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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公安承擔。”

警視回避了這個問題,因為他知道單眼失明對生活有多麼不便。

“還是先看錄像吧,時間不多了。”鬆田陣平臉色陰沉如水,但還是冷靜地道,“先把零讓我們找的線索找出來。”

這次點開錄像的是赤井秀一,他想了想,開了快進。

因為琴酒的位置變動,錄像被擋住了大半,眾人並沒有看到那管藥劑具體生效的樣子,隻聽見青年痛到極致時身體本能發出的低%e5%90%9f。

琴酒似乎不耐煩他的昏迷,又用了旁的手段讓他強製清醒,又開始新一輪沒有任何回應的問話。

幾人看錄像斷斷續續,唯有臉色越來越白,諸伏景光最終將手中的玻璃杯捏碎,一手鮮血地去包紮。

終於,在中間偏後的階段幾人終於發現了線索,已經不知道在清醒和昏迷邊緣跌宕了多少次的青年,在琴酒又一次怒火中掙紮著開始行動。

“看他的左手!”赤井秀一眯著眼,“一……三……九六一。”

白發青年的手指還有些扭曲,因為難以使力而有些顫唞,甚至這個“九”,還是赤井秀一強行通過彎曲的弧度判斷的。

“然後三五七?”鬆田陣平把剩下的數字報出來。

做完這些,那隻手又一次無力地垂下。

“13961357,什麼意思?”萩原研二皺了皺眉,“是什麼暗號?”

幾人又看了幾分鐘,沒有其他的線索,便暫停開始討論。

“會不會是什麼信件的號碼,或者是哪個保險櫃的密碼?”

“神穀哲也連手機都不用,其餘的也沒聽提到過。”

黑田兵衛盯著寫在紙上的那串數字思考:“會不會不是連在一起的號碼?他中間的停頓有可能不是太累了中途休息。”

“那再分開排列看看。”

“我知道了!”諸伏景光突然出聲道:“是139.61,35.70。”

眾人看向他,諸伏景光道:“經度139.61,維度35.70,是東京旅館西郊的經緯度,後麵可以更精確,那處是我們待過的安全屋。”

“看來他想提示我們的就是這個。”萩原研二站起來,突然頓了頓,“不對,為什麼神穀會知道我們會看到這個錄像?”

“又或者說……他怎麼知道小降穀會拿到這個錄像?”

幾人一時間沉默,那句“對不起”在幾人眼前閃過,更加不詳的預感出現在眾人心裡。

諸伏景光此時的臉色已經不能用慘白來形容了,他的手指被繃帶纏繞著,抬起手看,甚至覺得臉比繃帶還白。

“組織……安格斯。”哆哆嗦嗦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牙齒仿佛能直接被磨碎。

赤井秀一走向前,沒有點播放鍵,而是把進度條拖到後麵,果然畫麵裡出現了金發黑皮的安室透的身影,後者的臉色比他們此刻的慘白比起來也毫不遜色。

“還要看嗎?”他靜靜地道,“我建議你們先去安全屋找一找線索,剩下的我跟黑田警視看就足夠了。”

萩原研二道:“我留下來,小陣平,你跟小諸伏去吧。”

他不由分說地把沒反應過來的兩人推出門,甚至使上了自己的大力。

“喂喂!你這個家夥開門!”

門口傳來撞擊聲,萩原研二乾脆利落地把房門一鎖,對兩人笑了笑:“我們繼續吧,雖然不知道後麵還有沒有什麼線索……但我想看完。”

看看組織犯下的罪孽,看看他的夥伴們為了光明所付出的代價。

但關於安室透所做的事情,不管是自願還是被迫,都彆讓諸伏景光看到更好。

他不想這兩個幼馴染之間因為這事情生出罅隙,即使眾人知道,神穀哲也將成為他們心中永遠的一根刺,呼吸中都會帶著疼痛的味道。

看來事情結束後,要集體心理谘詢室排排坐了。

萩原研二在心中自嘲地笑了笑。

門口,諸伏景光和鬆田陣平敲門無果後,互相對視一眼,還是決定先去安全屋找證據。

公安的行動在集結,但具體還是要等安室透那邊的信號,不管神穀哲也傳遞出來的消息是什麼,他們這一戰也沒有任何退路。

必須在組織撤離之前,將他們一網打儘!

