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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樣?

那分明就隻是個仆人而已啊!

還是一個窮秀才的落魄女兒的仆人!有什麼好怕的?

她想不明白,她要鬨了!

“縣令大人,他們在胡扯!這水玲瓏是我夫家大哥的女兒,十多年前隨著大哥一起離開了天海城,不久前大哥過世,我看她獨自一人孤苦伶仃,這才想要把她接回家中去住,這算什麼意圖不軌?”

冷瀾之冷笑:“斷%e4%ba%b2的事情你是一個字也不提!”

“什麼斷%e4%ba%b2?!根本沒有這種事!我家夫君最是尊重他的%e4%ba%b2大哥,當上主簿之後想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讓他大哥過上好日子,怎麼可能會斷%e4%ba%b2?”

冷瀾之嗤笑一聲:“馬大人,當年的斷%e4%ba%b2文書就被封存在了縣衙之中,隻要找到它,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

斷%e4%ba%b2文書上寫明了斷%e4%ba%b2的理由,隻要拿出文書,所有人就會知道水家是多麼無情無義的一家,壓榨了水文濤一生的價值還不夠,還逼死了人家的妻子,虐待人家的女兒!

可惜她現在借用了水玲瓏的身份,不能夠將她和水文濤的遭遇公布出來,否則整個天海城都會知道,這一家三口被水家的白眼狼們害的有多慘!

水二嬸聽到冷瀾之的話之後,反應越發激烈:“根本就沒有什麼文書!”

她突然扯開了嗓子,大聲哀嚎:“老天爺啊!我水家造了什麼孽,竟然出了這麼個狼心狗肺的侄女兒!我擔心她過得不好,才想要把他帶回家去照顧,可是她非但不領情,還要汙蔑我水家!

嗚嗚嗚,大哥!你瞧瞧你生的好女兒!

你生前最在意的就是家中的老母%e4%ba%b2和我們這些%e4%ba%b2人,若是你在天有靈,看到你的%e4%ba%b2生女兒如此誣陷我們,一定要為我們討回公道啊!”

大堂外早已聚攏了不少圍觀的百姓,聽水二嬸哭的如此淒慘,不禁心生同情,紛紛朝著冷瀾之投去了懷疑的眼神:“我看水夫人說的不像假的。”

“是啊,那水玲瓏所說的話本身就矛盾重重。畢竟,如果水家老大真的一手操持起了整個水家,那家裡人感激他來不及,怎麼會逼死他的老婆,虐待他的孩子,還跟他斷%e4%ba%b2?”

亂七八糟的議論聲並沒有控製聲音,大堂內的人全都聽到了。

水二嬸一臉得意。

馬縣令有些膽戰心驚,不時去觀察冷瀾之和顧湛的表情。

當然,主要是冷瀾之的表情,畢竟顧湛戴著麵具。

隻是,雖然冷瀾之沒有戴著麵具,馬縣令也研究不明白,因為冷瀾之神色淡然,沒有半點驚慌之色。

約莫兩刻鐘後,有衙役拿著一張文書回來,稟告道:“縣令大人,斷%e4%ba%b2文書找到了!”

水二嬸篤定的表情一僵,如遭雷劈,破音地質問道:“怎麼可能?!”

圍觀的百姓的反應越發激烈。

馬縣令讓人將文書呈上,仔仔細細驗證了一番後點頭:“沒錯,這文書是真的,水文濤的確是因為被%e4%ba%b2生母%e4%ba%b2和%e4%ba%b2弟弟、妹妹逼死了發妻,且唯一的女兒被%e4%ba%b2人虐待,才一怒之下斷%e4%ba%b2的。”

這時代的人對於%e4%ba%b2情和孝道看的很重,如果沒有十分充分的理由,子女是絕對不可能主動提出與父母斷%e4%ba%b2的,否則就是大逆不道之罪。

但,上一任縣令既然準了斷%e4%ba%b2之事,就說明水家的人、尤其是水老太太的確是對這個大兒子做了過分的事。

他皺眉看著水二嬸:“水陳氏,你們水家分明早已於十二年前與水文濤父女斷%e4%ba%b2了,如今又為何否認?今日還大張旗鼓地找水姑娘的麻煩,想要將她強行帶回水家,你究竟意欲何為?”

水二嬸已經傻眼了,也慌得不行。

她六神無主之下,口不擇言道:“什麼叫強行帶回家?我就是看她一個孤女很可憐,想把她帶回家去照顧,不行嗎?沒有我們水家,她一個孤女在外麵怎麼生活?”

顧湛冷笑:“十二年前,你們對年僅四歲的%e4%ba%b2侄女尚且沒有半點%e4%ba%b2情可言,對她非打即罵;如今十二年過去,你們之間的關係更是連陌生人都不如,說什麼想照顧她……這話,誰信?”

圍觀的百姓們已經被這樣的反轉驚呆了,意識到被騙了,眾人都很憤怒:“反正我們不信!”

“她一定沒安好心!”

顧湛淡淡看了馬縣令一眼:“此人居心叵測,若非我家小姐足夠機警,沒有跟著她一起去水家,這會兒定然早已經遭到了算計。

希望馬縣令能早日查明此人想對我家小姐做什麼,若到了足夠定罪的程度,千萬不要姑息。”

馬縣令連連點頭:“應該的!應該的!”

然後一拍驚堂木:“水陳氏涉嫌拐賣良家女子,暫且將之收押,本縣令要好好審問!”

