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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派出無人機喊話嘗試談判,但對方根本不予理會,甚至直接擊落了無人機。

這群暴徒不談條件也不露麵,這導致警方根本不知道醫院裡邊的情況,隻能儘快上報要求增援。

“緊急情況禁止靠近!請無關車輛立刻撤離!”

車輛一靠近警戒線,附近的提示音便響起,不遠處的警員以為是好奇或者誤入的民眾,沒太多心,喊了兩聲讓人遠離。

這時車輛的後窗忽然開啟,盧卡從車窗中直接探出半個身子,雙手握槍,對準警報器連開數下!

警報器瞬間破壞失效,警員聽見槍聲嚇了一跳,剛反應過來就看見那輛車瞬間加速,一舉衝破警戒線!

“喂!停下!!”

警員想上前阻止,但那車一路橫衝直撞,後窗的盧卡更是一邊狂笑一邊瘋狂開槍射擊,半個身子探出窗外,不怕子彈誤傷也不怕被甩出去,槍聲越混亂笑得越興奮!

不管前邊是什麼、不管前邊是誰,隻要擋路全部就是一通掃射!

車輛一路衝向醫院大廳的門口,警方在後邊拚命追趕,但盧卡他們在醫院裡明顯有接應,警方一靠近頭頂就是一陣連續的遠程狙擊,迫不得已隻能後退。

隨著車輛快速逼近,醫院大廳的外門短暫開啟,不得靠近的警方隻能眼睜睜看著那輛車直接整個衝入醫院內,消失於視野中。

———

車輛闖入大廳,廳內本身還聚集著不少普通民眾,他們一抬眼就看見這麼一個龐然大物不管不顧地衝了進來,路上絲毫不顧他人死活,時速不減快速衝到內廳。

一路上的民眾慌不擇路地躲避,推搡驚叫著向旁邊撲倒,好幾個差點直接被碾死在車輪底下。

“真有意思,真有意思!”

盧卡麵色癲狂,剛經曆一番火拚他感覺興奮極了,車輛還未完全停下他就迫不及待地推開車門跳了出去。

一腳踢開地上不小心擋路的家夥,盧卡回頭看著車裡的人興奮介紹道:“主司大人你看!這就是聖典要開始的地方!”

“罪人們的鮮血將為我們鋪設前路,那個惡魔支離破碎的屍體將是獻給神明最好的禮物!聖火會燒掉他的偽裝,給你看見最真實醜惡的血骨!”

“砰”的一聲,盧卡隻覺臉上一痛,下一刻他右手的槍瞬間被奪走,滾燙的槍口直接抵住他的下顎,緊接著便聽見一道壓滿怒氣的聲音:“閉上你的嘴!”

周圍的教徒一驚,下意識要上前,但看見叢歡手上的槍又不敢輕舉妄動。

“沒關係沒關係……”盧卡滿口鮮血,但眼中依舊瘋狂,喃喃道:“打得真狠,根本反應不過來,所以我說我拿槍指著你沒用,你根本就是想搭順風車進來對吧?”

看著這瘋子叢歡毫不猶豫又給了一拳,沉聲道:“我現在沒空管你的精神病,告訴我茨威格那家夥在哪兒!”

盧卡被打得摔到地上,但他似乎根本感覺不到疼痛,眼神示意了一下叢歡手中的槍道:“主教……主教確實在等你,但是你不能這樣過去,這是對聖典的不敬,配合一下吧,主司大人。”

叢歡冷眼看著對方,隨後舉起槍連射兩下。

一顆子彈劃傷了盧卡的手臂,另一個則堪堪從他眼角飛過——很明顯,叢歡並不想“配合”。

附近的教徒眼看著事情不對,紛紛舉起槍指了過來,叢歡隻是瞥了一眼,麵色不改。

看見這一幕盧卡低頭笑了笑,輕聲道:“主教說了,你可能會不配合,拿槍指著你沒有……”

