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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量力 望長青 4329 字 1個月前

拖至角落時,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院裡的雜草沒人打掃?看著心煩。”

管家動作一頓,鬆開拽著我的手,轉身點頭哈腰,“大概是有人偷懶了,我這就去看看。”

管家急匆匆離開,我坐在地上輕輕揉已經泛紅的手腕,抬頭悄悄打量不知為何去而複返的江既。

庭院的陽光肆無忌憚地落下,我揉了下眼睛,再次抬頭時江既早已不在。

背上磕著的傷小半個月就好了,管家泄憤踢了我幾腳,這個傷才嚴重,一個多月才好完。

但我終歸是讀上書了。

江既做事一向滴水不漏,他很虛偽,在家裡無論有多看不起我,但一出去做戲就要做全套,給我安排的學校就是江都南所在的私立學校,在這所學校讀書的學生非富即貴。我們年紀相仿,在同一個年級,隻不過他在最好的班,我在最爛的班。

江都南得知我竟然和他上了同一所學校,發了好大的脾氣,吵著嚷著讓江既給我換學校,不然他就不去上學了。

江既靠著沙發,電視裡放著新聞,M國發生槍戰,傷亡上百,他手肘撐著沙發扶手,聽見江都南再鬨他無動於衷,眼神放在電視播的新聞上,看神情好像在思考什麼。

“哥!”江都南被寵壞了,一見江既不理他就生氣,“我說了,隻要他在那個學校,我就不去上學了!”

江既手裡把玩著一張紙,;另一隻手指尖撐著頭,向江都南那方微微側頭,語氣散漫地說:“那你就不上學吧。”

江都南噎了一下,然後惡狠狠地說:“你如果不把那個臟東西弄走,我就把你和那個人的事告訴爸爸!”

江既原本翹著二郎%e8%85%bf半眯著眼,神情鬆散,聽見這句話他驀的抬起眼,將%e8%85%bf放平,俯下`身眼神犀利地盯著江都南,哼笑一聲。

“你敢?”

江都南被嚇了一大跳,不由得後退半步,避開江既的眼神,嘟囔著說:“開個玩笑而已……”

他避江既眼神時看見了站在門邊的我,一下就怒了,抄起桌上的煙灰缸砸向我。

“誰允許你在這裡的?滾!”

煙灰缸砸在我的肚子上,有種悶悶的痛,地上鋪著厚實的地毯,煙灰缸落地彈了兩下,沒爛。

江既瞟了一眼,也不知對誰說話,“撿回來。”

我聞言低下`身將煙灰缸撿起來,走過去放在桌上。

“等等。”江都南皺眉看我,“扔進垃圾桶,你碰過的東西還敢往桌上放?”

我看向江既,等著他發令。

江既誰也不搭理,陽光穿透客廳的落地窗,空氣中浮塵畢現。

“我說的話你不聽——”江都南話說一半,被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打斷。是江既的電話。

江既看了眼備注,隨手抬了一下,讓江都南住嘴,然後順手將那張被折了好幾下的紙丟進垃圾桶,自沙發上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接起電話,電話那頭是個略顯清冷的男聲,江既沒回話,隻“嗯”了兩聲。

江既走了,江都南就更加沒有顧忌,他衝我的手肘踹了一腳,我的手由此%e8%84%b1力,手上那個煙灰缸就落進了垃圾桶。

他揚長而去,留我一人扶住疼得輕微顫唞的手臂。

反正不管江都南怎麼反抗,我還是跟他讀了同一所學校,那所學校形成了一套教學體係,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學生十二年的教育他們都包攬完了,我也跟著江都南一路讀到了高中。

因為送我去這個高端私立學校的原因,江正龍在外沒少被人稱讚,說他輕財好施,哪怕對與自己並無血緣關係的孩子也能做到一視同仁。

那時候正值選舉換屆,媒體大肆宣揚我讀書這件事,將我塑造成一個身世可憐的孤兒,而江正龍就是救我於苦海的大恩人,江家就是我的再世父母。

之後江正龍選舉成功,我不信沒有這件事的功勞。

不過倒也是感謝那些媒體,冥冥之中讓我好過了不少,之前在學校時江都南都是正大光明欺負我,媒體報道後我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他再欺負我就不那麼容易了,隻能使喚人暗戳戳地給我下絆子。

明明表麵是個光鮮亮麗受儘寵愛的小少爺,心裡卻這麼陰暗。

我從廁所隔間裡走出來,用水流衝洗臉上的血。我凝血功能不好,又沒帶紙,鼻血流了好久才止住。

血止住時腰已經彎得有點酸,我直起身,看見鏡子裡狼狽的自己歎了口氣。

用袖子擦過臉上的水,我慢慢往教室裡走。

身上舊傷未好又添新傷,這副身體跟著我真是受儘折磨。

我走得慢,生怕扯到身上的傷口,等到教室的時候其他同學已經跑完課間操回來了,宋遠一身汗水地跑過來搭住我的肩,興致勃勃地跟我說:“樂與,我今天跑操又看見她了!她也看了我一眼,我覺得有戲!”

他搭在我肩上手剛好摁上一塊淤青,我輕輕“嘶”了一聲,從他的手臂下鑽出來,走向自己座位。

“你咋了?那些人又欺負你了?”宋遠跟著我走過去,“我一不在他們就找上你,牛逼。”

我身體常帶傷,特意向學校遞交了課間操的長期病假。

我坐在座位上,周圍的人已經打開平板接收老師發的下節課的ppt,我沒有平板,隻好拿出習題冊開始做題。

“誒,我下次不去課間操,專逮他們,逮住了就狠狠揍他們一頓。”

我握著筆,對宋遠笑了笑,說:“沒事的,他們就是看我不爽,多讓他們打幾下泄個憤,之後他們就懶得打了。”

“不行,這學期才剛開始,你都被打多少回了?上學期揍了他們一頓,安分了才不到一個寒假就又來了,看樣子是揍得不夠狠。”宋遠捏捏拳頭,“我說他們心眼真夠小的,不就是看上的女孩喜歡你嗎,至於跟條瘋狗一樣追著你咬一個多學期嗎?”

