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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的遊戲機。

神穀哲也,前輩,還有機會再拿起遊戲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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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前,下午兩點。

“消息已經傳遞出去了,那些條子這麼明目張膽的動作……嘖。”對著監控,琴酒用最嫌棄的口%e5%90%bb表達他對警方的不屑和嫌棄。

也是,除了個彆幾個有能力點的警察,大部分都是雜魚,不然琴酒也不會那麼明目張膽地在路上走,連車牌號都不換一個。

在視頻中,那個穿著便服的公安挖走U盤的動作倒算還行,就是左右看的眼神實在是出賣了他。

換琴酒或者其他的代號成員在場,這簡直太白給了。

神穀哲也坐在旁邊,捧著杯子道:“湊合吧……反正組織下麵的廢物也不少,他們對A應該旗鼓相當。”

琴酒的臉色更臭了。有能耐的都是臥底,提拔了臥底的結果就是臥底養廢物,幾年下來基層都是廢物,沒幾個好貨色。

他現在倒是很讚同神穀哲也所說的置死地而後生,把沒用的東西通通丟掉。

“讓他們看到那個錄像,你還真是有夠惡趣味的。”琴酒道,“我還以為你真的把他們當朋友了。”

神穀哲也眨了眨眼睛:“朋友……也算吧?我還是很喜歡他們的,隻不過沒什麼必要,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兩全其美的事情。”

沒有人比他更懂這個道理,想要兩手都要,最可能出現的後果就是二者皆失。

“而且也不隻是想讓他們看錄像,裡麵有線索,而偵探隻相信自己的眼睛。”

琴酒:“就你那歪七扭八的手勢?”

“他們應該能猜到。”神穀哲也深沉地道,“這可是主角光環啊!”

“少打遊戲。”琴酒嘲諷道,“世界上沒有主角。”

“你不懂。”鹹魚幽幽地道,“我可是逆天而行的大反派呢。”

琴酒很想掏槍,每次跟利口酒說話他都覺得自己會短壽。

哪怕是那麼多年過來,他也完全習慣不了。

神穀哲也輕咳一聲,言歸正傳:“我比劃的是安全屋的位置,唔……房間裡有個存讀檔的遊戲機,隻要解密了就會有一段密碼,阿笠博士那有轉換器,通過這個可以隔空監聽朗姆的手機。”

“我可是給他們開了好大的外掛呢,所以說今晚肯定沒問題!”

琴酒:“……”

一想到利口酒做那麼多準備全是為了公安警察那一窩耗子,他就覺得心梗。

“那貝爾摩德呢?”琴酒,“最近你把她調到哪裡去了?”

神穀哲也一臉高深莫測:“我自有安排。”

琴酒看他這樣就煩,也沒什麼話說,便直接道:“我出去了。”

神穀哲也對他點點頭,叮囑道:“不要死了啊,琴酒。”

他那麼好用的下屬,可不能白白搭在劇情裡!

不過要是掛了,他還有個沙漏呢。

今天晚上,琴酒也會參與這場圍剿,隻不過比起總指揮朗姆,他的戲份也就是露麵走個過場。

日常把靠譜的後輩氣走,神穀哲也呼了口氣,看看時間,他打算淺睡兩個小時,然後去找安室透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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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

安室透坐在椅子上休息,他的手臂酸麻,連帶著指尖都在微微抽搐,有些昏沉的頭腦已經接受不到血腥味的刺激,變作了一片麻木。

他能感受到自己有些熾熱的呼吸,兩天的高強度集中精神,讓他的身體也快到了臨界點。

但隻要撐過今晚……是死是活,塵埃落定。

一個小時前,琴酒又來了。

在得知修複藥劑被他失手打碎後,毫無人性的殺手隻是冷笑一聲道:“那就不需要修複,反正他已經快沒有價值了。”

——快沒有價值了。

因為交易即將進行,利口酒成為棄子,組織拿著資料逃之夭夭,而他們會麵對一片狼藉。

這種情況下,利口酒自然沒有了價值!

