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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就好 江亭 4318 字 1個月前

搞了吧?”

張兆良答:“可以搞,不過也會管一管的。”

馮廣安把通心菜嚼了吞下去才說:“我剛來的時候那裡好旺哦,間間檔口都是要排隊的,那時候,炒螺才十塊錢一份吧,現在都不知道多少錢了。”

“現在賣你十塊錢你也不敢吃啊,誰知道裡麵都是些什麼東西。”張兆良拍大%e8%85%bf。

“現在是不是他自己炒的你都不知道,全部是工廠買回來微波爐叮一下。我上周去新昌利吃酒,那個蒸%e9%b8%a1肯定不是他們自己做的,我一口就吃出來了。沒想到現在都搞成這個樣子。”

“新昌利?這麼誇張的嗎?”

“我聽他們說現在好多都是做成預製的了,蒸%e9%b8%a1這種最好做的,多點調味,客人吃不出來。”

“不誇張啦,天鵝賓館都是用冷凍點心的,阿廣,我看你是真的可以退休了。”

……

他們一會兒討論預製菜對餐飲行業的影響,一會兒又延伸到食品工藝和科技的飛速發展,再過一會兒又聊到民生福祉和國際形勢風雲變幻。

李添安靜聽著沒怎麼插嘴,他吃了一碗粥、一碗絲瓜、兩塊魚、一隻生蠔。那生蠔雖然已經涼了,沒有剛烤出來的香,但是勝在蠔本身足夠新鮮肥大,入口鮮甜飽滿,汁水豐沛。宋裕明看他吃得狼吞虎咽的樣子,讓廚房裡多煮了一碗山楂糖水過來消食。

康時漢中途過來敬了一杯酒,李添跟他喝了,之後宋裕明就把他的杯子倒扣起來了。反倒是他自己喝得多,光是他們這一桌喝了整整一箱啤酒,隻是沒見到明顯的醉意,坐在車子裡還能認路,能思路清晰地說話。

車子裡放徐小鳳的《順流逆流》。

宋裕明也能跟著哼兩句:“不相信未作犧牲竟先可擁有,隻相信是靠雙手找到我欲求。每一串汗水換每一個成就,從來得失我睇透。”

李添看他情緒還不錯:“我都不知道您以前在香港的事情。您跟馮叔怎麼認識的?”

他隻知道馮廣安是跟著宋裕明一起從香港過來的。

“我當年去Mandarin Oriental工作就是他介紹的,之前一直隻是在小餐館打雜,他有時候和同事過來吃宵夜,一來二去聊幾句就認識了。”宋裕明說:“你想知道有空慢慢跟你說。”

李添挨著他把頭歪過來搭在他肩上。

宋裕明一隻手伸過來,放在他手掌心裡十指交握:“這周末我陪你去看看你媽?”

李添下意識有點想拒絕。但是話到了嘴邊了,又記起答應過人家要去見家長的。

“沒事。”宋裕明看出他緊張:“打個招呼,喝杯茶,難道她還能打我不成?”

李添心想,那還真的說不好。

黃小鳳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兒子了,她見許英紅的時間已經比兒子多多了。

許英紅還陪著她住在出租屋,本來拿到了荔府的職位之後她想過要不要搬走,問了黃小鳳的意思,黃小鳳主動挽留她。有時候許英紅晚上上完晚班回來,黃小鳳還會給她留宵夜。

她也勸黃小鳳:“我看阿添現在很開心,他開心不就好了?你想想這幾年,他什麼時候這麼開心過?你又不圖他富貴,又不指望他發達,到最後不就是為了讓他開心一點?”

“他這樣開心能開心多久啊?”黃小鳳歎氣:“我是為了他的長遠想。”

“結了婚就一定能長遠啊?電視裡新聞整天講離婚率多高多高,你也聽到了。我三叔公那個女兒現在二婚都離了,搞一圈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現在不是你那個年代了,鳳姨。”

“就是因為現在結了婚都沒保障,那連婚都結不了的,不是更難長久?”

“我看也未必。”許英紅分析得很有條理:“越是有錢人,越是精明。宋裕明鬼精的一個人,他能算不明白賬嗎?但他就是對阿添好啊,那幾年,前前後後送了多少東西,幫了多少忙?還不算他花在阿添身上的那些。彆說是師徒關係,夫妻都不一定做到這個份上。你說是不是?他要隻是圖個新鮮,玩一玩,有必要做到這一步嗎?”

黃小鳳竟然一時間沒有答上來話了。

許英紅拍著她的手臂:“你也不用擔心阿添會被人說閒話。現在社會開放了,大家都覺得這種事很正常的。那些%e8%88%8c頭長的人,什麼事他們都議論的啦,你不結婚也議論,結了婚又議論你不生孩子,生了孩子要議論你孩子乖不乖、學習好不好,無謂去理那些人。”

黃小鳳還是悶悶的:“我和他爸爸都是好好的正常的人,也不知道為什麼生了他就這樣。”

“他還不好?又孝順,又有本事,前途也好,我是你我出門見人都要笑開花的。”許英紅哄她:“你還想他像那些啃老族,整天隻知道待在家裡,也不工作也不交朋友,就好了?”

“等一下他們來了,好好說話啊,不要發脾氣啦。”

第28章 家常菜梅菜肉餅

周日師徒倆趁下午空閒從單位出來,宋裕明開車去李家。

到了目的地李添磨磨蹭蹭就是不想下車:“要不還是算了吧?讓她自己多想想,以後再說。”

宋裕明好笑,替他把車門打開:“非要我抱你下來是不是?”

