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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查看了一遍資料,有些疑惑道:“這裡有一份D國官方幾年前的海利十人員登記表,記錄顯示……那個叢歡曾在大學的時候加入海利十。”

叢歡是海利十的人?

“哦,還有一點,”宋庭宇似乎又翻到了什麼,繼續道:“資料顯示,大概一年前海利十曾和Lebensborn公司發生比較嚴重的衝突,但這個叢歡……他也是Lebensborn公司的實習生?”

宋庭宇有點懵了,喃喃道:“不是,這小子在乾嘛?”

顏時予眉頭緊鎖,沉默片刻,下一秒忽然提速,猝不及防向白榆問道:“江醫生在哪兒?他還在警局嗎?”

“江醫生?”白榆一愣,一邊找信息確認一邊道:“他應該是在鑒證科吧……嗯?不對,他剛剛護送傷員去市中心醫院了。”

話音落,顏時予臉色一變,猛地掉轉方向盤極限拐彎,剛想對白榆說些什麼,隻見前方不遠處一輛卡車突然變換車道,下一刻強烈的火光衝天而上,整個車身爆炸開來——

“轟隆——!!”

“……時予!!”

———

城市郊區本就偏僻,而此處的巷子更是冷冷清清,房屋大多數常年無人,大白天都安靜得過分。

有個人影自巷子中快速跑過,腳步聲一陣陣回蕩於巷道,久久不息。

叢歡這會兒心中莫名不安,正快速趕往警局方向。

他本來是打車過去的,誰知半路被迫停止,司機說道路前邊發生了意外,隻能繞道,可這一繞就要耗費大半天的時間,叢歡不想耽擱,乾脆下車抄近道跑過去。

日光慘白,四周寂靜,叢歡隻能聽見自己的呼吸和腳步聲,然而就在一個拐角處,他剛剛踏入,一旁老舊的公共電話亭中忽然傳來鈴聲!

“叮鈴鈴鈴——”

鈴聲驟然響起,因為年久失修,聲音忽強忽弱的,斷斷續續地回蕩在這片巷子中。

叢歡遠遠看著那莫名響起的電話,眉頭緊鎖,猶豫了兩秒,直接跑開。

剛跑走沒幾步,身後的鈴聲戛然而止,可就在巷子就要再度回歸寂靜之時,叢歡路過一處,附近的電話亭又傳來鈴聲。

鈴聲綿延不斷,像是某種催促。

望了片刻,心中有了某些不好的猜想,叢歡終於慢慢走到電話亭中,深吸一口氣,接起電話。

“中午好,我的兄弟。”

聽到這個聲音,叢歡心中存著的一絲僥幸也徹底破滅,他臉色很難看,儘量穩住情緒,沉聲道:“你為什麼會找到這兒來?誰告訴你的?”

“當然是我們的神明指引的,你知道的,我們的神明無所不能。”

“胡扯,去你的神明指引!”叢歡毫不留情地戳破他。

聽見這句話,對方沉默了一會兒,接著道:“神明不會直接指引,但會給予啟示,他讓我理解……敵人未必是永恒的。”

叢歡一愣,臉色變得更差,立刻質問道:“你們和那個人達成交易了?!你們找死嗎??”

“我的兄弟,”對方強行打斷了他,一字一頓道:“是你先背叛我們的。”

“當然我知道,你隻是被惡魔蠱惑,我會解決這個問題,神明會原諒你的。”

叢歡心中一沉,追問道:“你什麼意思?”

這時電話裡開始出現雜音,似乎對方將通話設備進行了範圍收音,叢歡聽見來往的腳步聲和一些談話聲,好像是在哪個醫院的走廊,而下一刻他聽見了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

“應該是刺激性哮喘,檢查一下病人治療時接觸了哪些藥物,取血再去化驗一次,報告馬上交到警局係統上……”

音色清緩,沉穩冷靜,是江南星。

叢歡的手不自覺地有些顫唞,他的呼吸加重了一點,壓低聲音道:“你想做什麼?”

對方沒有直接回答,隻是自顧自地讚歎道:“他美得像聖地裡的禁忌之花。”

叢歡忍不住嗬斥道:“茨威格!”

感受到對方的怒氣,茨威格慢條斯理地回應道:“我的兄弟,不要緊張,你有什麼特彆留戀的地方嗎?眼睛、手指、麵容……隻要你告訴我,我會為你保存這些東西,然後……”

“我會%e4%ba%b2手點燃聖火,以神明之意,燒儘這朵惡之花。”

“砰”的一聲,叢歡猛地砸了一下手邊的電話台,下意識迅速轉身要去尋人,而這時子彈上膛的聲音也隨著響起——

“好久不見,主司大人。”

第28章 困境

“這是早上給病人用的藥單,上邊並沒有發現什麼會造成刺激的藥物,會不會是環境過敏導致的?”

江南星掃了一眼藥單,否定道:“他沒有哮喘病史,不可能因為環境過敏有這麼嚴重的症狀。”

再次瀏覽了一遍病人的檢查報告,江南星道:“讓醫務室的人把當初用的藥品再檢查一遍,你先回去,我到病房去一趟。”

