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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了什麼旨意?”

“生老病死,你們不願接受,甚至妄圖篡改。”

“篡改?”護士長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救死扶傷就是不接受旨意??”

“看,”茨威格悲哀而不屑道:“罪人永不知悔改。”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旁的教徒得到指示舉起槍,麵無表情地對準角落的護士,不顧他們的哀求直接掃射!

槍聲伴隨著尖叫聲瞬間響起,然而子彈卻沒有順利打到角落裡,那教徒痛呼一聲,手臂偏轉,子彈儘數射偏到一旁,槍支也一同飛了出去。

那教徒捂住鮮血四溢的手腕,隻見一把手術刀精準插入他的腕骨,這隻手直接報廢!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一驚,其他教徒反應過來後立刻拿槍對準廣播室的門口,但對方搶在他們之前射擊,一連幾人瞬間中槍倒地。

教徒們好不容易恢複過來嘗試火力壓製,逐漸靠近門口,然而另一側的玻璃猝不及防被打碎,一個人影頃刻間翻越進來,槍聲驟起,茨威格身邊的幾名教徒直接中彈!

待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江南星正站在茨威格幾步遠的地方,手上的槍精準指向對方的眉心。

“主教!”

教徒們下意識想上前,但被茨威格攔下。

“拿槍指著我並不是一個好辦法,海利十的人並不懼怕死亡。”

江南星看著他淡聲道:“不怕死和惜命並不衝突。”

茨威格認真思索了一下這句話,然後道:“你說得對,畢竟我還有使命沒有完成,最好不要死,不然神明會不滿的。”

“所以,”茨威格忽然話鋒一轉,道:“我自然也有一些防備措施,看見那邊的儀器了嗎?”

茨威格指了指一個方向,不過江南星並沒有理會,視線沒有移動分毫。

“那個是電力係統控製器,”茨威格主動解釋道:“為了方便行動,我們控製了整個醫院的係統,而如果現在毀掉這個東西……”

茨威格笑了笑道:“彆擔心,這不是什麼炸藥,你不會因此有危險、那些護士小姐也不會有危險,而有危險的……隻會是那些靠著機器苟延殘喘的罪人。”

電力切斷,醫院裡所有維持患者生命治療的儀器將會全部停運,這對無數重症或者特殊的病人將是致命的打擊!

“彆……彆!”角落裡一個護士忽然淒厲地哀求道:“我女兒,我女兒剛做完手術!她在重度昏迷狀態,她還不能自主呼吸!”

護士甚至想衝過去保護那儀器,但被同伴死死攔住,屋子裡剩餘教徒的槍全部指向了儀器,毫無疑問,但凡她跑過去在半路上就會沒命!

茨威格看著江南星繼續道:“你可以繼續挾持我,我的人不會對你動手,因為我們都知道,這個距離,在他們開槍之前你完全可以弄死我,但是你沒辦法阻止他們毀掉儀器。”

這屋子裡還有六七個教徒,他們每個人的槍口都對準了儀器,隻要一聲令下,根本無法阻止。

江南星沒有回應,眼中清冷。

“你可以賭一把,看看能不能在一秒鐘之內把這裡所有人都瞬間殺死,又或者……”提到那群人,茨威格眼中的厭惡仿佛要溢出來,不屑道:“讓那些本就該死的人現在就去死。”

“不,不要!”眼看著雙方僵持不下,那群瘋子蠢蠢欲動,那位母%e4%ba%b2一把推開拉著自己的同事,不管不顧地衝向儀器!

然而她剛剛跑了兩步,其中一名教徒的槍口微微偏移,對準護士就要扣動扳機——

“停下。”

千鈞一發之際,茨威格的聲音忽然響起,教徒迅速放開扳機,那位母%e4%ba%b2撲倒在儀器上,呼吸紊亂,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有些驚訝自己並沒有中槍。

而在另一邊,江南星手上的槍已經落地,他在最後一刻自己鬆開了槍。

威脅消失,旁邊的信徒立刻上前用槍控製住人,然後壓製著為其戴上特製的手銬。

茨威格看著成功抓到的人,悠悠道:“雖然這是我想要的結果,但我還是想說,你做了錯誤的決定。”

比起江南星主動放棄、束手就擒,或許茨威格更願意看到他間接讓無數患者死亡。

手上被勒得生疼,江南星迎著對方的視線,毫不回避,淡聲道:“我的決定用不著你來評定。”

話音落,去門外檢查的教徒折返,並帶回了兩個重傷的人,這兩人本來是在門外站崗巡視的,哪知道被江南星悄無聲息地解決了,這才讓屋裡的人在遭受襲擊的時候措手不及。

此刻那兩個人皆用手拚命捂著脖頸,那脖頸處的刀傷不深不淺,且位置絕妙,損傷聲帶讓對方無法出聲的同時又不致命,隻會讓人失去行動力。

快狠準,一刀解決,無聲無息,真是妙得很。

茨威格掃了一眼地上掙紮的兩人,然後對著江南星稍稍感歎了一下:“你真的很有手段啊。”

隨後頭也不回地抬起手,旁邊的教徒毫不猶豫開了兩槍。

地上掙紮的人瞬間停止動作,徹底死亡。

看著被射殺的兩人,江南星神色不明,冷冷道:“他們還能活。”

茨威格滿不在乎道:“或許吧,不過無所謂,我們的神明會迎接他們,他們的靈魂將得到升華。”

“升華?”江南星淡聲諷刺道:“升華到地獄去嗎?”