李添不甘不願終於還是下來了。

宋裕明手裡提著茶葉和臘肉,調侃他:“自己的媽媽見一個麵還這麼緊張。”

許英紅來應的門,黃小鳳坐在客廳裡,宋裕明主動上前打招呼,把禮物給她:“阿姨。”

黃小鳳很尷尬,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最終還是伸手接過了禮物:“讓你破費了。”

“我聽阿添說您是惠州人,我有朋友剛好在那邊做臘肉的,送了兩塊過來,不知道您喜不喜歡,就當嘗個家鄉味道吧。”宋裕明讓許英紅把臘肉掛好:“天氣濕彆掛陽台,容易發黴。”

許英紅也是惠州人:“這是酥醪臘肉吧?哇這個顏色好漂亮。我都好久沒吃到了。”

黃小鳳去端茶水:“你們坐吧。坐。”

李添四肢都不知道怎麼放:“媽我們自己來吧,你不要搞了,你自己坐。”

宋裕明去接了丈母娘手裡的茶水:“這是……柏塘茶?”

“誒。”黃小鳳點點頭:“我們家以前住在羅浮山那附近,一直是喝這個茶喝得比較多。”

“羅浮山,好地方來的。我剛來大陸的時候,陪我前東家去過一次,他太太東莞人嘛,離得也很近,就過去玩了一趟,風景很靚,黃龍洞瀑布我記得,還有好多道觀佛寺在上麵。”

“我都已經二、三十年沒去過那邊了,現在都是景區,我們也不過去了。”

“開發了也好,經濟發展好了,大家都富起來了。”

“是啊。要感謝國家,感謝政府。”

李添抱著茶杯一句話都插不上,慶幸母%e4%ba%b2沒有完全失去理智。現在這個局麵比他想象中好很多。他看向不遠處的許英紅,流露出感激的神色。

許英紅轉身先進了廚房,然後叫他:“阿添!來一下!幫個手!”

李添看了一眼身邊的師父,宋裕明朝他點點頭,他才起身過去。許英紅要上晚班,她這個時候準備走了:“你幫我把臘肉剁了吧,我剁不動,好硬,太大塊又放不進冰箱裡。”

李添洗了個手去找刀,把聲音壓低:“多謝你。”

許英紅斜乜他:“我們倆你跟我說這種話?”

李添也偏過頭來,兩人眼裡都有笑意。‖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對了,我有個事情剛好想跟你說來著,前幾天一直沒找到你。”許英紅說。

李添以為她要說家事:“怎麼了?”

“這段時間店裡不是客流量特彆大嘛,園子裡人也很多,秩序也很亂,已經發生了好幾次客人們鬨矛盾吵架的事情了。”許英紅說:“而且,最近還出現了一些人,可能也是網紅吧,專門帶著攝影器材過來,照相機打光板什麼的,在園子裡拍攝,一拍就是三、四個小時,也挺影響客人們的。我覺得還是應該管一管。”

李添挑眉:“你有想法?”

許英紅的建議是:“我覺得應該規定不允許私自攜帶專業照相設備進來拍照,如果要拍攝,應該提前預約申請,並且收費,也不用收太多,但是意思意思要有一點。園子是我們的嘛,收點錢也是應當的啊,你包宴會廳辦酒還不是一樣要收場地費?”

“我記得以前荔府是允許出租場地進行拍攝的。有攝製組過來拍過戲的,不過他們是包場拍,所以相當於是出租場地。但出租費就比較貴了。”

“我去調查了一下,現在外頭那些咖啡店啊西餐廳啊都有這種規矩的,帶專業拍攝道具進來拍的,一般是收200到300,還可以限製拍攝時間,這種是不包場的,如果包場就另算。”

“這樣也可以。就讓前台一並登記預約就好,也不麻煩。”

許英紅還有建議:“園子裡我覺得也需要維持一下秩序。”

“如果要抽調人手去園子裡的話,恐怕一、兩個人不夠,那麼大的園子,保安都巡不完。”

“我想,是否可以在前廳的叫號電子屏旁邊多架一塊屏幕,滾動播放園區的介紹和飯店的曆史。一塊屏幕並不花很多錢,荔府接受過那麼多采訪拍攝,有現成大量的視頻素材,隻要剪輯一下就好了,都不需要額外拍攝。”

“這樣,排隊的一部分人會先在前廳看介紹片,就不會急著進園子裡逛。他們要進園子,無非是排隊的時候沒事情做,無聊,這樣也可以起到控製人流的作用。”

許英紅補充:“其實估計也就是這段時間人多。接下來要停業裝修了,三個月後,熱度會降下去,回頭客百分之八十還是從前的街坊和熟客。”

李添給她比了個大拇指:“不錯,我覺得這個主意很好。”

許英紅把剁好的臘肉封好分塊裝進冰箱:“我本來想先和孟經理說的,”孟綠焉是樓麵經理:“我怕我來的時間不長,貿貿然的,人家嫌我多事。我就先跟你說了。”

“那你還是要和她說。要不然,人家覺得你越級。”

“你覺得OK,我就和她說。”

李添鼓勵她:“等裝修完了,爭取給你升個領班。年尾還可以多拿一筆獎金。”

許英紅趕著上晚班要走,收拾了東西匆匆出門了。

李添收拾完臘肉才從廚房出來,就見母%e4%ba%b2對他露出求救一般的眼神。做師父的那個反而顯得很放鬆,倚靠著沙發,還吃了一把龍眼。

黃小鳳起身:“晚上留下來吃飯吧?我菜都洗好了,下鍋炒一下就好了。”

宋裕明這時候適時地退開:“阿姨,我晚上還要回去看晚市,我不陪您吃飯了。你們自己吃。晚點我再過來接阿添。”

黃小鳳看著兒子的臉色,虛偽地留了一把:“沒關係,你也一起吃吧。多煮點飯很方便的。”

“媽,晚市我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