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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後腰,不輕不重地扯著腰帶。

庭霖懶得跟他計較,像每次路過教堂那樣向裡一望。

新修的教堂和原先的教堂一般無二,唯一有區彆的就是神像的樣子變了,庭霖謹慎地沒有進去,隻有指尖微微一動,下一秒,原本就陰雲遍布的天際隱隱傳來雷聲。

庭霖不動聲色地壓下起卦的心思,同不明所以的係統分析道:“這是在警告我,有些東西不是我能算的。”

【啊,】係統撓頭,【類似的場麵我見多了,大體能猜出來,但是仙君,你不向塔納托斯解釋解釋?】

“不必,”庭霖麵無表情地把腰帶從亡靈手中薅出,“他不也沒告訴我他做什麼了嗎。”

庭霖真氣雖不足,但也沒到連一麵自己創造的銀鏡都用不了的程度,能顯示心中所念之人的鏡子雖然沒有任何畫麵,但也同這陣忽來忽去的雷聲一般,直白地告訴了他一個事實:他心裡正想的那個人所處的位置和所做的事,不是他能看的。

而現在的西幻世界,能忌諱成這樣的地方和人又有幾個?

庭霖側眸看著身邊陰冷的塔納托斯,漆黑的眼睛裡倒映著亡靈沒有血色的麵容。

亡靈一族本就性格陰鬱不定,時不時腦子抽風,陪庭霖檢查完教堂後已經徹底不耐煩了,不由分說地扣住了手腕將人扯進了自己的懷裡,咬住側頸道:“這破地方煞氣衝天,有什麼好看的,走,我要擄你回亡靈秘境做壓寨夫人。”

塔納托斯一邊說,一邊腳下的魔法陣即將成型,庭霖一動不動,沒時間計較他從那些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書信上學了什麼亂七八糟的的東西,聲音驟然冷了下來:“我是不是說過,我想回學校?”

“這不是回了嗎。”塔納托斯輕佻地加重了力道。

“……”庭霖定睛看著他:“那你有沒有問過我同不同意?”

塔納托斯一臉稀奇:“你要是同意了,那還叫擄嗎?”

庭霖:“……”

“話說,你怎麼不反抗啊,”傳送陣已成,刹那間畫麵陡轉,自從學競盛典後就再也沒來過的亡靈秘境重現,塔納托斯興致勃勃扯開了庭霖的前襟和腰帶,“我還記得,我們剛見麵的時候,你拚著兩敗俱傷也不願讓我接近。”

“解開壓製,我現在就可以讓你切身重溫一下往昔。”庭霖平靜道。

“阿多尼斯那個【奇跡】不靠譜,你的傷勢肯定沒有好全,還是先彆動了。”塔納托斯在庭霖鎖骨上留下一個破了皮的泛紅牙印,%e8%88%94了%e8%88%94%e5%94%87上血跡,十分遺憾,“不然這大好機會,不交合可惜了。”

庭霖僵硬地閉上了眼,連看都不想看他,任由塔納托斯把他帶到了菲埃勒斯的家中。

如今的亡靈秘境人數驟減,大多亡靈都離開此地回到了故土,隻有極少數人選在繼續留在這裡維持秘境的運轉,庭霖連手指都動不了,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隻能聽見塔納托斯在書桌旁翻找東西的悉悉索索聲。

沒過多久,一隻青藍色的小鳥撲騰著翅膀,飛過窗戶停在枕邊,歪著腦袋看著庭霖和塔納托斯,像是不明白他們在乾什麼。

係統也想不明白。

此時,庭霖被亡靈扯開的衣襟一點都沒有收攏,被解開的發帶還纏住了手腕,庭霖睜開眼,同卡羅琳對視一眼,瞬然明白了她的疑惑。

庭霖緩緩道:“不知你有沒有發現,阿多尼斯和塔納托斯身上,屬於菲埃勒斯的部分減少了很多,而他們本身作為‘阿多尼斯’和塔納托斯的特征,則變得更加明顯。”

阿多尼斯還好,他對待庭霖的態度自始至終都溫柔款款笑意%e5%90%9f%e5%90%9f,不管是第一次見麵、平日接觸還是剛剛在洞府內,差彆都微乎其微,一如既往地細致貼心,而塔納托斯就稍加明顯——承認自己是菲埃勒斯後,他的精神起碼正常了很多,勉強有了點懂得禮義廉恥的人樣,說話也不再令人覺得難以啟齒,怎麼現在直接變回去了!

