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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量力 望長青 4416 字 1個月前

“你們都感冒了嗎?”

林丹說咳得緩了好久,才有些咬牙切齒道:“一定是張一凱傳染給我們的,我明天還有個演講呢。”

“你不要胡說啊!”張一凱哇哇大叫,“我感冒都好多久了?要傳染的話樂與不應該跟你們一起嗎?怎麼他沒有感冒?”

張一凱抬手指著我。

隻能說張一凱是有點烏鴉嘴在身上的,當天晚上我就發起了低燒,在床上躺了一晚上第二天直接燒到了三十八度,隻好請假在寢室休息。

在寢室躺了一整天,張一凱自覺幫我帶了飯,郭旭浩幫我去校醫院拿了點藥。

大概是發燒加上吃了藥的緣故,胃口一直不好,張一凱帶回來的飯我草草吃了兩口,繼續回床上躺著,快要睡著時記起今天還沒有給陳原拍照,隻不過還未拿上手機給陳原發個消息就沉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到了天黑,手機調了靜音,我拿起來一看,被滿屏的未接來電和未讀消息嚇了一跳。

先是陳原發了個消息提醒我今天還沒有給醫生拍照,我沒有回複他就又發了幾條,但是一直沒有回應。

之後的消息都是江既發來的,他發了幾條消息問我在哪裡,為什麼不會消息,過了一會兒應該是覺得發消息效率太低,直接打了電話過來,隻不過我還是沒有回應。

我看著通話記錄裡十多條來自“A”的電話,心想他是不是找我有什麼急事。

剛要回撥過去,手機就輕輕震動起來。

是江既又打來了電話。

我點了接通,聽筒處傳來江既低沉的聲音。

“你在哪。”

我揉了下堵塞的鼻子,說:“在寢室。”

“為什麼不回消息,不接電話?”

在床上躺了一整個下午,口乾%e8%88%8c燥,說話的聲音也有些啞,我下了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去才好了一些。

“我睡著了,沒有聽到。”我回道。

“我在你學校門口。”

江既話說一半,但我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應了聲:“我馬上來。”

換好衣服,我拿上手機打算出門。

“你要出去嗎?”林丹問我,“你的燒退了嗎?”

我“嗯”了一聲,抬手摸了下額頭,摸不出什麼,便說:“應該退了。”

林丹點點頭,沒有多問,低頭繼續看書。

我推開門,走到宿舍樓下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我沒有帶傘,又不想讓江既等得太久,一股腦直接衝進了雨幕。

明天是周末,未來一周又將迎來遊行周,學校會放一星期的假,所以現在校園裡的人很少。

我頂著雨跑到校門口,一輛黑色的車停在路邊,隔著雨絲辨認了一下車牌號,確認是江既的車後我小跑著過去,拉開副駕的門。

剛要坐進去,突然想起身上已經濕透,還滴著水,坐進去會弄臟江既的車。

我動作一頓,一時進退維穀。

“你在乾什麼?”江既在我來之前正和人打著電話,應該是在聊工作上的事,見我站在雨裡不上車,直接摁斷了車載藍牙上的通話,皺眉看我。

“外麵下這麼大的雨,你感受不到嗎?”

“感受到了。”我嘴上誠實說,但動作沒變。

江既眉頭皺得更深:“那你還不快上來?”

得到準許我才呼出一口熱氣,慢慢坐上了車。剛才出門的時候覺得好了一些,但在雨裡跑了這麼一趟好像又難受起來,頭有些暈。

“下雨為什麼不打傘?”

我暈乎乎地坐在副駕,江既的語氣有些衝,聽起來就像他在生氣。

他為什麼生氣?身上好像又燒了起來,我沒有精力再細想,隻順著他的話回:“出門沒有帶,怕你等太久了就沒回去拿。”

江既沒有再言,慢慢啟動了車,順便把車裡的暖氣打開了。

“等你幾個小時了,不差你這幾分鐘。”

我燒得難受,沒有留意江既這句話,盯著麵前的暖氣出神。

“為什麼要開暖氣?我不冷。”剛說完我就打了個冷顫。這實在是打自己的臉,我閉了嘴沒再吭聲。

看路線,江既應該是想回君庭灣。

一路上很安靜,發燒讓我很疲憊,最後扛不住睡意沉沉地睡了過去。

車再次停下來時已到君庭灣,輪胎在地上的摩攃聲讓我驚醒,醒過來的時候有點不知今夕何夕。

好像燒得更厲害了……

我愣坐在車裡,慢半拍地抬手碰了下額頭,確實很燙。

“你怎麼了?”

我捂著額頭轉過去,發現江既正緊鎖眉頭打量著我。

“沒怎麼……”我試著糊弄過去,結果江既直接朝我俯身,一隻手握著我的手腕,把我的手挪開,另一隻手貼上我的額頭探了探。

“你在發燒,你不知道嗎。”

江既垂頭看我,外麵的天已經黑透了,還因為眉間帶著不平,一雙眼睛如夜般漆黑,嘴%e5%94%87輕抿,是一貫的沒什麼表情。

他身上有淡淡的木質香,在我的鼻尖縈繞。

我傻愣地抬頭看他,反應了幾秒才回:“……我知道啊。”

江既鬆開貼在我額頭上的手,打開車門鎖拿上傘下了車,撐著傘走到我這一邊。

剛才被江既碰著的地方好像燒得更燙了,我抬手試探著碰了碰臉頰,又垂眸看被江既抓過的手腕。

明明什麼痕跡都沒有,卻覺得有什麼在燒。應該是發燒發得更嚴重了。

“下車。”

