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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食之家 樂蜀 4052 字 1個月前

著向孔氏磕頭道:「奴婢該死,奴婢害得少夫人小產了,多謝夫人繞奴婢不死。奴婢這就把那個叫我這麼做的人告訴夫人……」

「……竟然是阿竹……是她!」孔氏聽完了阿芥的話,垂在身側的手驟然握緊。她怎麼也想不到那個已經被五郎蕭嵩收為通房的阿竹是害得媳婦謝十五娘的幕|後指使。

「你說說,這件事情前前後後都給我細細說一遍……」孔氏壓著心頭狂湧的怒氣對阿芥道。

於是阿芥開始說起來。

原來她是以前在夫人院子裡麵當做粗活的三等小婢女時,蕭弘的|%e4%b9%b3|母阿藍有一次幫阿芥說了話,使得她免於被處罰。就這樣,阿芥對阿藍心存感激,也因為這個原因跟阿竹認識了,有空的時候她就會去找阿竹說話聊天,一來二往,兩人也熟了。

阿竹也說過一些她的心事跟阿芥聽,比如說她說自己喜歡蕭弘,而且她姑母,也就是蕭弘的|%e4%b9%b3|母阿藍說了夫人已經有意要在蕭弘成親後,將她指給蕭弘做通房。後麵,誰想到蕭弘娶了謝妙容進門兒後,謝妙容又是修浴室又是修書房的,阿竹就害怕她的差事被裁撤,再也不能在三公子跟前伺候,如此一來,自然是害怕三公子忘了她,她做不成三公子的通房了。

後來不知道她怎麼搞的,阿竹竟然成了蕭嵩的人。阿芥猜測說,這裡麵一定有事情,因為按照她對阿竹的瞭解,她是死心塌地的喜歡三公子的,她根本不可能看上五公子。所以不是五公子對阿竹做了不齒的事情,就是阿竹做了什麼得罪三公子的事情,她才跟了五公子。

孔氏聽到這裡就去回想了下,當初蕭弘是怎麼跟自己說的,好像是說的他五弟看上了阿竹,於是他就讓阿竹跟了蕭嵩。可能這裡麵真有什麼透露出來後,令人覺得羞恥的事情,所以他就沒說。

先暫時不管裡麵都有些什麼,孔氏決定先讓阿芥說一說關鍵點,她都是怎麼接了阿竹給的那墮胎藥,而阿芥又是怎麼下手得手的。

阿芥隨後告訴孔氏,她把那阿竹給的墮胎藥給融化在水裡,趁著幫助阿花洗那些藥罐藥碗還有茶盅的時候,將那化在水裡的墮胎藥抹在洗乾淨了的茶盅,藥碗還有藥罐的底部。這麼一來,等到小茶房的人來將洗乾淨的茶盅,藥碗還有藥罐子拿回去用,即便她沒有進小茶房,但是這藥已經下了……

「這是你自己想出來的法子?」孔氏問阿芥。不過,剛一問出口,她就覺得有點兒多餘了。因為眼前這個阿芥隻有十一二歲,若是她能想出這樣的法子,那就不會蠢得捨不得那兩塊金餅,以身犯險,被自己吩咐阿芹給抓住了。

果然,隨後阿芥告訴孔氏,這個法子是阿竹告訴她的。

阿竹跟她說用這個法子下了藥也會查不出來,再加上她拿出兩塊金餅來誘|惑阿芹,阿芹從來沒見過那麼大一筆錢,想著有了這些錢,拿出去給其母治病,她母親就不會死了。於是一咬牙就答應了。隻是她沒有想到阿竹給她的藥那麼厲害,她隻是連續兩天幫著在小廚房幹活的阿花洗東西,順便在那些藥罐子和藥碗裡麵抹上藥汁兒,謝妙容在第三天上就小產了。她都還沒來得及請假出府,把這兩塊金餅帶給家裡。她記得當初阿竹跟她說,要是她下藥成功,謝妙容要七到十日後才會發作的,但是隻有三天就發作了。

對於這一點兒,孔氏倒是明白,這主要是因為兒媳婦本身就懷得不穩當,本想著吃安胎藥安胎,哪想到喝進腹中的卻是墮胎藥。這麼一來,當然是日子提前了。

弄清楚了阿芥的下藥手段後,孔氏別提多恨眼前這個助紂為虐的阿芥了,因為貪財害得自己失去了孫子,還害得兒子怨恨自己。要是阿芥不貪財,就算阿竹有如此陰毒的謀算但也不可能實現,自己的兒媳婦也就能保住腹中的孩子了.