庭霖回憶了一下剛和塔納托斯認識時的場景,再次把眼睛閉上了。

倘若一朝竹籃打水一場空,塔納托斯腦子進水,那偌大的一個攤子……

在塔納托斯承認自己是菲埃勒斯之前,庭霖和他接觸的時間過短,意識也不清楚塔納托斯一般情況下對待正事是個什麼情況。

係統忐忑而崩潰:【說實話,我覺得一般情況下的塔納托斯不像個好人。】

庭霖沒有回答,枕邊的卡羅琳低頭梳理了兩下羽毛,見庭霖沒有說話的意思,張開翅膀飛到書桌上,啾啾叫了兩聲,銜著幾封陳年書信飛回庭霖身邊。

塔納托斯打了個響指,解開他上班身的桎梏,下一刻,亡靈冰冷的身軀毒蛇般悄無聲息地貼了過來,攬著庭霖的肩膀把他緊緊攬在懷裡,勾%e5%94%87道:“來吧夫人,看看這些信。”

泛黃的紙張上全是千百年前的古梅爾斯語,庭霖一個單詞也看不懂,冷著臉道:“不看。”

“太好了,就等你說這句話,”塔納托斯微笑,庭霖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亡靈卻逐一吩咐道:“卡羅琳出去,守衛的亡靈向後退百步,魔法陣開啟,沒有我的命令……”

伴隨著亡靈不緊不慢的話語,庭霖下/半/身也恢複了自由,不等他話音落地瞬間翻身而起,劍鋒森然銳鳴眨眼間架上了亡靈的脖子,同時右手成訣聚起大捧清水。

“……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靠近。”亡靈吩咐完畢,青藍小鳥展翅高飛消失於眼前,周圍本就寂靜的環境頃刻間成了死寂。

塔納托斯好整以暇,哪怕無名劍近在咫尺也毫不在意,陰冷如同附骨之疽的目光落在庭霖衣衫散亂的%e8%83%b8膛上,沿著線條向上,滑過%e5%90%bb痕未消的鎖骨和脖頸,在微紅的戴著玉色耳墜的耳垂上微微停頓了半秒,抬眼戲謔道:“庭霖同學,不要這麼警惕啊,你不是想要試探我嗎,正好現在沒有人,來,試探我。”

“……”庭霖難得的想罵人,冷若冰霜地飛速整理了一下上衣。

一點都不透明的布料遮住了白皙皮膚,塔納托斯不滿地“嘖”了一聲,“阿多尼斯那個廢物,把你治得這麼好做什麼。”

什麼話都是他說的,也不嫌自我矛盾邏輯混亂,庭霖簡直要氣笑了,看在簽訂了亡靈契約的份上艱難地壓製住了砍他的欲望,冷靜道:“我不是不想看,隻是看不懂書信上的字,你站遠點,直接告訴我內容就行。”

“啊,其實……那些書信也沒什麼好看的。”塔納托斯意猶未儘,原地解開了自己的腰帶%e8%84%b1掉上衣,赤/%e8%a3%b8著結實的上半身,還想接著%e8%84%b1褲子,“還是來試探我吧,庭霖同學隻覺得我性格有些怪,不好奇我身體上有什麼變化嗎?”

庭霖原本已經移開的目光不可避免地一頓。

第081章 魔鬼

一滴水不小心從庭霖指縫滴落,順著亡靈眉峰一路到下頜線,最終吧嗒一聲滴落在地上。

水珠所經之處皮肉花瓣一樣剝落,露出了其下的森然白骨,塔納托斯笑意愈深,意味深長道:“需要我接著%e8%84%b1嗎?”

