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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食之家 樂蜀 4052 字 1個月前

她也不計較了,等問完她的話,她就會把阿竹給關起來,然後去問下兒子和兒媳想怎麼懲罰這個害得他們頭一個孩子沒有臨世的兇手,最後好好收拾她。

「對,你如此水性楊花,也難怪五郎會對你下重手了。而且,你還蛇蠍心腸,你知不知道你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是要下地獄的。」孔氏輕蔑而憤恨地看向阿竹道。

阿竹卻笑起來,笑著笑著她眼淚流下來了,看向孔氏大聲道:「夫人,想必我姑母老早就跟您說定了要讓我做三公子的人吧,而您也一早就同意了。但是,謝十五娘嫁進來了,她就容不下我了。像我這麼一個想著隻要做了三公子通房就會滿意的人,但她卻是不肯給我一條生路。在建康時,那些什麼鍋爐房浴室,還有新建的書房,就是想讓三公子跟我們越來越遠,她就想一個人霸著三公子。三公子還在小的時候,奴婢就伺候著他,奴婢打定主意這一世就隻跟三公子一個郎君的……」

孔氏對於阿竹說的這個話無法反駁,她在內心裡也認為謝妙容這個媳婦真得是有點兒好妒了,的確,自己的兒子跟她成親後變了,連蕭家的規矩也不當回事了。

阿竹繼續說:「我有今日這個下場,還不是拜謝十五娘所賜,她要是不霸著三公子,我能跟了五郎那個好|色之徒?要是三公子不是娶的謝十五娘,這會兒我一定是三公子的通房或者侍妾,甚至能懷上三公子的孩兒。謝十五娘毀了我一世的期許,我恨她,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挫骨揚灰,如今,她的報應來了,報應到了她腹中的孩子身上,該,活該!我縱然死了,也死得其所,哈哈哈哈哈……」

☆、第234章 23.4

孔氏在抓住阿竹這個害得兒媳婦早產,害得次子失去頭一個孩子的兇手後,便讓阿雁帶人看好阿竹,然後自己在身邊一眾婢女的帶領下去了逸安居見兒子和兒媳婦。

謝妙容在床上昏昏沉沉躺了兩三天後,終於可以坐起來了,這都多虧了蕭弘。

蕭弘一直陪在她身邊安慰她,伺候她吃飯吃藥,陪著她說話。謝妙容在養著的同時也開始想到這一次自己是不是被人害了,就像是她穿前看到的那些小說電視一樣,又像是穿來之後聽到的不少主母們懷孕後如臨大敵,生怕被那些心思陰暗的小人害得保不住孩子,從而小產。她想自己還是要快些好起來,再好好的查一查她小產前的事情,若是真查出來是被別人害得小產的話,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那個人。

這一日孔氏過來告訴兒子和兒媳,這兩日她一直在查謝妙容小產之事,並且查出了內情,還抓住了那陰謀算計,並且害得謝妙容小產的人後,蕭弘和謝妙容聽了都是齊齊一驚。

謝妙容沒想到的是她的推測果然成立了,竟然是真得有人不想讓她生下腹中的孩子。

而蕭弘吃驚的是蕭府內宅中竟然有這樣的人行陰私之事,害得他失去了頭一個孩子。

便聽他們兩個齊聲問孔氏:「這人是誰?」

孔氏道:「是阿竹。」

「阿竹?」蕭弘瞪大了眼,完全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而謝妙容卻是臉色陰沉下來,說實話,在她懷疑的幾個人裡麵就有阿竹,所以聽婆婆說出來後那個害她失去了腹中的孩子是阿竹時,她並不吃驚。隻是本來她對阿竹的懷疑是最小的,在她看來,可能長房或者阿桃要害她的可能性還大些。阿竹儘管是朵小白花,可謝妙容並沒有當她是條毒蛇。但最後,事實告訴她,恰恰是她認為最不可能犯事的人做下了這種陰毒之事。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蕭弘陡然憤怒地站起來,握著拳問道。