“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老師快來了,你先回座位吧。”

我話音剛落,老師就踩著上課鈴聲推門走進來,宋遠趕忙跑回自己座位。

老師一進來就讓大家拿出平板,看她剛才發的ppt上的一道題,我看不了,隻能低著頭看手裡的習題冊。

看著題目我忍不住出神,想到了剛才的對話。

宋遠那個傻大個真信了我胡亂編的理由,信了還不止一次,上一次,上上次,都信了。

上一次另外一波人來打我的時候我編的理由是因為我看見那群人虐待小動物,他們怕我說出去就來威脅我。而上上次……好像是高一開學的時候了,剛好被宋遠撞見我被人堵在樓道裡,他慷慨解圍,我就這樣跟他熟了起來。但是那一次的理由我已經忘了,反正宋遠信了。

不得不說江都南在節奏把控上做的很好,他時不時找人“教訓”我,但是頻率又不緊湊,除非是有心留意的人,一般無人察覺,頂多認為我是個刺頭,惹了一%e5%b1%81%e8%82%a1的麻煩被人尋仇了。

但能在這個學校讀書的人家裡要麼從商要麼從政,從小精英教育長大的,個個是人精,多多少少看出來了我是惹了什麼大人物,狠勁折騰我呢,所以他們都對我避而遠之,怕給自己惹上麻煩。

這個學校的教學結合了新科技,我沒錢買那些設備,江家也不會給我準備。學校裡的校服都是高定,還分春夏秋冬正裝運動服好幾套,我攢的錢隻能買下春季的校服,所以無論什麼場合,我都穿著春季的校服,全校隻有我一個人這樣,總是格格不入。

第3章 他的新情人

下午三點最後一節擊劍課上完就放學了,擊劍課的裝備都要自己準備,很遺憾,我攢的錢買不起昂貴的裝備,所以我上不了擊劍課,一個人待在教室裡寫題。

不僅擊劍課,馬術課鋼琴課那些我都上不了。

這個學校課程安排的不緊,因為這些少爺小姐放了學後還會有其他特長課,或者去參加名流聚會,是閒不下來的。

學校門口有專門修的停車坪,專供學生家裡的司機停車。宋遠家裡不興讓司機每天接送,他媽媽特意在附近買了套公寓,宋遠每天放了學走回去就行。

他怕我又被人欺負,非要等我收拾完跟我一起出校門,我無可奈何,手上收拾的動作隻好快一些,免得讓他多等。の思の兔の網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我說他們總欺負你,是不是嫉妒你啊。”

我心裡還想著之前的題,隨口回道:“我有什麼值得嫉妒的?”

“嫉妒你長得好看,成績又好啊,學校裡還有那麼多女生喜歡你。”

“哪有的事。”我低著頭看自己的腳尖,我從出生起就不被人待見,遇見的人都避我如洪水猛獸,哪會有人喜歡我。

校門口很熱鬨,停了一排的豪車,周圍吵吵鬨鬨的,我低頭不看路,沒注意到宋遠已經停下來,一頭撞在他背上,撞得暈頭轉向,今天剛被人打了一拳的鼻子又泛起了疼,疼得我眼裡泛出生理性的眼淚。

“誒?那是江都南和你哥吧?江既旁邊那個人又是誰啊,沒怎麼見過。”

我捂著鼻子看過去,看見了熟悉的車,是江既的賓利。

車門正開著,江既坐在後座,食指和中指隨意地夾著煙,江都南扶著車門笑嘻嘻地和另一個男子聊天,那男子容貌清秀,算不得什麼大美人,唯獨氣質清冷,和江都南聊天的時候神色平靜,聲音沉穩。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那一邊。

現在放學高峰,周圍的人都在往外走,我和宋遠杵在原地著實矚目,加上我的目光實在不容忽視,江既很快發現了我們,向我投來了目光。

我與他對上目光不過一秒,就匆匆偏過頭,催著宋遠繼續往前走。

“那個人是誰啊,真的沒見過啊……”

宋遠還糾結哪個問題,有些時候我覺得他好奇心有點太重了,凡事都要問個明白,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好奇心,我怎麼可能編出那麼多離譜的理由。

走遠後我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男人正好上車,坐在江既的身邊,再多的我就看不見了。

我轉過頭,收回目光,輕眨了下眼。

那個人……就算我從未見過,我也知道他的身份。

江既的新情人罷了。

沒想到秦木寒去世快三年了,他還是放不下,連找的下一任的眉眼和氣質都像那個人。

江既這麼自私冷漠的人,竟然會這麼癡情。

宋遠在十字路口與我分彆,他回高檔公寓,臨走前跟我吐槽今晚又打不成遊戲,要去參加一個宴會。

我站在街邊的甜品店門口,借著玻璃查看臉上的傷。

今天肯定瞞不過了啊……

我在心裡歎了一口氣,任命地往回走。

前年的時候德叔被調到了主宅,有他在,家裡的傭人都或多或少收斂了手腳,再加上媒體那件事讓江正龍看出我對他還有點利用價值,特意囑咐過把我好好養著,彆養死了。

我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