安室透心中冷笑,幽冷的怒火壓抑在心底,讓他的殺氣重了不少。

短短的兩天不到的時間,他恍若變了一個人,整體都陰鬱了下來,連金發都變得暗沉。

但他表麵不應該知道這個計劃,波本依舊在考察期。

因此,安室透隻能不滿地皺眉:“與警方的交易時間還沒到,萬一把利口酒給弄死了怎麼辦?”

琴酒嗤笑一聲,戴上手套,漫不經心地逛到利口酒旁邊,毫不猶豫地一指戳到後者的傷口上。

後者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悶哼。

安室透條件反射地抖了一瞬。

“他死不了。”琴酒說。

“不要乾擾我的審訊!”安室透一把抓住他的手,目光灼灼,帶著火,用極其壓抑的聲音說,“那位先生讓你配合我的行動。”

琴酒有些失望地望了望依舊昏迷著的白發青年,居高臨下地道了聲“可惜”。

安室透站在一旁,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他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琴酒會對利口酒如此恨之入骨,明明他們相處的時間那麼久,平日裡也沒有什麼衝突。

甚至於,他曾經還覺得琴酒對利口酒的有一種特殊的關注,就像是百加得總覺得琴酒搶他地位一般。

難道就是因為背叛了黑暗,背叛了組織,就會恨到這種程度嗎?

琴酒,果真是沒有心的怪物!

今晚行動無論如何,安格斯和琴酒,他拚命也會將這兩個人帶入地獄!

安室透心裡將琴酒捅死了無數遍,但表麵還是要與他虛與委蛇,因此,他隻能提起假笑,冷冷地“嗬嗬”了兩聲。

琴酒又道:“所以你在這待了一天,難道手法都沒有任何長進嗎?”

“我已經說過了,你不需要留手,這家夥最後不管怎麼樣——我負責。”

安室透沉默了一秒,冰冷地道:“我不會留手。”

即使修複藥劑還在,但琴酒在場的情況,安室透也隻能按捺下急躁的情緒。

他已經不知道在心底說了多少聲抱歉,但在表麵上,隻能小心翼翼地維持著最後那一抹生機,免得造成他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兩人周旋了近一個小時,終於讓前者不耐煩地離開,末了還在地上留了個煙蒂。

空氣中滿是香煙和血腥味,混在一起令人作嘔。

琴酒走前還道:“晚點我會過來檢查,希望你不要搞小動作,波本。”

這句話,也徹底斷掉了安室透給利口酒用修複藥劑的想法。

甚至說,他開始後悔自己想出這種餿主意。

雖然成功找到借口,但是……

安室透一拳砸到桌子上,手指關節泛出絲絲血點,他深呼吸喘了口氣,忍不住又澆了一頭冷水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樣下去,哪怕最後沒死,出去發燒也跑不了了。

金發臥底晃了晃腦袋,感覺眼前都泛起了幻覺,不然他怎麼看到了神穀哲也睜開了眼睛,還微微側頭朝他看過來……

安室透:“!”

這好像不是幻覺!

白熾燈下,麵色慘白如紙的白發青年艱難地眨了眨眼睛,略有些色差的淺色眼眸映著安室透驚訝的模樣。

安室透這才發現自己有多麼狼狽,渾身都是斑斑血漬,頭發濕噠噠的滴著水,嘴%e5%94%87卻因為乾裂而滲出血跡。

正靠在洗手台旁的金發臥底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想要抬起手遮住自己的臉,最後卻隻是狼狽地扶著洗手台,蠕動著%e5%94%87,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兩人就這麼對視了幾秒,最後是前者似乎有些難受,微微閉上了眼睛,一道血色從他左眼處滑下,在皮膚上留下明顯的痕跡。