孔氏看謝妙容一眼,說:「還不是她認為十五娘擋了她做通房的道,所以,聽說十五娘懷上身孕後就嫉恨她起來,所以買通了逸安居做灑掃的三等婢女阿芹,讓她趁著幫小廚房做事的阿花洗茶盅藥罐和藥碗時,把那墮胎藥融入水裡化成藥汁兒抹在洗乾淨了的藥罐藥碗底部。這麼一來,就算阿芹不進小廚房,就算阿豆和阿蟲守著熬藥,也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墮胎藥給下了。媳婦正是不知不覺把這墮胎的藥喝下去了,所以才小產了。再加上媳婦本來懷得不穩當,故而這小產的日子也提前了……」

她把審問阿芹還有阿竹兩人聽到的話都說給了蕭弘和謝妙容聽。

隻是她把阿竹說的一些詛咒謝妙容的那些瘋狂的話沒說出來,她是怕謝妙容和兒子蕭弘聽見都會氣得不行。而謝妙容小產後身子虛弱,不宜動氣,所以孔氏把那些阿竹說的太過分的話都省下了沒說。

「這個毒婦!」蕭弘聽完後咬牙滿臉陰騭之色罵道,「虧我那些年對她樣好,在建康,書房裡她跟五弟苟且我也沒揭穿她,還讓她跟了五弟。我這樣對她,她最後還設下這樣的毒計害得我娘子小產,害得我失去了我頭一個孩兒。即便她是我|%e4%b9%b3|母的義女,可我也不能輕繞了她。否則,我沒法跟我那沒臨世就走了的孩兒交代!」

孔氏便問:「那你想怎麼處置她?」

蕭弘緊抿著%e5%94%87,想了想看了看謝妙容,問:「十五娘,你想怎麼處置她,我聽你的。」

謝妙容冷冷道:「若按我的意思,我想讓她受盡百般淩|辱而死,方能為我沒出世的孩兒報仇。可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像是阿竹一樣做出這種事情的人,蕭家如果有家規就按照家規辦,而如果沒有這一條,就交給衙門裡頭,讓她受國法的處置吧。」

孔氏就接著說:「三十多年前,阿姑就定了這樣的家規,若是有府中奴婢,通房,侍妾做出這樣謀害主母腹中胎兒之事,就將她杖斃而死。」

「杖斃?」謝妙容倒是沒想到蕭府對做出這種事情的人手段如此毒辣。

孔氏:「是的,杖斃,但並不是一下子就打死,要經歷三日的痛苦才能死,這還是阿姑三十多年前被一個通房給害得小產,失去了一個女兒後定下來的。」

謝妙容和蕭弘這才知道原來周氏年輕的時候也遭遇到過這種事情。

蕭弘隨即同意:「那就按照蕭家的家規辦吧,對做出如此陰毒之事的人,不厲害點兒無以震懾那些心思陰暗之人。」

孔氏點頭:「三郎說得是,你祖母三十多年前那樣懲罰了一個通房後,咱們蕭家就安靜了三十來年。看來,這條家規對那些陰毒的賤人們還是有作用。」

謝妙容不發表意見。以暴製暴,以惡製惡,是她不贊成的,可是有些時候似乎這樣的方法比其他方法更有用。人們也就自然選擇這種做法了。

阿竹於三日後被蕭府的健壯婢婦綁在五進院的一棵大樹上,周氏領著內宅的女人們全部來看府內的專門揮杖打人的婢婦對阿竹用刑。⊙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些專門行私刑的蕭府健壯婢婦很有手法,她們的杖打下去,在皮膚表麵看不到多少傷痕,可其實身體裡麵的內臟已經給打壞了。

連續三日,蕭府的內宅的女人們都被周氏要求來看阿竹被打,周氏是要整個蕭府從上到下的女人們都記得,謀害蕭家的子嗣,不管出沒出生,都是滔天大罪,不能被原諒,而且會受到嚴重的處罰。像阿竹這樣的人就是榜樣,看她如何受盡痛苦而死。

