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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角度判斷應該是自己劃傷的,皮膚燒傷嚴重,大麵積壞死,應該距離火源很近……”

沈言一邊檢查一邊分析,看見%e8%88%8c頭後不由疑惑道:“瞳孔放大,%e8%88%8c頭黑紫,奇怪,感覺不像是一氧化碳中毒死亡啊,看著更像是普通的窒息死亡?”

江南星亦是皺了皺眉,目光掃過,忽然停在一處,敏銳道:“喉管裡有異物。”

沈言一愣,立刻打開屍體的口腔,借著燈光照射嘗試用鑷子取出異物,但幾次下來都沒有成功。

江南星當機立斷道:“位置太深了,直接解剖。”

隨著手術刀劃開血肉,身體內的景象暴露,整個呼吸道皆是煙灰和炭末,各個部位粘膜壞死形成假膜。

肺部因為高溫甚至已經%e8%83%b8壁炭化,內臟櫻紅色明顯,肉眼可見腎體積增大。

沈言越看越心驚,喃喃道:“這是我見過最嚴重的內部燒傷了,這煙灰是不是太多了一點?”

確實很不正常,相較於普通火災死亡的屍體,這具屍體的內部煙灰實在過量,按理說吸入一定量的一氧化碳會很快陷入休克然後死亡,怎麼會積攢這麼多的煙灰?

沈言有點迷糊了:“這人究竟是高溫燒死的,還是氣體中毒死亡的啊?”

他正糾結報告單上該怎麼寫,忽然聽見江南星輕聲道:“都不是。”

“啊?”

江南星眉頭緊鎖,繼續快速劃開咽喉,在一片漆黑、幾乎要完全炭化的氣管中找到了那個異物——

一枚花紋繁複的硬幣。

硬幣顏色暗沉,上邊的繁複花紋如同大火之中被燒焦碳化的花朵,彰顯極致的枯萎與死亡。

奇怪的是,有那麼一個瞬間,江南星覺得這枚硬幣很眼熟,但這種感覺轉瞬即逝,下一刻他繼續將注意力放到了屍體上。

“死者是吞下這枚硬幣,窒息死亡的。”

此話一出,周圍安靜了許久,半晌後才傳來沈言顫顫巍巍的聲音:“不、不對啊,這種高溫、這麼大煙塵和有毒氣體……他都沒死??最後直到吞下硬幣才徹底死亡了??”

“氣管炭末很多,說明他大量且持續性地吸入了煙塵,但一直沒有死亡。”

江南星把呼吸道指示出來,並標明硬幣的位置,“硬幣的大小足夠完全堵住氣管,且位置很深,管道上部分有明顯的劃傷甚至破裂,說明死者曾多次不間斷地拚命吞咽,直至徹底死亡。”

“可是、可是這種程度的一氧化碳吸入不說死亡也早就昏迷了……”沈言儘力壓製住心中的恐懼,望著江南星一字一頓道:“他為什麼還能活動?”

一具本該已經死亡的屍體,為什麼還能活動?

電光火石之間,沈言像是猛然想到了什麼,瞬間跳開遠離解剖台,驚恐道:“他……他也是那種東西?”

那種會“起死回生”的屍體。

江南星眼中深沉,凝視著那具恐怖的屍體,沉聲道:“不,他不是,至少現在不是了。”

緊接著江南星立刻上前,手術刀快速取樣,道:“把器皿和試管拿過來,切片取樣送到化驗室檢查——”

“江醫生!”

話音未落,解剖室門口忽然傳來一道匆忙的呼喊聲,有科員急急忙忙地跑過來,慌張道:“江醫生!那個傷員身體突發異常,渾身抽搐,心率極速下降,醫務室的人穩定不下來,求您去一趟!”

第27章 海利十

“患者脈率不規則,下肢水腫,發熱盜汗,%e5%94%87邊青紫……江醫生!”

醫務室內儀器的警報聲響個不停,護士圍在病床前嘗試進行搶救,看見江南星過來趕緊求助。

此時病床上的人臉色青白,正在拚命地嘗試呼吸,隱約能聽見哮鳴音。

江南星立刻接手,迅速檢查了一下道:“患者有哮喘?”

護士慌慌張張地查看病曆,不確定道:“之前的身體檢查顯示應該是沒有的。”

如果提前檢查出病人患有哮喘,他們會早安排好防備手段,至少不會這麼手忙腳亂的。

“重度哮喘,哮鳴音減弱,立刻全身範圍用激素緩解,準備吸入性抗膽堿能藥物!”

根據江南星的指示醫務室的人趕緊行動起來,護士送來呼吸器,調整好後給患者戴上,然而剛戴上沒幾秒鐘,患者的狀態更加不對勁,甚至開始無意識地掙紮,心率回光返照一般突然加快!

“不對!”

江南星當機立斷將氧氣罩扯開,按壓檢查患者的呼吸管道位置,察覺到觸?感的異常,他隨即道:“患者喉頭有水腫,管道堵塞性窒息,有沒有氣管插管?!”

話音落,垂死的病人忽然拚儘最後的力氣抓住了江南星的手,求生的本能讓他下意識咳嗽出氣,但氣管嚴重堵塞不通,咳出的淤血直接漸了江南星一身!

救救我……

望著那雙沒有焦點的眼睛,明明對方隻能發出嘶啞的咳嗽聲,但恍惚間江南星好像聽見了他的求救,那麼真誠又可憐——

救救我……江醫生,救救我們……

哀傷可憐的求救聲連綿不斷,但慢慢的,這聲音逐漸變成某些細碎的低語,詛咒、辱罵、諷刺……

“嘀嘀嘀——!”

在意識徹底沉入某種幻境之前,儀器的警報聲讓江南星立刻回神。

來不及了!