“不必。”庭霖收回無名劍,成團的清水化作一條長長的水繩虛虛纏繞於亡靈周身,皺眉道:“彆亂動。”

塔納托斯從善如流道:“好。”

亡靈抓著庭霖手腕,帶著他把手掌心貼在自己腹部薄薄的肌肉上,抬眸微笑:“感受到什麼了嗎?”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網Ψ友Ψ整Ψ理Ψ上Ψ傳Ψ

“……感受到你有喜了?”庭霖糟心地看了他有些褶皺的褲子一眼,“需要我回避一下嗎?”

塔納托斯“嘖”了一聲,“你回避什麼,又不是沒見過。”

亡靈很想抓著庭霖的手往下走,但掙紮片刻,還是不情不願帶著庭霖的手繼續往上直至貼近心口:“還記得我送你的骨戒是用什麼做的嗎?”

“一根肋骨,”塔納托斯心臟附近的皮膚與肌肉也開始消融,手下的觸?感逐漸由彈性的柔軟變成了骨骼的硬邦邦,庭霖凝神掃了一眼,詫異道,“但你身上好像一根骨頭都沒有少。”

“問題就出在這裡。”塔納托斯煩躁地上前一步,絲毫不在意周圍的水花,掐著庭霖的腰將人按在床邊,“那根肋骨不知什麼時候突然長回來了。”

庭霖沉默著把水撤走,思索道:“是你的實力精進了。”

“各序列有很多技能並不寫在序列內部,就像人魚的眼淚,既不屬於【歌者】也不屬於【風雲】,你可能無意間學會了新天賦,但好端端的,連歲數都大到數不清了,怎麼突然……”

塔納托斯半跪在地,低頭咬住他右手無名指,一節一節地印下帶血的牙印,叼住骨戒反複研磨,漫不經心道:“我能感受到骨戒的位置,你也能通過骨戒召喚我的虛影,可能確實是實力漲了吧。”

“不光是你,還有阿多尼斯,年僅二十出頭的精靈【奇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連最懶散的赫爾墨斯也精進了不少。”靈魂伴侶的修為憑空拔高一截,本應是好事,但庭霖麵色卻不好看,生硬地抓著亡靈的頭發冷眼質問道:“你們到底瞞著我經曆了什麼?”

“告訴你可以,但不能無緣無故地平白告訴你。”塔納托斯挑眉,雙眼中的幽綠暗沉沉地壓下來,仿佛暴風雨到來前被狂風肆虐的原始雨林,一邊緊緊盯著他,一邊反手捏住手腕上凸起的腕骨貼在%e5%94%87角,不緊不慢道:“夫人,我還硬著呢,不打算幫一下忙?”

“不告訴就算了,”亡靈腦子有病,庭霖選擇性地從汙言穢語中篩選出能聽的,一腳踹過去:“自己解決,我走了。”

亡靈半身都是外露的骨頭,庭霖擔心一腳把他踹散,於是踢過去的時候收了大部分力道,如果原先的塔納托斯必定能從中聽出拒絕的意味,懂什麼叫適可而止,但眼下的塔納托斯隻是微微側臉,修長手指收緊抓住腳踝,趁庭霖怔愣的瞬間用力一拉,心情愉悅地扣住了他的後頸:“幸虧我最近看的信比較多,庭霖同學,如果你不好意思說出來,直接動手也是可以的。”

大%e8%85%bf下的觸?感有些異樣,庭霖深呼吸兩次,儘量平靜地說:“現在放開我還一切好說,塔納……”

塔納托斯俯身堵住了他的話,略有些沙啞地興奮道:“‘欲拒還迎’四個字是這麼寫嗎?”

“彆逼我用水澆你。”庭霖咬牙掐住了亡靈的脖子,“冷靜點,單純的弄死你有點困難,但同時弄死你我還是比較容易的。”

蒂法尼與黛麗絲不知身在何處,弗裡曼也不知道被關在了哪裡,精靈之森扣押的幾隻亡靈叛徒的背後之人也未查清是誰——當然,更有可能是早就查清了但沒有告訴他。

塔納托斯牽扯的東西太多,庭霖很想正經地和他把該乾的正事乾了然後早日收拾東西回家,但現在的塔納托斯看起來有點想撂挑子。

不至於撕破臉。

塔納托斯動作一停,認真思考了一下庭霖的話,退而求次道:“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