聽到這個,茨威格偏頭看向對方,明明此刻江南星被壓製著跪在地上,望向自己時該是一個仰視的角度,但那雙眼睛太過凜冽清冷,甚至透著一絲孤傲感。

茨威格莫名感覺自己才是在仰視……真是個很糟糕的感覺。

眼中殺意浮現,茨威格反倒是笑了笑,順手拿上江南星剛剛的手術刀,慢慢走近。

“你叫‘江南星’對吧?以我對你們這個語言的了解,這是個很好聽的名字。”

說著茨威格已經走到江南星跟前,稍稍彎腰,然後伸手強行抬起他的臉與自己對視。

“不得不說,惡魔果然都會化身成極為美好的東西,比如……一株看起來應該被百般嗬護的花朵。”

感覺到對方的手指輕輕蹭了一下臉頰,江南星十分厭惡地想要躲開,但對方抓得更緊,實在掙%e8%84%b1不了。

茨威格一隻手控製著人,另外一隻手則抓著那把手術刀慢慢順著對方的眉心劃下。

前額、眼睛、鼻梁、%e5%94%87邊……茨威格在尋找一個合意的地方,他想要嘗試劃破這表皮,露出惡魔的一點真容,然而猶豫了許久他卻遲遲沒有動手——

這真的是一朵美麗的花,美到暫時還不想破壞。

稍稍糾結了一會兒,茨威格最終還是鬆開了對方,垂眸看著江南星道:“你是這次聖典的主角,還是讓聖典看起來更完美些吧。”

說著茨威格笑了笑,起身似乎準備離開,但臨走前又想到了什麼,忽然返回道:“聽說你們用手術刀的醫生,手都特彆穩。”

他抓起江南星被手銬牢牢困住的雙手,望著這雙修長素白的手,茨威格輕笑了一聲。

下一刻,手術刀瞬間貫穿江南星的右手,甚至刀身插入後還微微旋轉了一下,然後直接拔出!

江南星悶哼一聲,傷口頃刻間血流如注,右手止不住地顫唞起來。

“從今以後,這隻手不會再穩了。”

第29章 神明の思の兔の網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一輛公務車正疾馳在路上,導航提示前方道路暫時封閉,但駕駛員仿佛沒有聽見,一路加速衝過去。

車輛上,叢歡獨自坐在最後,身上並沒有什麼束縛,對麵的車座上一個青年正拿槍指著他,其他的教徒則是警惕地盯著人。

“真稀奇,我用槍指著你就真的聽話了?”盧卡故意露出驚訝的表情,有些滑稽和誇張。

他看著比叢歡還要小幾歲,眼中神色癲狂,右臉紋了一道血紅的火焰花紋,醒目張揚,更襯得本人乖張放肆。

“但在我的印象裡你根本不怕這個東西,”說著盧卡隨意瞥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槍,歪了歪頭,隨後直接鬆手把槍丟掉,“所以這隻是個沒用的東西罷了,你能乖乖聽話並不是因為它。”

用以控製威脅的武器就這麼被直接丟到一旁,車上的幾個教徒皆是一愣,但礙於身份等級並沒有出言反駁。

“這麼久沒見,你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主司大人?”盧卡一邊說著一邊靠近了一點,臉上莫名變得有些期待,如同留守許久的孩子在等待兄長歸來的禮物。

“沒有嗎?”

這種期待認真的表情隻持續了一瞬,下一秒他臉色大變,猛然衝上來抓住叢歡的衣領,瞪大眼睛質問道:“我在、我在問你話!!你聽見沒有?!!”

盧卡喜怒無常的表情恐怖得很,不過叢歡並沒有什麼反應,垂眸看著人冷冷道:“我一直建議你去看看你的躁鬱症,看起來你沒什麼聽。”

“看?你讓我去看病?”盧卡忽然大笑了起來,咬牙強調道:“醫院是罪惡之地,海利十不會踏入那種地方。”

叢歡提醒:“曾經海利十的教義並不反對教眾去治療精神疾病,也不用武力解決問題。”

盧卡愣了愣,立刻反駁道:“現在改掉了,主教得到了神明的指引,得出了更為正確的方向,我們的靈魂離聖地更近了,但是……”

他眼中神色陰冷,緩緩道:“你背叛了我們,背叛了我們的神明。”

叢歡看著逐漸癲狂的人,淡聲道:“我從沒信奉過你們的神明。”

此話一出,車上幾個人的臉色都變得很難看,他們打量著、審視著,似乎不願相信海利十的主司大人會說出這種話。

盧卡愣神了幾秒,但很快臉上就浮現出一種極端的狠戾,壓低聲音道:“所以……你信奉那個惡魔?”

提到這個,叢歡眼中神色暗了一些。

“哈,哈哈哈哈,”意識到什麼後盧卡忽然笑出聲來,歡喜道:“果然,就像主教說的那樣,沒事,沒事的!隻要惡魔消失了,對你的蠱惑自然就解除了,神明會繼續庇佑你,庇佑我們!隻要那個該死惡魔消失了——”

情緒激化,叢歡突然起身一把勒住他的喉嚨,厲聲嗬斥道:“閉嘴!”

察覺到危險教徒們立刻起身製止,瞬間便將叢歡壓製住。

“咳咳咳……”窒息的感覺反而讓盧卡更興奮,他期待道:“主教說得對,真是厲害的惡魔,我期待聖火的降臨!這將是海利十有史以來最神聖的儀式!”

叢歡看著這個瘋子眼中狠戾,而就在此時,車外變得嘈雜起來,他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原本忙碌不息的醫院此刻已經看不見來往人群,周圍拉起警戒線,紅燈閃爍,警報聲高昂。

第一批到達的警員正在疏散人群,並嘗試靠近醫院,可此時的醫院就像個堡壘一般,全方位封閉,但凡有警員想靠近都會遭受遠程子彈射擊而不得不後退到安全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