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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打招呼,他願意全力配合,兩年,無數個難熬的日夜,他無時無刻不在想,究竟如何為好友報仇,為玉州之民請願。

後續朝廷去查,他會直接認下,朝廷也會翻出曹知州更多喪心病狂的事。

承安帝看完信,他怒喝一聲,揚起了戴著佛珠的手,看樣子是想把佛珠直接砸下來,而且他對著的位置,分明就是魏長河。

原本他已揚起手,臉也氣得青紫,但中途頓了頓,最後改為重重砸在了龍椅上。

承安帝喘著粗氣,其餘人卻是大氣也不敢出。

楚昭看時機正好,立刻朗聲道:“陛下,臣請前去玉州,救出王妃,並一道查明玉州匪患真相!”

承安帝%e8%83%b8膛起伏,瞧著自己這個兒子。

後續發展太猛烈,大夥兒注意力全放在玉州官場上了,好像就剩楚昭還記得他家王妃。

楚昭不怕他看:“玉州守備軍放任匪徒成型,將領多半是飯桶,也不知能帶出什麼兵來,穩妥起見,臣求再調三千南疆駐軍,一同前去剿匪。”

“陛下!”魏長河也跪得板正,“如今情況尚且不明,大肆動兵恐造成玉州人心浮動,百姓驚慌。而且此事疑點重重,依老臣之見,應由朝廷再派人前去探明情況,再做決定!”

楚昭恨聲:“首輔給我個準數,還想探多少天,還想派誰去,本王王妃若是有絲毫閃失,魏首輔拿自己的命來賠嗎!”

楚照玉在輪椅上也拱手:“陛下,救人要緊,秦王妃的事不可再耽擱了,東寧也尚在玉州,還不知她怎麼樣了,皇室之威,豈容山匪這等宵小犯上。”

魏長河:“陛下啊——”

楚昭也跟一個:“陛下!”

承安帝要是善武,這時肯定已經把佛珠捏碎了,他深深地看著魏長河,魏長河通過玉州賺得盆滿缽滿,他知道,但匪徒一事,他是真不知道。

這事兒的確還有諸多疑點,但承安帝冷冷想,他可能是對魏長河太寬容了,以至於讓魏長河忘了本。

拿掉一個玉州,也算是給魏長河長長記性。

承安帝沉默期間,底下的官員們可沒閒著,一部分跟著魏長河的步子,嚷嚷著應當先行查探,一部分順著二皇子楚照玉的話,先往皇室臉麵上引,進言救人要緊。

底下個個言辭懇切,陛下長陛下短,鬨得承安帝火氣越來越旺。

“夠了,都給朕閉嘴!”

承安帝一吼,所有人瞬間安靜。

承安帝幾次深呼吸後,目光始終盯著魏長河,終於下了決斷。

“秦王聽命,朕任你為欽差正使,準領南疆三千駐軍以及玉州守備軍全軍,全力剿匪,救出秦王妃,並查明玉州匪患和血書上狀告之事,刑部右侍郎為副使,從旁協助,即日啟程,不得有誤!”

楚昭垂頭,掩住了表情:“臣遵旨!”

“退朝。”承安帝沒了什麼好口氣,“魏長河,給朕滾到禦書房來!”

下朝後,楚昭拿到聖旨,心中冷笑。

老東西防著他呢,不肯給虎符,隻給聖旨,生怕他從南疆多帶一兵一卒,還讓刑部的人跟隨,看著他。

把魏長河叫去禦書房,看樣子的確是覺得魏長河還能用,想繼續給他機會。

不過無所謂,一切都在計劃之中,魏長河想撇乾淨可沒那麼容易。

楚昭回到府上為出發做準備。

“按照先前交代的,把巡防營的人也用起來,盯住魏長河跟他的狗%e8%85%bf子們,一封信也彆讓他們從京城送出去,送信的人直接抓,送信的鳥打下來烤了加餐。”

不僅他們這頭在防,玉州那邊沈子衿也留人防著首輔黨把信送進去。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該讓玉州知州嘗嘗封鎖消息的滋味了。

楚昭翻身上馬,心情大好,玉佩在他腰間一晃:等了這麼多天,終於能去接人了!