他的聲音壓低了些,表情變得十分陰沉戲謔,“但是,拿槍指著彆人就有用了。”

話音落,不遠處突然傳來槍響,隨之而來的是一個男子的痛呼聲。

叢歡下意識偱聲看去,隻見幾個教徒拖出來一名男子,子彈擊中了他的右%e8%85%bf,他%e8%85%bf上滿是鮮血正哀嚎著在地上打滾,有個女人大概是他的妻子,哭喊著想要衝過來,但被教徒威脅攔下。

“這裡有很多罪人,”盧卡緩緩道:“我們可以現在就執行他們的死亡。”

哀嚎和哭喊聲混雜在一起,回蕩在大廳內,叢歡眼中寒意更甚。

“彆這麼生氣,主司大人,主教隻是想見見你,”說著盧卡甚至主動靠近了一點,誠懇道:“如果你實在不高興的話,可以先殺了我再過去,怎麼樣?”

“隻是殺了我的話,這屋子就要多死幾個人才合適了。”

叢歡神色陰暗,下一秒槍聲驟起,子彈擊穿盧卡的肩部,鮮血飛濺!

遠處的教徒神色大變,立刻對準民眾要開槍,但緊接著叢歡直接丟掉了槍,偏頭朝著那幾個人冷冷道:“stehen bleiben.”

停下。

教徒們手上一頓,確認對方已經無威脅,目的達到,他們慢慢移開槍口,妻子沒了阻攔立刻撲到男子身邊,有醫生護士小心上前把男子拖回來趕緊止血。

“哈哈哈哈……”盧卡躺在地上捂著傷口,臉色慘白但神色依舊歡喜,道:“在中心庭院,去吧,主教在等你,我們的神明在那裡,你的惡魔也在那裡。”

叢歡最後掃了他一眼,接著越過他動身離開。

“為什麼呢?”望著毫不猶豫離開的人,躺在地上的盧卡忽然喃喃道,他的神情又莫名變得十分憂傷,悲切道:“為什麼要背叛我們呢?”

他似乎真的特彆傷心,甚至哭了起來,一會兒癲狂一會兒悲傷,情緒的轉換幾乎隻有一秒。

叢歡聽見他的聲音,稍稍停頓了一下,沉聲道:“背叛信仰的人是你們。”

盧卡愣了愣,像是在思考什麼,沒有再出聲,叢歡則快速推開大廳的門,徑直朝著庭院走去。

———

與此同時,醫院外。

警方已經將這裡團團圍住,人質家屬在最外圍焦急地詢問情況,警員一邊安撫民眾一邊商討對策。

對方控製了醫院和大批人質,但僅僅是躲在了裡邊,沒有提出條件,甚至不願意溝通,警方完全不知道他們想做什麼。

幾次喊話都是以失敗告終,醫院內人質眾多,特警又找不到安全的突破口,隻能這麼僵持著。

然而拖得時間越久裡邊的人質將會越危險,加上社會網絡的關注度持續增高,各種媒體和新聞報道接踵而至,警方分身乏術,簡直是焦頭爛額。

“能不能潛入地下車庫,直接炸開下邊的門禁?”

“那幫家夥控製了整個醫院的係統,先不說炸了之後能不能順利進去,那麼大動靜他們肯定會察覺。”

“要不乾脆正麵突擊吧,他們的彈藥總有不夠的時候。”

“醫院主樓有近萬人,正麵突擊你是把那些人命當兒戲嗎?!”

“醫院係統的控製權還能不能拿回來??技術部到底怎麼說的??”

………

正在眾人爭論不休的時候,一輛警車忽然走專用通道疾馳而來,最後一秒一個急刹,車身甩出一個漂亮的彎然後穩穩停下!

附近的警員還沒反應過來,隻見車門忽然打開,顏時予從車上跳下來快步朝指揮部跑過去,身後的白榆趕緊跟上。

剛剛躲過爆炸,顏時予的外套因為破損已經%e8%84%b1掉,臉上帶著灰燼,甚至襯衫上還殘留著一點焦黑的痕跡,神色凝重,快速來到指揮室。

“這裡有醫院的係統代碼嗎?”

