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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食之家 樂蜀 4026 字 1個月前

阿芥很要好麼?」

阿花聽到問這件事情,鬆了一口氣說:「稟夫人,奴婢跟她是一起進府的,在被分派差事以前,曾經跟著管事婢婦學了一段兒規矩,所以跟她相識。後來,我們分開了,她去了夫人那邊做粗活兒,我則是去了老夫人那邊做活兒。再後來,我們被抽調到了三公子這邊的院子。我在小茶房燒火,阿芥在院子裡負責灑掃……」

「看來,你們的關係說不上要好?」孔氏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問阿花。

阿花點頭:「隻是說得上話而已,談不上多好。」

孔氏聽了眼眸微瞇,寒聲道:「這就對了!」

從昨日開始,她審問了所有逸安居的人,從媳婦和兒子跟前的一等婢女到後麵的二等,三等婢女,還有小廚房,鍋爐房,小茶房,一直都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可最後,從這個阿花這裡她發現了可能有貓膩。

那個負責掃院子的阿芥應該很有問題。試問這樣的天氣,她不好好歇著,卻有閒功夫來幫著一個關係說不上好的小婢女洗小茶房裡的茶盅和藥碗和藥罐,難道她吃飽了撐得慌。

「阿雁,你即刻帶人去把那個阿芥給帶來,另外讓人好好搜一搜她的住處,還有她的包袱和箱子!」孔氏冷聲發令道。

「是,夫人!」阿雁答應了,立即帶人離去。

孔氏就開始回想跟小茶房還有熬藥有關的那些婢女,以及她們說出的話。她想,要說是那個阿芥有問題,可她是怎麼做到在媳婦喝的茶又或者安胎藥裡動手腳的呢?

因為據阿蟲和阿豆說,小茶房裡麵是禁止除了裡麵幹活的奴婢,還有她們四個一等婢女外的外人進去的。並且在謝妙容身體不適,找了許郎中來瞧病開藥後,那拿回來的藥都是阿蟲和阿豆守著親自煎的,根本就沒有讓人插過手。還有藥也是她們兩個親自送進去,看著謝妙容服下的。順便說一句,洗那些茶盅和藥碗藥罐是在小茶房後麵的一口井邊。所以,就算是懷疑阿芥搗鬼,但是她卻是沒有進小茶房的。既然沒進小茶房,她又怎麼可能有機會下手呢?

這讓孔氏皺起了眉頭,苦苦思索而不可得。

既然自己想不出眉目來,也就隻有把那個阿芥帶來問了才知道了。

不一會兒,阿雁帶著人就把阿芥給推進來了。阿芥見到孔氏倒還鎮靜,完全不像是阿花那樣畏畏縮縮的樣子,看起來她無所畏懼。

先是向孔氏行了禮,阿芥就問:「但不知夫人叫阿芥來所問何事?」

孔氏指一指阿花,道:「你認識她麼?說一說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阿芥隨後十分坦然地將阿花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給孔氏聽,兩人說得一模一樣。

孔氏隨即問她為什麼要去幫阿花洗東西,難不成她太閒了?

阿芥說:「因為聽阿花說她這兩日感染風寒,不太舒服,所以我幫著她做點兒活兒。」

孔氏挑不出這句話的錯漏,本來也是,就算阿芥跟阿花的關係一般般,但若是阿芥其實是個樂於助人的人,那麼幫著生病不舒服的阿花洗一洗東西也說得過去,不一定非要關係很好才幫忙。

但是眼前這個小婢女阿芥超出一般人的鎮靜讓孔氏無法不起疑心。若是阿芥進來也像阿花一樣畏畏縮縮,那才是正常的,但是阿芥如此鎮定,回答的話好像是專門準備了答案一樣有條不紊,這就很不正常。