走著!

第60章

沈子衿估算著時間,直接搬到了飛虎幫的地盤裡住下。

他讓侍衛們帶著東寧藏去了彆處,但莊子裡還留著人,每天進進出出,仿佛一切照舊,兩個主子都還住在裡麵似的。

除了白君行外,其餘人的拜帖通通回拒,白君行會帶著詩集或者字畫,來坐一盞茶的功夫就走。

煙霧彈放得十分惑人,曹知州壓根就不知道沈子衿和東寧已經跑了。

沈子衿要來山寨裡住這事兒,不僅飛虎坐立不安,侍衛們也是心驚膽戰。

侯爺膽子也太大了!

先前帶著黑鷹和白梟兩人闖匪窩的時候,他們就一邊佩服沈子衿的氣度,一邊捏了把汗,本來以為隻刺激一晚就過去了,沒想到更刺激的還在後麵。

黑鷹是勸過的,讓沈子衿去跟東寧一起藏好,但沈子衿卻道,這樣更逼真,做戲做全套,後麵也更好解釋。

黑鷹知道沈子衿聰明,但從前真沒看出來,沈小侯爺做事居然這麼不拘一格,膽子大得能上天。

他從前以為隻有自家王爺敢和太陽肩並肩。

是他狹隘了,難怪這兩人能湊成一對兒呢。

雖然他們在山寨裡挑了個四通八達的好位置,若有變故一定能帶著沈子衿逃%e8%84%b1,但主子把自己押上的時候,做侍衛的肯定有操不完的心。

沈子衿看著侍衛們操心,其實也很過意不去:他知道原著劇情,但侍衛們不知道啊,他們可沒法單純用“好人”兩個字定義飛虎幫,因此十分警惕。

可沈子衿又不能說自己未卜先知,所以挑地方、布防還有計劃逃跑路線,沈子衿都交給了黑鷹和尹洌,讓專業的人來,也好讓他們安心。

飛虎身材魁梧,是個高大壯實的漢子,單從塊頭來說,跟沈子衿之間差著兩個楚昭,按理來說他站在沈子衿麵前,應當十分有壓迫感。

但情況卻是反著來的。

自打沈子衿在這邊紮了營地,飛虎一天要來三次,每次來都要搓著手不安地問:“秦王到了嗎?”

沈子衿:“快了快了。”

飛虎也很想裝足了氣勢,但架不住他的表情和眼神根本藏不起來,坐立難安幾個大字簡直焊在臉上。

“我們真不會被一塊兒剿了,對吧,我可沒為難過你啊!”

沈子衿很有耐心:“放心,你們能被詔安,重回良籍,見到楚昭後,把我教給你的詞背出來就行了,你背熟了吧?”

飛虎抹了把臉:“我做夢都在背。”

沈子衿:呃,就那麼幾句話,不至於吧?

飛虎抖了抖%e8%85%bf,壓低聲音:“我聽說秦王好殺人,一天至少殺三頓,不殺不舒服,還把敵人腦袋擰下來當球踢……是不是真的?”

沈子衿:“……”

不是,遠離京城的地方流言居然已經傳得這麼離譜了嗎?就差把楚昭描述成個惡鬼夜叉了!

沈子衿無語,他還沒開口,旁邊白梟原地蹦起:“胡說八道!”

“王爺殺的都是敵人,從不曾濫殺無辜,不殺能守邊疆嗎,誰樂意天天看血呼滋啦的場麵啊!”

飛虎沒吭聲,沈子衿給白梟摸摸頭,安撫炸毛的小孩兒,給飛虎喂定心丸:“楚昭不是那樣的人,傳言多有偏頗,我是……我是他的王妃,外人還能比我更了解他不成?”

