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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澀 宅包 4299 字 1個月前

角的雜物,冷不防陶隱晃過來,「需要幫忙嗎?」

他抬頭看去。下午的陽光很溫柔,將人身上的冷淡與疏離都化去不少,倒是顯出幾分真心實意來。

兩個男人一起合作將院角的盆栽雜物清理乾淨。陶隱抹了把汗,問他:「來一罐?」他點點頭,去冰箱裡取了給他。

陶隱瞪著手裡的紅罐半晌,「涼茶?」

「你不是要來一罐麼?」

正常的男人是要去取啤酒吧。陶隱腹誹著,還是打開喝了一口,皺眉,太甜了。他將罐子放在一旁,搓了搓手上沾著的棉紗灰塵,說道:「不是所有等待都會有結果。」他雙手交握,側過臉看他,嘴角帶著一絲涼薄的笑,「還是說,你隻要看她過得幸福就好?」

「我希望,她能因我而幸福。」他的聲音很輕,「或許你會覺得這是不自量力,但我是真的這麼想。」

陶隱看著他幾秒,臉上浮起一層淡淡的譏嘲,「是有一些。卻也還合情理。」他站起來,「你希望她因你而幸福,我倒是覺得她的幸福隻有我能給。其他的,都不算。」

邵硯青愣了一下,緩了緩才分辨出兩個『她』的不同。這時再看陶隱臉上的神色,卻是帶了幾分誌在必得。回想起那晚牌局間隙時的交鋒,他已經能理解。不同性格的人選擇了差不多的路,要怎麼走才能達到目標,最終得到自己想要的,他們各有辦法。

陶泓想看的電影在假期上映,她迫不及待地上網訂了票,喜滋滋地和他們分享。陶隱一口拒絕,「不看,腦殘片。」陶泓毫不留情地反擊,「對,知道你腦殘,所以訂了腦殘片給你補腦!」

邵硯青早已習慣姐弟倆的說話方式,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最好是保持沉默等他們鬥完嘴。不管誰輸誰贏,橫豎今晚這場電影是跑不了的。

最後還是三個人一起去看了電影,不過陶隱隻看了十來分鐘後就退場,不知跑哪裡晃蕩去了。不要以為他有多好心,真是好心的話不會挑中間的座位坐。

邵硯青咬著吸管,拿眼角餘光掃了中間座位上放著的爆米花和薯片,第一次有了想把人塞進烤箱的衝動。

陶泓或許也是因為弟弟的半途退場而有些氣悶,又不好向人抱怨,便拖著他去吃烤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假期的緣故,近九點了餐廳外仍然排著長隊。陶泓取了號一看,「89?這要排到天亮了。」又想去外賣窗口買羊肉串,可那裡更擠。

最後是邵硯青將她從人堆裡拖出來,說:「回家,我烤給你吃。」這話要是別人說說,她聽過也就算了。但是邵硯青說的,那就一定能吃得到。

過年的時候備了很多年菜的原材料,就地取材一點問題也沒有。等邵硯青把燒烤爐具搬出來的時候陶泓都驚了,簡直就是專業級的。

他解釋道:「有時候朋友會來吃燒烤。」這就是獨門獨院的好處,查小星特別饞他家這塊天井,夏天在這裡支了烤架光膀子吃肉喝酒不亦樂乎,三條光棍扒了衣服就剩一小褲衩%e8%a3%b8~奔的日子也是有的。

趁邵硯青生炭火的時候她串了兩大盤子的羊肉串,還弄了些魷魚茄子黃瓜土豆片什麼的。廚房裡的調料很多,她每樣都拿了點。出來的時候看到他正在擺弄盤子裡的羊肉串,便略得意地湊過去,拿肩膀拱他一下,「怎麼樣,我串的也蠻專業。」