另一個房間裡,江戶川柯南滿頭是汗地看著手指正在鍵盤上翻飛的灰原哀,催促道:“快了沒?”

灰原哀沒好氣地道:“我是學生物的,又不是學計算機!哪怕是知道怎麼破解也沒法那麼快搞定啊!”

“更彆說還是公安的電腦,如果不是都在這個公寓裡,還有阿笠博士的信號接入端,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攻破好吧!”小姑娘氣鼓鼓地指了指屏幕上的進度條,“還差2,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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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萩原研二走到赤井秀一麵前,伸手:“跟我一根煙。”

赤井秀一拿出煙,遞給他,淡淡地道:“你也可以出去。”

“我就不了。”萩原研二自嘲地笑了笑,“我跟小神穀認識的時間不長,甚至說,我是我們幾個中最後知道他真實身份的。”

“開始我還以為他是個誤入歧途的無業青年來著,有次半夜湊巧遇到,還一起吃了烤串,然後他帶我去兜風。”

萩原研二點上煙:“他開車的水平很瘋,身體看著就很差,再加上我在橫濱從水裡撈上過他,之後沒多久又得知他割腕住院的信息,我一直以為他的自毀傾向很嚴重。”

赤井秀一讚同地點點頭:“他精神情況確實不佳,雖然在組織中他當過我一段時間的引導者,但我們聯係並不多。”

“我還記得某個淩晨,他一個人在窗邊喃喃自語,滿地都是他給自己寫的信。”FBI探員回想起當時也是感慨萬分,他一直覺得利口酒的病已經嚴重到要吃藥才能控製的程度,偏偏琴酒還不屑冷哼,沒當回事。

看來從那時就應該看出他們這對前後輩之間關係並不好。

隻是沒想到琴酒竟然對利口酒能下怎麼狠的手。

萩原研二歎了口氣,突然反應過來:“淩晨,你沒事看小神穀的家乾什麼?”

赤井秀一:“……”

謝邀,他當時在偷窺。

FBI,老法外狂徒了。

兩人沒閒聊幾句,繼續回去看錄像,黑田兵衛沒有乾等著他們,而是在一旁調動著公安警衛,準備著晚上出擊的人手。

赤井秀一將進度條拉回剛才的位置,點下了播放。

畫麵上,已經帶上手套的金發臥底麵容冷肅,隻有熟悉的人能從他紫灰色的眼中看出極少的恐懼。

他的麵前,已經失去了意識的利口酒靠在椅子上,連呼吸都是艱澀痛苦的。

“讓我看看你的手段,波本,不要讓我失望。”琴酒的聲音從旁邊傳來,粉碎了眾人最後的希望。

安室透靜靜地站了兩秒,走到一旁,拿起架子上放著的試劑。

……

“波本!啊啊啊啊!波本!”

試劑破碎的聲音格外清脆,但在少女崩潰的喊聲下顯得如此微不足道,灰原哀崩潰地喊著安室透的代號,恍若泣血。

江戶川柯南用儘全身力氣按住灰原哀的肩膀,才製止住後者砸電腦的舉動,小偵探藍色的眼中一片痛楚,有些沙啞地道:“灰原,你冷靜一點,你冷靜一點!”

“雪莉!”

被叫出代號的栗發小姑娘渾身一震,藏在淩亂短發下的臉微微抬起,那雙清澈冷靜的眸中已經溢滿了淚水,正順著臉頰微微滑落。

“江戶川,江戶川!”灰原哀語無倫次地道,“那是我的老師,是我的老師!”

“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待他!怎麼可以!”

“你不是說他是警察嗎?不是說會帶老師平安回來嗎?你讓我看的就是這個?!”

