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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般,又開始賣窮,也不聽他狡辯,繼續給人算賬。“秋季五畝水田全數種上了稻子,統共收成一千五百斤的稻子,按約你要上交五成租子七百五十斤稻子。”

“東家,我這......”

“都讓你彆說話了,我還沒說完。”陳初陽再一次打斷了鄧大洪的話,之後往鄧家各處看了看,就是這麼一看,他直接皺了眉頭。

鄧家不止房屋破舊,且到處都是臟兮兮的,他們梅家村又不是沒有窮人,他又不是不知道這樣的人家為什麼窮。

田地價貴,沒有田地的人家日子確實艱難,一年辛苦耕種交了糧稅佃租,隻夠一家人吃喝,一文錢存不下,又如何能買田地。這田地買不了,便存不了銀錢,如此往複,隻會一年比一年窮。

可鄧家不一樣,他們家手裡有從地主家裡佃去的良田肥地,卻因為好吃懶做讓良田產出和薄田一般,一般家人稻子畝產都是四百斤甚至更多,可他們家竟然隻有三百斤。

不隻是稻子,小麥也是,本該畝產三百斤到三百五十斤的小麥,到了他家這裡卻隻有兩百斤。

鄧家人手裡的田地,若是好生打理,一年絕對會有盈餘,如此幾年不就有了餘錢?有了餘錢不就可以買田買地不用再佃田交租了嗎?

陳初陽最恨的人便是糟蹋田地糧食的人,那麼好的田地他們家不珍惜,自有彆人家去種。

“準備好佃租,三天之內送到柳家,不安你家這租約也不用繼續簽了。”陳初陽也不廢話,說了這些直接就走,乾脆的讓鄧家人發揮的空間都沒有。

陳初陽都出去了老遠,鄧家老兩口才趴在地上開始哭窮,可惜陳初陽早走遠了,兩個老的隻得到了兒子兒媳的一陣罵聲,罵他們哭的太遲了。

兩人一出了鄧家大門,二嬸就對著陳初陽比了個大拇指。

陳初陽在鄧家的時候倒是拿穩了東家的威風,這會兒卻又慌又心虛,被二嬸誇了好一會兒才鎮定了一點。“二嬸,走吧,我們去下一家。”

倒是巧了,陳初陽他們去的下一家,是薑家,薑家老婆子還曾經領著孫子上柳家告黑娃的黑狀。

薑家兒子還有外嫁的女兒家裡都種著柳家的田地,薑家女兒就不說了,家裡租子結清了,倒是薑家還沒有。

“稻子八月收成,這都隔年二月了,再過兩個月小麥都熟了,月底之前不把秋租交齊了,今年的秋稻也不用種了。”這家陳初陽更氣!

這家住著寬敞明亮的大屋子,家裡甚至還有一頭驢,這也不像是日子難過的人家啊,真是越想越氣!

陳初陽確實是生氣,可二嬸明明提前就和他說了,不交租子的不一定都是窮人,家裡真窮的才老實呢,就怕手裡水田被收走,這些不交租子的,不是和家裡有些關係就是喜歡腦子裡塞了漿糊,就是不讓你好過。

“二嬸,你和二叔怎麼能忍的啊。”陳初陽都不知道,二叔二嬸每年還要受這些閒氣!

二嬸看把人氣到了,自己倒是笑了,這麼多年她都習慣了。“早幾年更過分,早幾年那水田誰家種了就是一直種著,還是二小子提議他二叔設個年限,這才好了不少,如今還拖著租子的不是家裡的%e4%ba%b2戚就是和家裡有些瓜葛的。

就拿那鄧家來說吧,他家老頭和家裡阿爺有些交情,你阿爺早逝,鄧老頭每每提起阿爺,你們二叔都會心軟。

還有那薑家,薑家和羅家是%e4%ba%b2戚關係,羅家有個長輩是薑家女,你們阿奶不是羅家女嗎,這關係也就是這麼來的。”

“這也太拐彎抹角了吧!”