水二嬸嚇傻了。

反應過來後,她連忙喊冤。

可惜,馬縣令根本不聽她王八念經,態度堅決地讓人把她帶了下去。

這一被帶走,水二嬸是彆想彆出來了。

畢竟,涉嫌拐賣人口的罪名可大可小,隻要按照這個方向定了罪,輕則判個一兩年,重則判個十年八年,都是有可能的。

水家此番,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水家都要變成眾人的談資了。

斷完案,馬縣令就想上前與冷瀾之二人攀談。

突然,一個衙役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稟告道:“縣令大人,尚書大人已經到了十裡開外,馬上就要到縣城了!”

“什麼!?”馬縣令的腰板瞬間挺得筆直:“快!快隨本官一起去迎接尚書大人!”

冷瀾之和顧湛對望一眼,默契地隱身到了人群裡。

這一池渾水,終於要再次被攪動起來了。

第171章 不介意送你去陪她

平陽縣是天海城的一個下縣,和天海城其它地方一樣,都屬於南方的城市,雖然眼下已經快要進入十一月了,但往年的這個時候,天氣還非常暖和,晚上睡覺隻需要用薄被蓋住肚子,就能安穩度過。

此番氣溫驟降,還是在半夜時分,整個天海城地界內的百姓都沒有反應過來,就在睡夢中被凍死了。

事實上,冷瀾之讓林維揚來收集物資賑災的時候,已經通過公主所發出了詔令,命新郡守發出了預警,嚴防冬日降溫,讓所有百姓都提早做出防範。

可惜,天海城年年四季如春,這樣的預警就像是笑話一樣,根本沒幾個人放在心上。

而即便是放在了心上並且家中有厚棉被厚衣物的百姓,在睡夢中也無法添置被子和衣物。

好在平陽縣是個縣城,位置四通八達,而且縣城附近的降雪隻持續了兩天就停了,所以才能夠很快恢複通行。

城中的物價受到了波動,但糧食隻漲了一倍多,還在百姓能承受的範圍之內。

但幾十裡開外的府城就沒這麼幸運了,降雪整整持續了七日,車馬幾乎是寸步難行,光是清理出一條能順利進出城的路,就花了整整三日。

更糟糕的是,天海城並非一馬平川的平原城市,附近有不少山村,據說此番有很多山村進出村的路也被封死了,傷亡無法估計。

林維揚就是在去某個山村的時候突遭降雪,被封死在了一個山上才出事的。

可惜冷瀾之掌控的信息太少了,不知道林維揚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更不明白本在外麵處理收集到的物資的他,為什麼會出現在一個山村裡?

冷瀾之站在一處山路上,眉頭緊鎖。

她麵前是一片山區,其中坐落著六個村落。

此時她所站的地方,是進山的必經之路,不論是哪個村子,要想出山去往平陽縣或者是郡城,都必須要走這條路。

可是此時,這條路是封死的!

可能是因為地勢比較高的原因,這條路上的落雪比彆的地方要厚的多,越往前走,積雪越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最重要的是,兩旁的山路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而形成了坍塌,進山的路被完全堵死了!

事實上,不僅是進山的路被堵住了,從平陽縣到山腳下的這一路上的積雪都很厚,根本無人清理。

若非她的%e4%ba%b2衛隊提前兩日來了天海城,並早早開辟出了一條路,她都到不了這裡。

冷瀾之又急又怒:“這些村子屬於哪個顯?怎麼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都沒有人過來處理?”

“西留縣是天海城受災最嚴重的區域,共計二十八個村落,全部受到了雪災的影響。光是縣城之中便有數百人被凍死,被凍傷、凍病的人更是不計其數,想必是縣衙方麵還沒來得及處理。”

她分明已經提前預警過了,竟然還是造成了如此嚴重的傷亡!

%e8%83%b8腔之中鼓蕩起了洶湧的怒火,又被她生生壓下。

事情已經發生了,生氣也沒有用,隻能儘力彌補挽救。

不管是為了山中那些村落的百姓的生命安全著想,還是為了儘快找到林維揚,當務之急都是要將這條路清理出來。

幸好她這次出來帶足了人手,否則的話,此時就隻能望山興歎。

“張揚。”

一個穿著白色勁裝的青年上前:“公主。”

冷瀾之指著麵前被封死的山路,沉聲道:“讓人去準備工具,儘快打通這條路。”

“是。”

天上又飄起了雪,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下,下得不算很大,但在滿目雪白的情景下,這天上落下的雪花卻實在是讓人欣賞不起來。

見冷瀾之神色間滿是憂慮,顧湛道:“雖說已經過去了好幾日,但冬日裡百姓家中都有存糧,而且村裡人都會囤積白菜、蘿卜等蔬菜,糧食短缺的情況應該暫時不會發生,公主不必太過憂慮。”

冷瀾之苦笑:“本宮擔心的不是他們會餓死,而是會凍死。”

南方百姓家中大多都不會準備冬衣和棉被,這一場天災下來,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被凍死。

尤其是山裡的人,遠離縣城,雖說可能接到了要準備冬衣的號召,但究竟有人會照辦就很難說了。

隻是眼下說什麼都沒有用,隻能等山路打通,再處理山裡的事情。

最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找到林維揚!

雪花越來越大,顧湛極力勸說讓她先回去等消息,冷瀾之也覺得自己留下來幫不上什麼忙,而且,萬一她生病了,還得連累彆人照顧她,便隻能先回了平陽縣。

在她進山之前,吳尚書已經到了平陽縣,不知道他的賑災工作是如何展開的,正好她也可以回去看看。

二人回到平陽縣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經過一條巷子的時候,顧湛忽然神色一動。

隻聽一聲憤怒的“站住”聲響起,下一秒,十幾個身穿粗布家丁服飾的男人就從巷子裡跑了出來。

這些人的手中都拎著棍子,個個凶神惡煞。

兩個年輕男女從巷子裡走了出來,其中的男子冷瀾之並不認識,奇怪的是,他卻用一副如同看殺父仇人一般的眼神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