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頁(1 / 1)

怪二嬸沒提醒你就好了。”

“玲瓏啊,你離開家這麼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回來,怎麼能住客棧?跟二嬸回家吧,你奶奶很想你呢!”

客棧內所有人都聽到了水二嬸的話,不禁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家?這位姑娘也是水主簿家的人嗎?”

有人抓住了重點:“等等,水夫人剛才自稱二嬸兒?那這位水姑娘,就是那位水家老大的女兒?”

“奇怪,這些年來為何沒聽過這位誰家老大的事情呢?我一直以為他早就死了呢!”

彼時,眾人還沒意識到眼前發生的事情和說書先生的故事有什麼相似之處,畢竟,這些年來水大郎已經成了水家的禁忌,他們誰也不會主動對外提起,是以,外人隻知道水主簿排行老二,卻不知道老大去了哪裡。

又因為水家的人不提,也沒人會去主動觸黴頭。

這也是水二嬸敢過來找麻煩的原因。

打的就是一個信息差。

隻要沒有那張斷%e4%ba%b2文書,誰會知道水大郎早在十幾年前就和自己的老娘斷%e4%ba%b2了呢?

水二嬸又用所有人都聽得見的聲音說道:“這些年來,你奶奶每天都惦記你們父女,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你們給盼回來了!

過去的事情就都過去吧,你奶奶和我們都不計較了,隻要你能平安回來就好。快,跟二嬸兒回家!”

短短幾句話,就將水玲瓏父女塑造出了一副負麵形象,讓人以為當年是因為這父女二人做錯了什麼事,才被趕出家門的。

這些人害得一個無辜善良的女子喪失了性命竟然還不思悔改,如今又將魔爪伸到了那受害的女子的女兒身上!

好歹毒的心腸!

“水夫人怕是記性不太好。”冷瀾之沉聲道:“當年你們逼死了自己的%e4%ba%b2嫂子,又虐待還是孩童的侄女兒,所以你們的%e4%ba%b2大哥才會一怒之下與水家斷絕關係。

此事,水家村人儘皆知,如果你想不起來,我不介意請幾個水家村的村民來幫你回憶回憶。”

她代入了一下水玲瓏的立場,隻是一想便憤怒不已:“我父%e4%ba%b2為了水家付出了一切!他孝敬、奉養母%e4%ba%b2,將幼弟幼妹拉扯著長大!

不僅如此,他當年分明已經拿下了鄉試的第五名,有很好的前途,可是為了照顧家人,他卻毅然決然地放棄了繼續讀書、科考的機會!還將自己畢生所學都教給了%e4%ba%b2弟弟,輔助弟弟讀書,拿下了一次又一次的好成績,最終,他的弟弟成為了舉人老爺,當上了一縣主簿,而他卻隻能當一個麵朝泥土背朝天的泥%e8%85%bf子!

他將自己最好的年華都奉獻給了水家,奉獻給了他的%e4%ba%b2人,可是你們這些%e4%ba%b2人呢?!”

她神色一厲,擲地有聲:“所謂的%e4%ba%b2人們,光是扒在他的身上吸血還不夠,竟然因為擔心他有了老婆和孩子之後就不再儘心儘力地為你們服務,全家人都熱衷於挑撥他與妻子的關係,害的他們夫妻失和,逼得他的妻子含恨自殺!

可這還不夠!你們連未成年的侄女兒都不肯放過,天天跑到她的麵前,罵她是賠錢貨,詛咒她為什麼不跟她娘一樣去死!”

眾人嘩然,突然就覺得,這個故事怎麼這麼熟悉?

等等,這不就是說書先生剛剛講的嗎?

白眼狼一家的老大為了全家付出了一切,但白眼狼一家不知足,因為擔心老大有了老婆和孩子就不肯再為了大家庭犧牲,所以陰險毒辣地跑去禍害老大的小家庭,逼死了人家的發妻!?

水二嬸早就料到了當年的事情會被當眾說出來,不過她一點兒也不慌,因為她覺得空口無憑,誰會相信一個小丫頭片子的話?

