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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e8%85%bf夾緊點。”

“……”

思緒忽然回籠,庭霖茫然了幾秒,既沒聽懂他想乾什麼又直覺不是好事,眼睫一掀,下意識就想反駁,但早有預料的亡靈微笑著騰出一隻手,食指輕點在他%e5%94%87上:“噓,小點聲,亡靈守衛的聽力可是很敏銳的。”

下一秒,庭霖原本隻是捏住他後頸皮的手猝然一顫。

……

菲埃勒斯家的地板著實有些硬。

塔納托斯笑容燦爛,放鬆地躺在地上看著庭霖提起了劍:“%e4%ba%b2愛的,把劍放下,你膝蓋和大%e8%85%bf都紅了,不疼嗎?”

庭霖冷若冰霜,一劍插進亡靈腰腹,乾脆利落地把一塊肋骨剖了出來,冷笑道:“骨頭疼嗎?”

“……有點。”亡靈笑容一頓,“還有點爽。”

庭霖:“…………”

庭霖反手把那塊肋骨扔到他臉上,第一次真情實感地懷念起了一個月前的塔納托斯。

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連招呼不打直接鑽進他夢境的亡靈在對比之下都像個人,庭霖握著無名劍的劍柄緩了緩,垂眸看著塔納托斯身上以肉眼可見速度飛快生長的新肋骨,大體對他的恢複能力有了一個估量。

塔納托斯毫不在意這些細節,手指夾住那塊沒沾一點碎肉的白骨來回把玩,幾秒後將其凝成一隻小小的骷髏頭,拽過無名劍的劍穗想方設法地把它掛了上去。

求上者得中,就像庭霖沒有真心想去龍族皇宮那樣,塔納托斯原本也沒打算真做點什麼,得償所願後心滿意足,拉著庭霖一起看他最近翻出來的那些書信。

魔法陣開啟,神的視線都能隔絕片刻,塔納托斯興高采烈,還未開口就被扇了一巴掌:“彆說廢話。”

“……”塔納托斯從善如流,把厚厚一摞書信挑出來扔在一邊,指著最後一張道:“麥爾肯的道侶就是鳴霄的製作人。”

“哦,我知道。”庭霖順著旁邊密密麻麻的小字往下看,“但鳴霄卻是在莫爾倫恩的神像內發現的,要麼是麥爾肯心地善良,主動把鳴霄送給了神力不足的莫爾倫恩,要麼是莫爾倫恩搶的,但話又說回來,倘若莫爾倫恩都有搶鳴霄的實力了,為什麼還要費勁和我們合作?”

“還有一種可能,說不定麥爾肯根本不在意那麵鏡子,隨意把它扔在一個地方,被莫爾倫恩撿回去了呢?”塔納托斯反問。

庭霖欣慰地發現他沒打算掀桌子徹底放棄,讚同道:“確實有可能。”

“麥爾肯和他的道侶情深意重——最起碼在當時表現出來是這樣的,”塔納托斯戳著那幾行字,“他還說想和你那位前輩一起飛升。”

“‘海洋阻止了我們相見,但天空之上隻有雲海,我們必能在神界重逢。’”塔納托斯乾巴巴念了一遍,冷笑道,“人類出身而不在乎人類的人,難道能在乎一個從沒見過麵的道侶?”

“有道理。”庭霖敷衍地拍開他的手,“亂摸什麼——這串單詞是什麼意思?”

塔納托斯反手把庭霖雙手縛在身後,抱在懷裡後瞥了一眼,“傳說中的神界七神,但莫爾倫恩曾許諾我,日後可跟著他姓加百列,從這方麵來看,這七神實際是神界的七個姓氏。”

“而下麵這七個,”塔納托斯眸色幽暗,“是魔鬼的姓氏。”

庭霖轉頭:“……【獵魔】?”

