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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妃 寒木枝 4342 字 1個月前

怕一個不留神就讓冰國人鑽了空子。」又夾了一口菜,道「宰相大人知道,咱們這位皇帝事事認真,卑職要是稍有不慎,恐怕就職位不保嘍。」

聽他這般說,宰相癡笑一聲:「有沒有刺客,刺客數目多與少,司馬大人自然是比本宰相更清楚。」原來,那夜為數不多的黑衣刺客,是宰相大人勾結冰國的祁王,一塊尋來刺殺皇帝櫂易名的。自然,就那麼點人想要刺殺一國皇帝,簡直是癡人說夢。他們如此做,左不過是想挑起櫂易名和冰國太子之間的矛盾,好讓櫂易名一怒之下殺了冰國太子,這樣祁王就有出師之名,打著為太子報仇雪恨的名頭一舉進攻大聖王朝,自己再裡應外合,不信櫂易名不倒台。

自從宰相感受到櫂易名要剷除自己的決心後,就沒打算束手就擒。新朝不過建立三年,根基談不上穩固。而自己人脈遍佈朝野,門生眾多,若自己拚搏一把,說不定就是下一任皇帝,哪還用得著受櫂易名那黃毛小孩的氣。

隻是沒有料到,櫂易名並沒有走入自己設下的圈套裡,反倒是擺了冰國太子一道。隻是明明刺客數目不多,為何櫂易名還要弄得京城內外一片兵荒馬亂的模樣,宰相林淨庭百思不得其解,直到這兩日收到兵部呈上來的將領調換名單,才算是明白了點什麼。

熱情稱呼著司馬大人道:「司馬老弟,恕愚兄蠢鈍,實在是沒看明白老弟的人馬都在忙些什麼。一夜之間,這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重要關卡都被青年將領給佔領了,老弟是跟咱們皇上一樣,信不過那些老邁的將領了麼?」

這一席話,恰巧說中了司馬炎內心的痛處。他一生追隨櫂易名父親,陪他問鼎天下,好不容易熬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可好景不長,櫂易名父皇僅僅在位一年多就仙逝了。櫂易名這小子人小鬼大,作風強硬,登基還不滿兩年,就想方設法要與自己搶奪兵權。老子拋頭顱,灑熱血,培養出來的將領和兵士憑什麼要上交?憑什麼?

思及此,司馬炎臉色略有些不快,但還是強力壓製住了,扯出一個笑容道:「還不是冰國人狡詐,放了個空霧彈,害得老子的人馬白跑了一個來回。」可不是嘛,他的人馬一聽到動靜,就按照櫂易名的指示奔進皇城救駕了,哪知卻白跑一趟,想要退回原地,卻已有別的將領佔領了自己原先駐守的風水寶地。這口氣,憋得心臟疼。

宰相瞧出司馬炎臉上的不滿,小聲道:「自古遇上疑神疑鬼的君王,臣子們總是難做些。」覷了一眼司馬炎,繼續道,「咱們這批老傢夥,恐怕是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嘍。」端起一杯酒,哀歎一聲,「哎,愚兄我是認命了,這麼些年來,除了賣賣嘴皮子,也確實沒做過什麼豐功偉績。可老弟你可不同啊,生裡來,死裡去的,才熬到功成名就。」說罷,還無限感歎地搖了搖頭,繼續喝他的竹葉青。

司馬炎嘴角撇了一下,造反的心不是沒有,隻是還沒逼到那個份上。可前陣子看著朝堂上櫂易名帶著他請回來的那些個臣子,耍著手段彈劾宰相時,他就深深感受到了自己將來的命運。高傑天,唐才,孔延,還有一批新入朝為官的人,都是一些耍耍嘴皮子的陰謀貨色,司馬炎見著就心煩,還偏偏嘴笨說不過他們。常常一口氣憋在心底,握緊拳頭想猛掄過去。