“人家臉皮厚啊,你能有什麼辦法,非說以往阿奶受了薑家恩惠,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兩人最後去的還是柳家的族%e4%ba%b2,且巧的是那戶人家就是上次對著陳初陽一頓訓那個堂伯母家裡。

那堂伯母大概是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陳初陽能成了她的東家。

她那天之所以一直給陳初陽難堪,除了因為和柳蓮香交好,最重要的原因便是提李氏出氣,她一直以來可都是維護支持李氏的,畢竟李氏生了柳家的長孫,她是萬萬沒想到不止柳雲峰夫妻不中用,林子也不中用,他們一家三口還比不上柳群峰一個人在那柳家老婆子心裡有地位。

“嗬嗬,初陽啊,來趕緊坐趕緊坐。”堂伯母招呼著陳初陽坐,一邊的二嬸她搭都沒搭理,陳初陽可不是來和%e4%ba%b2戚嘮嗑的,他和之前一樣乾脆,說了來的目的就要準備走了,堂伯一家才趕緊把他拉住。

“群峰媳婦兒啊,家裡的租子早就準備好了,去年秋收那會兒就準備好了,可你們這大侄子突然鬨著要去學堂裡,這不就......”

“村裡的村學不是不要柳家人大部分的束脩嗎,一年隻需要交一百個銅板罷了。”村子裡的村學主要就是柳家建的,二叔還承擔了學堂先生一部分的歲錢和年禮,柳家人去村學,自然不需要再交普通人家承擔不起的束脩。

“我家大牛不在村學,在鎮上的私塾。”

“......”好了,又是一家有錢不給的。“堂伯,就給你家三日時間準備吧,到時候看看是送糧食去家裡,還是直接換成銀子,我們都行。”陳初陽不想和這家厚臉皮的人多說一個字,撿著最重要的說了就要走了。

陳初陽態度乾脆的讓堂伯一家都猝不及防,堂伯母氣得直接站了起來,指著陳初陽就罵道:“姓陳的,你怎麼油鹽不進啊!都說了家裡糧食賣了給孩子交束脩了,我們家大牛也是柳家人,他出息了你們也能受惠不是?都是一家人,都是要彼此幫襯的啊。”

“送糧食去還是折成銀子,堂伯,你們商量一下吧。”陳初陽最後說了一句話,之後拉著二嬸就走了。

若是其他%e4%ba%b2戚他可能還會顧及一下,這家人完全沒必要,這個堂伯母壞得很,肯定是在胡說八道,而且他家看著,也不像是日子過不下去的人家,這擺明了就是故意拖著租子不交。

陳初陽倒是走的乾脆,可他還沒踏出堂伯家裡的院子,就聽到了堂伯母的罵聲,也聽到了他家裡其他人的罵聲,但其他人罵的好像不是他。

“都是你這個蠢婆娘,都說了那邊的老二不能惹你不聽,這下好了吧!全家都給你害了!”

“就是,這事兒全怪娘你啊,你沒事兒你去惹柳群峰的夫郎乾嘛啊。”堂伯家的兒媳婦兒也要來說一嘴,反正不是正經婆婆,她才不在意。

堂伯母看家裡媳婦兒都能訓她了,也沒個人和幫她說話,氣得一甩衣袖滿不在乎說道:“我就是不交他還能來搶不成?還要不要臉了!”

堂伯母打算一賴到底,根本沒搭理陳初陽所謂的三天之期,她就不行了,連柳仕清夫妻都要不了的租子,他一個剛進門的小哥兒有本事給收走!