邵硯青隔了幾秒才小聲地應了一聲,拿著小刷子往肉串上刷醬料,「今天先將就,下次買好點的肉。」

「這羊肉已經很好了,又新鮮。」

「本來是要拿來紅燒的,所以選了羊腩肉。烤肉串的話還要加點肋肉和%e8%85%bf肉。」他把刷好醬料的肉串再整齊地碼在盤子上,「要帶一點筋和肥肉,烤起來剛剛好。」

「說得我都饞了。」她%e8%88%94%e8%88%94%e5%94%87,迫不及待地拿了兩串去烤。

沙嗲醬料烤起來特別香,不過就像他說的這肉吃起來確實口感有欠,不夠酥嫩,隻能過過嘴癮。攤在架子上的魷魚發出滋滋的聲響,脂油混合著醬料滴在炭火上,香味霸道得把早早回來窩在房間裡裝死的陶隱都勾了下來。

陶泓極不滿地踢他,「滾開,竊取勞動人民幸福果實的無恥之徒!」陶隱才不理她,自顧自地取了串烤青椒啃了起來。

邵硯青還記著中間那空著的座位,一聲不吭地把烤架上烤好的食物都攏起來放到陶泓的盤子裡去。陶泓得意非常,「就是,一根魷魚須也不要給他留。」

陶隱撇她一眼,「幼稚。」烤肉串的時候和邵硯青並排站著,似不經意地問道:「電影怎麼樣?」

「還好。」

「她就喜歡看這種酸兮兮的文藝片,要麼兩個病死一個,要麼結尾出車禍死一雙。橫豎沒有好結果。」

這算是友情提供的小貼士麼,邵硯青領了他的情,「哦。」

陶隱往旁挪了半步,拿眼角夾他,「隻是別光說不做。在她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你等死了也是白等。」收回視線繼續翻動手上的肉串,「不過,要是她裝死,你怎麼辦?」

專心烤茄子的人頭也不抬,很隨性地摜了一句:「不告訴你。」

這還裝上了!

沒經驗的人居然敢這麼裝!

很少有人會給陶隱帶來挫敗感,而不過幾天邵硯青已經從他那裡得到了數分。真是人不可貌相,開始的時候還真是看他年紀小好欺負,現在看來……似乎有可能真的會成為他的姐夫。

陶隱被這個想法驚了幾秒,旋即把目光放在啃茄子啃得不亦樂乎的陶泓身上,原本就沒剩幾分的信心立刻就蒸發殆盡。

他悻悻地說:「那我就等著看你有多少本事。」

陶泓不知什麼時候流竄過來,一邊翻著架子上的烤串一邊問道:「你們嘰嘰咕咕地說什麼呢?」

邵硯青幾乎是立刻回答:「沒什麼。」隨即用烤好的秋刀魚轉移視線,「這個可以吃了,孜然粉在那邊。」

陶泓眉開眼笑地灑好調料,用手掰下前半段,「陶隱,這個賞你啦。」

「我自己有。」陶隱頭也不抬,「別老總吃後半段,前半段扔給別人。」

「哎呀呀呀,你不就喜歡吃前中段麼。」陶泓很不解,以前都這麼分著吃,今天這是怎麼了?「我又不吃魚頭魚腹,這麼大一塊扔了好可惜。」

邵硯青把她的煩惱接過去,「放邊上,稍後拿去餵流浪貓。」陶泓立刻點贊,緊接著興高采烈地繼續吃半身魚去了。

陶隱掃了身邊專心烤魚的男人一眼,『嗯』了一聲,說:「好大的貓。」

男人之間友誼或許不如女人來得快,可一但有了基礎,那便相當地穩固。雖然陶隱仍是端著張討人嫌的臉晃來晃去,但邵硯青看他倒比之前順眼。

陶泓私下評價自己這個弟弟其實是非常彆扭的一個人,父母從來不慣著也不知怎麼就養成這樣的傲嬌性子。不過雖然這個弟弟缺點多,但也是有值得肯定的地方——他相當地護短,而且是不講原則不講道理的那種。

「小時候要是我被人欺負了,隻要回家和他說,他就拖著我找對方算賬。隔壁樓的孩子比他高很多,又胖又壯可一點也不濟事,被陶隱打得鬼哭狼嚎。嗯,然後他回家被老爸打得抱頭鼠竄。」陶泓回憶著,「雖然我們經常吵架,也會相互生氣。不過我知道,倘若有什麼事,他一定會無條件地支持我。這就足夠了。」

