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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妃 寒木枝 4356 字 1個月前

一切,冰國太子和水妍公主誰也沒能逃離,紛紛落在大火的包圍圈裡,燒成了焦炭。

錚錚白骨變成了黑炭,可憐,兩個粉雕玉琢的人就這樣喪命在政治鬥爭中。

緊接而來的,便是冰國上下熊熊的怒火一齊向櫂易名開炮。

焯敏聽到消息時,雙眉緊皺。怎麼會這樣?難道那日自己誤錯了櫂易名的意思?還是他盡力了,卻仍然沒有保住冰國太子?

不管是哪樣,最終的結果都是冰國皇帝允許祁王掛帥,下了戰書。而櫂易名二話不說,立馬接了。

戰書已下,誰來領兵出戰呢?該輪到兵部尚書司馬炎盡一份力,推選主帥時,自稱年邁的他頭痛病犯了,痛得他都起不來床了。

司馬炎的態度如此,他手下那批人自然是不願意掛帥出征了。

焯敏冷哼一聲,老狐狸。

「不是非他不可。更何況,」櫂易名笑著對焯敏道:「既然司馬炎病了,就讓他多病些時日吧,也不是壞事。」

焯敏知道櫂易名一向喜歡培養青年將領,這次估計也不例外。果然,沒過幾日,櫂易名就提拔了一個青年將領,是司馬炎團隊裡的一個不那麼受重視的末將。既然司馬炎病了,無從參與軍務,那麼櫂易名越過他,直接任命他手下的將領上戰場似乎也說得過去。

雖說青年將領,資歷淺些,但能被司馬炎看上,自然也差不了。大多時候,這種人隻是缺乏個平台展示罷了。

櫂易名談笑間,就給了青年將領徐衛十萬人馬。調的全是司馬炎的兵。

十萬,不是個小數目。

讓青年將領徐衛震驚非凡:「皇上的信任,令在下沒齒難忘。」

櫂易名隻是笑著拍拍他的肩:「朕注意你很久了,是塊好材料。」說著,遞給了他一把尚方寶劍,「見此劍,如見朕,朕許你先斬後奏之權。」

好一個先斬後奏。

「司馬炎軍團裡,可有掀起血雨腥風?」焯敏給櫂易名剝了一個栗子,喂到櫂易名嘴邊道:「十萬人馬,談笑間就撥給了一個司馬炎沒那麼看得上眼的末將,司馬炎還不急得跳腳。」

櫂易名嚼著栗子,一笑:「這幾日,趁著司馬炎「養病」,出不了府,他的軍團內部很是熱鬧呢。這個徐衛,我確實盯了很久了,是老將徐天的後人,人小心大,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狠勁,可惜被司馬炎壓製許久,從未被重用。」

「正是不受重視,此番得了聖旨,又配了尚方寶劍,才能掀起一陣狂潮。」

「我的敏敏果然事事看得透透的。」櫂易名笑著看了一眼焯敏。

話說這幾日,徐衛在司馬炎軍團裡,力爭十萬大軍的實際統治權,與那些個平日裡在他之上的將領爭得是臉紅脖子粗,為此還引發了血案。

氣憤處,徐衛拔出尚方寶劍,當場斬殺了一個平日裡頗得司馬炎器重,但傲氣得不行的福將。立馬讓其他將領心生忌憚,不敢再阻攔。

這一舉動,據說將府內稱病的司馬炎氣得跳腳。奈何,「養病」嘛,總不能上一秒還對皇帝稱病,下一秒就生龍活虎地亂蹦噠吧。更何況,櫂易名還以慰問之名,特意撥了幾個武藝超群的內侍監在司馬炎府裡守護著。而司馬炎,也還沒到達明麵上謀反的地步,隻得咬緊牙關一股悶氣往肚裡吞。

那個徐衛也確實了得,手握尚方寶劍,幾個來回,便將十萬大軍順利握在了自己手裡。自然,兵是有了,聽不聽話卻還得他來調~教。

「徐衛這般人才,你是如何發現的?」焯敏坐在櫂易名%e8%85%bf上,雙手環繞他的脖子道。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若是連自己對手軍營裡的人和事都弄不清楚,豈不是早被對方給吃得死死的。」