然而這個篤定的念頭剛一升起,就聽客棧內眾人都譴責道:“好家夥!原來白眼狼竟是水主簿!”

“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十多年前多好像是聽說過,有戶人家的老大拉拔著自家弟弟妹妹長大,卻被家人逼死了老婆,這家老大一怒之下就跟家裡人斷絕了關係,還鬨到了縣城,寫了斷%e4%ba%b2文書。”

冷瀾之淡淡道:“沒錯,那個人就是水主簿的%e4%ba%b2大哥,水文濤!”

第169章 還用跪嗎?

好家夥!

驚天大瓜!

客棧內眾人都驚呆了。

反應過來後,輿論嘩然。

水二嬸怎麼也沒想到眾人的反應會是對自己不利的,她當下就急了:“胡說!什麼斷%e4%ba%b2文書?都是莫須有的事情!”

冷瀾之微微一笑:“水夫人不承認也沒關係,咱們可以去趟縣衙,雖然當年的縣令已經遷走了,但斷%e4%ba%b2文書不會跟著一起離開,好好找找,總歸是能找到的。

正好我也想問問現在的縣令,被已經斷了%e4%ba%b2的陌生人騷擾、造謠,身為一個舉目無%e4%ba%b2的弱女子,我該怎麼做?可不可以狀告這些陌生人意圖不軌?”

水二嬸麵色一變。

這個死丫頭怎麼知道他們意圖不軌?難道有人走漏了風聲?

心慌之下,她矢口否認:“你少胡說!什麼意圖不軌!我能圖你什麼?你不過是個舉目無%e4%ba%b2的孤女罷了!”

冷瀾之聳聳肩:“我又不是壞人,怎麼能猜出壞人的意圖?但我知道,身為一個正常人,是不會去打擾已經斷了%e4%ba%b2的陌生人的,如果有人這樣做了,那她一定是心中有鬼。”

眾人一聽,覺得有道理。

如果斷%e4%ba%b2的事情是真的,那就說明當年水文濤是被這一家白眼狼給逼急了,不得已才帶著女兒離開的。

水家老太太對%e4%ba%b2兒子、水家老二老三對%e4%ba%b2哥都能狠心,又怎麼會對一個小丫頭%e4%ba%b2近?

有貓膩!

錢老板從一旁的房間裡走了出來,站在冷瀾之麵前,對水二嬸冷冷道:“這位夫人,既然已經斷了%e4%ba%b2,就不要再來打擾這水姑娘的清淨。”

冷瀾之有些驚訝。

這一路上錢老板都沒怎麼理會她,顯然是還在介意之前在依柳鎮的事情,沒想到他今日會站出來幫自己……

確切地說,是幫水玲瓏說話。

不隻是錢東家,客棧內所有人都在用譴責的目光看她。

水二嬸羞惱不已:“你們都是傻子嗎?她說斷%e4%ba%b2了就斷%e4%ba%b2了啊?根本就沒有斷%e4%ba%b2!更沒有什麼斷%e4%ba%b2文書!”

冷瀾之搖了搖頭:“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既然你死不承認,那咱們就去縣城看看吧,正好,我也要追究你意圖不軌的罪責。”

水二嬸冷笑一聲:“做夢吧你!”

這樣也好,把事情鬨大以後,所有人就都知道這個死丫頭滿口謊言,竟然敢瞎編亂造什麼斷%e4%ba%b2文書。

屆時,整個天海城都沒有人會在對她心存善意,隻會討厭她。

長得漂亮又如何?

一個沒爹沒媽的孤女,人品又差,正經人家誰敢讓她進門?

屆時,她不就剩下讓他們捏扁搓圓這一個選擇了?