邵硯青無法體會到這種手足間的親密羈絆,他很羨慕。陶隱的到來讓她這樣開心,他樂於讓這樣的時光延長。

不過這隻是他單方麵的美好願望。

陶隱是在年後第一個週末的清晨離開的。和來時的形單影支不同,有邵硯青為他送行。

「我這次來原本是要帶她走的。」陶隱的聲音有些沙啞,那天燒烤到最後剩餘了很多食物,都是由男人們負責打掃乾淨。他本是容易上火的體質,就算後麵吃了小半盆水果仍是沒能挽救他的喉嚨,「孤男寡女住一起,像什麼話。」

邵硯青說:「隻要她願意,你隨時可以來。」

陶隱揚起眉毛,桃花眼裡帶了絲戲謔,「你還挺自信。覺得我帶不走她,是吧。」

邵硯青笑了笑。

實在是令人看不順眼,他眼珠子一轉,往前探了探身,挨在人耳邊悄聲低語。不過一句話,對方便陡然色變。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網②友②整②理②上②傳②

「這算是我提前給你漏的底。」 陶隱拍拍他的肩膀,「如果哪一天她主動和你說起這個……要好好聽著。」

邵硯青仍是瞪眼看他。

之前倒沒發現他眼睛大。陶隱彎了彎嘴角,「陶泓這人沒定性,有時候腦子還軸,費心了。」轉身走了兩步又扭頭,略帶挑釁地問道:「不祝我順利嗎?」

邵硯青正因為剛才的耳語心潮翻覆,臉色一點也不好看。這時聽他這麼一說,再看他的臉簡直就是神憎鬼厭。

「拜拜。」

門關得很重,旋起的風扇在陶隱的臉上,甚至帶著細微的晨露。這是生氣了啊,氣得連『再見』也不說。

真是,還以為他有多成熟呢,一點也藏不住心事。

作者有話要說:  趕著出門,先這樣吧。

這文慢熱。而且現在為止,兩個人認識還不足半年。一個悶不吭聲無從下手,另一個又壓根沒往這方麵想,而且就沒考慮過年紀小的。主動去問:啊,你喜歡我嗎?這不是陶泓的風格啊。像鄭北亭也是先說了,才被拒絕的。並且到現在為止,小青還是很乖地做飯燒菜,沒有什麼越界的地方啊。

SO……

今天無圖~~~~~~

☆、吃清粥油嗎?

假期總是過得很快,臨開假前陶泓已經得了假期綜合症,抱著枕頭哀嚎不想去上班。然並卵,畢竟還要賺錢。

開假第一天收完開門紅包後又收到手機提示短信,年前的兩筆稿費到賬。陶泓喜不自勝,立刻上微博轉了隻金光燦燦的送財錦鯉。剛發完沒一會兒,微信音就叮叮地響起來,是鄭北亭。

和因公外派的顧池不同,鄭北亭這個新年過得有些忙碌。據說是一個德高望重的長輩回國,所以全家都到帝都參加家族聚會。原本三個人早先說好過年找個時間出海打漁,過過當漁民的癮。三個人缺席了兩個,自然無法成行。

鄭北亭是個大方的,過年的時候把她和顧池拉了個微信群發紅包。她當時正好上樓找零食,看到有紅包搶立刻點進去,八塊六。

她樂嗬嗬地叼著餅乾棒感謝土豪——要知道一般在微信或是微博裡搶紅包,多的是幾毛幾分的,搶了幾十個紅包搞不好還湊不齊網費電費。

在她感謝完後顧池也跟進,爾後這廝發了個金髮碧眼的火辣美女並附上感謝:兄弟,大方啊!一出手就是小一千,再來再來!哎呀這下我可捨得叫個外賣了,這帝國主義的東西就是貴,一份套餐十幾刀呢!

後來才知道鄭北亭發了八百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