指揮部的警員看見突然到來的人皆是愣了一下,其中的李熙認出來人,有些驚訝道:“顏顧問,您怎麼過來了?您身上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遇到一個搞偷襲的蠢貨,醫院係統的代碼有拷貝嗎?”

李熙一頓,沒直接回答而是下意識看向那個存儲資料的電腦。※思※兔※在※線※閱※讀※

顏時予順著他的目光找到目標,毫不廢話,直接上前在懸浮屏幕上操作起來,其他警員看見這一幕立刻起身厲聲阻止,而此時白榆也及時趕到拿出證件。

“接上邊通知,奪回醫院係統控製權的事宜由我們全權負責。”

有人調出通告證實了消息,雖然有些突兀和不滿,但上邊的指令必然遵循,無人再有異議。

顏時予快速在屏幕上修改重建代碼,隨著程序拆開重組,係統先前被入侵的痕跡也逐漸明朗,一組組數據快速掠過,但下一刻顏時予像是發現了什麼,手上忽然一頓。

“怎麼了?”白榆詢問道。

顏時予再次掃了一遍程序記錄,眉頭緊鎖,沉聲道:“這條最初的病毒代碼發送地點在警局鑒證科。”

正是因為這代碼是通過警方係統發送的,才讓病毒能如此順利且悄無聲息地植入。

一旁觀望的李熙聽了一愣,片刻後不解道:“是誰?……叢歡?”

如今他們已經確定叢歡就是海利十的人,而他雖然不算是鑒證科的成員,但畢竟能接觸到不少東西,如果真要做什麼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白榆皺了皺眉,猶豫再三道:“我不覺得他是這樣的人。”

李熙抿了抿%e5%94%87,沉聲道:“謝謝告知,我們會儘力調查的。”隨後快步離開處理事件。

顏時予看著那串代碼一直沉默,半晌後忽然道:“打電話給宋庭宇,讓他把建雲市鑒證科的所有人都調查一遍,尤其是看看他們的出國記錄。”

———

中心庭院本來是醫院的一處小花園,專門提供給病人散心緩解情緒。

院中專門種植了許多四季常青的綠植和花朵,現下的季節,大多數花朵都已經開放,平日看去滿是姹紫嫣紅,生機勃勃。

而此刻,庭院之中已經完全變了模樣,花朵儘數摧折,殘花滿地,綠葉凋落,一眼看上去如同秋日已至,平添陰冷淒涼之感。

地麵上則被塗滿了繁雜詭異的線條,特製的蠟油混雜著朱紅色的顏料與香料,如鮮血層層疊疊澆灌了庭院好幾圈,七八個身穿黑袍的教徒捧著燈盞站在圖騰的四周,像某種殘忍祭祀的法陣。

而法陣中央的“祭品”被細長的鎖鏈捆住,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臉。

鎖鏈纏繞在他的手臂和身體上,鏈條上邊的倒刺深深陷入皮膚,糾纏著血肉,鮮血不斷溢出浸染衣物,一眼看過去像是來自地獄的荊棘破土而出,纏繞獵物吸食血液,隨後開出詭豔的花朵。

茨威格捧著燈盞站在一旁,遠遠望見了叢歡,他忽然笑了起來,欣喜道:“好久不見,我的兄弟。”

他似乎是真的為此感到高興,語氣和神色都看不出任何的敵意。

叢歡臉色陰沉,瞥了一眼茨威格和附近的兩個黑袍教徒,隨後注意到了在高處警戒的狙擊手,最後他將目光落到了江南星身上。

在真正看見人的那一刻,叢歡眼中似乎是空白了一瞬,一切情緒都散去,像是某種茫然無措又或者是某種痛徹心扉。

“你在看他嗎?”

茨威格的聲音忽然傳來,緊接著他一把抓住江南星的頭發,強行讓其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