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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選著說了一些對自己沒有危害的線索,「我殺了一波又一波,卻總是殺不完。後來我才注意到,這些蛇被我砍死後並沒有殘肢滿地,反而是接觸到地麵後立刻消失無蹤,就像是遊戲殺怪時被刷新掉了。但奇怪的是,這個情況從殺了第一隻開始就一直存在,我卻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對勁。」

陳清翰摸摸季想容的腦袋,他知道,無論結果如何,在這個過程中,她一定十分害怕,也許還一次次的在希冀這他的出現。但是那個時候,他還在昏迷中,即使醒來以後,做的第一件事卻不是尋找她。

他下意識認為,他的阿容十分強大,強大到無需他的幫助。那個時候的他是迷茫而無措的,他不知道那麼沒用的自己,跟在阿容身邊能做什麼,是不是會一直拖累她。直到他發現自己開啟了異能,這種惶恐才一點一點的消失。

想到這裡,陳清翰有些自責。

☆、48|情現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他們立刻想到了一個詞——催眠!

「所以我的建議是,盡快離開這個地方,待時機成熟再來探一回。到那時,我們才有那個能力查探到什麼,即使被抓,也有足夠的能力和這裡的人談判。」

也許有人認為,這是他們怕了,這是逃跑。也許別人會罵他們懦夫,但季想容不在乎,她可以稱這個為戰略性撤退。當玩家誤闖了高等級boss怪副本,有這個能力離開,為什麼要讓自己徹底耗死在這個地方?

顧占雲:「先不必這麼急,我們暫時觀察幾天再議,怎麼樣?」

最後幾人算是不歡而散。

毋庸置疑,顧占雲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但當這個領導者身邊沒有足以擔當和信任的軍事角色時,一人分飾兩角的領導者就會不免有些瞻前顧後。

「怎麼樣?」看到幾人出來,戚恬跑到季想容麵前一臉急切,「隊長怎麼說?」

季想容搖頭。

「為什麼?現在都這種時候了,為什麼還不撤?」

「撤去哪兒?怎麼撤?」季想容看了她一眼,「無論是進是退,我們都沒有頭緒。現在顧占雲是我們的隊長,既然他接受了隊長這個位置,他就有義務製定一個盡量周全的計劃。這裡這麼多人,除了我們,你確定其他人也想離開?如果他們透露了這個消息,後果是什麼誰都不知道。這樣一來,隊長難免會瞻前顧後猶豫不決。」

看著二人進入那小小的洞%e7%a9%b4,戚恬沮喪的垂著頭。

何向晚拍拍她的肩膀:「給他點時間吧。」他是一個人,不是神。

季想容坐在被子上探看背包空間內的東西,隻是一會兒便無法集中精神力了。因為陳清翰背著手一直在她麵前走來走去,走了一會兒瞪她一眼,再走一會兒再瞪一眼。

她無奈:「怎麼了?」

陳清翰焦躁:「你在關心他!」

「不,我在關心你。」

陳清翰不信:「撒謊!」

「我擔心你走的太累了,要不要坐下來喝口水再接著來?」

「好吧,我就勉強相信你了。」陳清翰立馬盤膝坐在她身邊,一臉甜滋滋的。

然而,還未給顧占雲多少時間考慮,當天夜裡,隨著一聲巡夜人的慘叫聲,整個洞內喧囂起來,伴隨這人類的尖叫聲,還有似人似獸的嘶吼聲。

這些聲音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熟悉,在末世開始的第一天,在每個人醒來後都經歷過——狂暴人!