說自己是楚昭王妃……還有點讓人難為情,沈子衿按捺下浮動的心思,努力把注意力放在正事上:“你看,我性情平和吧,楚昭性子也好得很,講理好說話,不可怕。”

飛虎:“可是……”

沈子衿:“放心,沒有人比我更了解秦王。”

飛虎聽罷,卻愈發不安了,他嘀嘀咕咕一聲:“……可我覺得你就挺嚇人的。”

沈子衿沒聽清:“嗯?”

白梟告狀:“侯爺,他說你嚇人。”

沈子衿愣了愣:“我嚇人,我哪裡嚇人?”他看向白梟,“我嚇人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當然不!”白梟瘋狂搖頭,然後捧著臉道,“非要說的話,就是好看得嚇人!”

沈子衿笑著拍拍他腦袋:不是,這孩子怎麼還無師自通土味情話了?

黑鷹刀不離身,在旁邊瞧著,心道您的確挺嚇人的。

一言不合闖匪窩,嚇死他們了。

他一扭頭,發現錦衣衛指揮使尹洌深沉點了點頭,眼中充滿了跟他一樣的想法。

二人對視,都感慨著掬了一把辛酸淚:

兄弟,不容易啊!

*

楚昭奔到南疆軍駐地,點了三千人馬,浩浩蕩蕩又往玉州趕。

南疆主將真恨不得跟楚昭一塊兒去,可惜他無召不得擅離職守,把這樣的好差事讓給了自己的副將。

副將姓南,沒跟過楚昭,但聽過楚昭各種戰場上的傳說,對楚昭崇拜得不行,顛顛就跟著跑了。

玉州的確是個氣候宜人的地方,這天,天朗氣清風和日麗,守城的士兵們在城牆上都被太陽曬得舒舒服服,懶洋洋想打瞌睡,這時候,遠方卻傳來了點動靜。

打瞌睡的士兵們腦袋一晃:嗯?

再一晃,就徹底清醒了。

烏泱泱從天邊壓過來的,全他娘的是人啊!

目測至少上千人馬,正快速往玉州進發,再大的瞌睡也該醒了,城樓上士兵立刻吼道:“發現大量不明人馬,速去稟告知州和統領,快關城門,關城門!”

馬蹄聲整肅,踏地如擂鼓,揚起陣陣塵埃,為首一人銀鞍白馬,身形如鬆,守城士兵們反應還挺快,幾乎是城門重重落下的瞬間,幾千人馬就已經到了城前。

楚昭勒馬,令行禁止,身後士兵們也紛紛停下,整整齊齊列在其後,奔襲那樣快,卻半點不見淩亂,訓練有素。

這分明是哪裡的精銳。

守城的士兵咽了口唾沫:“來者何人!”

楚昭不答,他的一個%e4%ba%b2衛出列,手裡舉著聖旨和尚方寶劍,說話時帶上了內勁,聲如洪鐘,讓城樓上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秦王殿下奉陛下旨意,赴玉州剿匪,營救秦王妃與東寧公主,聖旨在此,爾等還不立刻打開城門,跪地迎旨!”

%e4%ba%b2衛說話也很懂分寸,什麼調查官場之類的事半個字不提,先讓他們把城門開了再說。

士兵一驚,趕緊抱拳:“見過王爺!王爺請稍等,知州和統領馬上就到!”

三言兩語,他已經知道這事兒不是自己能扛得住的,這城門開或不開不能由他說了算,來得全是大佛,他哪邊都得罪不起,怎麼敢擅作主張。

楚昭一路趕來,確實心急,但他麵上絕不顯露,已經到了玉州,長途趕路那點熱血奔騰也慢慢冷靜下來,心緒平複不少。

楚昭拉著韁繩:“我隻等半盞茶,讓他們趕緊滾過來。”

楚昭可以等曹知州跟守備軍統領前來,還就怕他們不來,等人的時間也沒閒著,楚昭在馬上理了理自己衣冠。

長途行軍的時候他把玉佩揣懷裡妥帖收著,這會兒正好拿出來,仔細佩戴在腰間。

南將軍瞧見楚昭對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