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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愛 木瓜很甜 4438 字 1個月前

才說:「這是我們以前的規矩。」

俞蘇杭眼神閃避,側低著頭,七年來壓抑的情感開始蠢蠢欲動,洶湧前又及時被理性壓製住。私自過來見他,已經是她給自己額外的救贖……她還能奢望更多麼?

俞蘇杭臉上的落寞神情被隱匿在夜色裡:「七年前的事,是我——」

話沒說完,他已一把將她扯進懷裡,一手抵著她的後背,一手握住她的手臂,低頭,將她後麵所有的話都埋在%e5%94%87%e8%88%8c間。

他的氣息和著濃烈的酒精味將她席捲。

他喝了酒,%e5%94%87齒間儘是灼人酒味,酒精撕裂開他的矜傲,將裡麵的熱情、衝動、莽撞一股腦釋放出來,作用著他的神經,每一根都牽扯著七年來的蝕骨。

他%e5%90%bb得用力,吮%e5%90%bb著她的%e5%94%87肉,靈活的%e8%88%8c滑入她口中,貪戀她的馨柔香甜,要將她整個心魂都揉碎。與她分隔七年,這是他七年來的第二個%e5%90%bb,第一個%e5%90%bb是那天在網球室,是帶著憤怒和怨恨不甘的,而現在這個%e5%90%bb,更多的是思念。

俞蘇杭掙`紮不過,鐘聲更是纏綿悱惻地%e5%90%bb她,他流連她%e5%94%87%e8%88%8c之間,在她慢慢沒有了心力掙`紮後,他才漸漸停止了這個%e5%90%bb,他低頭看她,與她相距極近,隻隔幾釐米,兩人鼻息相聞,他聲音暗啞:「七年前,你是不是因為我父親的事,才……?」

因為剛才的%e5%90%bb,俞蘇杭此刻還在輕喘著氣。她眼睛已經酸疼,聽到鐘聲的話,她低著頭,沒有勇氣看他。內心奇妙地,像是某種情感發了酵,一些微妙的化學反應的產生,慢慢瓦解了她因為畏懼靳尋而建立起來的偽裝。

那麼一剎那,她竟奇異地不再躲避什麼,那些擔憂彷彿被微妙的情感碾碎而不復存在。她想成為她自己,成為年少時那個無憂無慮、無恐無懼的自己,那個她,眼裡有阿聲,有最單純最美好的東西。

於是,俞蘇杭點了點頭,之後又搖搖頭,實話實說道:「不全是。」

鐘聲:「還因為什麼?」

她抿抿%e5%94%87,話還沒說,鐘聲已經扔下一句「算了」,他多怕從她嘴裡說出他不想聽到的話。

他撩起她額前散落的一縷秀髮,將它別去她耳後,她優雅秀美的頸線暴`露在空氣中,鐘聲脫下脖子上的圍巾,給俞蘇杭圍上,問她:「現在還怕冷麼?」

俞蘇杭內心掙`紮,殘存的理性想推開他,可濃烈的感性卻又依戀著想要離他更近。她現在太過虛弱,虛弱得令感性輕易戰勝了理性。於是她點了頭,一個「怕」字稍稍帶上了哭腔。

鐘聲彎%e5%94%87淺笑,為她圍上圍巾後,他又脫了外套,給她披在身上,將她整個人裹了個嚴嚴實實,輕聲問她:「還冷不冷?」

俞蘇杭有些哽咽,淚水滑落,在冷風中很快幹在她臉上,「冷」字從她%e5%94%87邊輕巧滑落,多像年少的時候。

他們年少的時候,他是阿聲,她是蘇杭。

多好。

鐘聲將她擁進懷裡:「還冷不冷?」

這七年,他不是沒有怨恨過、痛苦過、不解過,原以為當年蘇杭拿了張琦蘭的錢遠走法國,他是要記恨她一輩子的,可當她在他麵前再次出現,他就知道自己完蛋了。他這一輩子遲早要敗在蘇杭手裡。

可他自己竟然毫無怨言。

他的高傲、矜持、刻薄、冷漠、尖銳、恣意、蠻橫無理、囂張跋扈……全部都是對別人而言,在蘇杭麵前,他願意收起所有獠牙利爪,輸在她手上,他甘之若飴。

俞蘇杭沒來得及回話,突然一道強光打來。

她離開鐘聲懷抱,被那束強光刺得睜不開眼,和鐘聲一道看去,也不知是誰把車停在他們前頭,此刻正開著遠光燈,俞蘇杭以手擋眼,遠光燈熄滅,她在瞬間的眩暈後,看到坐在車裡的靳尋,一張臉冷硬沒有表情。

第17章

鐘聲自然也瞧出了車裡的人是誰。

他握緊俞蘇杭的手,將她擋在自己身後側,目光直逼靳尋。

那是一挑尋釁眼光。

蘇杭是他的蘇杭,車裡那個所謂未婚夫,不過模樣像他,跟範梧桐沒什麼兩樣。

靳尋怒極反笑,抑製住將車開過去的衝動,他握緊方向盤,片刻後鬆手,開門下車,走到鐘聲麵前站定,他瞥了俞蘇杭一眼,接著看向鐘聲:「不知鍾先生三更半夜來找我未婚妻,有什麼事?」

鐘聲沒打算理會靳尋,他不需在一些無謂的人身上浪費時間口%e8%88%8c,當下便對靳尋的話置若罔聞。他牽著俞蘇杭的手就要帶她走,可剛走兩步,靳尋卻一把扯住俞蘇杭另一隻手,她身上披著的那件鐘聲的外衣在靳尋的拉扯下,從她肩頭滑落,掉在地上。

