那個靈魂時,真相越來越接近她的猜想。那個女孩的父親,能在變成狂暴者後受到刺激的情況下,又變成一個瘋狂而變態的正常人,說明這個計劃是可以實施的,缺少的隻是一個契機,一個能夠產生刺激因素的契機。

因此,在思考再三後,季想容下了這個決定。

可是這些她都不能說,至少不能現在說。

所以,心軟、缺少魄力的黑鍋她暫時背定了。

「大家在堅持一會兒!」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在所有人跑的口乾%e8%88%8c燥,肺部抽疼,快要放棄時,才算是堪堪甩掉了那群不怕死不要命的狂暴者。

戚恬算是這裡體力最弱的人,平日裡也都是坐辦公室,很少上健身房鍛煉。要不是這一個多月來的逃命生活,再加上為了小命著想,一路都沒敢停一下。

在終於甩掉那些狂暴者後,一直支撐著這個信念的戚恬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不……不……不跑了……」

猛子嫌棄的踢了踢她的%e8%85%bf:「姐姐,你太沒用了,快點起來,說不定等一會兒那些怪物立刻就追上來了!」

「是啊恬妹子,先忍忍吧。」蔣洪山也忍不住勸道。

「噓!」季想容打斷他們的話,黑暗中一片寂靜,她側耳傾聽了一會兒,神色凝重,「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50|異位麵

「是什麼聲音?」

加拉瓦:「什麼什麼聲音?」

季想容微微一皺眉,陳清翰立刻扭頭,堪稱凶狠的瞪了這個黑人一眼,加拉瓦被瞪得摸摸鼻子,不再吭聲。

頭頂呼啦啦是疾風在呼嘯,微微的震動帶著微不可查的塵土落在她的臉上,有著些微涼意。不過很快,這種微微的震動和強烈的風聲漸漸消失,不見蹤跡。

那是,什麼?

季想容抬頭看去,麵露不解。

陳清翰沉默片刻,也是有些茫然,不過他的不解對像明顯和她不同:「這是磁懸浮列車,你身在京門,從來沒坐過嗎?」

在京門,磁懸浮列車的普及甚至比巴士還要受人歡迎,大多數上班族或者學生來回都是乘坐列車,像季想容這種身在京門六年多的人,竟然重來沒坐過這個,令他詫異不已。

不過也不能怪她,畢竟在上學時,季想容選擇的便是寄宿,為了少花點錢,沒有什麼事絕對不會出門。出門都是為了一些需要裝逼的工作,自然也不能和很多人一起擠車子掉身價,讓僱主看出什麼不妥來。

所以對於這種東西,季想容隻陷入聽過和見過。現在更是在隔了一層土地,聽起來就更失真,就是在場一些坐過一兩次的人都沒聽出來,更何況是她。

「歪樓了吧!」戚恬興奮,「列車還在運作,我們現在就在列車下麵,是不是隻要挖通了上麵這層,我們就可以逃出去了?」

猛子翻了個白眼:「挖通了我們就離被埋不遠了!」

的確,無論上麵是不是還有加固,這個山洞%e7%a9%b4道明顯就是由泥土和石塊構成,更何況這樣貿貿然挖通了頂層,一不小心破壞了鐵軌,不僅搭不上順風車,說不定還會惹來眾怒,遭到一些瘋狂之人的追殺。

「那怎麼辦?」

明明希望就在頭頂,難道就要因為這些原因放棄離開這裡嗎?

蔣洪山一巴掌拍在戚恬肩上:「我說你們這些文化人還沒我個大老粗聰明,換個方向不就行了!再說了,組長不是有殺手鑭嗎,既然能靠著這個東西找到這裡,說不定還能找到出口。你在這裡慢慢挖的功夫,我們已經坐上車子走老遠了。」