當然,她更加恨的是阿竹那個賤人,心思如此歹毒。兒媳婦謝妙容懷上身孕的消息才傳到她耳朵裡頭,她就開始嫉妒恨了,緊接著謀算著讓兒媳婦墮胎。

她是有多恨謝十五娘啊,竟然幹出這樣的事情。而且,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她如今是五郎蕭嵩的通房,可卻還在嫉恨謝妙容。要說她是三郎的通房,嫉妒主母懷孕,然後想讓主母墮胎,這還說得過去。都已經是別的男人的人,還惦記著以前那個男人,還在嫉妒以前那個男人的娘子懷孕,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思?

可是老天爺不開眼,偏偏還讓她的謀算成功了。要是自己不細心點兒發現那個小廚房做活的小婢女阿花的話有值得推敲之處,就沒法揪出阿芹,當然就沒法查出兒媳婦被阿竹陷害小產之事。如此一來,阿竹在暗中肯定會得意不已,哈哈大笑吧。而且,她得手了一次,說不定還會對媳婦出手,那麼一來,自己還想抱著嫡出的孫子嗎?

「簡直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孔氏臉色陰沉,抬手在跟前的幾案上重重一拍,心中決定自己一定要給沒有臨世就夭折的孫子報仇。當然,還要為兒子和兒媳婦失去頭一個孩子的仇!

她讓人立即去把阿竹給綁到這裡來,另外讓阿芥跪到一邊兒去,一會兒把阿竹綁來了就跟她對質。阿芥垂著頭答應了。

孔氏身邊的管事婢婦阿雁親自出動,帶了人殺氣騰騰地奔二房這邊五郎蕭嵩的院子去了。

蕭嵩和其妻張巧靈那個時候正在院子裡麵,見到了阿雁帶著一大票人殺到,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阿雁就說,她是奉命來綁蕭嵩的通房阿竹的,問阿竹在哪裡。

「她做什麼了?家家要綁她去?」蕭嵩連忙問,阿竹是他最|寵|愛的通房,他當然不想她有事。

阿雁就瞧不起眼前這個好|色的蕭家五郎,所以並沒有遮掩什麼,說:「阿竹買通逸安居的小婢女阿芥在三少夫人的安胎藥裡下藥,害得三少夫人小產,所以夫人讓我帶人來綁她。」

這個話可算是說得相當明白了,聽了阿雁的話,不但是蕭嵩,就是張巧靈都是震驚之餘,直接懵了。完全不敢想像謝十五娘小產的事情竟然跟阿竹相關,阿竹如今可是蕭嵩的通房啊,她怎麼能夠隔了房頭去害人呢?要害人,她也不該是害張巧靈好麼?

最後還是張巧靈回過神來,出了這種事情,她這個主母似乎應該趕快幫著婆婆捉拿害人的兇手,不然說不定會被婆婆遷怒也說不定。於是她扔下還在發愣的蕭嵩,領著阿雁等人往位於第一進的西廂房去,阿竹作為蕭嵩的通房就是被安排在西廂房的書房裡麵伺候。這是阿竹做了蕭嵩的通房後提出的要求,蕭嵩就也答應了她。

一行人推開書房門進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阿竹在東次間的書案旁坐著正在看書。她的姿態嫻雅,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個奴婢,卻像是個大家的女郎。阿竹在書房裡,是很自在的也是很有氣質的。

見到張巧靈和阿雁等人推門而進,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她臉色霎時一變,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將手中的書本放下,她站了起來,抿了抿發,再理了理衣裙,向阿雁等人屈膝行了個禮。

