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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雖然也有人偶爾會嫉妒她,但最多也隻是說幾句酸話而已,沒有人給她使絆子。而且寶利的管理也是十分嚴格的,明令禁止員工內鬥,違者開除。所以也沒有人敢明目張膽挑釁她。

這天胡定卿回到家,她剛走到內院處還沒有進屋,就聽到屋裡傳來二姐歇斯底裡的叫喊,以及王杜鵑間或的咆哮怒罵。

虎妞兩個嚇得不敢進屋,拿著掃帚杵在院子門廊上,胡定卿走過去問道:「發生什麼事兒了?二姐怎麼和娘吵起來了?」

春花膽子小諾諾不敢出聲,虎妞連忙說道:「夫人給二小姐說了一門親事,二小姐不同意,不知怎的兩人就吵起來了,四小姐你快進去勸勸吧!」

二姐今年二十二歲,在這個時代,這個年紀已經不算小了,這周圍好些人家,女兒養到十六七歲就嫁人的比比皆是。胡家這幾年生意做得好了些,也不愁吃穿了,才能把二姐養到這個年紀。但是胡定卿早就料到,二姐的婚事一定不會拖的太久,隻要有合適的人家,胡老爺必定會答應下來。

果然這就來了。

要是放在一年前,二姐也不會這麼激烈反對這門婚事。糟糕的是,這姑娘現在有喜歡的人了,她喜歡的人還是一個各方麵都很優秀的男人,這可就不得了,現在她怎麼能接受家裡盲婚啞嫁的包辦婚姻。所以,就有了這場和王杜鵑之間的戰爭。

如果說,二姐能夠讓那位優秀的男士看上她娶她,胡老爺也會同意。可是問題的關鍵就在於,是二姐單方麵的暗戀對方,也許那個男人對二姐是毫不喜歡的。所以二姐才會這麼情緒失控吧,沒有能力把握住自己喜歡的,也沒有能力反抗自己不想要的。

胡定卿很擔心,自從知道二姐有喜歡的人之後,她心裡就一直存在著一個隱患,生怕事情最後會控製不住走向,嚴重偏離軌道。

再讓她們吵下去事情隻會鬧得更僵,胡定卿連忙跑進去,拉著王杜鵑說道:「娘,快別罵了,二姐又不是故意跟您頂嘴的,您看她平時多聽話孝順啊,想是今天心情不好,語氣才沖了點,您說您跟自個兒的女兒較什麼勁兒啊!」

王杜鵑是典型的順毛動物,一般情況下,隻要順著她的毛說幾句好聽的,她就不會計較。

胡定卿摸準了她的脈,上去就勸道。

不過王杜鵑今天大概是被氣狠了,火氣比較大,很難消下去,一直在叫罵,「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養了這麼些賠錢貨,如今長大了翅膀硬了,一個個都不把老娘放再眼裡,殺千刀的小沒良心……」

在一旁默默躺槍的胡定卿,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向站在一邊的二姐使眼色,想讓她跟王杜鵑道歉說幾句軟話,先把這事兒揭過。

想來二姐也是一時腦熱,憑著心中一股子衝動才敢鬧起來,這會兒冷靜下來了,立在一旁垂頭喪腦的,情緒非常低落。

胡家的幾個姑娘其實都非常聽話懂事,顯少有忤逆父母的時候。這次二姐能為了愛情衝動一次,其實也算是爭取過了,不過結果卻以失敗而告終。

王杜鵑不依不饒的,二姐已經被胡定卿勸過,她走過去,向母親認錯,卻突然傷心地掩麵哭了起來,她的心裡是極其難過的,渾身抽搐不能自已。

胡定卿扶她回房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不能感同身受,一切語言都是蒼白無力。也許二姐現在需要的是自己獨自呆一會兒,平復自己的心情。

畢竟人都是不喜歡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麵展露再別人麵前的,他們需要最後的一點尊嚴和空間來%e8%88%94舐傷口。

一整晚胡定卿睡得都不是很熟,所以一大早隔壁房間的動靜就驚醒了她。二姐去上班了,她今天起得比平時早了一些。

二姐早上起床的時候,眼睛還有些浮腫,她用熱水敷了半天才好些,不仔細看不會發現。她給自己畫了淡淡的薄妝,換好衣服提起小挎包就出門了。

到報社的時候時間還很早,來的人不多。她往林景言的辦公室的方向看了看,影影綽綽從裡麵印出一個人影來。

通常這個時候,林景言一般都來上班了。

二姐有點猶豫,想向前邁一步又不敢,雖然她平時看上去開朗大方,其實說到底,骨子裡還是保留著中國女孩傳統的內斂羞澀,事情一旦涉及到自己,她就膽怯了。

她內心極度掙紮,腦中有兩個小人掙紮著。

突然,她就想到了自己將被安排的婚事,如果現在沒有說出口,也許,將來就會遺憾後悔一輩子。那樣的痛苦,隻要想想她都承受不起。

所以一鼓作氣之下,她就敲響了林主編辦公室的門,現在就站在他的麵前。

「主編,我想問您個事兒?」二姐鼓起勇氣問出這句話,臉色一片通紅,薄薄的緋色甚至蔓延到脖子處。

林景言看著眼前這麼羞澀膽顫的女人,沒有為難於她,而是問道:「什麼事,你說。」

「您,您有喜歡的人麼?」二姐的聲音顫唞,她的眼角發紅,真的快要哭出來,這似乎是她最後的勇氣了。

林景言似乎詫異了一下,接著神情了然明白過來。但他並不打算刺激二姐,於是委婉說到:「不,我並沒有喜歡的人,目前也沒有成親的打算。」

聽到答案,二姐的心還是狠狠痛了一下,或許她心裡早已有了猜測,隻不過那層窗戶紙沒有戳破之前,她下意識去逃避,不想承認罷了。

現在她再也沒有藉口安慰自己,反而心裡覺得輕鬆了許多,她走出林景言的辦公室,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回到自己的地方。