這還不算,最近那個新寵敏貴妃,一看就是個騷貨,勾引皇上還不夠,連入宮沒幾天的冰國太子都勾搭上了。虧得櫂易名還迷她迷得跟個什麼似的,將來準是個禍國殃民的禍水。這次若不是她,與冰國之間哪來這麼多摩攃?上次若不是她,櫂易名與宰相之間的矛盾也不會這麼快就爆發。

哎,原本還想再安逸幾年,可眼下朝局不那麼安穩,若放任櫂易名鬥下宰相,那接下來肯定就得輪到自己了。現在造反,還能利用下宰相,若宰相倒台了,將來自己說不定就孤獨無援了。

思及此,司馬炎笑瞇瞇地招呼宰相去密室進一步交談。

話說,宰相這邊在密謀著,皇宮內的焯敏也沒閒著。

焯敏倚靠在坤寧宮內的蒼天古樹下,仰頭靠著蒼老的樹皮,盤算著最近的時局。

那夜的刺客,能那麼輕車熟路地進入皇宮,必然是有內應。隻是這個內應是誰?是宰相林淨庭,還是兵部尚書司馬炎?這兩個人都有異心。若此次的內賊是宰相,還能好辦點。若是司馬炎,那就麻煩很多,他手裡掌握了太多的兵權。

若是鬥起來,是個問題。

☆、正視自己的愛情

焯敏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原本進宮的目的就是奪~權,就是顛覆櫂家王朝。可如今,朝廷波濤洶湧,自己卻不開心,反倒開始為櫂易名謀劃起來。

是自己的心,愛上他了麼?

閉上眼。覺得好對不起父皇和母後。手緊緊捂著%e8%83%b8口,那種矛盾的心,絞得有點痛。

想起刺客那夜,高傑天特意找自己談過:「政局即將風起雲湧,內政外政的風波都少不了,若你要復仇,現在是最好時機。」

「······」那一刻,焯敏沉默了,撇過頭,萬千思緒躍過。

待她再次凝望高傑天的眼神時,她知道他的眼神在說謊,他本不是個口是心非的人,如今為了櫂易名,他竟然在說謊。表麵上他似乎是在提醒自己到了復仇的時機了,可他眼神裡滿滿都是「不要」兩個字。

「你讀懂了我的眼神,」高傑天絲毫也不掩飾,「焯敏,我高傑天入朝為官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為天下百姓辦點實事。至於是誰坐在龍椅上,我不在乎。」

焯敏的心在某種程度上是認可他這句話的,隻是要想做到毫不在乎,有些困難。閉著嘴,一句話也不說。

高傑天~朝著她,走進了一步:「焯敏,恕我直言,顛覆一個一心裝有百姓的帝王,是對百姓的殘忍和不負責任。前朝之所以會覆滅,有很多的因素在裡麵,絕不單單是有人謀朝攥位。為君者的智慧和魄力,會直接影響到黎民百姓的幸福和安康。遠的不說,就上次彈劾寵妃案和罷考案,你就能看明白明君到底高明在哪。這些,想必你都深有體會,不用我細說吧。」

一個是雲淡風輕地收攏了民心,一個是杖殺得滿地汙血。

這巨大的差別,她怎會不懂。這些都曾震撼過她的心。

還有,前朝的羸弱,今朝的奮起,她不是沒有感覺,她也是個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的人吶。

她默默轉過身,不看他,道:「你今夜是來說服我的嗎?」

「不是。我是來支持你的。」

「支持?」她迅速掉頭望向他。

隻見他一臉笑容道:「你在跳《比翼雙~飛》時,我就能感受到你心裡的快樂,那是愛情吧。」末了,加了句,「沒有愛情,跳不出它的靈魂。」那日收尾時,她騰飛在空中,閉眼享受的一幕,他瞧得很真切,沒有愛情,絕不會有那般幸福的滿足感。

她的臉騰的紅了,夜色也掩飾不掉。

「愛了就愛了,愛上一個明君,是上蒼賜給你的歸宿。」他道,「今夜,我隻是來告訴你,我支持你的愛情。希望你能幸福地走下去。」沉默了一會,「如果你想,將來我會帶領著一批人支持你的兒子當太子,算是復興前朝一半血脈吧。這個提議可好?」