一群歪果仁在一旁聽得似懂非懂,但又不敢插話,隻能憋著氣看著他們吵。

「好了都別吵了,蔣洪山說的不錯,先看看再說。」

季想容一句話令下,帶頭朝著指針的方向走去。

而就在他們離開的當下,他們所居住過短暫幾天的寬闊洞%e7%a9%b4安靜下來,那些群魔亂舞的狂暴者們紛紛停了下來,一人問道:「走了嗎?」

「走了走了,哦,累死我了,真不是人幹的活。」

「話說什麼時候我也能升級,升級過後就不用再當這種吃力又沒多少積分賺的怪物npc了。」

「嘶,你們都特麼全須全尾的好嗎!」地上趴著的無頭「屍體」忽然動了動,一隻手在地麵摸來摸去,「麻煩找一下我的腦袋,為什麼我的眼睛看不到,誰擋住了我的眼睛?」

其中一個形象為獨眼海盜的男人下意識默默%e8%87%80下的東西,心虛的一腳踢開。

「哎喲,是誰!什麼仇什麼怨啊,老子已經這麼慘了還踢我!」那腦袋咕嚕嚕滾到無頭「屍體」旁邊,被那兩隻手捧住,隨手就往脖子上安。

而那猙獰的血口子竟然在脖子和腦袋相接的時候漸漸消失,隻留下淡淡的疤痕。

那倒黴鬼歪歪脖子,抹掉臉上的血跡:「嘶,疼死老子了。誒,好像哪裡不對?」

眾:安反了好麼親。

「臥槽!反了反了,怎麼辦!」

之前將他的腦袋當凳子坐的獨眼海盜小聲問:「要不要砍下來重新安過?」

倒黴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gt_&lt)~~~~嚶嚶嚶,這世界太可怕了,人家要回阿瓦斯安諾星球!

場地中間忽然出現一團霧氣,霧氣似乎笑了笑:「好了,暫時收工。大家放心,這次任務積分之多前所未見,等徹底完成這個任務回家後,總局會將所有積分一分不少的匯入你們的賬戶。」

那倒黴鬼本來還拿著一把匕首在自己脖子上比劃著,聽到它的話不禁小聲道:「那能不能幫我做個無痛手術,把腦袋安回來?」那倒黴鬼是個挺好看的男人,剛交往了一個十分正點的女朋友,想到以後自己上個洗手間還得背著腦袋,就跟那小兄弟不小心長到後麵的感覺差不多。

t^t女朋友見了絕逼會跟他分手的!

「當然可以。」

「琴姐,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完成任務?」

「是啊,這裡跟之前說的不一樣,說好的美食呢?剛出現就是在這個密不透風的洞%e7%a9%b4裡,什麼好吃的都沒有,還得天天去逮那些入侵洞%e7%a9%b4的變異生物保證安全。」

「對啊對啊,還有說好的美人呢?」

倒黴鬼(╯﹏╰):「美人跟著野男人跑了!」

霧氣也是語氣無奈:「我們晚來了一步,這個位麵發生了一點意外,正在與另一個位麵急速靠近中,期間碰撞到了不少不明病毒,才導致了這個位麵現今狀態。沒有完成任務前,即使是我也無法打開傳送陣送你們回去。」

有人沮喪:「也就是說,現在的情況是有來無回?」

「哎呀你個窮光蛋,別忘了當初你是為了什麼才接下這個任務的。你家裡沒老沒小,連個女票都沒有,沒掙到錢你還有什麼臉麵回去?」

「對啊,沒掙到錢,你回不回家有什麼區別?」

那人梗著脖子:「至少還有一口熱騰騰的米飯吃!」

「想吃米飯,你隨便抓一個試煉者來不就行了!」

「話說這個位麵的異能和我們那個位麵的差異真大,竟然還有試煉者的存在,想吃什麼想買什麼隨時隨地買就行了。」

「我覺得還是我們那裡好,誰都可以出任務,想要買東西,隨便一個普通人都可以上網買。這裡的試煉者是有限製的,1000個人裡才有1個有這種能力。」

獨眼海盜弱弱的舉手:「話說,難道隻有我注意到了琴姐說的話嗎?」

「什麼?」

「這個位麵正在和另一個位麵急速靠近中,說不定哪天就撞上了。誰知道那是個什麼生物的位麵!也就是說,現在在我們眼裡算是很糟糕的局麵,在將來還可以更糟糕……」

☆、51|3|9

如此這般驚人的畫麵以及驚人的對話,隻在這個小團體中悄悄流傳,而季想容等人卻毫不知情,隻是看著眼前的建築物,和照在身上那溫暖的陽光,激動的不知所以。

三月的天空灰濛濛的,接觸地麵的瞬間,彷彿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