安室透仿佛被人揍了一拳,猛地回過神來。他檢查了一下錄像,發現並沒有打開,接著他用椅子擋住門,將偽裝成營養劑的修複液拿出一根,急衝衝地送到神穀哲也嘴邊。

不知究竟是何成分的液體隻是微微溼潤了他的嘴%e5%94%87,後者皺了皺眉,側過頭,示意安室透拿起來。

“抱歉。”安室透隻覺得腦子裡亂糟糟的,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他乾澀地道,“前輩,你先喝點……”↘思↘兔↘網↘

神穀哲也眯著眼,堅定緩慢地搖搖頭。

“夠了。”他用幾乎是氣音的聲音道。

安室透握著試劑的手頓了頓。

是了,不管是多麼強效還是奇跡的試劑,修複身體從來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

一般人受傷後,傷口結痂都會感覺到麻癢難耐,敏[gǎn]的甚至睡不著覺,更彆說這種程度的修複……

細胞撕裂重組的疼痛,非設身處地的人根本無法想象。

安室透記得琴酒在興奮時說的那些話——

“洗腦的藥劑你都能產生抗性,這就是做實驗體做出來的經驗嗎?”

“不愧是唯一一個成功的實驗品。”

“這些藥劑也就隻能在你身上使用了,那不如多用一些,免得浪費。”

“折騰一個啞巴真沒意思,痛覺閾值設定太高了?還是單純是忍耐度高,嘖,要是可以調節就好了。”

每一句都帶著強烈的惡意和侮辱性,仿佛完全沒有把受刑者當作一個人看待,隻是個實驗品,是一個可以隨意舍棄和虐待的物品!

這也說明利口酒受到的傷害遠遠比他所看到的更多,而且他確實有著痛覺,連最後一層慰藉的布都被揭開。

甚至,按照琴酒的說法,遲早有一天修複劑也會對他失效。

這樣的身體情況,哪怕成功活著出去,他們也能救下來嗎?

安室透不由自主地回避掉這些可能性,但看著神穀哲也拒絕使用修複液的模樣,他還是感覺到了深深地痛苦。

“現在是什麼時候?”

似乎見他呆在原地,完全沒有說話的打算,神穀哲也主動開口。

安室透頓了頓想起他的時間紊亂症,沒有說日期,而是說:“距離那場萬聖節變裝舞會,過了四天半,現在是下午四點十五分。”

“警方決定明天早上九點做交易。”他低聲道,“前輩,我會帶你出去。”

神穀哲也靜靜地看著他,那目光過於冷靜和清明,不似他的常態,他突然篤定地說:“組織晚上會有行動。”

安室透瞳孔一縮,完全不知道被困在這裡的神穀哲也怎麼會如此精準地得出結論。

而對方微微喘氣,有些難受地咳了兩聲,又道:“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安室透看了看時間,距離琴酒離開沒多久,這段時間還比較安全。

於是他俯身湊在神穀哲也耳際,將他的發現和計劃都全盤托出。

“……公安已經得到了消息,今晚就會發起攻擊,將組織的人一網打儘,我會想辦法去找另一條通道,把您帶出去。”

安室透踟躇了一下,沒有把他自己心裡沒底這事情說出來,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如果告訴神穀哲也他有可能會與他一起死在這,實在是過於殘忍了。

常年鍛煉的演技已經讓安室透學會了一心多用,哪怕心中惴惴不安,他的表情依舊做得很到位,連語氣都是安撫著的。

但是神穀哲也壓根不吃他這套,青年微微閉上左眼,似乎有些難受,他再次戳破安室透的偽裝道:“你想不到辦法。”

“……”安室透說不出話。

最初的驚喜與惶恐過去,因為發燒有些昏沉的大腦仿佛久旱遇甘霖一般,變得清晰起來。他突然意識到,這種果斷理智的語氣,似乎不太像是神穀哲也本人。

神穀哲也平日裡的形象實在是過於深入人心,他常常坐在一處發呆,或者捧著點心、或者捧著保溫杯,然後開始目光放空,整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他說話的語調也是,偶爾會有一些小俏皮,但大部分都如同冷漠的旁觀者,用著平淡無波、毫無感情波動的聲音鹹鹹地說著。

仿佛就是說話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