一個星期之後,當王杜鵑再次提起二姐的婚事的時候,二姐已經不再反抗生氣,咋咋呼呼了,反而非常安靜順從。胡定卿知道,這姑娘成長了。

說實話,胡定卿以前是非常害怕的,怕二姐陷在林景言身上走不出來。林景言很優秀,但是他真的不會是二姐的良配,現在早點放下會更好。

第十九章

胡老爺替二姐物色的男人,是一個生意人,不過年紀有點大,比二姐大十來歲,以前結過一次婚,但是老婆已經去世好幾年了,也沒有孩子,他的家境比胡家還要好一些。

那男人來過胡家一次,胡定卿躲在暗處偷偷觀察過他,生得闊口方鼻,身材中等,穿著絳色的長袍,看上去成熟穩重,一派儒商的樣子。

對比二姐喜歡的類型來看,胡定卿囧了一下,這人和風流俊朗壓根沾不上邊兒,頂多稱一句五官端正,是不招年輕姑娘喜歡的類型,也不知道二姐看不看得上。

胡定卿一麵替二姐婚姻不能自主感到悲哀,一麵又希望二姐能放下前麵的感情,不要沉迷過去,至少在不能選擇的情況下,眼下這個男人看上去還不算太差。

思緒一時間沉沉浮浮,最後反倒讓她自己心情複雜不知該做何感想。

大姐二姐的未來如何不是她的未來,如果自己一直這麼渾渾噩噩過下去的話,等到她的年齡一大,毫無疑問也會被這樣安排命運,草率地嫁給一個陌生的男人。

不行!被自己腦海中的想法嚇了一跳,胡定卿連忙甩甩頭,她無法改變別人的人生,幫不了二姐,至少得為自己的未來做準備。

她現在還不算太大,滿打滿算十六歲,既然不想讓胡老爺掌控她的婚姻,那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物色一個條件合適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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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定卿仔細考慮了很長時間,然後列出了一個目標。

首先那必須是一個容易掌控的男人,最好老實正派一些,沒有花花腸子。第二個那人絕對不能養姨奶奶,家裡經濟條件不用太好,但比要胡家好。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絕對不能家暴!

隻有這樣的人,才不敢背叛家庭,也能讓她有絕對的空間和自由。

*****

胡定卿上女校的時候有幾個比較走得近的同學,關係都還可以現在都畢業了,幾個人關係也沒有疏遠。

劉小玲家住的遠一些,陳月兒和胡定卿兩人住得比較近。三個人一起出去玩兒,都會選在離大家都比較方便的地方集合。

幾個星期沒見,大家都有點不一樣了,但陳月兒的變化最大。

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以前大家都是學生,出門也習慣穿校服,雖說十六七歲的姑娘,正是水嫩的年紀,怎麼穿都不會醜,一水兒的小清新模樣,但多少有點青澀。

再看現在,才畢業多久,氣質和感覺就不同了。陳月兒燙了頭髮,大大的波浪捲柔順地攏在一邊兒,臉上塗了米分,彎彎的眼柳葉眉,神采飛揚。她穿著一件極其修身的大紅色印花旗袍,陳月兒皮膚白,穿紅色更襯她的膚色,顯得青春靚麗。

長相還是那個樣子,就是氣質變了,變得比以前更成熟更有魅力了。

連劉小玲乍一看見她都驚呼起來,說是才幾天不見,她做了什麼事,就變得這麼漂亮了!

雖然語氣是誇張了一點,卻也是真話。

陳月兒被她倆說的不好意思,臉色有點發紅,很不好意思的樣子。她看著劉小玲嬌嗔了一句:「還好意思打趣我呢,看看你自己,竟然把頭髮給剪短了,可真是好大的勇氣。」

胡定卿也看見了,劉小玲頭髮剪成了時下很流行的學生頭。現在的很多學生都有自己的思想,她們追求自由獨立,自我解放,口裡喊著不再被舊思想束縛,要改革創新。

她們的行為都是極新派的,很是追捧西方的東西,而胡定卿對這些一向是不置可否的。

但現實是大多數人家,都是不允許女孩子剪掉頭髮的,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輕易不可傷害,這種思想在百姓中普遍存在。胡定卿就敢說,要是她剪掉了頭髮,王杜鵑肯定會罵死她。

劉小玲顯然是以此為榮的,她驕傲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髮,臉上的表情是洋洋自得,「怎麼樣?還行吧,我可是背著我媽乾的,事後還被她臭罵一頓呢!」

劉小玲和她們不一樣,她的父親是政府官員,有點權利,也不缺錢用。家裡隻有劉小玲和她哥哥兩個孩子,父母都比較寵愛,所以性格上有些天真。

劉小玲也不著急找工作,她家裡也不需要她賺錢,所以畢業後就一直在家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