陳清翰穿上衣服率先一步衝出去看情況,季想容緊隨其後,在走出洞%e7%a9%b4前頓了頓,回頭將洞%e7%a9%b4內的佈置全部收入空間內。

原本空曠的空地內人群混亂,狂暴人和正常人混打在一起,包括正常人在內,每個人的神情都充滿了瘋狂和絕望,為了活下去,拚命的掙紮著。

狂暴人除了行為上比正常人暴躁嗜殺外,唯一的區別隻有他們的瞳孔,他們的瞳孔比黃豆小,情況更嚴重的甚至幾乎看不到瞳孔,滿滿的隻有眼白。與之對視時,驚悚無比。

但在這樣的黑夜裡,除了晃動的人影外,伸手不見五指,更看不清對方的瞳孔。無法分辨對方是否是狂暴人的情況下,他們的出手難免縮手縮腳。

「所有試煉者聽著,身上帶有照明工具的,全部丟出來散佈在地麵上!」

人群中,顧占雲溫和的聲音無限放大,他的聲音正如他的人般,給人的感覺沉著與鎮定。聽到他的聲音,季想容心中不由鬆了口氣,狂跳的心臟也漸漸平和下來。

空間中的手電筒全部開啟後向四方地麵丟去,還有人一把一把的往外丟螢光棒,頓時,整個洞內影影綽綽的閃爍著五彩光芒。

「阿容!」陳清翰被擠到了離她五六米遠的地方,身邊還圍著幾個狂暴人對他出手。陳清翰狂躁非常,卻不得不停下腳步跟那些人對打起來。

季想容見此,生怕對方受傷,正想擠過去,卻被人從後麵拉住手腕,用力向後扯。她的心中一驚,十指握拳扭身向那處攻去,卻被一隻大手輕而易舉握住:「是我。」

對方的聲音溫和而鎮定,季想容抬頭一看,是顧占雲。

「跟我走!」顧占雲看也不看她一眼,不由分說的扯著她的手腕朝洞外奔去。

「去哪兒!先放開我,陳清翰還在那裡!」

「來不及了,先跟我走,他不會有事。」

「他不是試煉者,沒有異能!」季想容拚命想掙開對方的手,他的手卻如鋼筋鑄就的鎖鏈,絲毫沒有鬆動,箍的她腕骨抽疼。

顧占雲扭頭看了她一眼:「你怎麼知道他沒有異能。」他的語氣在黑暗中顯得那麼的意味深長。

想到之前的鑒定,季想容沉默下來。

忽然,一個人從身後撲了上來,由於季想容一隻手被顧占雲鉗製著,竟是毫無抵抗力的被人掐住脖子,從對方身上還傳來一股好聞的女性幽香:「隊長,你想去哪裡!」

是文雁玉!

男人的腳步驟停,一隻手仍舊沒有鬆開季想容,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聲音甚至比平日裡還要溫和:「鬆手。」

「你先鬆手!」

對方輕笑:「文小姐,你一直纏著我的原因是什麼,或者說,你是我的什麼人,以什麼資格來質問我?」

文雁玉的聲音帶著苦澀:「那她是你的什麼人,你又為什麼誰也不帶,隻帶著她離開?」

「……」

「帶上我。」她近乎乞求的哀求著,「帶上我,我就不阻礙你。否則,我就先殺了她!」

扣在脖頸間的手一緊,季想容深呼吸幾口氣。事實上,雖然說著這樣的狠話,文雁玉的掐在脖子上的手卻並沒有用上狠勁,甚至她感受不到對方絲毫惡意。

顧占雲沉默不語,手上的勁道卻一點不弱。

這種疼痛與被那些建築物活活壓在底下相比不值一提,她的手動了動,男人的手驟然握緊。黑暗中,是遠處模糊的廝殺,是身邊二人的沉重呼吸聲,還有她的腕骨摩攃聲。

季想容語氣鎮定:「都鬆開。」

二人都沒動。

「別忘了,你還有你的勢力,你這麼走了,想要再次擁有這樣的班底,不知還要多少年。」

顧占雲的手鬆了一瞬又握緊。

「如果是陳清翰,在我的生命被人威脅時,他會放手。」

男人身體一僵,時間就像蝸牛背著秒針,每一秒都那麼的漫長,他的指骨一點點的放鬆,最後,徹底的放開了她的手。

「我不會,」他的聲音溫和,溫和中帶著難以掩飾的狠絕,「下一次,我不會放棄,不會再放棄!」

☆、49|逃

下一次,我不會放棄,不會再放棄!

下一次,不會……再放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不會,再放棄……

再,放棄……

腦海中模模糊糊有個人影若影若現,長長的頭髮,黝黑的膚色,瘦弱包骨的臉……也許不是沒有發現,隻是一直不願意相信,不願意承認,曾經那麼珍惜的,那麼不顧一切想要去守護的,卻是那麼的脆弱,脆弱的不堪一擊……

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臉,有什麼滴答一聲滴落在地上,滴落在自己的心上,聲音低弱的無人注意到,隻有季想容感覺到它在墜落中成冰,最後砸在地麵,碎成一片……

身後一聲低嘯,人群中立刻有數十人從中分離出來,從她身邊奔過,向著那個方向。

季想容輕笑,就連她以為的,都不過是自作多情罷了。

一個堅實的懷抱緊緊擁住了她,熟悉的氣息軟化了她僵硬的身體,他的左邊%e8%83%b8膛還在「砰砰砰」劇烈跳動著:「我以為,我以為你走了,你不要我了,你跟他走了!」

他的聲音顫唞,甚至還帶著些控訴和委屈。

伸手,擁緊對方精瘦的腰身,她深深吸了幾口氣,笑了:「真好。」

「什麼?」

「沒什麼。」

陳清翰急了,他似乎聽明白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聽到:「怎麼了?」

「笨蛋!」

「……」他委屈的蹭蹭她香香軟軟的長髮,嘴角卻勾起溫柔的笑容。

「喂喂喂,你們倆!」木棍橫掃劈開向二人偷襲的狂暴者,蔣洪山嫌棄的看著二人,「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黏黏糊糊的,沒聽過『秀恩愛死得快』啊!」

「你怎麼沒跟著走?」

「老子是你組裡麵的人,當然要跟著你走了!」

話音一落,戚恬、猛子及當初和陳清翰一隊的幾個外國人也紛紛圍了上來。

「想容小姐,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季想容掃視了人群一圈,沒有看到周天因,卻沒有多說什麼,伸出手露出了一直被她捏在手心裡的懷表,一根金色的鏈子隨著手指的鬆開垂落在空氣中。

戚恬把頭湊過來,一臉疑惑:「這是什麼東西?」

「救命的東西。」

這隻懷表是在她離開時,顧占雲強行塞進手心的。

他說:「跟著它,就能離開這個地方。」

「你是不是已經愛上了他?」遠遠的,那人的聲音傳來,哀戚的,壓抑的。

季想容沒有回答。是不是愛上了陳清翰,她也不知道。但無論有沒有愛上這個男人,這些都不重要,如果陳清翰一直如一,她願意一輩子都守在這個男人身邊,照顧他,並嘗試著愛上他。

實際上,想要愛上這樣的一個男人,並不難,不是嗎?

一行人一路疾馳在冰冷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