車外傳來江既的聲音,我反應了一會兒,才推開車門走下去。

身上的衣服還沒有乾,車內外有溫差,冷風吹在身上,我又打了個顫。

江既撐著傘,和我走到大門。

渾身很難受,腳步虛浮,走上門前的台階時沒有留意,一腳踩了個空,下意識抓住旁邊的東西才穩住。

我呼出一口氣,穩住步子後意識到自己抓得是江既的手臂。

舒適的大衣布料隱隱帶著江既的體溫,透過一層布料傳到我的手心。

溫度不高,我卻好像被開水燙了一下,趕忙撤開了手。

“不好意思。”

鼻子又堵起來了,說話的聲音聽著有些悶,還有點啞。

我跟著江既走到屋簷下,他收了傘,卻遲遲沒有輸入門鎖密碼,我有些疲憊地抬頭看他。

他的手頓了下,很快地輸了密碼,推開門的時候從我身邊擦過,說:“你不應該對我說‘不好意思’,你應該對你自己說。”

第44章 江既和銀行卡

什麼意思?

我張了張嘴,還沒問出來,江既就推開了門先行進去。

我跟著進去,傘拿在江既手上,一路滴著水,順沿到中島台。

“吃藥了嗎。”

“吃了。”我撒了個小慌,盯著地上的水跡繼續說,“我有點想睡覺。”

頭燒得昏昏沉沉,眼睛欲閉欲闔,差點就要在客廳睡著。

“還是之前那個房間嗎?”

我揉了下酸澀的眼睛,沒聽到回複,隻能站在原地。

我感受到有個影子不斷向我靠近,然後江既站在我的旁邊,說:“先換衣服。”

我跟著江既上了樓,他帶我到了之前住過的房間,從衣櫃裡拿出了一套衣服扔到床上。

“換了衣服再睡。”

他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房間,順道帶上了門,腳步聲逐漸遠離,應該是又下樓去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盯著床上的那套衣服,慢吞吞地走到床邊%e8%84%b1下`身上的衣服,換上那套乾淨的,換好後張開雙臂打量自己。

衣服竟然很合身。

難道是江既初中的衣服嗎?

這衣服的年齡也太大了點吧……

我躺在床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可能是不舒服,睡不安穩,做的夢支離破碎斷斷續續,夢中的人不斷變幻。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聲不斷,好像還打起了雷。

很少有人知道,我比江都南更早發現秦木寒的存在。

那時候是我到江家的第二年,江都南時不時來找我麻煩,所以我就跑到了宅子外的綠道裡躲著,借著灌木叢的枝椏擋著自己,一躲就是一整天。

這處灌木離江宅有一定距離,是一條很少會有人經過的綠道往常這裡會很安靜,但是那一日外麵傳來了細碎的交談聲,我從瞌睡中醒來,翻了個身借著樹丫縫隙往外看,看見了兩個人的%e8%85%bf。

但由於身高受限,再往上的就看不見了,隻是覺得其中一個人的鞋子好像很眼熟。

兩個人的交談好像隻有其中一個人在說話,聲線清清冷冷但語調卻很輕,聊的什麼我聽不太懂,越聽越困。

就在我快要睡過去時,兩人中的另一個人開了口,簡單的一句“知道了”,卻讓我倏然清醒。

是江既的聲音。

我嚇得退了一步,卻忘了自己正在灌木叢中,這一個動作弄出了一點聲響,不過外麵的人似乎沒有在意。

他們往前走了幾步,看樣子是要離開,但是其中一人的腳步停了下來。我摒住了呼吸。

“我趕了個淩晨的航班回來,不%e4%ba%b2一下嗎,江總?”那個很輕的聲音再次響起來,卻遲遲得不到回應。

這句話我聽懂了。

“好吧,”他的語氣無奈,“替我向你媽媽問個好,之後有時間我去看看她。”

“再說。”

江既大概是有事,沒有因為對方的話而停留,匆匆離開。

我躲在草裡,等另一個人也離開就出去。天已經暗了一半,我怕回去晚了又錯過餐廳的飯。

但是沒想到那人並未離去,而是抬步朝我走來,然後彎下腰與我直直對上目光。

“原來是你啊,”他對著我笑,“不出來嗎?”

我從草叢裡爬了出來,他順手幫我捋了捋頭發,摘掉了頭上沾的枯葉,又拍了兩下我的頭離開了綠道。

後來我在江既的身邊再次看見了他,他叫秦木寒,對外宣稱是江既的助理,但我知道他們不止是助理這一層關係。

再後來,不知道江都南如何知曉了他們的關係。

外麵突如其來一陣悶雷,腦中的場景一轉,又變成了江都南拿著銀行卡在我麵前耀武揚威的樣子。

說實話,江都南對我做過的更過分的事不少,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總是忘不掉那天他將銀行卡丟在我麵前的場景。

可能是當時的我實在太需要錢了吧,如果有那一筆錢,我就能給媽媽買一塊墓地,就能跟著同學一起購買校服,能參加學校裡的課程,不必總是格格不入。

還有一個可能……大概是在江都南扔下那張銀行卡的第二天,秦木寒就找到了我,手上拿著一張新的卡,輕笑著對我說:“既然有人給你錢,為什麼不收下呢?”

他把卡往我這方推來,示意我收下。

“裡麵有三十萬,大概能用一段時間。”

我盯著那張卡,問:“是江都南讓你給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