這個提議?似乎某夜,櫂易名也對自己說過。

想起那夜與高傑天的談話,焯敏%e8%83%b8腔內不安的心稍稍緩解了些。獨自靠在粗壯的樹幹上,遙望天際絲絲飄逸的雲彩,也許此刻幫著櫂易名,是對父皇和母後的背叛吧,但卻對得起天下渴望明君的百姓。自己也不是全然都錯,是不是。

打定了主意,寬慰的笑笑。

「你在笑什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焯敏一跳。彷彿心虛似的,不敢看他。一聽聲音就知道,那麼富有磁性的嗓音,必然是他櫂易名來了。歪斜在斑駁的樹幹上,既不請安,也不搭話,自顧自靠著。

櫂易名逐步走進,調笑道:「看來是我慣壞了你,如今見到我連安都不請了。」

焯敏迅速閉上雙眸,盈盈一笑:「人家還沒見到你,怎麼請安。」

她嘴角的笑,看得他有些癡了。四年前的夜晚,她也如現在這般,在他麵前閉眼輕笑,與他玩鬧。當年的他,始終沒有開口說過話。

他伸出手指,刮了下她臉頰,湊近道:「想好該叫我什麼了沒?嗯。」見她隻是笑意更濃,卻不回答,便輕啟齒貝咬了下她耳垂。

她「唔」的一聲睜開眼,嘟起嘴囔道:「你敢咬我,疼啊。」說罷,故意起身離開,離他遠一點,哪知才剛邁出一步,就被他一把攬住,強行鎖進懷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今天不告訴我答案,就別想走了。」

她噗嗤一笑,用臂彎打了下他,嬌笑道:「人家還沒想好,總不能就叫你阿名吧?」說完,自己先抿嘴嗤笑了一聲,這名字,有點······那個啥。

他一把攔腰抱起她,寵溺的眼神凝視她:「你叫什麼都好,隻要不是皇上。」

「早知道,就叫你阿黃好了。」她一臉嬌笑,不知何時起,她喜歡調侃他了。將一代帝王調侃成狗狗,她膽子也真肥。幸好他沒生氣,她咧著嘴笑笑,那雙愛笑的眼睛埋進他%e8%83%b8膛裡。

他將她放在了石凳上,自己在她一側坐著。「敏敏,冰國太子經太醫檢查,已是廢了。不久就會遣送回國。」

「哦。」他的畫風變得有些快,還好她思維快,迅速跟上:「你是擔心遣送回國的過程中,會出意外?」

「是一定會出意外。」

「······」

「宰相和冰國祁王勾結上了,隻要冰國太子死在我國境內,祁王就會打著為太子報仇的名號與我國開戰。而宰相則裡應外合。到時候,說不定兵部尚書司馬炎也會有動靜。」

焯敏聽櫂易名的意思,是不打算讓冰國太子死了,想保下他的性命?內心歎了一聲,自己為二皇姐報仇的心願,隻能報到這種程度了麼。一絲不開心梗在%e8%83%b8腔,憋得她難受。但是,她知道為了國家,估計隻能這般了,可心底終究是意難平。

她的不開心,他能感覺到,摟住她道:「放心,終有一天,會為你報仇。」

她不知道「他已知道她的公主身份」,她以為他的「為你報仇」隻是說那晚自己被色鬼太子調戲的事。便反過來寬慰他道:「其實,他已經付出代價了。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我沒事的。」是的,對於一個以美色為生命的男人來說,那玩意兒被踹壞了,代價是老慘重了,不比失去生命好多少。

☆、比計謀,他輸過誰?

風雲變幻,有些事兒,你不願意它發生,它還是發生了。

遣送冰國太子和水妍公主回國的隊伍,在即將越過國界的前一夜出事了。

那夜,熊熊大火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