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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陸陸續續離開,而接替的人遲遲不到崗,最後內室隻剩下一名警員,他看看時間,小聲嘀咕道:“怎麼回事?周末全部睡過頭了嗎?”

正想著要不要上報催促一下,係統忽然提示有人請示入內。

警員愣了一下,打開門禁監控,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麵孔。

“抱歉打擾了,我臨時有些事需要進去一趟,書麵申請還沒批下來,可以行個方便先開門嗎?我馬上就好。”那人禮貌道。

進入拘留所這種地方,按理說確實是要提前申請的,但實際操作起來基本不可能,畢竟突發事件是常有的,所以隻要是眼熟的,一般警員都會放人。

於是這次警員在看清來人麵容後,簡單了解了一下情況,並且登記了一下信息就直接放人進來了。

“謝謝哈,實在是時間有點急,我需要對上次襲擊警局的那兩名嫌犯進行身體檢查,方便帶我過去一下嗎?”

作為同為周末清晨的打工人,警員深有同感,於是很貼心地帶著對方一路過去,順便在路上還忍不住聊起天來。

“那兩個嫌疑人自從送過來就一直神神叨叨的,每天不是在說神明就是在說惡魔,審訊了幾回都沒個結果,被那組織洗腦真嚴重。”

說到最後警員還感慨了一句:“極端信仰真可怕。”

那人在一旁認真聽著,時不時點頭認同,看著乖巧得很。

兩人一同來到目的地,那兩名嫌犯分彆被關在兩間牢房中,由於他們之前的自殘行為,兩人身上都帶著手銬腳鐐,活動範圍也被限製,一舉一動都被監控著。

警員將門打開剛準備進入,就在這時,門禁係統再次傳來聲響,警員愣了愣,喃喃道:“換班的終於到了嗎?”

而隨著係統提示音越來越急促,警員微微皺眉趕緊跑過去,順便朝著進來那人說了一句:“你在這裡等一會兒。”

望著快步離開的警員,那人沒有出聲,待對方跑遠後,他轉身毫不猶豫地走入其中一間牢房。

遠處門禁的提示音一直沒有停止,而牢房中的嫌犯麵對這吵鬨突兀的聲音和慢慢走近的人影,絲毫沒有在意,甚至眼睛都沒有抬一下。

那人看著嫌犯這死氣沉沉的模樣忽然笑了笑,眼中滿是冰冷瘋狂,與剛剛判若兩人。

緊接著一枚銀色花紋的硬幣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叮鈴”一聲,聲響幾乎瞬間就被係統的提示音掩蓋,但嫌犯卻突然一僵,猛然抬頭睜大雙眼!

看著對方這個反應,那人似乎很是滿意,隨即伸出一隻手指放在%e5%94%87邊示意噤聲。

嫌犯死死盯著他,眼中有點疑惑,但更多的是一種迫切的渴望。

那人慢悠悠地將一把匕首和火石放到他麵前。

嫌犯看著那把匕首,眼中沒有害怕,反倒是異常的興奮雀躍!他甚至迫不及待地衝過去想要拿起那把匕首,但身上的束縛限製住了他。

“彆著急,”那人又從口袋裡拿出一管藥劑,當著嫌犯的麵慢慢注射入他體內,眼中笑意深沉,輕聲道:“Erfüllen Sie Ihre Mission.”

完成你的使命。

話音剛落,整個拘留所突然響起警報,係統提示非法病毒入侵,門口處似乎傳來槍聲。

那人絲毫不慌,在警報聲中整理好東西,接著施施然走出房門,最後回頭看了一眼臉色越來越興奮詭異的嫌犯,徑自離開。

而隨著他的離開,整個拘留所的燈光忽然閃爍了兩下,然後驟然熄滅,門鎖和鎖鏈的電力係統在同一時間斷開,所有束縛全部失效!黑暗之中似有野獸低吼,破籠而出!

那人則不慌不忙地走到拘留所門口,剛剛的警員已經倒在血泊之中,那人特意避開血跡,順手將警員手上的登記表拿走。

他瞥了一眼地上無聲無息的人影,又看了看身後逐漸傳來慘叫和火光的黑暗走廊,忽然輕笑道:“極端信仰,確實很可怕,但也很好用不是嗎?”

———

巷口,餛飩攤。

由於是周末,早起上班的人不多,熱氣騰騰的攤子上食客稀少,倒顯得清淨。

叢歡到的時候顏時予已經找到位置坐了下來,見他過來還熱情地招了招手。

“給你也點了一份,應該馬上就好。”顏時予友善道。

“不用,我吃過了。”

好意被對方果斷回絕,顏時予也沒不高興,反倒是好奇道:“那是誰做的早飯?江醫生嗎?”

聽見他有意提到江南星,叢歡微微皺眉,強行轉移話題道:“你和白榆怎麼認識的?”

“怎麼認識的?”顏時予複述了一遍,然後從容道:“很簡單啊,一天夜裡他偶然遇見了無家可歸的我,然後把我領回去了。”

這份相識經過簡直就是把“可疑”兩個字明明白白貼出來,叢歡笑了一聲,意有所指道:“這麼簡單?白榆那家夥都沒多問兩句嗎?”

此時餛飩已經做好,攤主將其送過來,顏時予欣然接過,隨口道:“問什麼?”

“你從哪兒來?來做什麼?”

顏時予用筷子擺弄了一下餛飩,頭也不抬道:“從A國來旅遊的啊,昨天不就說過了嗎?”

“確定是來旅遊,不是來躲什麼人的?”

聽到這個,筷子稍稍頓了一下,顏時予終於抬眸看向對方,對視幾秒,他忽然道:“那我也問問,叢先生是怎麼認識江醫生的?”