焯敏笑展容顏,他的確很適合為君。司馬炎過於傲氣和自信,小看了自家皇帝啊。

「你笑什麼?」櫂易名瞅著焯敏嘴角的笑意道。

「笑你比狐狸還狡猾。」

「上次將我比作狗狗,今日又將我拿來與狐狸比,」櫂易名一把摟緊焯敏道,「你是跟動物幹上了麼。」

焯敏甜甜喚道:「阿黃,莫非我的阿黃不喜歡······」額頭輕蹭他的額頭,十分親暱。

他頭一歪,趁勢就%e5%90%bb上了,「你就是個小妖精,招惹得我欲罷不能。」

「那也得你願意上鉤啊。」

笑聲蕩漾在書房,溢出殿宇外,櫂易名的泰然自若安撫了一群因戰事而略感緊張的人。

話說,徐衛那邊,不出半月便以鐵血政策,將手下十萬大軍治理得是井井有條。他說個一字,沒人敢說個二字。那是,敢說二字的,幾乎都被撂倒在了尚方寶劍下。那些個兵士,本來吃的就是皇糧,領的是皇帝發的俸祿,也實在沒有那個必要為司馬炎堅守什麼。何況,司馬炎並沒有明麵上謀反,士兵們自然當自己是皇帝家的兵。而且,自己脖子上的腦袋才是最要緊的,管他頂頭上司是誰呢。

在徐衛的帶領下,十萬大軍終於在二十日後,威風凜凜地上了戰場。血拚了數個日夜。

徐衛的狠勁,是真的狠。

短短數日內,教會了自家兵士炮膛開肚,那狠辣的鬥爭風格,讓冰國兵士漸漸有了懼怕之心,士氣逐漸低迷。

宰相這頭,暗地裡給自己門生下了命令,讓遠在西南一角的巡撫打著皇帝旗號,挑撥與周邊國家的關係,導致西南邊境不安穩,也有戰火傾向。

不僅如此,宰相還暗地裡對自己的幾個將領好友散播了昔日先皇對他們的不滿,添油加醋說當今聖上櫂易名要秉承父願,清掃那些個遺留下來的禍害。一時某省的好幾個兵團蠢蠢欲動,山雨欲來風滿樓。

☆、初遇那年,她整治過他

戰火紛飛。

徐衛帶領著十萬人馬打了好幾個漂亮的圍殲戰,捷報時時傳入宮廷。

皇後臉上的笑容,異常興奮,鑽入焯敏被窩道:「敏敏,我好佩服名哥哥的眼光,用人總是那麼準。」

焯敏笑著捏了一把皇後的臉蛋,道:「是,珍兒,你的名哥哥眼光很好。」自從皇後上次在國宴上替焯敏一杯杯擋酒,最後夜裡還弄得胃疼,反反覆覆吐到了天明後,焯敏就開始喚皇後為珍兒了。對她的親呢感,一半是為了珍兒對自己的好,另一半則是為了替父皇贖罪,當年確實是父皇坑害了趙珍兒一家。

除此之外,也跟櫂易名對皇後趙珍兒的態度有關。入宮快一年了,焯敏能感覺到櫂易名對趙珍兒的維護態度,是與對待別的宮妃截然不同的。無論出了何事,他都會將她護在身後,保護的很好,要不然單憑趙珍兒的心性,恐怕早已被人設計拉下了後座。也許青梅竹馬的感情,多多少少都會有些不同吧。

望著珍兒的笑容,焯敏突然很想知道他小時候的事兒,隨口問道:「珍兒,你的名哥哥現在這般厲害,小時候可也有出糗的時候?」

哪知,珍兒還未回答,就先噗嗤一笑,搖搖頭道:「向來隻有名哥哥讓別人出糗的時候,哪輪得到他自己出糗。」過了一會,又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小聲道,「若要真說起來,還真有一件事,不過你答應我不能對別人說喲,名哥哥知道會生氣的。」