“現在的【獵魔】是當今梅爾斯大陸為了維持和平而捏造出來的假想敵,雖然經常生出是非違抗本意,但確實隻是假想敵,而魔鬼和神一樣,是真實存在的,隻不過沒人見過而已。”

“沒人見過又怎麼能確定真實存在,”庭霖沉思幾秒,“我在東方時殺過很多大魔,從邏輯上來說梅爾斯大陸應該也有魔鬼。”

圖窮匕見,塔納托斯愉悅地拍拍手:“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們在篩選完神後,還得接著把魔給篩選出來——畢竟莫爾倫恩都飛升了,有人墮落也很正常。”

魔鬼也不是誰都有資格當的,搞得生靈塗炭流血漂櫓也需要本事,庭霖看了半天書,直到夕陽西下殘陽似血才選出幾人,而塔納托斯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庭霖麵無表情地從乾坤袋中取出迷魂香點燃,確認亡靈睡熟了後走出大門,對飛來的卡羅琳一點頭:“塔納托斯醒了就說我去了教堂,彆跟著我。”

亡靈秘境的教堂和梅爾斯大陸的教堂截然不同,裡麵擺放的依舊是麥爾肯的神像,庭霖咬破指尖用血在神像前畫了一個陣法,半炷香後,一個詭譎含煞的大陣成型,亮了一亮後緩慢地褪去了所有色彩。

庭霖若無其事地起身起卦,原地搭了一個傳送陣,下一秒來到一處墓地,放眼望去,全是一望無際的墓碑。

庭霖腳步不急不緩,在太陽落山之前抬手搭在一麵格外潦草的墓碑上,彎腰掃視了一眼。

這碑的質地粗糙而滄桑,活像路邊隨便撿的一塊石頭,上麵的字跡也模糊到看不清,倒是鼓鼓的墳包上長出了兩棵倔強頑強的青草,除此之外,方圓十裡,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

庭霖尚且帶著紅痕的手指屈起,遲疑地在墓碑上敲了敲。

他之前特意叮囑過塔納托斯好好看好弗裡曼,不會那隻亡靈腦子一抽,怒氣上湧,直接把他弄死了吧?

第082章 黏人

自庭霖踏入墓地的第一時間,塔納托斯就睜開了眼。

房間內濃鬱到若有實質的氤氳花香蔓延,熏得人昏昏沉沉頭腦發暈,塔納托斯反手把香庭霖點著的香掐了,環顧四周沒找到人,詫異道:“他去哪了?”

卡羅琳清了清嗓子:“他和我說他要去教堂。”

說而已,不一定真的去,塔納托斯慢悠悠地踱步到教堂,果真在神像前發現了一個傳送陣的殘骸,除此之外乾乾淨淨,連根頭發都沒有。

青綠小鳥不明所以地歪頭:“不去找庭霖嗎?他好像正在做一些不想你知道的事。”

“既然不想讓我知道,我又湊到他麵前做什麼,”塔納托斯轉身望向神像,“更何況我知道他在哪。”

亡靈在魔法陣方麵的造詣無人能敵,庭霖站在墓碑前琢磨半天,方才敲敲打打摸索出一個隱藏的傳送陣,而進入傳送陣後又接傳送陣,天旋地轉不知多久才陡然停下。

然後一睜眼,看見了狹小房間內,被關在透明棺材裡的弗裡曼。

塔納托斯估計是用了什麼手段讓他暈了過去,躺在那裡跟一具屍體沒什麼區彆,庭霖推開棺蓋,麵無表情地催動蠱蟲,麵色蒼白沒有生息的弗裡曼突然一彈,睜大眼睛痛呼一聲,然後在看到庭霖的那一霎那生生把所有聲音咽了回去,茫然而驚恐地回視。

庭霖耐心全無,掐著他的脖子把他從棺材裡扯出來,居高臨下道:“我隻問你一件事,你為什麼要追求瑪麗?”

弗裡曼臉色漲紅,聽完這句話卻抬起了頭:“瑪麗?我追求她?”

在庭霖極具逼迫的目光威脅下,弗裡曼咳嗽著回憶了半天,皺眉道:“不是她追求我嗎?”