叢歡愣了愣,沒立刻答話。

顏時予接著玩笑道:“不會也和我的經曆一樣吧?”

一樣的“偶然”,一樣的“可疑”。

見對方依舊沒出聲,顏時予歎了口氣,狀似無奈道:“叢先生這麼提防我做什麼呢?怎麼,怕我是仙人跳,來騙錢的?”

“騙錢無所謂啊,真騙錢白榆那小子又不虧,”這像是一句玩笑話,還挺有趣,然而下一秒叢歡又加上一句:“我怕你騙命。”

顏時予頓了頓,迎著對方審視的目光,毫不示弱,笑道:“那叢先生你是騙錢……還是騙命啊?”

叢歡臉色微變。

顏時予從容篤定道:“你認識我,也了解南港……”

緊盯著叢歡的神色變化,顏時予似是看出來什麼,忽然改口:“不對,你去過南港。”

不是單純調查了解過那個地方,而是真正%e4%ba%b2自到過那個遙遠混亂的地方!

意識到這點後顏時予的眼中多了幾分淩厲,低聲質問道:“你為什麼去南港,你想在南港找到什麼?你身邊的這個‘江南星’和南港有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

最後一句叢歡直接出言厲聲否認,雙方對視,皆是分毫不讓,步步相逼。

而就在氣氛逐漸焦灼之時,兩人的電話不約而同地響起,鈴聲讓雙方都愣了一下,意識到大概是出了什麼事,兩人對視一眼,暫時放下爭執,各自拿起手機,快速打開信息。

“拘留所出事了,速來。”

———

“今早拘留所發生意外,燃起大火,一名警員不幸重傷昏迷,拘留所內關押的十幾名嫌疑犯全部死亡。”

“初步調查,拘留所的係統遭到病毒入侵,監控丟失,大火是人為點燃的,現場有發現一種混合蠟油,警員中槍昏迷,但入口並未發現強行闖入的跡象,而那十幾名嫌疑人……”

說到這兒正在彙報的宋景抿了抿%e5%94%87,繼續道:“根據現場跡象判斷,是其中一名嫌疑人襲擊了他們,並在虐殺完所有人之後自殺身亡。”

一大早發生這種事,本來警局因為之前的案子就忙得焦頭爛額,現在更是火上澆油,打得人猝不及防、昏頭轉向,而像江南星這樣的編外人員和白榆這種外省派來協助的,也是破例直接被請過來幫忙。

看著屏幕投影出來的案發現場照片,每一張皆是觸目驚心,焦黑之下滿是血跡,粘稠而恐怖。◢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初步彙報完成,李熙開始安排人員工作,最後看向江南星道:“屍體已經送到了鑒證科,江醫生,需要麻煩你了。”

這些屍體大多數已經成了焦屍,都是麵目全非,不管是解剖還是化驗肯定都麻煩得很,但實在不能耽擱太久了。

江南星點頭應下,不過目光卻沒有落在屍體的照片上,而是注意到那唯一的幸存者的照片——

大概是不幸中的萬幸,這名警員雖然中槍,但沒有傷到要害,並且他倒下的位置距離逃生通道十分近,救援隊得以第一時間把人救走,幸運地躲過了火焰與濃煙。

此刻警員身上子彈已經順利取出,隻是暫時昏迷,正躺警局醫務室,並沒有生命危險。

按理說這種幸存者不應該在江南星的關注範圍內,但現在他卻一直觀察著警員剛救出來時拍攝的照片,表情若有所思。

“有什麼問題嗎?”李熙發現對方的異常,主動詢問道。

“當時這位警員手裡有沒有拿著什麼東西?”

李熙一愣,仔細看了看記錄,肯定道:“沒有。”

江南星微微皺眉:“我覺得他應該本來抓著什麼東西。”

聽到這句,李熙再次掃了一眼記錄,解釋道:“記錄顯示,這名警員身上並沒有丟失什麼重要物品。”

“……不對,應該有個東西在這裡。”

江南星將照片投影拉近,觀察著那隻手和%e8%83%b8口的衣物,分析道:“濺在衣服上的血水被阻隔了一部分,邊緣線整齊,那東西有一定麵積,但應該比較薄,像個木板或者是……”

無意間瞥見拘留所的門禁照片,江南星心中一動,立刻道:“是登記表!”

有人拿走了警員手上的出入登記表!

李熙下意識道:“為什麼要拿走登記表?”

江南星又掃了一眼現場照片,提出一個猜想:“因為他的名字在上邊。”

聽到這句李熙神色一變——能被記錄到登記表上,那說明這個“入侵者”就是警局內部的人,至少是那名警員所認識信任的人。

事情變得更棘手起來,李熙深吸一口氣,沉聲指揮道:“把今早到警局的值班人員全部審查一遍,各個科室的監控也全部調取過來,讓醫務室注意,那名警員一醒過來立刻彙報!”

“是!”

———

“江醫生,我們現在開始嗎?”

沈言拿著手術刀求助地看著江南星,很明顯他有些緊張,不敢獨自解剖這具屍體。

江南星最後瞥了一眼手機,聊天界麵上叢歡發來一個氣喘籲籲奔跑的表情包,並表示自己馬上就到。

江南星本想回複些什麼,但猶豫了一下還是直接關閉聊天界麵,抬頭道:“開始吧。”

拘留所內其他的十幾具屍體雖然滿是傷口,看著十分瘮人,但死因都很明確,檢查起來還算比較簡單,然而這個自殺的嫌疑人卻是疑點重重,不得不對其進行專門的解剖研究。

“腹部有一道很深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