沈言點頭應下,然後抱著報告單先行跑開。

走廊上人來人往,每個人都是行色匆匆,江南星一邊穿過人群往監護病房走去,一邊再次拿起電話準備撥打,然而就在路過一扇窗前時,玻璃上的一絲倒影讓他頓了頓腳步。

有一道微弱且陰冷的目光,正通過玻璃的倒影悠悠折射而來。

發覺目光的那一刹那江南星很快避開視線,狀似無事一般路過這扇窗戶,不動聲色地用手機向特案組發送短信。

但發送出去的短信一直顯示加載,江南星瞥了一眼異常的信號,臉色不改,順手收起手機,接著一個拐彎,快步走向了人員稀少的樓道間。

暗中跟蹤的人看對方突然轉換了路線,害怕跟丟了人,一邊向上邊彙報一邊不假思索地立刻衝入樓道間——

“砰”的一聲,樓梯間的門驟然關閉,那人隻感覺眼前一黑,緊接著脖頸被一條繩子緊緊勒住,聲帶被壓製住,發不出一點聲音,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他能感覺到江南星就在自己身後,求生的本能讓他揮舞著雙手拚命嘗試擺%e8%84%b1對方,但幾番努力下來卻碰不到人分毫。

黑暗之中,江南星安靜地看著正在掙紮的人,力道不減,眼中毫無波瀾……

幾分鐘過後,那人因為缺氧徹底陷入昏迷,江南星終於鬆開了手任由對方的身體“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整個過程幾乎無聲無息,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看著倒在地上的人,江南星蹲下`身簡單檢查了一下,看麵容不是本國人,應該又是D國來的,身上並沒有帶什麼危險武器,隻有手上拿著一個微型通訊儀。

這時那個通訊儀忽然傳來了聲音,江南星猶豫了一下,將其拿起。

“Wo bist du”

江南星並不懂這種語言,稍稍猶豫了兩秒,對麵的人也敏銳得很,立刻發現端倪,大聲喊叫著似乎在通知什麼人。

江南星皺了皺眉,剛準備乾脆扔掉通訊儀下樓,對麵忽然換了一個人對話,隻聽那人緩緩道:“你好。”

語句帶著口音,但還算熟練。

“我們正在找你,方便直接現身嗎?這樣我們都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江南星依舊沒有出聲,再次嘗試聯係警局,然而信號乾擾更加嚴重,任何消息都發送不出去。

外邊已經開始有人發現信號的異常,找上醫院的工作人員詢問情況,走廊裡變得亂糟糟的。

“怎麼回事,我網絡也沒問題啊,怎麼連個圖片都加載不出來?”

“我電話打得好好兒的怎麼斷了?醫院是啟動了什麼信號屏蔽儀嗎?”⊥思⊥兔⊥在⊥線⊥閱⊥讀⊥

“給個說法,我這個電話很重要!怎麼回事??”

病人和家屬開始聚集出來抗議,工作人員似乎也很疑惑的模樣,一邊讓人過去確認情況一邊安撫群眾。

就在事態逐漸混亂升級之時,醫院的警報突然響起,係統提示進入一級戒備狀態,走廊上紅光閃爍,所有出入門瞬間關閉!

緊接著是各層的電梯停運,所有病房的門鎖也自動鎖起。

外邊的人進不去,裡邊的人出不來,內外完全封閉,整個醫院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牢籠!

走廊上所有人都被嚇得不輕,眾人驚慌失措地看著封閉的門窗和閃爍的警報燈,想嘗試電話求救但信號早就全部屏蔽!

“天哪!怎麼了?!”

慌亂中有人想要嘗試強行破開門窗,然而還沒砸幾下,醫院的廣播突然響起,一道帶著口音的聲音出現:“請各位待在原地,儘量安靜一些,在盛典開始之前不要亂跑。”

此話一出,眾人稍稍靜了兩秒,但隨後是更大的議論聲,他們以為是醫院的工作人員發的通知,開始鬨著要求醫院給說法。

而就在議論聲愈演愈烈之時,每一層的走廊兩頭出現十幾個黑衣男子,下一刻密集急促的槍聲瞬間響起!

“啊——!”

尖叫聲緊隨著槍聲出現,走廊的眾人下意識抱頭蹲到地上,全場驟然安靜下來!

眾目睽睽之下,那些黑衣男子手持武器,直接朝上連射數十槍,以最簡單明了的方式完全掌握了局麵。

待槍聲過後,走廊中隻剩下底底的抽泣聲,眾人蹲在地上,儘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說了,在聖典開始前各位請安靜,不然的話,就請你們成為聖典的開場儀式,畢竟,在這裡的所有人都是罪人,罪人的血最適合鋪墊儀式。”

驚恐的眾人聽了這話互相看了看,皆是一頭霧水,不知自己安安分分的是惹上什麼人了。

一樓廣播室內,護士長和兩名護士被控製在角落瑟瑟發抖,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剛剛闖入的男人。

“主教,”有黑衣教徒走過來,小聲道:“我們在三樓的樓梯間找到的失聯的人,但是那個惡魔不見了,不過他肯定還在醫院裡,要不要派人去搜捕?”

主教茨威格沉默了一會兒,接著搖頭道:“不用這麼麻煩。”

隨後他再次開啟廣播,慢條斯理道:“江、南、星,是這個名字吧?你能聽見我說話吧?”

眾人全部安靜下來,廣播的聲音不斷回蕩在走廊上,飄遠又飄近,陰冷得像某種催命的詛咒。

“或許你不太想見我,不過聖典就要開始了,我不能讓我們的神明等太久,所以——”茨威格壓低聲音道:“如果你不來見我,我隻能先行誅殺‘罪人’滿足儀式了。”

“就從……”茨威格轉過身,看向角落裡的護士,緩緩道:“就從這裡開始吧。”

說完茨威格順手關閉了廣播,周圍的教徒開始靠近角落。

幾名護士渾身一抖,看著眼前拿著武器的暴徒驚恐哭訴道:“我們、我們為什麼是罪人?我們做錯了什麼?”

“在這裡的都是罪人,”茨威格強調道:“你們違背死神的旨意,妄圖以凡人之力反抗神明給你們定下的命運。”

護士不解:“我們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