江戶川柯南被她的逼問節節敗退,原本就被錄像衝擊了的大腦更是一片淩亂,比起感性的灰原哀,他自然是注意到了琴酒的存在,但是……

沒有被關閉的錄像還正在兢兢業業地播放著,琴酒近乎貓戲老鼠般的戲謔笑聲,金發臥底被迫咬牙說出的審訊台詞,以及被罰者難以遏製的痛呼,都在房間內回蕩。

灰原哀情緒波動過於激烈,一時哭不出聲,隻是捂著%e8%83%b8口,連嘴%e5%94%87都青紫起來。

江戶川柯南連忙將她扶正,把錄像給關掉,將水遞到灰原哀的手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冷靜下來。”小偵探臉色慘白,也不知道是在對灰原哀說,還是在對自己說,“這隻是迫不得已。”

“琴酒在現場,一旦波本的身份暴露,他們會一起死在那裡。”

“迫不得已!”灰原哀眼中射出難以掩飾的仇恨,“我不想聽這個詞!”

“如果不是你們的失誤,老師根本不會被帶回去!”

江戶川柯南張了張口:“抱歉……”

灰原哀顫唞著手喝了口水,卻險些給嗆得死去活來,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哭都哭不出聲。

江戶川柯南又說了一聲“抱歉”,隨後毫不猶豫用麻醉針讓灰原哀昏睡過去。

現在事情還沒結束,他必須看完錄像,灰原的情緒太過於激動,讓她看到不好。

理性和感性在腦海中交織,江戶川柯南深呼吸,繼續看視頻。

看著看著,他就捂住臉,將自己蜷縮起來。

怎麼辦……以後他該怎麼麵對安室透?

江戶川柯南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雨天,將他和小蘭從人販子手中救出的那人溫暖的懷抱,在一切真相都揭曉後,他自然而然就明白那就是神穀哲也本人。

根本沒有什麼“哥哥是好人,而他不是”的說法,神穀哲也一直一直,都是那麼溫暖的存在。

江戶川柯南永遠無法忘記自己知曉神穀哲也真實身份時,第一反應將他認定為殺人犯的看法,那時灰原哀痛苦的眼神,讓他頭一次意識到了什麼叫作灰色的正義以及——身不由己。

如果神穀哲也就老老實實地當著黑衣組織的成員,以他的身份和資曆,想必會活得很舒服吧?

可是他不,在自身精神情況極差的情況下,他依舊在努力地自救著,痛苦和希冀撕扯著他,最終造就了矛盾的個體。

為了幫助警方臥底,利口酒引起了安格斯的猜疑,遭受了十年的痛苦折磨;好不容易%e8%84%b1離組織,卻又每天沉浸在反複洗腦和失憶的痛苦折磨中。

為了保住他們已經暴露的身份給公安爭取時間,利口酒不知道暗地裡付出了多少代價,而唯一一次答應他們出去散心,卻又導致他再次被組織抓回……

這一切的一切,都向江戶川柯南證實了什麼叫作身不由己,什麼叫作無法人為改變的正義。

淺井誠實的案子讓江戶川柯南開始思考正義的定義,而神穀哲也的經曆則是徹底打醒了他的烏托邦之夢。

正義這種事情,不是想堅持就能堅持的,想要回到光明下,並不是做出行動就一定會成功。

這付出的代價太大,太痛了,痛到江戶川柯南甚至沒法設身處地去設想,他覺得自己會崩潰。

可是都已經到了如今的局麵,神穀哲也卻依然保持著緘默,將他們所有的情報都咽下,一句話都沒說。

不管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這個沉默憂鬱的青年,都用他的行動證明了他行走的道路。

即使道路上布滿了荊棘,在道路的儘頭除了死亡外,也可能隻是監獄。

“老爸……我應該怎麼辦?”

黑發藍眼的小男孩安靜地坐在房間裡,那雙如天空般湛藍的眼眸裡浮著深深淺淺的難過。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乾嘛作死點進來!]

[嗚嗚嗚嗚,我哭炸了,我炸了,我的我要炸了!!!]

[我這是砧板嗎?我這是砧·plus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