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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量力 望長青 4324 字 1個月前

子就沒那麼難過了,身上的傷少了不少,之前受的傷都變成了積年累月的陳疤,之後也沒受過什麼更為嚴重的傷。

我慢慢走回去,兩公裡的路走了半個多小時,回到主宅的時候太陽還沒落山。

江既也沒那麼狠心,最初的時候其實有專門的司機接送我和江都南上下學,之後江都南不願等我,那個司機慢慢地就隻接送他一個人了。我被落下了,隻能起得早一些,每天走路去學校。

德叔見我臉上又添新傷,直歎氣,無奈地說:“又是小少爺做的嗎?”

我輕輕“嗯”了一聲,見德叔要給我擦藥,連忙避開,“沒事的德叔,這個傷不嚴重,過幾天就好了,彆浪費藥了。”

這個藥挺貴的。

“聽我的,擦,擦了好的更快,彆心疼藥了,多心疼心疼你自己。”

我勸不住德叔,便由著他幫我上藥。這個藥的藥效好,塗在傷口上也更加痛,我忍著不出聲,睫毛卻止不住顫唞。

“小少爺還是喜歡意氣用事啊……”德叔一邊上藥一邊忍不住低聲埋怨。

德叔曾經有個兒子,幾歲的時候就因車禍去世,他心裡一直有遺憾,想彌補什麼,而我又正好與他的兒子年紀相仿,一路看著我長大,所以就把我當成兒子養了。

他來了主宅後才知道這幾年我過得並不好,江家其他的傭人他還能管一管,但是江都南的所作所為他就沒辦法管了。

上學後我學會了一個詞,叫做超雄,第一次看見這個詞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是江都南。我總覺得他有當超雄的潛質。

過了不久又自己推翻自己,江都南應該不是超雄,他隻對我一個人這樣惡劣,在外人眼裡他就是彬彬有禮的江家小少爺,是彆人眼中高不可攀的高乾子弟。

德叔幫我擦過藥後我道了聲謝,拿著書包進自己的房間寫作業。

其實學校是不布置作業的,因為每個學生的規劃不同,有的準備申請M國的高校,有的準備申請B國的高校,正經參加高考的人就沒幾個。

我和他們都不一樣,我要參加高考,我用剩下的錢買了不少題冊,上課刷下課也刷,這可比不換校服要格格不入的多,周圍的同學都像看另類一樣看著我。

我將習題冊攤開,盯著題看了好一會兒,平常幾分鐘解決的題,現在十多分鐘過去了,我連題目都沒看完。

江既他……什麼時候回來的,這次回來又要待多久呢。

我還以為他將公司的重心遷到M國後,要很多年才會回來呢,這才過了一年多就回國了。

我看不進題,索性合上習題冊,拿出自己製作的小日曆。

“今天是四月一號,後天有個全市統考,要好好準備一下……”我一邊劃掉已經過了的日子,一邊嘀嘀咕咕安排接下來的安排。

後天那個全市統考我本來參加不了的,那是市裡普通高中是聯考,我在的學校是私立的國際高中,不屑於參加這種統考。我跑了好幾次辦公室,求了好幾個老師,才讓其中一個老師同意了幫我調一份卷子過來,與市裡的其他高中生一起參加考試。

當筆尖落到四月六日時,我的手頓了頓,筆尖落在那個日期上,戳了一個墨點。

我知道江既為什麼這個時間回來了,原來是秦木寒的忌日要到了。

三年前秦木寒死後,江既就把公司的大多數業務轉向M國,一年多前移居M國。

沒想到他走都走了,還會在秦木寒忌日的時候回來看他。真多情啊。

我用筆戳了戳小日曆,然後起身想給自己倒一杯水。

我的房間就在主宅的二樓,隔壁的隔壁就是江既原本住的房間。本來江都南也住在這一層,但是他看不慣我,後來就搬去了三樓,而江正龍也很少回主宅。所以這一年多來,都是我一個人住在二樓。

我的房間和江既的房間配置差不多,我其實住不到這麼好的房間的,這都還是要感謝那些誇大其詞的媒體,讓江家明麵上不得不對我好一點,這樣如果有人造訪江家,就會發現我這麼一個沒血緣沒父母的小孤兒,不僅和江家正經的少爺上一樣的學校,還住一樣的房間,果真是仁心善德啊。

而我,就應該安安分分,對他們感恩戴德,哪怕背地裡,他們全家打心底厭惡我。

我從凳子上站起來,正要去茶水間,就聽見德叔在門外叫我。

“怎麼了,德叔?”我推開門,看見他站在門口,麵色不是很好。

“剛才大少爺給我打電話,讓我送套衣服。我都打算出門了,又接到小少爺的電話,他說要讓你%e4%ba%b2自送過去。”

難怪德叔神色難看,江都南指名道姓讓我去送,明擺著不懷好意。

德叔擔憂地看著我,說:“還是我去吧,小少爺問起來就說我沒看見你。”

我搖搖頭,之前有一次也是這樣的情況,德叔幫我擋了下來,被江都南發現,他發了好大的脾氣,揚言要把德叔解雇,不過之後倒是不了了之。

“我去就行了,德叔你好好休息吧。”我拿上一件厚點的外套穿在還沒來得及換下的校服,現在是初春,日落後吹起了風,天氣微涼,春寒料峭。

我從德叔手上接過江既要的衣服,是一套男士西裝,但腰身更細,看起來不像江既的尺寸。

他還有點擔憂,我就衝德叔搖搖手,對他笑著安撫說:“少爺在,江都南不會那麼囂張的,德叔你就放心吧。”