感受到外力的作用,鐘聲停下腳步,看向靳尋:「放手。」

靳尋%e5%94%87角噙笑:「你拉著的是我未婚妻,倒叫我放手。」

鐘聲的態度是一種很冷靜、有條不紊的跋扈:「你也說是未婚了,未婚,就是還沒結婚。」

靳尋:「原來這就是鍾先生的為人之道。」

鐘聲:「我一沒殺人,二沒放火,法律明文禁止的,我一樣沒沾。這種為人之道,的確符合我優秀公民的標準。」

靳尋:「勾`引別人未婚妻,這要是在古代,鍾先生該被亂棍打死。」

鐘聲嗤之以鼻:「現在是二十一世紀,按照大自然法則,食古不化的人該被淘汰。」

靳尋一口鬱氣堵在%e8%83%b8腔裡,鬱結不發。

兩人暗流湧動,劍拔弩張的氣氛令俞蘇杭倍感壓抑,此刻她一手被鐘聲牽在手中,另一邊又被靳尋抓住胳膊,情感上,她自然偏向鐘聲,可理性上,她卻又不敢得罪靳尋。

鐘聲和靳尋僵持不下,兩人你盯著我,我瞪著你,情敵見麵分外眼紅,像是要用眼神把對方踩到地底下去。

俞蘇杭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僵滯了好一會兒,最終被一通突如其來的電話打破僵局。

響的是靳尋的手機。隻見他接電話時眉目微擰,之後看向俞蘇杭:「小奕身體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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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蘇杭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都是膽小鬼,大概她那時追鐘聲的時候用力過猛,把所有勇氣都耗盡了,以至於後來才這麼軟弱無能。

她就這樣軟弱無能地跟著靳尋進了公寓樓,雖然明知道靳尋那句「小奕身體不舒服」根本就隻是個幌子。

剛進電梯,靳尋就鬆開了俞蘇杭的手,那一貫帶著淺笑的臉上此刻寒若冷冰,所有的風度都消失殆盡,兩個人誰都沒說話,一路沉默到門口,俞蘇杭開門,靳尋跟在後麵進去。

看到靳尋跟俞蘇杭一起回來,保姆有些驚訝,剛要迎上前去,靳尋已經發了話,讓她到樓上去,沒有吩咐不要下來,也看著俞奕,別讓他下樓。

保姆依言照做。

保姆上了樓,俞蘇杭在客廳沙發上坐下,靳尋走過去,坐在她邊上。

氣氛比剛才在外麵還要壓抑,周圍靜得隻剩下空調風的聲音。

良久,靳尋才出了聲,問她:「七年前,你是因為什麼離開他的?」

俞蘇杭:「你以前問過。」

靳尋:「我想聽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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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蘇杭:「是想聽我再說一遍,還是想提醒我跟他不可能?」

靳尋不答話,將他的問題又問了一遍:「七年前,你是因為什麼離開他的?」

俞蘇杭:「很多原因隻在當時有效,隨著時間推移,那些原因已經構不成威脅。」

靳尋笑得不屑:「構不成威脅?俞蘇杭,別把我當白癡。既然構不成威脅,你為什麼還要跟我回來?為什麼不跟他走?你真的隻是單純怕我傷害俞奕?」

俞蘇杭沉默。

靳尋用他今晚最後的耐性,將同一個問題問出了第三遍,他一字一句:「俞蘇杭,七年前,你究竟是為了什麼,離開他的?」

沉默半響後,俞蘇杭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她避重就輕:「我害怕。」

「害怕什麼?」

俞蘇杭盡量輕描淡寫:「那時候他帶我私奔,我們兩個大學都還沒畢業,完全沒有經濟來源,為了活下去,隻能靠打體力工勉強度日。」

靳尋:「你害怕你跟他會永遠貧窮下去。」

「不,跟他在一起,我不怕貧窮。」俞蘇杭,「我害怕他對我的熱情遲早一天會被日常瑣碎給磨光,害怕我在他眼裡不再美好,一旦他不愛我了,我怕自己會一無所有,連最後的尊嚴都沒了。」

靳尋:「你不相信他,你怕他會變。」

俞蘇杭笑了一下:「不,我相信他,我不相信的是我自己。我不是怕他變,是怕自己變。我怕自己變得為柴米油鹽而斤斤計較,怕我變成被生活被現實所拖累的粗俗女人,怕我所有的美好都變成不美好。」

她頓了一下,接著又繼續說道:「那樣的話,我不再是我,不再是他當初喜歡的那個人,我會徹徹底底變成鄙陋又悲哀的可憐蟲,所有的愛情都將不復存在。我不怕他因此離開我,我知道他不會,就算不愛我了,可因為是我,他依舊不會離開。我隻是希望,盡自己當時能盡的最大的努力,保留我在他心裡麵最好的樣子。縱使我離開了他,他會因此恨我,總好過,我在他眼裡變成粗鄙俗陋斤斤計較的人。」

「可我現在後悔了,靳尋,我後悔了。」她緊盯著靳尋的眼睛,「不是後悔自己當初的選擇,是後悔認識了你。」

「設計師那麼多,我怎麼就偏偏選中了你母親?」俞蘇杭苦笑,「不拜你母親為師,也就不會認識你,不認識你,也就不會……」

她平息了一下:「七年前,我拿了鍾家的錢給小奕治病。現在,為了讓他能簡單安靜地活下去,我又要被你威脅。」

靳尋一言不發,眼睛卻冷成了冰渣。

俞蘇杭:「我不怨小奕,他畢竟是我弟弟。我也不怨鍾家,他們畢竟是阿聲的親人。可我怨你。靳尋,我怨你。」

第18章

俞蘇杭:「我不想恨你,靳尋,別讓我恨你。」

靳尋麵無表情:「無所謂。」

俞蘇杭不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