瑪麗和羅拉雖然相貌出眾,但卻一直獨來獨往,少與人交流,尤其瑪麗,平時在班級內幾乎是透明人的存在,下課後從來不參加聚會,也不喜歡出門,天天把自己關在宿舍,如果詳細地把亞科斯學院的人問一問的話,甚至沒有幾個人知道瑪麗曾經和弗裡曼在一起過。

“就像沒人知道你我關係如此%e4%ba%b2密一樣。”

亞科斯學院大門前,波光粼粼的海麵在皎潔月光下起伏不停,赫爾墨斯單手支著下巴,眼神十分幽怨:“庭霖同學,我千裡迢迢趕來陪你,不打算主動%e4%ba%b2我一口嗎?”

庭霖心情差到想砍人,聞言冷漠地從吸血鬼手中拽回了自己的衣袖:“%e4%ba%b2可以,但%e4%ba%b2完後你必須和我去競技場。”

“去競技場練劍?”

“練你。”庭霖言簡意賅,敷衍地拽著吸血鬼的衣領扯向自己,在對方錯愕的目光下輕輕一碰,然後召出無名劍,拎著赫爾墨斯的後頸飛向競技場。Θ思Θ兔Θ網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在Θ線Θ閱Θ讀Θ

吸血鬼雖然不是很情願,但身手比以前強了不少,庭霖一招一式一點沒有放水,赫爾墨斯居然也能勉強應個七七八八。

雖然最終還是逃不了被揍趴下的命運。

吸血鬼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眼睜睜看著無名劍的劍尖驟然逼近懸停在眼前,艱難地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說什麼也不肯起來:“庭霖同學,要不你一劍殺了我吧,真的不行了。”

“殺了你乾什麼。”庭霖無情地把赫爾墨斯扯起來,“繼續。”

庭霖下手狠辣,憂心忡忡道:“如果你現在不努力,等開學以後和我分開,有人要弄死你你都沒辦法還手。”

赫爾墨斯很想說他高估了梅爾斯大陸人的平均水平,但一對上庭霖點綴著細碎星點的眼眸就閉上了嘴。

吸血鬼血紅的大眼睛一眨,伸手握住庭霖的小%e8%85%bf,委屈道:“庭霖同學原來還知道關心我啊。”

“……我什麼時候不關心你了?”庭霖淡然垂眸,“今天不是剛從塔納托斯那邊回來?”

無名劍收劍回鞘,庭霖半蹲下`身,修長手指撥弄了一下劍穗上方係得亂死八糟的小小骷髏頭:“這個掛墜是你用指骨化的吧,把它再變小一點,現在太大了,打架不方便。”

“直接碾碎,下次見麵的時候讓那個亡靈再煉,”赫爾墨斯嫌棄地把劍穗重新變成麻花辮,“不僅有些大,還不好看,這個綠色也太醜了吧。”

劍穗上的流蘇糾纏在一起,哪怕吸血鬼夜視能力強一時也有些吃力,赫爾墨斯努力辨認著雜亂的絲線,忽然就感覺背後一涼。

庭霖微微一笑,抽出長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周身氣溫冰涼到近乎迫人。

赫爾墨斯茫然回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原地愣了片刻,下一秒就擠出了眼淚,小心翼翼地輕輕拽著庭霖衣衫下擺:“對不起庭霖同學,我錯了。”

“好啊,”庭霖好整以暇地睥睨道,“說說你哪裡錯了。”

赫爾墨斯:“……”

還是吸血鬼好騙,如果繼續呆在成亡靈身邊,不知道要周旋多久。

庭霖也不再接著逼他,隻是揉了揉吸血鬼毛茸茸的腦袋,冷聲道:“休息吧。”

假期宿舍上了鎖,吸血鬼張開背後的無羽雙翼,跟著庭霖飛到隱秘之處,通過傳送陣來到……莫爾倫恩草原。

吸血鬼原本欣喜的臉瞬間陰沉下來。

然而庭霖沒有帶他去找厄喀德那,而是在草原與城鎮相接的邊境,找到了一座孤零零的營帳,遠遠就能望見一位龍族女子扛著一隻與她同高的獵物,彎腰掀起了門簾。

聽到聲音,女子掀起簾子的手在空中一停,眯眼轉過頭,渾身殺氣頓斂:“……庭霖?”

庭霖禮貌地點點頭:“羅拉小姐,晚上好。”

“這有點太晚了吧,”羅拉隨手把獵物一扔,衝天血腥氣略微消散了些,目光在庭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