所以,孔氏越發不相信阿芥是無辜的,反倒是對她的懷疑更重。

她想對如此不老實的阿芥是不是應該用刑呢?還是用其他辦法讓她供出那指使她做陷害兒媳婦小產的幕後的人。

孔氏沉默著,打算等到那去搜了阿芥的包袱和箱子的人回來看是否有所發現再決定怎麼辦。

沒等多會兒,去搜阿芥的東西的人回來了,她們稟告說在阿芥的包袱裡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孔氏不相信,決定自己親自去搜一搜。於是她留下阿雁看著阿芥和阿花,自己領著人去阿芥的住處搜查了。

阿芥是跟另外三個小婢女住一個屋,孔氏親自動手把阿芥的東西都搜了一遍,果然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她想,這些有心機的人才不會那麼笨把讓自己搜到東西,她既然敢做這件事情,一定是有準備的。於是,她命令跟著自己來的婢女們把屋子裡其她三人的包袱和箱子都搜一遍,結果這一次卻有發現,她在阿芥挨著的那個婢女的箱子的角落裡搜出來了兩塊金餅。

金餅這種東西根本就不該出現在三等婢女的箱子裡,所以,這裡頭一定有問題!

☆、第233章 23.3

孔氏便在這間幾個小婢女住著的屋子裡坐下,隨即讓人把那個從她箱子裡麵搜出金餅的小婢女帶來問話。

很快,一個叫阿芹的婢女給帶來了。

阿芹也是個在逸安居做粗活的三等婢女,年紀和阿芥差不多。她一被帶進來,就給嚇得瑟瑟發抖,見到孔氏還沒等到孔氏問話,腳一軟,就撲通一聲摔坐到地上了。

孔氏手裡拿著那兩塊金餅,冷冷問她:「阿芹,說一說吧,這是怎麼回事?這兩塊金餅是從你箱子裡麵搜出來的……」

「什麼?」阿芹不可置信地看向孔氏手裡拿著的那金燦燦的東西,彷彿聽說了最大的玩笑一樣。她是蕭府的三等婢女,一個月的工錢也才數百錢,金餅這東西她隻聽說過,可從來沒見過。

所以她看見孔氏手裡拿著兩塊金燦燦的東西說那是從她箱子裡搜出來的金餅,理所當然地會吃驚。

她低聲喃喃:「這就是金餅?」

好吧,孔氏看阿芹的表現一點兒都不像是裝出來的,連金餅都不認識的人,又怎麼可能是金餅的主人。所以,很顯然這個呆呆的小婢女是被人陷害了。可是這屋子裡有四個人,又是誰要做這種陷害她的事情呢?她又會跟誰有仇呢?

孔氏也不是探案的,她隻是憑借直覺分析,跟阿芹的衣箱挨得近的就隻有那個可疑的阿芥。會不會是她昨日見自己懷疑媳婦謝妙容小產是被人給害的,把所有逸安居的人叫去審問,回來後,她見到阿花被帶走了,害怕事情敗露,所以立即把自己的兩塊金餅藏到了隔壁阿芹的衣箱裡,那樣的話,等自己派人來搜她的衣箱的時候是搜不到的。一般的人就像自己重新來搜她第二次,可能也是一無所獲。而且她將金餅藏在阿芹衣箱的最下麵的角落裡,這會兒已經入秋,阿芹的衣箱裡最下層是放的夏天的衣裳,一般來說,她是不會翻動到最下麵的。差不多要等到明年夏天時才會翻到最下麵的夏天穿的衣服,將它們拿出來穿。

這樣一來,別看將金餅藏在別人的衣箱裡,有可能會失去這兩塊金餅,可嚴格說起來卻是很安全的,隻要等到風頭一過,她就會悄悄取回這兩塊金餅,神不知鬼不覺。

退一萬步來說,即便是自己派人來搜出了這兩塊金餅,但是卻在別的婢女的衣箱裡,她也不會有事,至多是失去這兩塊金餅而已。

好狡猾的賤人!