看著她那麼一本正經的樣子,焯敏就更想知道是什麼事了,忙點點頭,隻聽得珍兒壓低了聲音道:「前朝時,名哥哥應邀去馬蘭圍場涉獵,後來也不知是怎麼的,就得罪了前朝公主,結果被前朝公主設計,掉落了······掉落了糞坑。」

「前朝公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嗯,應該就是名哥哥愛慕的那個焯敏公主吧。」

「······」焯敏一時愣住,這事兒是自己幹的麼?跌入糞坑?馬蘭圍場?仔細搜索記憶,馬蘭圍場是哪一年,等等,好像是自己十四歲那年初次跟著父皇上獵場那年。當年自己好像是有整治過一個傲氣的少年。

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是櫂易名。焯敏回憶起來,忍不住噗嗤一笑。

「對吧,很糗吧,當年名哥哥渾身腥臭,連著洗了好幾個月的花瓣澡呢。要知道,名哥哥是最討厭洗澡還撒花瓣的人了,說那是矯情。」

焯敏似乎想起來當年發生了什麼,道:「估計是你的名哥哥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得罪了前朝公主吧。」說完,又抿嘴憋住笑,等笑夠了,才對珍兒道:「難道是因為這件事,你的名哥哥就愛上了前朝公主?」

「也許吧,這件事後,我聽名哥哥念叨過幾次焯敏的名字,再後來名哥哥還去過京城幾次,還有沒有後續,我就不清楚了。」

今夜的談話,讓焯敏久久陷入回憶中。真的沒想到,當年那個少年會是櫂易名,早知道今日他會為自己夫婿,當年就多瞧他幾眼了。可惜當年的焯敏身為公主,過於傲氣,壓根沒將這些個將門之子瞧在眼裡。就是懲治了他,也沒多瞧他幾眼。現在想起來,竟是錯過了最好的時光麼。

想到後半夜,焯敏望著身側靜靜安睡的珍兒,這個珍兒,說起自己丈夫心內愛慕的人,怎會一點嫉妒都感覺不到呢。若是自己,斷然沒有這般好的定力吧。

伸手替珍兒掖了掖被角。

也許櫂易名喜歡的就是她這個淡泊的心境也說不定。

也許珍兒對櫂易名不是愛情,隻是長時間相處下來的親情也說不定。

嘴角笑笑,不管她和他之間是怎麼回事了,自己同時擁有著他和她,就夠了。

話說,今夜的她倆同寢,那櫂易名去哪了呢?

唉,朝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與冰國之間的戰役還未結束,西南邊境又鬧騰了起來,這還不是全部,宰相那邊的幾個幕僚將軍也有密報說已是蠢蠢欲動。

櫂易名連夜召喚自己的三弟櫂易贍進宮,商量對策。

這個三弟櫂易贍是櫂易名同父異母的兄弟,是庶子,不過出生時剋死了自己的生母,從小被王妃抱養在身邊撫養,所以與嫡子櫂易名算是相伴著一同長大的,感情深厚。若說櫂易名是個天生的君王,那這三弟櫂易贍則是個天生的帥才,打小便對軍務上心。若不是年歲小,又是庶子,當年掌握雄兵的便輪不上司馬炎了。

好在,當年在櫂易名的力挺下,還是為三弟櫂易贍爭取到了五萬兵力。而在攻打前朝的過程中,善於用兵和籠絡民心的三弟,硬是將五萬兵力擴充到了二十五萬。如今也是重兵在握的攝政王了。年僅二十三歲。(櫂易名二十五,趙珍兒二十三,焯敏二十一,焯敏剛進宮時二十,十七歲那年喪國,十五歲那年偶遇生命裡的黑衣人,十四歲那年初遇櫂易名)

這夜,燈火通明,櫂易名與三弟商談了一宿。

焯敏似乎知道他們會徹夜不眠似的,早早就起來拎了個食盒候在櫂易名書房外。

等待的時光特別漫長。天邊的魚肚色已經換上了朝霞滿天飛,書房的門還是紋絲未動。

候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