一行人到了縣衙外,有好事者也跟著去湊熱鬨。

錢東家不放心,也跟著一起來到了縣衙。

水夫人原本是打算直接進去的,畢竟她是縣主簿的夫人,以前也經常來找水文斌。

剛邁上台階,就聽到了咣咣咣的敲鼓聲。

她慌忙回頭,隻見水玲瓏身邊那個灰撲撲的仆從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聞冤鼓前,在水二嬸看過去的時候,那人已經敲完了鼓,並把鼓槌放好了。

水夫人驚呆了:“你……你乾什麼?”

顧湛冷漠地看著她:“小姐不是說了嗎?要追究意圖不軌的陌生人的責任,你該不會以為小姐是在跟你開玩笑吧?”

玉石般清冽的聲音十分好聽,水二嬸卻升不起欣賞的心思,她要氣死了。

雖說她十分確定那文書已經不見了,水玲瓏今日不但無法證明當年斷絕關係的事情,還會因為誣告她而丟名聲掃地。

但,她的臉也丟儘了。

她可是堂堂的主簿夫人啊!

仗著這個身份,她可沒少在縣城作威作福,今日竟然要被告了!

這讓縣衙裡的人怎麼看她?

又怎麼看待她都相公?

然而,不管她怎麼生氣,都改變不了聞冤鼓已經被敲響的事實。

不多時,縣令便來到了堂上。

看到被告的人竟然是水二嬸,他不禁一愣。

畢竟是他的手下的老婆,他還是認識的。

壓下心頭的疑惑,馬縣令一拍驚堂木,問道:“堂下何人?”

旋即蹙眉:“為何不跪?”

不僅是水主簿的老婆沒有跪,便是那兩個陌生人都沒有跪。④思④兔④網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水二嬸趕忙跪下。

冷瀾之和顧湛卻是不動如山,顧湛淡淡道:“本朝規定,非白身在大堂之上均不用叩拜行禮。”

馬縣令一愣:“非白身?你是秀才?”

水二嬸嗤了一聲:“哄誰呢?你若是秀才,怎麼可能給那丫頭當仆人?”

顧湛懶得理他,直接拿出了一塊腰牌。

縣令讓人將腰牌呈上,原本不解中還透著一絲漫不經心的表情,卻在見到那腰牌之後龜裂,露出了如同見鬼的表情。

他謔地站了起來:“錦……”

顧湛冷漠地打斷了他:“縣令大人,我還需要跪嗎?”

馬縣令額上瞬間滲出了冷汗:“不……不需要。”

錦邢衛,除了陛下之外不需要跪任何人!

雖然他手中的一麵,隻是普通的錦邢衛的腰牌,但!

“普通”隻是相對於錦邢衛這個群體來說的。

對於朝中的任何一個人,哪怕是當朝丞相,麵對錦邢衛的時候也無法輕鬆應對。

隻因為一旦錦邢衛出現在你的周圍,就說明你被盯上了。

錦邢衛的探查能力一流,隻要他們想要深入挖掘,就沒有他們挖不到的秘密。

那一瞬間,馬縣令將自己這短短半生所做的事情都過了一遍,拚命回想著自己有沒有乾什麼值得被問責的事。

見馬縣令被嚇得不輕,顧湛微微勾%e5%94%87,又問:“那我家小姐呢?”

被錦邢衛稱作小姐的人,又是何等身份?

雖說盛朝的女子不能入朝為官,按理說除了有品級的縣主、郡主、公主之類的有身份的貴女之外,便是丞相之女,在見到縣令的時候都是應該跪一跪的。

可,誰敢讓這些人跪?

“當然不用!”

非但不用跪,還可以坐。

馬縣令當即喊道:“來人,給這二位看座。”

水二嬸:“?”

冷瀾之淡淡道:“不必了,還是說正事兒吧。”

第170章 壓入大牢

馬縣令道:“好好好,說正事……”

旋即一臉迷惑。

什麼正事來著?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顧湛一眼:“這位……原告,你所告何事?”

顧湛道:“我告這位水主簿的夫人意圖對我家小姐不軌。”

水二嬸已經被馬縣令的態度轉變弄蒙了,不明白為何平日裡官威很大的馬縣令,這會兒卻像是換了個