第135章

昨日是趕集日,生意要比平時好不少,今日就不行了,到了午時也沒賣幾尺布出去,兩人便琢磨上了賣點小東西,像是手帕香囊甚至發帶都可以。

這些東西都是姑娘小哥兒喜歡的,便是便宜了些賣的多了,也能賺錢的。

陳初陽最初想開的是成衣店,看了鋪子賬本之後,覺得繼續賣布匹也不錯,但他也沒有歇了做生意賣的打算。

這裡離著繁華的首飾街道雖遠,可是離著碼頭近啊!而來往碼頭的大多都是糙漢子,或許他們不賣姑娘家穿的精致衣裙,倒是可以賣男人穿的簡單常服。‖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陳初陽想到就立馬說了,可林哥兒卻害怕兩人賣大男人的衣服不好,倒是陳初陽覺得無所謂的。“若是本地的男人,哪裡會買衣服,肯定是家裡人給做啊,要買衣服的應該都是常年在外走動的,他們買了衣服就走,與我們無礙,沒關係的。”

“好像是這個道理,那先做幾套試試?”

“行,我們先按照東平還有我相公的身形來做,賣不去還能給他們穿。”

說做就做,兩人決定開始動手之後,林歡又同陳初陽說了看鋪子的事。他覺得平常他一個人在店裡就行了,不必兩人都守在鋪子裡,反正平日裡也不忙,一個人足以應付了,陳初陽縫集再來就好,這樣也能多休息。

“你如今有身孕,天天往外頭跑,我怕你婆婆不放心。”說到底這個才是林歡擔心的,他們開張多久,柳母就往這裡送了多少天的飯,她是生怕自家夫郎有一頓吃不好,連著林歡都一直跟著吃,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林歡的話說的都有道理,陳初陽乾脆答應下來。但他卻沒想著一直躲懶,想著家裡有事的時候便不去,家裡無事的話,閒在家裡和閒在鋪子裡都是一樣的,在鋪子裡還能同林哥兒說說話,免得他一個人無聊。

鋪子的事倒是簡單,陳初陽如今最掛念的還是租子的事。

他昨日同人說了,給人三天時間,屆時正好又是趕集日,他想著時間倒是定的剛好,第三天剛好碰上趕集日,他忙好了店裡的生意回去,也就知道那些人家的答案了。

既然說了是三天,那他就給他們機會到最後一刻,所以那些人什麼態度他又該怎麼應對,便是第四日才能知道的,這兩日倒是能讓他好好準備準備。

二月的風已經完全沒了寒意,如今還是二月的尾巴,早上的清風吹到在臉上不止不會覺得冷,還覺得舒爽不已。

陳初陽昨日才和林歡商量過了,家裡有事的時候他就不去鋪子裡了,這便是多給人一成分成的好處了,便是偶爾躲懶陳初陽也沒有那麼愧疚了。

早飯過後,陳初陽就喊了柳母和他一起抬了桌凳到屋簷下,他準備在家裡看賬本和租契,順便問問二嬸個彆佃戶家裡的情況,他已經有了應付那些難纏之人的法子了,但要先了解一下彆的佃戶家中情況。

陳初陽說了自己想乾嘛,柳母就去給他喊二嬸了,柳春風也跟著過來了。

“二嬸,我是這樣想的,咱們就按一物降一物這個法子來解決眼下問題就好。堂伯家裡是%e4%ba%b2戚,若是他們家不肯交租,那咱們就找同樣是家裡%e4%ba%b2戚,而且還和他家不對付的人家來接手他家田地,如此田地收回來了,咱們也不會惹麻煩,就讓接手的人去應付就好了。”

陳初陽說這話的時候,滿臉期望的看著二嬸,他覺得他這法子一定會得到二嬸認同,二嬸也確實是認同了他的想法。“初陽啊,你這腦袋瓜子還真是好用,這法子很不錯。”二嬸是真的高興,原因無他,因為她之前就想這麼乾了,可二叔不同意。

如今二叔不在家,沒人攔著他們,他們想怎麼乾就怎乾!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那些厚臉皮的%e4%ba%b2戚,好好出出這些年受的惡氣!

陳初陽說的第一個解決之道得到了二嬸肯定,他心裡有底了,又陸陸續續說了另外幾家要怎麼辦。

“鄧家的田地就去找同樣家裡窮困的人家,薑家就去找同樣和阿奶有關係的人家,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