我說的是真的,江都南麵對我時內心陰暗,但對上其他人,尤其麵對江既時,他是教養得當、陽光開朗的小少爺,有江既在,他大概也不會做得很過分。

德叔把地址給了我,我看了一下,是個挺豪華的酒店,有點距離,就選擇了坐公交過去。

等我到那裡時天已經黑完了,這個酒店今晚估計在舉行什麼宴會,停車坪裡停了很多豪車,酒店門口站著侍者領著客人進去。

我走過去,還沒靠近門口就被侍者攔了下來。

“您好,請出示邀請函。”

我對他說我沒有邀請函,是來給家裡的少爺送衣服的。

“好的,麻煩您打個電話證實一下。”

我聞言有點猶豫,我的確有江既的電話號碼,還是德叔之前給我的,說如果有一天江都南做得實在過分,可以試著告訴江既,他不會不管。當時拿到那串號碼時我還在心裡想,江既那樣注重利益的人怎麼會管我這個無關緊要的。

所以這串電話號碼在手機裡存了好幾年,都沒有撥出過。

侍者見我猶猶豫豫的樣子,對我抱以歉意的笑容,伸手請我離開。我下意識順著他的動作走了兩步,然後意識到手上還拿著江既要的衣服,如果今晚我沒送到的話,江既就會認為是德叔失職了。

我站在原地,咬著%e5%94%87看自己的手機,內心糾結。

算了,打就打吧,有什麼好糾結的,不就打個電話。

第4章 “隨你。”

電話撥出去的時候我承認自己還是有點緊張,尤其當電話被接起,聽筒那邊傳來江既低沉磁性的聲音,我的心不可避免地急速跳動兩下。

“嗯?”

那邊語氣淡淡,我卻結結巴巴,開口道:“少,少爺,你要的衣服我送到了,但是我進不去……”

我還沒說完,那邊就不耐煩地打斷:“知道了,等著吧。”

然後就是一陣“嘟嘟”的忙音。

我隻好有些無措地站在門口,聽花地等著,儘量不擋那些來參加宴會的公子小姐的路。

等了幾分鐘,有個戴著眼鏡,看起來文縐縐的男人出來,對我點頭示意:“江總讓我帶你進去。”

我認識他,好像叫陳原,秦木寒死後他就成了江既新的助理,在江既身邊見過一兩回。·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跟著他進去,剛才那位攔住我的侍者幫我們推開門,半彎腰對我表達歡迎。

我連忙側過身,停下來對他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陳原回頭看了我一眼,伸手扶了下眼鏡:“樂先生還是快一點,寧先生還等著用這套衣服。”

寧先生?我有些疑惑,這是誰?

心裡雖有疑問,但腳步還是不由得加快幾分。我以為手上這套衣服是送給江都南穿的,沒想到另有其人。

一樓是宴會大廳,但陳原帶我略過形形色色珠光寶氣的人,領著我上了頂層的酒店房間,心中的疑慮在見到床上的那個人時都解開了。

我站在房間門口,輕咬了一下%e8%88%8c尖,心想,這樣著急忙慌地打電話給德叔,原來是他的小情人沒衣服穿了。

江既坐在靠窗的沙發上抽煙,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江都南說話,那個與秦木寒有幾分相似的男人坐在床上,下半身嚴嚴實實地蓋著被子,上半身赤摞著,浴室門口散落一地濕漉漉地衣服。

聽見門口的動靜,床上的人輕側一下頭,看了眼我,然後淡漠地收回目光。

江既彈了一下煙,煙灰簌簌落下,少許落在他鋥亮的皮鞋上。我盯著那幾粒煙灰發呆。

“樂先生,進來吧。”陳原將門推得更大,給我讓出一條縫。

江都南靠在沙發邊,雙手環抱,麵上帶著笑,打量我的眼神卻不懷好意。

他抬腕看了下表,陰陽怪氣:“等了你一個小時了。樂與,你麵子真大啊。”

我提著衣服進屋,但沒人告訴我要做什麼,隻好呆呆地站在房間中央,聽見江都南的話輕抿嘴角,小心又無措地瞟著江既,諾諾地說了句“對不起”。

江既的臉上不顯任何情緒,他又抽了一口煙,深邃的的眉眼在煙霧中若隱若現,靠著椅背,長%e8%85%bf隨意交疊,一直沒開口。

整個房間看起來最需要衣服的就是床上那個人了,我想了想,正要朝他走去,就聽江既咬著煙,神色閒散漫不經心地說:“放那兒吧,出去等著。”

我腳步一頓,朝江既那方望去。江既沒看我,倒是江都南用一種輕蔑又譏諷的眼神盯著我。

他的態度高高在上,眼神裡仿佛在對我說:這屋裡沒人歡迎你,趕緊放下東西滾出去。

我抿著嘴,將衣服放在離我最近的桌子上,然後轉身往房間外走。

陳原幫我推開我,我對他點頭道謝,走出房間,房門還沒關上,就聽屋裡再次傳來江既的聲音。

“你也出去。”

我偷偷回頭看了一眼,江既的麵上還是沒什麼表情,他眼睛微眯,誰也沒看,但是話好像是對江都南說的,因為我看見江既在說完這句話後江都南囂張的表情一下變了,他不理解地看向江既,語氣詫異:“我為什麼也要出去?”

江既在煙霧繚繞中隨意瞥了他一眼,嗤笑一聲:“我沒想到你也對男人的身體感興趣。”

江都南看向床上還赤身%e8%a3%b8體的男人,噎了一下,低聲嘀咕幾句,然後抬步朝門這方走過來。

陳原幫他推開門,自己也一道出來,關好門,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