阿雁直接開口:「阿竹,夫人叫你去一趟。」

阿竹沒說話,直接走到阿雁身旁才說:「走吧。」

好像她已經早就預料到會有這種結局一樣。

就在阿雁帶著阿竹離開時,蕭嵩撲了上來,抬手就朝著阿竹臉上甩了兩耳光兒,嘴裡憤憤地罵:「賤人!」

張巧靈在一邊笑,笑出了聲,她說:「虧你還為了這個賤人跟我鬧呢,這會兒知道了吧,人家心裡根本沒裝你,當初也不知道你是喝了什麼**湯,把這麼個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賤|貨給弄回來了……」

蕭嵩也是剛剛聽了阿雁說的阿竹買通逸安居的婢女給謝十五娘下藥,害得他三嫂小產才明白過來當日在三哥的書房裡,他是錯吃了本該他三哥吃的那加了催情之藥的茶飲,才會控製不住強行佔有了阿竹。當時他還覺得是自己有魅力運氣好,把三哥這個內定的通房給弄到手了呢。原來人家阿竹當天的目標是他三哥蕭弘,隻是陰差陽錯之下才讓他佔了便宜。而當時阿竹將錯就錯,跟了他。

隻不過從她犯下的事情來看,她就算跟了他,可她心裡其實惦記的是他三哥,否則也不會在他三嫂傳出懷孕的消息後,設計謀害她三嫂,害得她三嫂小產了。

男人就是這樣,凡是他佔有了的女人,就容不得這女人不管是身體或者心向著別的男人,否則極傷自尊。就算蕭嵩隻是個庶子,他也同樣有這樣的認為。

再加上阿竹其實是蕭嵩很滿意的一個女人,他很喜歡她。所以,這會兒明白了這樣的真相,他當然羞怒異常,下手打阿竹的耳光就非常狠,非常重。#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這兩耳光打下去,讓阿竹站不穩,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臉上立刻就浮起了紅腫的掌印,嘴角也流出了鮮血。

阿雁冷冷地看著摔倒在地的阿竹,覺得她又賤又毒,別看著外表文雅像個大家女郎,其實是蛇蠍心腸,真得是該被打。所以,她並沒有拉住對摔倒在地的阿竹拳打腳踢的五公子。

還是張巧靈怕蕭嵩將阿竹打壞了,一會兒不好向婆婆交差,才拉住了他,勸他別打了,這阿竹還要被帶去見婆婆呢。

蕭嵩聽了這才住了手,隻是嘴裡依舊罵罵咧咧,說像是阿竹這樣的賤人要被弄到軍營中去做軍妓,給那些粗魯的漢子糟蹋死,才讓人解恨。

阿竹已經被蕭嵩打得披頭散髮,鼻青臉腫,一張秀美的臉早變了形。

阿雁見狀,這才讓同來的健壯的婢婦將阿竹拖起來給架著走了。

孔氏見到阿竹的那慘樣後,就問阿雁這是怎麼回事,阿雁把五郎蕭嵩打罵阿竹的事情說給了孔氏聽,孔氏聽完嘴|巴裡隻輕輕說出兩個字:「活該。」

接著孔氏就問阿竹:「你瞧見了阿芥了麼,她已經把你讓她做的事情全部招了,你還有什麼話說?」

阿竹一副認命的表情,她笑著看了阿芥一眼,道:「我沒什麼說的。」

「如此說來,你對阿芥說的話沒任何異議了?阿芥說是你指使她下的藥,害得三少夫人早產了。」孔氏繼續道。

「她說得不錯,是我,是我做的。你們想殺想剮隨意吧。」阿竹一臉無所謂的表情道。

孔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是說我跟了五郎還惦記著三郎?」阿竹帶著挑釁意味地說。

她也是屬於死豬不怕開水燙了,本來在孔氏跟前應該自稱為奴婢的,但這會兒她自稱是「我」。

孔氏當然不舒服她在自己麵前以這種口%e5%90%bb說話,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