孔氏在心裡暗暗罵道。

她又靜心下來一想,認為那個讓人懷疑的阿芥肯定是相當在意這兩塊金餅的,她很有可能作惡就是圖財,所以哪裡捨得白擔一回風險,失去這對於她那種小婢女來說活是巨大的財富的兩塊金餅是她不能接受的,所以,她一定會想著過了眼前這一關,將兩塊金餅取回去。㊣思㊣兔㊣在㊣線㊣閱㊣讀㊣

要想將她的把柄給抓住,隻要抓住她取回兩塊金餅就行了。

孔氏想到這裡,計上心來。她讓人把阿芹從地上扶起來,隨後對她如此如此吩咐了一番,阿芹不斷點頭。

接著孔氏將搜出來的那兩塊金餅依舊放回了衣箱裡,這才領著人走了出去。

回到了那審問阿花和阿芥的屋子裡,孔氏訓斥了兩人一頓,讓她們以後隻乾自己的活兒,別管別人的閒事,否則會將她們發賣出府。

阿花和阿芥忙點頭答應了,並多謝孔氏開恩,沒有懲罰她們,這才退了出去。

孔氏看到兩個人出去了,手指在身前的幾案上慢慢敲打著,心想,這魚餌已經撒下,單等著魚兒上鉤了,

並沒有等多久,也就兩天左右,阿芹和另外兩個婢女拉著阿芥來了。

阿芥臉色發白,滿頭滿臉都是冷汗,手裡還攥著那兩塊金餅。看到阿芥在這種情況下都還緊緊捏著那兩塊金餅不放,孔氏搖頭,想,這還真是人為財死啊,也不知道她是太蠢還是太聰明。以阿芹十一二歲的年紀,可能她認為自己是聰明的,但是哪曉得她的這種聰明隻不過是小聰明而已。

孔氏身邊的管事婢婦阿雁看著阿芹等人,道:「說說吧,是怎麼回事。」

阿芹就稟告說:「兩日前奴婢聽了夫人的話,就一直盯著我的衣箱,連晚上睡覺也不曾合眼。終於,在今日我假意跟屋子裡的其她兩位姐姐出去洗衣裳,阿芥在我們出去後,就去翻我的衣箱,哪曉得我卻是在外麵的窗欞那裡往裡看著呢。我衝進去抓住了她,然後我高聲喊起來,夫人派在那附近守著的兩個姐姐就過來一起捉住了她……」

孔氏聽完,眼中有得意之色,看向阿芥道:「阿芥,你這會兒還有什麼話說?這可是被現場抓住了。」

阿芥垂下了頭,臉色難看至極。

孔氏揮手讓阿芹和閒雜人等都出去,跟前隻留下了管事婢婦阿雁,接著對阿芥道:「隻要你老實說出誰是那個幕後指使你的人,我就會繞你一命,縱然將你發賣出府,也不叫你吃苦。可你要是抵死不認,我可是有一百種法子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另外,我聽說,你家裡還有兄弟好幾個,還有你阿父和阿母。你們家裡也是窮才賣了你出來做奴婢,你做奴婢得的工錢還要補貼家裡。最近你家裡是不是有什麼難處,你才被人收買做這種陷害少夫人的事情?」

阿芥流淚說她家裡最近母親生了重病,家裡窮,根本治不起病。而她不想她阿母死,所以答應了幫一個熟人的忙,陷害謝妙容。

「這人是誰?你隻要老實招了,我會讓郎中去替你阿母治好病。」孔氏和聲道。

「夫人,您說得是真的?隻要我招了,就請郎中替我阿母治病?」阿芥不可置信地問。

孔氏點點頭:「當然是真的。雖然你做了這樣的事情,不能再留在蕭府,但我想著你也是一片孝心才做出這樣的糊塗事,就繞你一命,隻把你打發出蕭府就是。你阿母我會派人去找郎中替她治好病,這樣你也能安心了不是?」

阿芥聽完一下子就跪到了地上,將兩塊金餅放到地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