察覺到這點後江南星直接抽出托盤上的針管,兩指固定咽喉處的環狀軟骨,針頭直接垂直刺入病人的通氣管道!

隨著環甲膜成功刺穿,空氣從開口處順利進入肺部,病人終於能順利呼吸,心率在十幾秒後慢慢平複,儀器的警報聲降低,整個醫務室的氣氛都似乎鬆緩了一些。

護士拿著插管設備姍姍來遲,江南星幫忙把導管插好,情況終於穩定了一點。

“立刻上報,把患者轉移到醫院去監護,注意咽喉的開口,防止二次感染。”

江南星呼出一口氣,隨即囑咐醫務室的人,護士見他身上沾染的鮮血,小聲詢問他要不要換身衣服,江南星瞥了一眼身上的血色,乾脆應下。

等換好衣服走出來,醫務室的上報已經得到了審批,正忙碌著準備把病人轉移走,不過就在運輸車輛準備完畢的時候,負責人忽然表示按照規矩警局需要派一名鑒證科的醫生隨行。

按理說“鑒證科醫生”的話,那應該就指的是沈言。

猝不及防被點名,沈言一愣,看了看車裡那個氣管上帶著插管的患者,然後幾乎是下意識地看向了江南星。

“江醫生……不如我們一塊兒去?”

沈言幾乎滿眼寫著“不要丟我一個人去”。

但也不能怪他害怕,他給屍體解剖下刀位置都有可能不準,更彆提麵前這麼一個活人了,要是路上氣管插管出點意外,他怕是真會懵。

江南星歎了口氣,好在鑒證科那邊的屍體解剖已經差不多了,就差取樣,於是迎著沈言無比懇切的目光,江南星道:“我和你一起去。”

“好!”沈言立刻鬆了口氣,“江醫生您先上車。”

醫療運輸車的後門打開,江南星剛準備上前,忽然瞥見不遠處有個人匆忙路過,由於走得太急,下坡時口袋裡的東西不小心滑了出來,一些雜物混著零錢散落一地——

“叮鈴”。

銀色的硬幣旋轉兩圈滾落到一旁,那人慌忙蹲下`身撿起東西放回口袋,然後繼續跑開。

口袋裡的……硬幣。

這一幕偶然喚起一些記憶,江南星終於想起來那枚屍體裡的花紋硬幣為什麼似曾相識了——初遇之時,叢歡的口袋裡曾有過一枚相似的硬幣……

那究竟是什麼?

“江醫生?”後邊的沈言見對方遲遲沒有動作,小心提醒了一句。

江南星立刻回神,眼中神色不明,但沒有多言先行上車。

車輛關閉,快速駛出警局,在車上沈言忽然瞥見江南星的動作,關心道:“江醫生,你在打電話給誰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看著手機上“無人接聽”的提示語,江南星麵色清冷,隨手熄滅屏幕,淡聲道:“沒有。”

———

與此同時,城市快速通道上。

這個時間去往郊區警局的路線上車輛並不多,顏時予一邊快速駕車一邊回複白榆的消息。

他和叢歡幾乎是同一時候接到信息,但即使同路,雙方還是心照不宣地分道揚鑣,各自乘車趕往警局。

白榆將一些案件資料發給了對方,顏時予快速瀏覽了一遍,最後將目光放到了那枚奇怪的硬幣上。

“這硬幣的做工和質地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彆之處。”白榆解釋道。

“硬幣本身自然沒什麼問題,”顏時予強調道:“重點是它象征了什麼,那種帶著宗教信仰的組織,對於可起代表作用的物件是十分重視的。”

白榆愣了愣,遲疑道:“所以這硬幣……”

“它能幫我們確定那組織的來處。”

說著顏時予又另外打開了一個語音通話,電話響了兩聲然後接通。

“喂?乾嘛?”宋庭宇的聲音從裡邊傳來。

顏時予毫不客氣,直接道:“上次讓你查的人怎麼樣了?有著落了嗎?”

提到這個宋庭宇不滿道:“你讓我查個留學生做什麼?”

想他堂堂國際知名黑客,拿著能入侵安全局的程序去入侵人家學校,就為了找一個留學生的信息資料,真魔幻神奇。

顏時予隨口道:“讓你查就查唄,問這麼多做什麼?”

宋庭宇故意調侃道:“怎麼,你看上人家了?不過可能有點晚嘍,這小子應該在大學有個女朋友或者男朋友,每隔兩三個月必請一次假去陪他心上人,當然也說不準現在已經分手了,你要不試試,還是有機會的……”

白榆忽然悠悠道:“我在聽。”

宋庭宇:“……”

“讓你查點有用的,你查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顏時予忍俊不禁道:“行了,再幫我查查看這枚硬幣,應該是和某個極端宗教組織有關,要快。”

說著顏時予將硬幣圖案發送給對方,宋庭宇也沒再多言,直接上傳到暗網的信息庫。

說實話相較於調查一個普通的留學生,這種特殊組織反而更好在暗網上查到,沒過幾分鐘係統就比對出了目標。

“找到了。”

顏時予立刻詢問:“是什麼?”

“這枚硬幣應該是來自D國的一個信奉死神的教派,名叫‘海利十’,這硬幣是他們教派的信物,其上的花紋越多代表在教派中的地位越高。”

“不過……”宋庭宇看著資料頓了頓,接著道:“他們這個教派也沒那麼極端吧,前幾年都有接受D國官方審查,勉強算是個正規教派,隻是近幾年不知道怎麼了似乎有點不安分,哎?等下。”

宋庭宇不知道看見了什麼,忽然道:“你上次讓我調查的那個留學生是叫叢歡吧?”

“是,怎麼了?”

宋庭宇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