阿竹在被蕭家的人動私刑前,曾經要求見蕭弘一麵,但蕭弘拒絕了。所以她在被打時,一直都在念叨「三公子,三公子,來世我再來服侍你」。

這種話聽得孔氏火起,讓人把她的嘴打爛,讓她無法說話。因為阿竹可是五郎蕭嵩的通房啊,她這麼一直念這些,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跟蕭弘有什麼首尾,或者說蕭弘對不起她呢。在孔氏心裡,這種事情絕對算是醜聞,阿竹竟然還敢說出來。

蕭弘在阿竹被打的過程中從始至終都沒來看一眼,他隻是一心一意的伺候媳婦兒,經過這一次的事情,蕭弘在謝妙容進口的東西上設置了嚴格的檢查製度。她讓謝妙容身邊的四個一等婢女各自負責一關,最後還要經過他的檢查才讓這些東西進謝妙容的嘴。

阿竹被行刑時,謝妙容也沒去看,再說她也出不去,畢竟小產了也要如同坐月子一樣要注意,不能吹風,不能著涼。要在屋子裡呆一個月才能出門兒的。她在屋子裡呆著的時候偶爾會聽到從前頭院子傳來行刑時阿竹的慘叫聲,不免將頭埋進被子裡。她想要同情阿竹一下,可一旦想到自己肚子裡的那個孩子就這麼沒了,這讓她做不到去同情阿竹。

她隻能說,阿竹完全是自作孽不可活,她落到這種下場完全是咎由自取。並且她還從這一次的事情裡麵吸取了教訓,甭管是在內宅之中,還是在外麵,都要做好自保的準備,在此基礎上,再對那些意圖對自己不利的人進行無情的反擊。她暗暗發誓,這一輩子再也不讓自己的孩子受到一點傷害,若是她還能懷上,還會有孩子的話。她深深滴自責,這一次是自己大意了,到底被那陰毒的小人鑽了空子,讓她失去了頭一個孩子。以後,她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再發生。

阿竹是在被打的第三天晚上死的,據說她的死相很慘,整個臉孔都因為痛苦而變形了。孔氏命人將阿竹抬出去扔到亂葬崗,連薄棺都沒有給她準備一口,就那麼拿床破舊的草蓆把她一卷,挖了個坑把她給扔下去埋了。

她的死還是震懾了蕭府裡頭不少人,特別是那些心裡打主意意圖對謝妙容不利的人。特別是阿桃,她本想在蕭府裡頭挑事兒針對謝妙容的,可是親眼看到阿竹是如何慘死的後,她老實了,也不再去長房那邊找沈氏磨牙,說謝妙容的不是,挑動她去鼓動齊氏和潘氏對付謝妙容了。

齊氏和潘氏也被周氏請去了阿竹被打,她們兩個也受到了些震動。雖然她們並沒有弄出什麼陰毒的事情來針對謝妙容,但是通過周氏懲罰阿竹,她們明白了一個理,二房也是有底限的,若是觸碰到底線和痛處,說不定就會遭受到雷霆一擊,周氏下起手來還是挺狠的。阿竹那麼個死法,一般的家裡還真沒有。

蕭家二房靠著武力起家,男人們在外拚殺,這使得內宅中的女人們動起手來也帶了些狠厲,阿竹的這種死法就是證明。這讓長房的一乾人等也稍微收斂了下。

蕭府在接下來的數月中果然是如同周氏和孔氏意料中的一樣,內宅中平靜了下來。

長房也不隔三差五地來找周氏說謝妙容的不是了,齊氏也不來提什麼蕭家的規矩,要蕭弘納妾收通房了。阿桃也不帶著糕點吃食去找長房的沈氏嘮嗑了。大家就跟以前一樣過日子,周氏在重九到來之際,就做主請了徐州城的高門士族之家來蕭府賞菊登高,謝妙容已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